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姑为什么会对容霏惜如此憎恨

虽然若非兮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令自己感动而大肆宣扬自己入城的消息。

除了以此来警示上官轩辕,警告他不可动她一根汗毛,其实若非兮也是在等着见一个人,一个她相处过一段小时光,带给她呵护与帮助的男子,夜长旭,或者,上官长旭。

若非兮也知道夜长旭来找她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他是上官轩辕的儿子,自然也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容霏惜,但是她还是要赌一把,拿什么赌,若非兮却不甚清楚。或许期间也与直觉有关。

初入扬城,若非兮被带到了上官轩辕居住的府邸,在这里,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歌舞团的人。

凉月一见到若非兮,一向沉稳的情绪便骤然失控,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甚至对自己所见的感到怀疑,非得若非兮一再表示自己确实是她家大小姐,这才安静下来。

若非兮在府内里住了五天,断断续续的也从凉月口中获知自己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当日她落入悬崖之后,段景朔也一并跟着跳下去,歌舞团的人便慌了神。非兮姑娘出事,卸龙堡之行定然是去不成了,凉月当机立断,令一队人马返回瑞城,打算将若非兮再次落入悬崖的消息禀报夜长旭,再做打算,岂料在下山途中,竟然遇到了地震,大部分人就此丧生,凉月再次回到瑞城,已经是三个月后。

夜长旭在听罢凉月的报告之后,便将她安置回去,这个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听说到若非兮又出现在蓝城的消息,便修书一封往卸龙堡,以非兮姑娘的身份告知对方,自己因病取消此趟拜访的消息。

之后凉月便随着夜长旭搬离了容家,四处辗转之后,便落跟扬城。不久,容姑姑便因之前四处颠簸,积劳成疾而离世。

“姑姑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若非兮本能惊讶,记得当初,才进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就受到了这位姑姑的特别对待,到现在若非兮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姑姑会对她下此毒手。容霏惜与姑姑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竟然令那个柔弱的女子对自己的亲侄女儿下此毒手。

凉月点了点头道:“是,姑小姐在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虽然若非兮对这个姑姑没什么好感,但是她也极想知道这位姑姑的临终遗言到底是说什么。

“姑小姐说,容家终于在地府团聚了,倒要看看大哥要怎么对我解释。”

大哥要怎么对她解释?解释什么?

若非兮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脑海里的疑惑在不断得放大,这兄妹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容姑姑在兄长进入地府之后,还对之念念不忘,甚至要出手伤害自己的亲侄女儿?

当若非兮将这个问题盘旋在脑海里的时候,下人便来上报:“小姐,夜少爷请您到花园里去。”

若非兮猛地回过神:“花园?哪里的花园?”

凉月忙在一旁道:“小姐,凉月带你去。”

若非兮点了点头,便由着凉月扶她向花园走去。

说实话,夜长旭到今天才来找若非兮,她都怀疑自己的直觉是不是错得离谱。

花园里幽静得很,一轮金月高高挂在天空,将光辉毫不吝啬地洒向世间,若非兮便是踩着这月光步步小心往前。过了一条小径,便见到花园的亭子上站着一个人,绯红的灯笼在他的身上投下暧昧的倒影。若非兮不由地放慢脚步,园子的四周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令她流连不舍,但是再长的路也有到达的时候,不久,若非兮便站在了夜长旭的身后。

似乎是夜长旭早有吩咐,一旁的下人见她出现,自动退下,若非兮朝凉月使了个颜色,凉月也跟着退下去,不过并未走远,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待命。

“夜哥哥。”若非兮柔声唤道。

夜长旭身体一定,这才缓缓转过身,微笑道:“惜儿。”

他还是这样叫她,就算是在知道此刻眼前的女子是冒牌的情况下,他对她的语气,依旧充满了宠溺。

若非兮怔怔地看他,搜索着他眉眼里的熟悉之感,而后松了口气,是了,经久未见,这名男子依旧如初次见面的时候那般,干净透明得看不见杂质,然而若非兮在此刻,方才有了某种不一样的了悟:“夜哥哥,其实您早就知道我不是真身吧?”

夜长旭笑,一贯的温柔,声音中带着惯有的清澈:“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女子,的确是名冠天下的非兮姑娘,只出了两场,便让天下在她手中变了样。”

若非兮垂头,歉意道:“非兮并不是有意欺瞒。”

“不,不是你的错,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说过你是正身,是我们自己固执地相信。”

是了,想来他早就已经知道容霏惜在什么地方,但是她出现了,他还是当做不知道,继续留住这张相似的面孔,如此,便以为可以诓骗自己,容霏惜并未离开过,只是忘记了一切。若非兮了然,反而一个激灵,抬头看向夜长旭问道:“夜哥哥,您其实也是帮着上官令飞的吧,如果没有您的暗中协助,上官令飞不可能那么顺利得就将容霏惜留在圣定宫内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被察觉到。”

夜长旭但笑不语。

“可知,夜哥哥你也是一位用情至深的男子。”若非兮轻轻叹道。

夜长旭淡淡笑道:“惜儿不若说,我是个最懂得自欺欺人的人。”

“自欺欺人,可以骗得过自己也是好的,总好过在欺骗里挣扎,明知道是假的,还要硬撑。”若非兮轻轻叹道。

“惜儿又怎么知道,我骗过了自己。”

若非兮一愣,目光不由地随夜长旭的身影流动,等着他接下来的千言万语,然而夜长旭只是张了张口,终究是将满腹的言语,化作一声长叹:“失去便是失去,又何必再追忆。”

若非兮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来,忙询问道:“夜哥哥,您在容家的时日也不长,想必容家的掌故您应该是一清二楚?”

“惜儿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容姑姑跟她哥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什么会对容霏惜如此憎恨?”

“惜儿还记得当日姑姑对你设计之事?”

“非兮只是心里疑惑。”

夜长旭随即便将若非兮的疑惑解开:“姑姑虽然一生未婚,但是她却有一个私生女,当年太子与永寒王夺位之争,姑姑以为容伯伯为了保住自己女儿的性命,便将姑姑与永寒王所生的女儿交给了太子党。”

容姑姑与永寒王有过私生女!听到这个消息,若非兮的惊愕是无以复加的,一直心中只有杜纤若的永寒王,竟然与另一个女子有过关系,还生下一女。

只听夜长旭继续说道:“当年永寒王一直深爱着杜纤若,为了让慕容王可以接受她,便千里迢迢来找她回去,半路上结识了容伯父以及容姑姑。当时还没被册封的太子生怕永寒王真的找回杜纤若并成功获得储君之位,便对永寒王和容姑姑下了意乱情迷之药,并成功让杜纤若撞见,也是因此,杜纤若才会离开永寒王,而失去至爱的永寒王一心只想找回自己的妻子,对万事皆是万念俱灰,太子正是抓住这个时机,让自己成功登位。”

原来,这才是真相,难怪永寒王会一生懊悔,难怪杜纤若会决绝离开,若是她,必然也是会拂袖而去的。虽然听到了这个真相,若非兮的心里仍然有疑惑:“太子后来为什么又来抓孩子?”

“姑姑的女儿出生之后,便被容伯伯送走,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有了孩子,对其名声是极大的伤害,况且这个孩子,还是永寒王的,但是姑姑不明白容伯伯的苦心,只当容伯伯是为了巴结太子而将孩子送出去,这才让容家上上下下免于遭殃,而其实,容家之所以可以无恙,是尉迟大将军出的力,所以当初,我才会让你去为尉迟老夫人贺寿。”

若非兮这才恍然大悟,没有想到尉迟洌与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瓜葛:“那后来姑姑孩子去哪里了?”

“姑姑的孩子被容伯伯送到了烟雨山庄,代替雨家刚刚夭折的女儿成为雨庄主的掌上明珠。”

听到这里,若非兮猛地一个激灵:“后来雨家的这位小姐就嫁给了尉迟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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