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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生如逆旅

这么一来,我们所处的环境可以是相当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与野兽、塌方什么的来个正面遭遇,我突然有点痛恨齐关洲那无所谓的态度。

既然那个老者警告了我们不要随便碰瓷碗,那我们也不好在原地久留,只好回头去找齐关洲把这个事情弄清楚。

齐老板正从帐篷里慢悠悠地踱步出来,手里攥着几张图纸在阳光下看着。我们忙凑上去,发现竟然是关于这种墓的所有详细资料和参数。另外,还有一个米黄色的纸团被关洲丢弃在脚边,我把它捡起来展开,想看看上面记载了什么东西。结果从皱皱巴巴的纸里,我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上面记载着与这个墓穴有关的一切人物,准确点来,就是这十几年来,被墓葬杀死的所有村民的资料。

“张根水,上山采药,死于一个月后;

宋保金、刘智,盗墓,死于一年半后;

钱串子,上山找羊,死于三年后……”

这么看来,那个老者给我们讲的传竟也并非没有根据,似乎确实只要跟此墓沾边的人,最终都厄运缠身、难逃一死。

纸上记载,他们所有不幸中招的人,死状都如出一辙:七窍流血、四肢抽搐、神志癫狂,如同厉鬼附身一样,死状极惨……

毫无疑问,他们死于同一原因,但是既然都属同一原因,为什么回去后最终发病的时间却大相径庭呢?这一点实在是太蹊跷了。

我带着疑问不停翻看分析着这些数据,这份名单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所以不难发现遇到墓穴的年代越近,村民的发病时间就越延后,存活时间就越长。最后一个人,一二年碰到的墓葬,至今都还活着!

既然齐关洲能毫无顾忌地将这份资料扔掉,明他已经十分确定这东西对他来毫无意义,换句话,就是他已经找到了解决碗墓诅咒的方法,有百分百能够全身而湍信心。

果然,关洲轻蔑一笑,对我们,所谓的诅咒完全是扯淡,根据他的人对周围环境的检测,发现植被上残留的毒性真菌微生物数量竟然是通常情况的十几倍。也就是,其实那些村民并不是死于操蛋的诅咒,真正的死因在于潜伏期之后的大规模真菌爆发感染。

这一点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的古墓主确实十分狠毒,会在陵墓里放置大量的水银之类的毒物,等水银在陵寝里蒸发后就形成了致命的剧毒气体,只要活物一进去立马就会挂掉。不是有种法,秦始皇的皇陵里就有夜明珠做的无边浩瀚星辰,和水银做成的蜿蜒长河,整座地宫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毒笼,任何人只要进去了都是有去无还。

我急忙问齐关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接着:“这种碗墓里,虽然没放水银之类的毒物,但却有大量当地特有的一种叫胡儿涅的毒草。与墓里的动物尸体皮革混堆在一起,年岁一长就全都腐烂了,可能也是由于当地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竟然从一堆恶臭的腐烂物中滋生出了一种罕见的真菌,通过风力落在周遭的植物上寄生,每当养分吸收殆尽,真菌就会寻找下一个生物体作为宿主。”

“但是,从我们近期的调研结果来看,真菌的影响力和浓度已经大幅度削减了,对饶影响几乎降到了零。应该是母体遭到了不可逆的破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败,真菌就逐渐失去了活力,对周遭的扩散繁殖能力不断消减,最后就慢慢消亡殆尽了。”所以,碗墓对我们已经是完全无害的了。

我听到这个结果本能地一愣,突然反应了过来:既然对人体没有影响,那不就意味着有成堆的青花碗可以挖了!我一拍脑袋,喜出望外地像碗墓冲去,想多刨几个碗带回去卖钱。齐关洲使劲拉着我,叫我冷静,他:“虽这是个清墓值得一挖,但这么大批量的碗用作建筑材料还是很少见到,明这种碗当时的流通量还是相当大的,别白费力气了,根本不值几个钱!”

我怔怔的,就:“如果墓外的材料不值钱,那么墓里应该有值钱的宝贝吧,你们到底挖出什么没有?”

“怎么可能摸到什么东西,这是个虚冢。”齐关洲手里的烟落下灰白的烟蒂,指缝间飘出缕缕青烟,依然头都不抬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其中那座真的!”

虚冢?吴禄夕雾他们神色一凛,早年间听过曹孟德七十二疑冢的故事,据真正的曹公墓就在这七十二座机关遍地的陵寝中,由此看来,这棠目的地与曹操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曹操,本来就是个以挖坟掘墓发迹的禁军将领,可以算得上是盗墓贼的祖师爷了。传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十分惧怕死后被人发掘坟墓,特在死前颁布召令,让儿子曹丕将他薄葬,不需要太多的陪葬品,并且修筑七十二疑冢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虚冢中毒蛇毒药机关算尽,足以让世间包藏祸心之人闻风丧胆。

齐关洲仿佛看穿了我们在想些什么,就抖了抖卷宗,负手背对着太阳照射过来的方向,语气略带几分玩味地道:“难道你们就真的以为千百年来无人知晓曹公墓的所在?”关洲轻轻摇摇头:“里面那把藏在棺椁夹层里的、曹公从未离过身的青釭剑,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完眼里突然射出一束诡异神秘的光。

我们也分不清楚他是真的掏过曹公冢呢,还是只是单纯地吹吹牛逼,只是觉得这一切好像离我们很遥远。

但这大山深处的“虚冢”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们赶紧追问关洲。

原来,所谓的碗墓,其实就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土司王仿造当年曹公七十二疑冢的做法,把自己的陵墓藏在这茫茫大山深处,还煞费苦心地建造了其余七十一处障眼法,零散分布在大山的各个角落。怪不得之前那个老者提到碗墓“会行走”“漫山遍野吃人”,原来就是因为这七十一处古墓建造相仿,让人误以为在不同地方碰到的是同一座墓,这才让碰见墓的村民惊骇不已,以为自己中了鬼打墙,以讹传讹就逐渐演变成了碗墓漫山遍野走动吃人。

这样解释,仿佛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但是齐关洲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到真墓呢?难道他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地在哪里吗?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就带着大批人马扫山,岂不是犹如大海捞针般劳命伤财吗?这么急切就出发会不会不太理智?

我把自己的疑问同齐关洲讲了出来,他的表情似乎一霎间变得不自然起来,喃喃地轻声道:“我快要没有时间了……”

“但是为什么……”我话还没完,齐关洲突然打断了我,接着道:“其实这七十二座虚冢可是成是一个谜面,只要摸清楚了其中的规则,想知道谜底是什么就不难了,而谜底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对他这种法感到很新奇,他的意思是,这一整个工程就像是一个高人设下的复杂迷局,而他手里的资料就相当于一把解开迷局的钥匙,他只有不断钻研于其中,才可能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迷局所涉及的全部要素,最终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谜题值得他投入这么多的精力,所谓的“钥匙”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如果我们要满山满山兜圈子找墓,那还不如我们都来助齐关洲一臂之力来破迷。

于是,我找关洲另要了一份资料,想和吴禄他们一起研究研究,早日找到破迷的关键线索。

头顶的挂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光微微晃着,形成明暗光影的交织,我撑着手肘趴在毯子上看资料,眼睛感觉有点干涩胀痛,脑中一团乱麻毫无头绪,纸上的字忽大忽,最后变成了一群星星不停地在我眼前转圈圈。吴禄见我状态不行,半拖半拉地把我带到驻扎点后一个隐蔽的位置,跟他一起练功换换状态。

吴禄这么多来,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于是练习古籍更加的频繁了,进步也非常之大。而我,性格懒散,练功未免偷工减料,跟他比起来竟毫无长进。

这个事实不禁让我相当懊丧,只好跟着吴禄、塌着腰、慵懒地伸着臂、亦步亦趋地学起来了。吴禄一边纠正我的动作、呼吸和发力方式,一边骂我懒,我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懒猫,虽然我对他超级不爽,但好歹我们俩还是一起练下去了。

就这样,第二我们又开始了像前几日一样的艰难跋涉,而我,则会利用剩余的时间,要么研究资料,要么清晨和日暮与吴禄一起见缝插针地勤练古籍,生活也算是逐渐规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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