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温情
南焰国三公主的死看起来虽然和整件事无关，但卫莲生想借此试探一下沈雀辞的实力到底如何，她的暗线到底潜伏多远？
这是两个极度聪明的人之间无形的一种较量，沈雀辞自然知道卫莲生的想法，对于敌人来自己的实力暴露越多越是不利，但对于盟友来，适当的展露实力才能赢得对方的信任和尊重。
“我与南焰国没有合作，只是南焰国的太子，虞稚和我谈了一比买卖，具体的我还不能告诉你。”
沈雀辞偏头望向窗外，月亮已经隐进了乌云中，这世上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暗流涌动的危机往往隐藏在这样的平静之下。
“王爷也是知道的，三公主此行是为您而来，她与太子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妹，南焰国朝堂上，可还有一个文武双全人人称赞的二皇子，那才是三公主的嫡亲哥哥。倘若你和她的好事成了，那太子一方便多了三分威胁。”
卫莲生点点头，和他想象得差不多，在皇室中为了夺位，能做出残害手足血亲之事不足为奇。
南焰国的国君已经年迈，太子继承大统的时机也越来越近，朝堂上危机四伏，可谓是步步惊心，若是没有高手相助，恐怕最后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更别什么王座了。
“起来王爷倒是欠了我一个人情，若三公主不死，你又娶了她。虞稚定会千方百计地置你于死地，即使王爷聪慧能够自保，但这终究也是无妄之灾。”
卫莲生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见沈雀辞时，只觉得这个女子冷得不像话，应该是那种出尘绝艳的高岭之花。
最近几次接触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有目的，直击要害。每一句话都透着算计和阴谋，让人不得不防。
“沈姑娘可听过一句话，吃亏是福。你我即是盟友，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些？”
对卫莲生这么不要脸的话，沈雀辞嗤之以鼻，“王爷若不斤斤计较，又怎会三更半夜来这里同我这些？我们确实是盟友，但盟友之间的情报和消息不是应该分享一下吗？”
这话可把卫莲生噎得死死的，他身后的元琅和风鹰都努力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
尤其是元琅，平日里时不时被卫莲生噎得差点吐血，今也总算是遇到了对手了。
“元琅，回府！”
卫莲生气得连扇子都不要了，直接起身往大门走。身后沈雀辞扯着嗓子喊：“慢走，不送！”
幸好今晚的月色暗淡，不然肯定能看见卫莲生此时此刻铁青的脸和气鼓鼓的表情。
送走了卫莲生之后，沈雀辞回了后院。放在院中的尸体已经被人带下去了，凉亭中也没看见洛怀仁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歇下了。
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廊下，沈雀辞呆呆地看着，一颗星星也没樱
三清城果然不如罗刹城，北漠的星空低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月亮似的。她活了十几年，便看了那样的人间美景十几年，一点没有觉得腻。
等事情结束之后，她还是想回罗刹城的。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身后响起一声铃铛脆响，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
“梨黛参见门主。”
一个女子从回廊后面走出来，半跪在沈雀辞面前。
“尸体处理好了吗？”
“按您的吩咐，已经连夜把尸体送去了泷西，我嘱咐过不要惊动玉氏的族长，直接送到玉贞儿的血亲那里。”
沈雀辞扶她起来，替她拿下头发上沾的树叶，“辛苦了，你不该来的。”
“梨黛和初七一样，誓要生生世世跟随门主的。今日里来的路上，初七哭闹了一路，我看得都心疼。”
整个庭院漆黑一片，只有走廊尽头有微微的烛光透过来，就像是无穷无尽的黑夜里最亮的一颗星辰。沈雀辞笑了笑，“今赶了路，又去外面跑了一趟。先回去歇着吧。”
梨黛应了声好，转身离开。
月落日升，昼夜轮转。
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沈雀辞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胸口喘不上气，睁眼一看真是恨不得咬人了。
初七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她。
“师姐，该起床了，给我梳头。”
这个熊孩子简直就是沈雀辞的噩梦，平日里丢给长义带着，长义又总是给她打扮成一个男孩的模样，也不知道都带出去干了些什么，每次一回来都让沈雀辞越加地头疼。
“初七，你再过几日便九岁了，怎的还这样半夜爬我的床？”
沈雀辞记得清清楚楚，昨晚睡下的时候，初七明明在旁边的卧房里睡得香呢？这丫头肯定又半夜偷摸爬上来的。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惭愧，居然没有察觉到。
初七才不管沈雀辞什么，手脚并用地抱住了她，“师姐莫再丢下初七了，我本就是孤儿，你不要我就没人要我了。”
孩得诚恳又委屈，沈雀辞有些鼻酸，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初七不哭了，师姐怎么会不要你，只是三清城不比我们北漠，这里太危险了，我…”
“初七不怕，师父姑姑我的蛇训得很好，我的万毒术也学得很好，我可以保护师姐的！”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坚毅，肉乎乎的手揪着沈雀辞的衣服不肯放手。
“师姐，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长义师兄这是你的宿命。但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惹祸了，也不往你的砚台里吐口水了，也不拔信鸽的毛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初七抱着她，一直碎碎念不肯放开。沈雀辞无奈只好答应。
“好，那今起你就跟着洛师兄学医术吧，学好了医术以后就能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微微晨光中，姑娘笑得爽朗清脆，光着脚跑到洛怀仁的房门前一个劲的敲门。
洛怀仁睡眼惺忪地开门，初七立马扑进他怀里，“洛师兄，我以后可以留下来跟你学医了！”
孩始终是孩，洛怀仁和沈雀辞对视一眼，都哭笑不得。
梨黛从外面进来，在沈雀辞耳边：“齐府的二公子来了，请您去给齐夫人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