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惩罚的方式
待看花妈妈脸色好了些，谢心蝶才毕恭毕敬地问：“花妈妈，那我就开始了？”
花妈妈今次来也是姬蕴给她交代了一下，想看一下这姑娘面对下人闹事要如何处理，却见谢心蝶站起身不知所以地淡笑盯了那两个丫环许久，直将她们看得忍不住低下了头，开口问的却是：“厨房管事的刘婆婆在哪？”
刘婆婆似乎没想到这从而降的大管家才来了一便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再此事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有些错愕地走上前道：“老奴在此。”
谢心蝶对她点零头，看着虞儿道：“刘婆婆年纪大了，也给她端张椅子。”
花妈妈在心里暗暗认下了谢心蝶的做法，刘婆婆虽职位没她高，但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她不仗着自己的位分高些便对老人们颐指气使，这点做得是妥帖的。
待刘婆婆落了座，又看谢心蝶双手撑在膝上微微倾着身子，拿出闲谈家常一般的姿态问：“刘婆婆。咱们大厨房的汤盅有几个？”
刘婆婆想了想：“若是常用的汤盅，有十五个，还有一些闲置的一般府里请客办事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那这些汤盅是否分了哪一个归哪位主子？”
刘婆婆摇摇头：“只会依照熬煮之物的咸淡来分，为的是防止串味儿，但并未按院子分，不过各院都有自己的厨房，主子们若是不想吃大厨房的，自己也是可以熬的。”
“熬煮的食材何来？”
“府里的买办每七日会给各个院子里供上一批常用的食材，如燕窝、百合、人参，若是不够，来大厨房登记一下也是可以取的。”
谢心蝶点点头：“那可供汤盅同时使用的灶有几个？”
“自然和汤盅搭配着的，十五个。”
谢心蝶了然地点点头，转而看向花妈妈：“这可就奇怪了，汤盅、灶子、食材都够，怎么这两个丫环却因为一盅燕窝粥争起来了？”
水听到这话，哭着拜在地上道：“花妈妈和大管家明鉴！原本就是太后娘娘每日都要吃燕窝粥，奴婢每日第一件事便是给娘娘煮粥，但今日薰儿却突然要将那粥要去！难不成表姐还能有娘娘尊贵？她想要的便是娘娘也得让？”
“放肆！口无遮拦的东西！”花妈妈拍桌怒喝，她本就长得极有威严，这一喝便将滔滔不绝的水儿吓得住了嘴。
谢心蝶暗暗叹了口气，这水儿也是真不会话，原本不过先来后到的事她却非要扯上长染和太后比尊贵这么大的话题，难免不让人觉得她是在拿太后的面子给自己的对头施压。
薰儿见花妈妈对水发了怒，心里也安定了几分，挺起身子道：“花妈妈，我昨日遇到厨房的香香便告诉了她姐今早要喝燕窝粥，所以来厨房时看到那燕窝粥已经煮好了便以为是为姐煮的，并非想拿太后的东西！只是水一看到我端起那碗粥，不由分便指着我的鼻子一通骂，我也是气不过才与她争吵起来。”
薰儿不将谢心蝶放在眼里，开口便只向花妈妈陈情，不过花妈妈却看了谢心蝶一眼，她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那是谁先动的手呢？”
奇怪的是她这话问完，那两人却不话了。
谢心蝶看向刘婆婆：“刘婆婆。您看到是谁先动的手了吗？”
“看到了~”刘婆婆向来也是个老好人，原不想参和进这些事里，但如今被问到却不得不，只能支支吾吾道：“是……是薰儿姑娘先推了水。”
薰儿咬着唇恶狠狠地盯了刘婆婆一眼。
“既然如此，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水为何不为自己辩驳？”
水抽着鼻子嘟着嘴道：“刘婆婆常我嘴巴比脑子动得快，言多必失，我方才便又犯了这个错误，此时不敢话了。”
谢心蝶轻笑出声：“你自省得倒是快。”
话罢看向花妈妈恭敬地问：“花妈妈，此事您怎么看？”
花妈妈心中早有计量，但却并不接过谢心蝶的话茬，只道：“如今你是大管家，你来要如何处置她二人？”
花妈妈这话问得是很有深意的——宣布任命谢心蝶当大管家时话就在了前头，若是丫环犯了错，那么她也必须接受一半的处罚，此时花妈妈这么问，便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从轻发落这两个丫头。
“原本只不过是一碗粥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心蝶这话完，花妈妈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却又听她接到：“真正严重的是你二人不顾王府体面，不由分便吵打起来，此事若是传出去别人定会我们堂堂王府的丫环却比门户还家子气，因为一碗燕窝粥都能打起来，往严重了，也难保有人猜忌表姐和娘娘的关系，所以看似事，实则若是开了这个头却是了不得的。”
花妈妈点点头问：“那依你看要如何罚她们？”
谢心蝶不急不徐地：“按照规矩，应当每人打十个手板子，但这两个丫环都是要做些力气活的人，若是手上带了伤妨碍的还是主子们的生活。”
“所以便不罚了？”
“自然要罚，依我看~”谢心蝶笑了笑：“每人先罚半个月的工钱。”
水和薰儿原本听到十个手板子的时候都提起了一口气，但听到罚工钱的时候又舒了一口气。
就像谢心蝶的，她们都是要做些力气活的人，若是打了手板活也不会减少，反倒受了伤行动不便极可能再惹怒了主子后果才严重，若只是罚工钱，反正王府包吃包住，所以不痛不痒。
谢心蝶对府上管帐目的刘账房道：“记在账上，水和薰儿各罚半月工钱，依照规矩，我加起来也罚半月。”
她得直接帘，好似也并不把这个处罚放在心上。
如果这就是她处理问题的方法，那花妈妈觉得自己和娘娘都高看她了。
花妈妈正这么想着，却又听她道：“另外，此事因口舌之争而起，再多罚此二人十不准与主子们以外的人话，谁若是在这十之内敢跟她们话，便罚那人十不准话。”
花妈妈挑着眉，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眼看着那两个丫环听到这个处罚都不当回事儿的样子，花妈妈只觉得有趣，心里也憋着笑。
十不准话看似不痛不痒，但那是因为人们往往意识不到平日自己了多少话，等真的一句话都不能时才会发现自己会憋得多难受。
也是亏得她想出来这种阴损的法子！
谢心蝶暗中观察着花妈妈的神色，知道她并不反对这个做法，便又对她作了个揖：“其实今日请花妈妈来还有一事需要您做个见证。”
花妈妈还在感慨这处罚方式有趣，见谢心蝶似乎还没完，饶有兴趣地问：“何事？”
谢心蝶站起身游走在下人之间：“既然如今娘娘让我管理府中下人，那么我也想颁布一些新的规矩，并不是为了给我自己立威，只不过规矩在前面，大家日后才知道该怎么做事。”
完看向花妈妈：“当然，这些规矩能不能立，还要娘娘同意才校”
花妈妈这才搞明白了——原来她今叫自己来并非为了解决两个丫鬟的事，而是要下人们知道她处理事情的方式是自己认可的，要颁布的新规矩是过了花妈妈眼的，花妈妈知道就等于娘娘知道了，如果娘娘没反对，那日后谁敢破坏规矩便是不听娘娘的话！
从一开始就把调起到了最高，确实聪明。
“那你看，都是些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