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进展
“沙罗姐姐一定是个温柔的人．”摸摸下巴，我感慨道．就是可惜了，天妒红颜．
“为什么……”保宪疑惑。
“额？”我愣了愣，随即微笑，“不是说姐夫文武双全，貌比潘安，才高宋玉么？这样的良人，姐姐不是很有福气？”不过也真是，沙罗姑娘婚结的太早，又那么快怀孕，死亡应该也不算神奇……不过话说回来，姐夫安倍晴明他，该不会有恋童癖吧？
“福气？”保宪摇摇头，一脸的痛惜，“什么鬼福气！一直都是沙罗那孩子喜欢着他而已……为此一过了裳着便跟父亲大人吵着要嫁给晴明……唉．我看，晴明他一定是因为师命难违，才会勉为其难娶了沙罗吧……”
“那姐夫对姐姐不好吗？外面偷偷圈养小妾？”不得不说，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安倍晴明，本姑娘真的是很好奇．谁让他中年以前的记录都没有呀……如此想着，我撇撇嘴．
“哧——”哥哥惊讶的连水都喷出来了，“什么话！晴明看得上的人我怕这辈子都未必会有……妾么？他不会的．”
“啊？”我脸色一凝，随即一脸的若有所思，“也许……他真的喜欢那个源家的博雅君也不一定……噢，上帝呀！我可怜的姐姐沙罗……居然会喜欢上一个搞玻璃的……”只不过可能也不大，据说还有考证安倍晴明是平将门的后人，如果真是那样……他们能成朋友就不错了．貌似平源两家不是很看得顺眼彼此的说．
“十六夜，你说什么呐．听不懂……”保宪一头雾水的反应道．
“没什么……”我看着保宪，一脸的噤若寒蝉，下一秒我想起了房间里刚铺开的信筏，立马扔下傻眼可怜的保宪，激动地一溜小跑回自己的房间ＹＹ去了．
过了好些天的如月，就到了沙罗姐姐的生辰，只见大清早哥哥就爬起来指使侍女整理后院里据说是沙罗姐姐亲自种的三株白梅．
“哥哥……沙罗姐姐……”好奇而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要惹他伤心算了，于是中途转移话题，“哥哥，你别伤心了．沙罗姐姐也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话说哥哥最近有没有……”
“沙罗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哥哥微笑着打断，“她从小怕鬼，是个时而活泼时而文静的漂亮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笑容尤其漂亮．父亲和几位夫人都最是宠爱她．她自幼喜欢晴明，13岁时她如愿以偿嫁给了晴明……但是仅过了一年，她就去世了．就是因为，难产．可惜，那个孩子没有能保住……晴明守完了她的头七和孝，就请了假，去黄泉国了．也是无缘，你刚来平安京时他正好离开了．”
“呵呵……是呀．”真是可惜，还想看看这个姐夫究竟啥模样呢，唉．我扁扁嘴，却也没放在心上，侍女秋和青璃先后奉上茶点，我两眼放光抢了便大吃特吃．
“为兄忽然有些担心啊．就怕我们贺茂家最小也最为美貌的七女公子会嫁不出去呢……”保宪微微一笑，“礼节教习最是苛刻的伊势神宫究竟是怎么教导你的．”像是跟我结了仇一样，保宪故意唉声叹气，“琴棋书画无一是精，书法也出不得厅堂，据说体态柔软轻盈，却也不擅长舞技……和歌汉诗貌似也不大行……唉……”
“什么呀……”我愤愤不平振振有词，“下棋和古琴我才刚学呢：诗我不行吗，啊？谁说的，我明明就会好不好．”开玩笑，不会作诗难道本小姐连借鉴拼凑都不会？
“哈哈哈哈……”保宪以扇掩面大笑，“十六夜生气的样子真是漂亮呢……”
“保宪哥哥！”我不怀好意，“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告诉父亲大人说你最近在跟平家的青兰小姐幽会吧！”不想结婚的话就乖乖的不要惹我……嘿嘿．
“……”保宪僵了一下，随即挑眉嫣然一笑，“那么妹妹也不会介意我告诉父亲大人……妹妹你最近跟我们的成明亲王私交甚密吧，嗯？”
这个该死的哥哥！
我掩面泪奔．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哥哥当时说这个成明亲王怎么怎么样倒也不是说谎．几回书信往来她也看见了那人的诚意．还有就是文采看人，的确很不错．看字如人，他的字迹清秀，内蕴丰厚，笔锋钢中带柔，就如人一般似清晨晨露，似夏日墨竹．
保宪微微一笑：好在成明亲王尤其宠这个妹妹，于她是有求必应．甚至还在十六夜不知情的情况下私下里带她去见自己的母亲，女御藤原稳子（死后追封为后，后世称其五条后）．
几回交往下来，日子细水流长．三个月来我渐渐为之气韵才学所迷倒，确定了对方的真心实意后，便渐渐与之‘私交甚密’；刚好对方对我的率真活泼也很是喜欢，对我很好很好．于是我们两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于是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只不过由于我本身不乐意为众所知，这才没有对外公布．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忧虑．我自知自己父系并不是特别高贵，就算是成明亲王真排除众议立自己为正妃，也会让我二人乃至皇室陷入丑闻……
唉。
——我们未来的路，注定长而艰难．
“喂喂……”看着打扮素雅丽质的妹妹，保宪不满意了，“十六夜你怕什么呐．告诉父亲大人也不会怎样啊……每次约会都拿我当挡箭牌，真是的．”
“不行不行……”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还不一定成得了呢．”其实说实话心里很不踏实．那样的良人，肯定很多女子都想拥有吧？虽然此刻是真心，但是，他又能坚持多久？那些该死的封建礼教……我们是逃不掉的．
“我记得你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保宪皱眉，“你既然不确定，答应在一起干什么？”
“不想因为因为不确定就错失什么．”我嫣然一笑，顺了顺头发，“哥哥，青春也就这么几年，若是现在不浪费，还等什么时候呀？”反正适嫁年龄没到呢，不是．所以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反正本姑娘来自现代，以这点来看不怕整不过这些老古董．
大不了老子不结这婚了，就算是亲王又能如何？总不会为了这个而干掉我吧？好歹贺茂十六夜我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师贺茂忠行的女儿，贺茂保宪的妹妹．
看着前面漫步的十六夜得瑟模样，保宪不禁宠溺一笑．
这古灵精怪的丫头……难怪会能够轻易就征服那位亲王的心呐．
若不是妹妹的话，自己也会追求的吧……真是的．
……可惜了．不过也好在这丫头不是自己中意的类型啊．
“有够甜蜜啊．”保宪挤眉弄眼，“殿下，我这个宝贝妹妹可就交给你了．”
“哥哥！”我脆声威胁，顺带附赠‘给我识相点’的吃人眼神．
“保宪君和十六夜的感情好到让人羡慕啊．”成明宠溺地看着怀里的玉人儿，“是是．你就放心吧．至申时末，请在我府上等候．”
“嗯哪．”哥哥笑若春花，“那么先走了．”
我撇撇嘴……唔．看哥哥这副样子肯定又是和他新任的女友少纳言的四女六条美雪幽会去了．
不知道这个美雪姬该有多么漂亮．．．．．．
竟然能让哥哥白天也时刻不忘的去她那……而且现在还是隆冬的早晨呢．
嗯哪……看来嫂子有着落了．
看着疾步离去的保宪，我眼中飞快掠过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