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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周坤替主复仇 (2)

呼延平虽说是没其他人那么害怕,可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不知此人为何来找他,但肯定是来找他算帐的,不然也不会摆出如此架势,看来今天我是凶多吉少呀,罢罢罢,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我且先问个清楚明白再说。

想到此,他故作镇静,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兄弟,你先冷静点,不知有何得罪,请你明示,咱们有话好说好商量。”

这个胖墩呼延平,年近三十,个子不高却长得虎头虎脑,从小练习过武术,虽说学艺不精却有把子力气,平日里爱把玩个石锁、架子车下盘什么的,凭这点蛮劲儿在小镇方圆也是有点名气的。但终日里游手好闲,喝酒打牌不务正业,结交了镇里几个不正干的青年,横行乡里不干好事,也是个出了名的孬货。

“那我问你,前天你干什么了?”周坤叼到嘴里一支烟,摸出根火柴,抬脚在鞋帮子上划拉了一下,火柴便蹭着了,他举起来点上香烟后,他的脚就直接落到了椅子上。

哎呀,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郎世杰的兄弟找他报仇来了,他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这可是老虎进门我要灾祸临头了,因为那天惹事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那天他和几个赌友都输得很惨,叫那个城里人郎世杰赢了个盆满钵满,去吃饭时,几个人不甘心,暗地里撺掇他说,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子把咱的钱给兜走?也是他一时糊涂,脑子一热就和姓朗的人吵上了嘴,唇枪舌剑连讥讽带辱骂。

他们还没吵一会儿,这几个人就仗着人多势众动手打了那人,谁知那人并不还手,只是用手遮挡,并把赢走的几千块钱顺手扔给了他。

“兄弟,我知道你们输钱心里不好受,我不要了,全还给你们行吧,停手吧?”那人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和他商量着说。

也合该着出事儿,他的一个伙计手狂,拿回钱来还不依不饶,又追上去打了那人一个大嘴巴,直打得顺嘴角流血,那个人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人的腰里竟然别有一支手枪,这可让他猛地一惊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叫住了伙计,“快住手!别犯傻。”

谁知那人既不言语也不反抗,而是趁机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

直到看不见车影了,他的胸口还怦怦地急跳个不停,腿肚子还发软呢,好悬呀,要是那人刚才被打得真急眼了拔出枪来,我们哥几个还不都得命归西天呀,幸亏那人忍耐性极强,否则,可就要了我的命喽。

但当时他什么也没说,既然大家都没看见那人有枪,我也不必说出来,要不然都还以为我胆小呢。

虽然嘴上没说,可这两天他一直心里忐忑不安,那一眼发现,让他知道了郎世杰不是个一般人,都让他挨打羞辱到那个份上了,他竟然没掏枪而是忍了,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此人一定是个有势力、干大事儿的人物,那天没挨枪子真乃侥幸呀,夜里做梦还虚惊出一身冷汗,一个劲儿地后怕。

哪成想躲过了初一却没躲过十五,这小子今天一亮明来意,他就又吓得腿肚子转筋发软起来。

“莫非你是世杰的兄弟?”他小心翼翼地问。

“正是,记住了我是你爷爷周坤,兔崽子你可记好了这个名字,也好下辈子托生后来找我讨命。”周坤凶巴巴地说道。

“嘿!你别逞能,你可知道——他是谁?”也不知哪个赌徒不知天高地厚的吹大话说,“他可是大宋朝打擂的那个呼延庆的后代,力大无比,你还想班门弄斧?”

“呸!我还是李渊霸他爹呢,你少给我扯淡,快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也一块剁巴了。”周坤吐了那小子一脸,顺手把烟头砸向了他的脸上。

那小子没见过他这么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人敢闯到别人家里逞威风,本来想吓唬一下把他镇住了,没想到人家不吃着一套,也没辙了。

“哎呀,爷呀,那天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大哥呀,要知道了你就是借我几个胆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的,完全是个误会,你就饶了我吧。”呼延平此时也顾不得面子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求饶。

其他几个人见他面如土色如此狼狈,也方醒如初,知道一定是遇到了克星了,吓得再也没人敢多嘴多舌吭声了,一个个浑身筛糠地往边上直躲。

“还算你聪明识相,既然知道得罪了谁,咱就不用罗嗦了,念你知错我且饶你一命,可总得让我回去好交差呀。”周坤说着,把斧头从桌子上拔了下来,往他眼前一撂:“是我剁呀,还是你自己动手?”

“这,……这。”呼延平哆哆嗦嗦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这是让他剁手指头,心里发毛这可该怎么办呀,他眼睛忽悠着望着周坤,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便带着哭腔求饶说:“我去给你家老大磕头赔不是行吧?你可千万别剁了我的手呀。”

“少废话,谁不谁你都敢打,真是老鼠骑到了猫身上,好大的胆子呀,怎么,你还怕这个?别他妈的装蒜,快剁下一个指头来,我好回去交差,不然我就剁了你个兔崽子!”周坤大眼一瞪,一点也不容他有任何辩解和要求。

咳,我怎么那么倒霉呀,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个天煞星,不是自讨苦吃吗,事到如今,看他那不依不饶的劲头,也只能如此了,若不然他真的怒起来,一顿刀劈斧砍的指不定我这条小命还有没有呢,我还是舍指头保命吧,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转念又一想,即便是剁指头,我也得装得大方点,要吓得鼻子一把泪一把,那不是把鼻涕往脸上抹自找难看吗,今后还有什么脸在这个镇上混哟,唉,苦哇,我就兔子尾巴插鸡毛掸,冒充一回大尾巴狼吧,这就叫挨刀子还想装英雄,死要面子活受罪。

于是,他一脸无奈地对周坤说:“兄弟,既然话说得如此硬,人是我打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一报还一报吧,我认了还不成!”

说罢此话,他就心一横牙一咬,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头平放在桌边上,右手抓住斧子,慢慢地扬手举起斧头,眼睛一闭就砍了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半截小拇指就溅着鲜血飞迸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还是周坤身手敏捷,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下子就在空中抓住了那一截血淋淋的手指头,转身在旁边茶几上抓起一张报纸,撕下一块儿包住了这截指头,抄起自己的斧头转身就走。

临出门扔下一句:“谢啦,后会有期!”

说罢此话,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这惊险的一幕就发生在呼延平说话的那一刹那间,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等到这几个被惊呆的赌徒们回过神儿时,周坤他摩托车已经走远了。

出了镇子没多远,周坤停下车,把那包剁下来的指头扔进沟里去了,他心里明白,大哥既然不给他们说自己吃亏的事儿,就是不想让他们报复人家,采取的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今天这事儿要是让大哥知道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回来后他没去杰子那儿,直接就回了家。事后他也没敢对任何人说,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把这档子事儿隐瞒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傍晚,人家领一帮人抄家伙围住了家门口的时候,杰子他才知道了周坤办的这档子事儿。

话说那呼延平一斧子剁下去,就见左手小指断裂处往外汩汩的直喷鲜血,疼得浑身哆嗦,但他咬紧牙关愣是没叫喊出声来,扔了斧头赶紧用右手握住了这个伤口,“快,快拿布来,给我先包一下。”

等他喘口气定下神来,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只顾着手疼了,也没注意周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大一会儿,有个伙计跑到附近小诊所拿来了纱布、云南白药,给他上了药把伤口包扎住,“平哥,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们几个出馊主意惹得祸,还有脸说大话呢。”他疼得脸色苍白,更是气得够呛。

“那你说,就这样算了吗,那咱不也太吃亏了?”

“行了,行了,没事赶紧走吧!”他此时也没力气和他们斗嘴了,就不耐烦地把他们轰走了。

这呼延平呀,他心里清楚,这一回他惹得不是家儿,碰上硬茬了,也只能是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了,所以对他们几个也只能咧咧嘴没什么可说得了。

夜里疼痛难忍辗转未眠,他媳妇要回去跟家里人说去,他说什么也不让去,对说她:“别去啊,你知道什么呀,别再添麻烦了,咱惹不起人家。”

“看你那熊样,平时的威风哪儿去啦?吃这么大的亏都不敢吭声,还算什么男人!”媳妇嘟囔着他。

“我的姑奶奶,你没见那个来人的凶狠样子,简直是个刽子手,你想想,他的手下都这么不要命的厉害,那个郎老大一定是个江湖上的人,去报仇不等于送死吗?”他心里当然清楚,杰子既然有枪就绝对是个黑道人物,那能去惹他吗。

“咱家族那么旺,有的是人,怕他什么呀?”媳妇看着自己的男人疼得嗨呀哎唷的,似乎咽不下这口气,一心想出这口气。

她也是山里人,山里人大多脾气耿直,性情刚烈不怕事儿,过去山里人村与村之间结下仇气,打几十年、打几辈子的都不希罕,还没见过吃了这么大亏伸伸脖子就咽下去的,看着心里就憋气。

“斗不过人家就是斗不过,总不能拿着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去,何况是我先惹了人家不占理儿,不忍着还能怎么样?”

“那你就别疼得直嗨哟,省得听见心烦,早知道你这么窝囊,就不嫁给你了。”

“你就别嚷嚷了,还嫌我丢人不够是不是?”

两口子就这样拌了几句嘴,也没个结果就睡了。

第二天他的父母听说儿子被欺负后,就叫他哥去看看情况,这呼延平在兄弟姊妹们中是个老幺,老大呼延峻年长他十多岁,平时待他这个小弟挺关心的,一看兄弟的左手受伤了,心疼不已,这是谁呀竟然这么狠,说什么也要替弟弟报仇雪恨,死活不听弟弟苦言相劝,当天下午就纠集了几十号亲戚朋友,开了几台拖拉机浩浩荡荡的来到城里围住了杰子的家门,他这就要为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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