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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2)

“呋头说永川方向误了路,刚来不久,与峭庆的渝票一起来的。”

“有多少张?”

“四十七张?”

盐老鼠逐一看后见无误,方才从腰带上小囊里双手抖抖地拿出私章,私章上依然用篆字雕刻着陈洪义三个字,所有的钱庄都认这个名字,一直未改。盖上,交与霍仁帆,霍仁帆出门非但并不走,躲在门后瞰看,果然盐老鼠连打三个喝嗨,爬在写字台上打吨,霍仁帆悄悄返回,低头弯背来到盐老鼠身边,轻轻解开腰带,拿出一小囊,倒出私章,轻轻地哈口气,盖了汇票,又轻轻地放回小囊,重新系紧腰带,盐老鼠鼾声如雷,口涏流出,霍仁帆不敢停留,回到民信局,将盖了章的汇票又返给呋头,冷作云严肃地看着他,呋头走后,霍仁帆使了眼色,冷作云等收了工与霍仁帆回到宿舍,霍仁帆拿了出来,冷作云一见大喜过旺说:

“兄弟!这下好了,你我二人吃穿够了,明日你去承兑,就在较场口聚仁钱庄,我在门外等,皮箱已准备好了,你是生人,他们都认识我。”

“好的。”

第二天一旱,二人各坐一乘轿子,来到较场口,聚仁钱庄大门前面,冷作云下来,远远站着,霍仁帆与四个力夫各自提皮箱来到钱庄,掌柜正襟危坐,拳师打手十几个,个个体壮骠肥,如狼似虎,金字招牌悬于正堂,但见满屋红木家具,景德镇瓷器,地下铺的是绵绣地毯,银库守卫荷枪实弹,霍仁帆那天穿戴一新,有点象贵公子的样子,几年磨练,凡事皆冷静,他拿出银票说:

“掌柜!兑票!”

大掌柜接过银票,仔细查看,最后取一印章底根,折个对角,一合,合起了,印章,票面无误,说:

“取四万现洋!”

下人们一会儿打开银库,抬出四万现洋,霍仁帆一副公子哥的样子说:

“把箱子打开,清一下数!”

四个力夫将箱子打开,一封一封将大洋装好,点数,大掌柜微笑着说:

“公子贵姓呀?”

“姓霍!”

“那里的人呀?”

“綦江!”

“哦,怪不得,霍树南,霍寿南可否认识?”

“认识!长我一辈,家门。”

“少爷!点数完了。”

“大掌柜!告辞!”

“哎!公子叫哈名呀?”

“仁帆!”

“哦!慢走!慢走!”

霍仁帆大摇大摆出来,四个力夫提着箱来到冷作云站脚处,冷作云早已叫来二个黄包车,四乘滑杆,笑嘻嘻地说:

“成了?”

“成了。”

“一人一半,分手吧!你以后要找我,便在成都盐市口牛尾巷找我。”

“我呢?”

“你要实在找不到落脚处,到宜昌汪家巷找我同学李座均,此人很是仁义,你说是你是我兄弟,他一定会买你的账,他在川军二十六师郭汝栋部任连长。”

二人各分一半银元,分了手。霍仁帆坐在黄包车内,二乘轿子抬着银元,来到聚花楼,霍仁帆叫人等到,另一力夫提箱子跟着,一进门,老板娘骇一大跳说:

“霍公子!那股风又吹来啦!”

“老板娘!废话少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啊!”

“把钱数给她!”

力夫将箱子打开,满满的一箱现洋,老板、老板娘都看呆了,数了一千五百大洋放于桌上。

“哎呀t公子!我本是戏说,没想到你当了真,淑华一走,我二口那里去讨饭吃,这几个姑娘,客人早看腻了。”

“老板!大家都是袍哥兄弟,说话算话,不然到我们到正伦社田大哥处评理去。”

老板一听似乎骇到了,沉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说:

“把淑华叫来!”

老板娘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淑华出来,手里还提着包袱,老板娘一把夺过说:

“这些衣服都是我们制的,还给我。”

霍仁帆一手把李淑华牵住说:

“淑华!不要了,走!”

李淑华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姑娘们都来送行:

“妹妹!你要常看我们!”

李淑华与姑娘们告别后,来到老板,老板娘面前跪下,连磕三个头,老板以手扶起说:

“去吧!”

霍仁帆一手拉住,出门上了黄包车说:

“到朝天门!”

到了朝天门,买了船票,直奔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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