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贪欢
孤北臣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狂悖而霸气,捧起她的脸,“我为什么要走?这里都是我的,半个天下都是我的,以后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轻轻地吻了吻白紫苏的额头,那额头上的伤疤还没好,声音轻柔无比:“而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白紫苏轻轻地摇了摇头,摆脱掉他的吻:“你不是我的……”
“那你就是我的……没有什么区别。今天……我一直很想你,打猎的时候也在想,跟南昭使臣商谈时也在想……”
孤北臣轻轻地执起紫苏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把玩,仿佛一辈子握不够似的。
手心一凉,白紫苏展开手掌,手心里赫然是一只玉佩-----那只孤北臣常年带在身上的蓝暖玉。
他将这玉佩给了她,意味着……白紫苏嘴角隐隐含着笑意,手指收紧,紧紧地握着:“给我的?”
“给你的。”孤北臣轻轻地搂着她,两人一起看白紫苏手里的玉佩,竟然是看了好久。
“我想再娶你!”低沉的嗓音在紫苏耳旁响起,一字一字,从喉间沉郁而深情地流出。灼热的手也按在了她的腰间。
她望进他的眼睛,就这么,看了许久。
“可是我的嫁衣呢……啊……唔……”话未说完,嘴唇边被堵住。
孤北臣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变得欲望横流,强硬地掰住她的细腰,灼热的吻便印在她的唇上。
“你明白我的意思,别再装了……紫苏,我要你!”
“我没装……”白紫苏身子轻轻地后仰,孤北臣一把抱她坐在妆台上,将她按在妆镜上。
白紫苏背后一片冰凉,身前的男人身体却一片灼热。嘴唇被啄得疼痛,他紧紧地贴着她,按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虚幻的镜子里,也揉进自己坚实的身体里。镜子里映出他黑玛瑙般的眼睛,阴郁而温柔,微微泛着灼热的红。
“嗯……北臣……”她侧过脸,才有机会喘息,还未喘息够,他又追逐而上,白紫苏伸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安抚他:“别这么急……会疼……”
身子一轻,身体已经被孤北臣抱在怀里。他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你是我的!”被轻轻地放在床上,他两手撑在她的肩侧,俯下头,细细地看着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在她耳边低低吼着,“别讲什么条件。”
白紫苏不禁苦笑了起来:“好吧,我是你的,是你的……”她伸手轻轻地拂开他额头不羁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他俊朗的眉,轻声细语地安抚:“只是……你别急……”
“你心里装着太多东西,我不急,你就可能消失,再也找不到!”孤北臣的话理直气壮,话毕,他吻上她,封住她欲张开狡辩的口,肆意搜刮。
是什么让他这么换得患失,这么不相信她?是那么多次的离别之后又相聚,相聚之后又别离?是那么多次失望之后又充满希望,希望之后再度失望?!是他们之间理不清的隔阂?
他们的爱,到底是什么?始终在恐惧中小心翼翼地追寻那遥不可及的甜蜜,始终在孤独折磨中伴随着冰冷,始终是纠葛不断……是一场爱欲交加,绝望而忧伤始终相生相伴的孽缘?还是处处充满希望,永远绝处逢生的爱情?
她只知道,没有了娘亲,绝了过往所有。他是她的一切,是她的生。
她突然想有个他的孩子,就算那时离开,她也不再有遗憾。她摊开手臂,任他长驱直入,闯入她的领地。她对他,不想设防。因为只有今夜,他才完完全全是她一个人的。
“我知道……”孤北臣嘶哑低沉的声音喃喃道:“你想有个我们的孩子。”
呵,白紫苏又是苦笑,他倒是……明白她的心思。
“那个绣品,上面绣着一个小老虎……”孤北臣嘴角勾着一丝迷离的笑意,越发显得他面容深刻迷人,“虎父无犬子。”
白紫苏轻轻地勾起嘴角,发出像他经常发出的那种嗤笑,却默不作声地扬起脸,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脊背,顺着脊柱,饶过脖子,抚上他灼热的胸膛。从没有这么热情过。
迷乱中,她轻轻地呢喃:“北臣……”
“我在!”仿佛受到了鼓励,孤北臣眼睛越发明亮,吻也愈发地灼热而撩人。连空气,都热了起来。
北臣,我……其实,不想离开你,一点都不想!白紫苏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他灼热的吻落在她耳畔,嘴唇,她只觉得他的吻一直往下。脑子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迷乱而昏昏沉沉。是大海,沉沉浮浮,是天雷,是地火,是渴望,是抚慰,是在绝望下孕育希望的种子,永远不再绝望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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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来,身边竟然是空的。白紫苏猛然坐起,心里涌起无尽的惊慌。心里只念叨着:他不在,他不在……伏在床上,拿被子盖住整个身体,没有他的夜晚,会不会一直这么清寒。
………
不多时,孤北臣便推门进来,却看到白紫苏缩在被子里,像个无辜的孩子,脸上隐隐带着泪痕。轻轻地拥她在怀,吻掉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空气是初秋的冷澈,冰冷的镜子镜花寒。只有他的身体是暖的,他温热的气息像是让人长眠不醒的梦境,撩人,灼人,如一把火,轰然燃烧了她。
沉浸在一夜贪欢里,只希望黎明不要来!也许黑夜永无尽头,也许希望再不燃烧。当黎明抚晓,你是不是依旧在我身边?
可是时间在纵情的相依相偎中倏然划过,夜色终究是消退了,黎明恍然间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