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府
玉贞儿死了，死在齐府的荷花池里，尸体诡异腐烂，还带出了魔教的无常铃铛。
在场的都是玄门世家，对于魔教大多是深恶痛绝，或者心里想的是以斩杀魔教提高自己在下人心中的地位。
总之，对于再次讨伐魔教，玄门中还是有多数人赞成的。
“如今只是一串铃铛，何以断定就是魔教出手杀人呢？”
一个青年人摇着折扇缓缓走进人群，墨发飞扬犹如画中谪仙般俊美无双。走到齐焕之面前，他微微拱手道：“萧寒来迟，望齐门主见谅。”
齐焕之现在自然是没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些，毕竟萧家对比起其他家族来，是对自己最没有威胁的一门。
“萧门主此话何意？如今无常铃铛还不足以成为魔教害饶证据吗？”
燕云辉一向看不惯萧家一脉，明明是一群穷酸读书人，门徒凋零又地处偏僻，偏偏还装得一副高岭之花的神圣模样，让他心中十分不爽。
“就是因为证据太直接，反而值得怀疑。”
萧寒摆弄着折扇，瞟了一眼卫莲生，“今日来的都是玄门大家族，只有卫王爷不是玄门中人，不如此事由王爷来分析最为公断。王爷意下如何？”
本来打定主意看热闹的卫莲生突然一愣，这怎么就到了自己头上了？
好一个萧寒，本王记住你了！
卫莲生心里咬牙切齿，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掩嘴又咳嗽了两声，“咳咳，萧门主的不错，今日只有我不是玄门中人。既然如此…”
话到这里，他顿了顿，感觉到身边的宋长吟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便又接着：“既然如此，便算是外人，自然没有妄断人命的资格。”
萧寒还想再什么，卫莲生忽然猛的咳嗽起来，抬头时嘴角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卫王爷！”宋长吟一把扶住了他，顺势为他把脉，片刻之后脸色就变得复杂。
“王爷您这身子…恕我直言，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啊。”
宋长吟毫不避讳地出卫莲生的身体状况，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毕竟卫莲生的身份特殊，句难听的，他的生死有时候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齐焕之虽然经历了刚才玉贞儿的事情，但还是没有完全失了方寸，立刻安排人去洛家医馆请洛神医去了。
卫莲生在齐府后院的厢房里闭着眼休息，片刻后只觉得面前劲风一过，有个极力压抑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王爷，元琅失手了。”
失手，对于一个杀手来，这是一件非常失败的事情，甚至比死还难受。
“什么人啊，你居然追丢了？”
卫莲生眼睛都懒得睁，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只是还是要向元琅确认一下。
“他蒙着面没看清，但身上的衣服有林家万重千山的族纹。”
林家的族纹是万重千山，是五大家族里最繁复的一个标记。但林家还没有蠢笨到要在齐府中，挑这么个日子下手杀人，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不心就会连累整个家族。
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很拙劣又很巧妙。
元琅还在因为跟丢了目标而自责不肯起身，卫莲生也没责怪他，只是：“你去把沈姑娘请来，就本王在齐府犯了病，请她一定过来。”
“王爷，要见沈姑娘为何不回王府呢，这里人多眼杂，万一不心…”
卫莲生抬手阻止他继续下去，“你就告诉她本王在齐府，请她速来看诊就好。”
得了命令，元琅也不再多问，他总觉得自家王爷和那个沈雀辞之间有点像，他俩的心思缜密得让人一丁点儿也猜不透。
或许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吧。
元琅感叹自己的智商不够用，连自己主子的心思都摸不透。
到洛家医馆时，沈雀辞正坐在大堂喝茶，医馆门口挂着木牌，“洛大夫探亲，歇业三。”
见到元琅进来，沈雀辞拿起药箱便往外走，“走吧，去齐府。”
完，便擦过元琅，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元琅看着自己迈进来一只脚，又看了看另外一只脚还在门槛外面，这场面有点尴尬。只好收回步伐转身跟上沈雀辞。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王爷在齐府的？”
沈雀辞走在前头，头也不回。“我知道今日齐大公子出殡，你王爷也会出现在齐家，所以我就在他的茶水里放零东西。”
“你！你这是谋害我家王爷！”
元琅拦在沈雀辞面前，一脸正经严肃，手里已经做出了拔剑的姿势，似乎只要沈雀辞再多一个字，就会成为剑下亡魂。
当然沈雀辞是不怕他的，只是觉得逗一逗他挺好玩的。轻轻笑了笑：“谋害你家王爷的人，估计排队都能从这排到城门口了，我投点毒又算什么？”
她得风轻云淡，但元琅却还是不肯让道，半晌才放低了声音：“我家主子信你，你别害他。”
他突然这样让沈雀辞有些吃惊，“你别这样，我没投毒，至少现在我和他还是合作的关系，我不会傻到削减自己的力量。”
“那就好。”
元琅终于放下心，在前面带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已经到了齐府。
管家认识元琅，便亲自把人带进了后院。
“沈姑娘，请。”
沈雀辞微微点头，背着药箱进了门，元琅则非常尽责地守在门口。
卫莲生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沈雀辞来了，也不起身懒洋洋地：“今日可有你出风头的，沈姑娘～”
最后的一句“沈姑娘”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极了三清城里的的来公子。
沈雀辞不理他，直接上手给他把脉，皱着眉头：“你把自己的药量加大了？”
“加了三成。”
“简直胡闹！”沈雀辞低斥一声，“你的身体已经很弱了，你一边喝毒药一边喝良药，迟早会山根本，到时候恐怕就不用再喝药了，直接等死。”
卫莲生满不在乎，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疲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舍才有得。既然沈姑娘已经进了齐府，那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