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宝的故事 洞仙歌(一)
我的师姐楚楚在我面前常常以姐姐自居,对我也很照顾,但是,其实她只比我大了半岁,内心也还是一个小女孩,很多时候许多想法甚至比我还天真还不谙世故。
楚楚在家里是妹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所以她特别爱做大,特别爱听别人喊她姐姐。
有一天在街上我看到楚楚和她姐姐迎面走来,我喊了一声“师姐”,她立刻含笑和我打招呼,还把她姐姐清秋介绍给我。
很难形容第一次看到清秋时的感觉,就像夜风温柔地拂过我的耳畔,我无以形容那种微妙的吹拂一样。首先,我觉得她好像并不算是很漂亮,因为若是论起脸蛋儿美艳动人的话,那沈幽和淡如可都比她好看多了,连楚楚似乎都比她要俏丽几分。当然,这并不是说她不美,而是,“漂亮”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仿佛是一种轻薄的亵渎,用在她身上似乎是很不合适,也很落俗的。
过了几天,电视上重播老片,是葛丽泰嘉宝主演的《瑞典女王》,看到嘉宝出场,我蓦地脑中灵光一现,想起那天与清秋的惊鸿一瞥,对了,她像嘉宝,我在心里说,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形容她的语句呢。原来她像嘉宝,那种气质,神彩,还有眉梢眼角的风韵,神似极了。
“Iwanttobealone”,这句台词真的很符合她,尽管我和她邂逅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我能感觉到在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入骨的寂寞的气息。
后来,我和楚楚说起我的感觉,楚楚说我分析的很对,她说我很有眼力,她姐姐就是这么一个类似于嘉宝的人物,她不喜欢庸碌的生活,也绝对不会结婚,还有,她喜欢独处。当然,喜欢独处,不肯结婚,并不代表她没有男朋友,不代表她没有恋爱过;正好相反,喜欢她姐姐的男人可真是多的是,而且,她姐姐的恋爱经验加起来,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可以说,楚楚平生最崇拜的就是她姐姐清秋。清秋是她心里的权威,她觉得她无所不知无所不懂,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神。只是,她姐姐不想结婚这点楚楚却不敢苟同,她想,女人怎么可以不结婚呢?她反正是要结婚的,而且,越快越好。
嘉宝的故事洞仙歌(一)
楚楚今年25岁,从18岁开始就订阅新娘杂志,她,还有她的家里人,无时无刻都在希望她能早早地披上婚纱,做一个志得意满的少奶奶。
对于楚楚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嫁一个金龟婿才是她一生的事业。
这几天有人给楚楚介绍了一个对象,条件很好,是个小开,也就是大众嘴里的“富二代”,并且自身也很有实力,念了两个硕士,外表也很是俊雅倜傥。
楚楚心花怒放,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对了,他叫乔桢,只有像乔桢这样的男人,才真正算得上是金龟婿。她向清秋恳求,第一次约会,希望姐姐替她好好打扮打扮,并且,做她的亲友团,一起去吃相亲晚饭。
清秋答应了,因为她不住家里,是一个人独住的,那天便提早回家,一进门就问:“你准备穿什么衣服去?”
楚楚连忙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新买的露肩背钉珠片小礼服来给她过目:“好看吗?”
清秋皱眉:“你觉得他是没进过夜总会?”说着,她在楚楚的衣柜里一阵乱翻,最后翻出一套裤装来,是一种氤氲起伏的浅杏色,楚楚的气质身材很适合穿这样的颜色和款式,穿上后便有了一种淡淡的暗香浮动的感觉。楚楚倒还有点吃不准,喃喃问道:“姐,这套是不是不够性感?”
“你懂什么叫性感?”清秋头也没抬,继续找出一只聚胸效果很好的bra让楚楚换上,这种bra的好处是,没胸的人穿了也能硬挤出一道沟来,紧接着,清秋就在楚楚新犁出的“沟”上贴上了一只鲜艳的蝴蝶刺青。
按说,今天她给楚楚挑的衣服,化的妆,做的型,都是极淑女,极名媛,极正经的,但那一道沟,和那沟上飞舞的蝴蝶,这是她的点睛笔,就这一笔,隐隐然的,流露出了极正经里的一点“不正经”。
果然,乔桢在看到楚楚之后,对于她胸前那只若隐若现的蝴蝶很是注目,作为男人,他对于所有“不正经”的东西都是很留意的。清秋因为光顾着给楚楚打扮了,自己几乎是素颜,可乔桢还是用余光扫到了她那裹着紧身牛仔裤的长腿,他暗暗地想,她的腿好直。很少见到这么笔直的长腿,而且,从她的脖子望过去,她的皮肤是雪白的,那双腿也一定很白吧。
第二天中午,乔桢出去吃午饭,其实清秋上班的地方离他那里不远,他们穿过同一条街走进了同一家餐厅,不过,坐的是不同的位子。乔桢点菜的时候瞥见斜对面沙发上坐的清秋,因为是上班,她穿的衣服很低调,只是,很别致地戴着一顶笼着淡鹅黄色面纱的帽子,露出脸的下半部分。那鹅黄色有一种飘逸之感,把她那身看似素朴沉重的打扮给柔和化了,也妩媚化了。
乔桢想,这个女人很会打扮。而且,身材也很好,那身段,还有她刚才走在他前面时那份腰与臀摆动时的婀娜,几乎可称得上是完美的。不过,他有点遗憾地在心里说道:只是她的脸似乎没有楚楚好看,没有她那么娇俏温婉。
清秋没有看见他,也根本没有发现他一直都在打量她,她更不会想到他在暗暗地拿她与自己的妹妹做比较。
过了一个多星期,楚楚去找清秋汇报状况,说起昨晚乔桢约她吃饭,楚楚蓦地吞吞吐吐,有点羞涩地说:“后来,吃完饭,他说在楼上开了一个房间……”
清秋听了大惊,叫道:“啊?你去了?”
“去了。”楚楚嗫嚅着,轻声说道:“他有个外号叫一次过,听说第一次他约女孩子去开房,女孩子要是不去的话,那就再也没有下文了,他也就再也不会有下次约会了。”
清秋咬牙恨道:“你真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到底是想和他玩一夜情,还是想嫁给他,做乔家少奶奶?”
“当然是想和他结婚了。”楚楚说:“我挺喜欢他的,我也是很认真的。”
“就凭你这样还想和他结婚?”清秋叫道:“门都没有,你真是让我无语,你怎么和他干那事之前就不晓得打个电话给我?”
“姐,别急,”楚楚忙解释道:“我和他没干什么。进了房,他忽然说肚子疼,我估计是他吃的那盘生鱼片有问题,他在洗手间呆了大半天,最后出来说下次吧,今天胃不舒服。”
“很好,”清秋这才如释重负:“谢天谢地,你就好好地感谢那些烂金枪鱼和三文鱼吧。”
清秋不许楚楚和乔桢上床。她告诉楚楚,让她一口咬死了,想和她上可以,哪天领了结婚证,哪天就让他干个够。现在没有名分不清不楚的,对不起了,床上运动恕不奉陪。
听说要做如此一手领证一手交货的烈女状,楚楚有点没信心,怯怯地请教道:“姐,你让我这么吊他胃口,会不会弄巧成拙?他想要女人还能没有吗?多的是。”
清秋想,正因为他女人多,来的容易,性对他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所以你要是犯傻和他上了床,那么玩个三朝五夕的,那他还不马上就腻烦了,到时候,你就成了他的“下一任前女友”,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和他结婚了。
“照我说的去做。”权威说话是不容被反驳的,楚楚只好乖乖领命。
说也奇怪,虽然乔桢是着名的“一次过”,但是这回,他没能很快捞到和楚楚上床,却也安排了下一次,又下一次的约会。楚楚很高兴,请教清秋这是为什么,清秋面有得色,说:“你看有很多饭店,你不提前预定,或者不等上一两个小时的,根本就进不去吃饭。按理说,可以吃饭的地方还不满大街都是,为什么非得是那一家?是他们的菜特别好吃吗,也不一定,其实菜做的再好吃,再是什么龙肝凤胆的,又能好吃到哪里去?”
“这是一种人为的,刻意制造出来的紧张,紧缺的气氛与格调,”清秋道:“这种调调,促使那些吃不到的人更加的饥渴,更加的心痒痒。”
楚楚听了猛点头。清秋想了想,“不过,这种欲擒故纵的路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再过些日子,等他的耐心慢慢耗尽了,你再摆出那副吊高了不卖的嘴脸来,他就会很讨厌的,你总得稍微给他点甜头尝尝。”
“怎么给?”楚楚问道。
清秋便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楚楚很快脸红了,低声问:“这也行?”
“怎么不行?”清秋眼睁睁地瞧着她:“你看过尊龙演的《蝴蝶君》吗,人家男人和男人都能那样,别说你是个女人了,我告诉你,这事儿,10个男人,就有11个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