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她在找电话号码
找到北漠瑶的电话号码，云染本能的想要去按拨打键，在她指尖快要碰触上屏幕时，她迟疑了下。
奇怪啊她借了他的钱，提出还钱本是经地义的事，可她为什么一想到可以和他讲电话，心底就这么紧张不安了起来呢？
云染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最后还是选择了给北漠瑶发短信：“你好，我是云染，请问你回北京了吗？”
短信发出去很久，都没收到回复。
云染一边看报表，一边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眼，在过去半个时后，她看北漠瑶还没给自己回复，好不容易在给他发短信后，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波动了起来。
他怎么没给她回复呢？该不会是生的补没好，现在人还在昏迷的状态？不应该啊，医生明明他只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问题啊
云染想着，指尖就忍不住又点开了短信：“如果你回北京了，就告诉我一声，我把钱”
短信还没编写完，手机里就进了来电。
正在打字的云染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清，就不心点了接听键，然后她才往屏幕上方看了一眼，再看到“北漠瑶”这三个字时，她的呼吸蓦地屏住。
电话都接了，总不能挂断云染悄悄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才将手机举到耳边，冲着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赌北漠瑶，静默了两秒，才出声：“不好意思，刚才关机，才看到你的短信。”
伴随着北漠瑶的声音，云染隐隐的听见他那边传来机场的播报声。
关机？难不成她发短信时，他在坐飞机？
云染忍不住问：“你回北京了？”
“嗯。”北漠瑶应。
“那正好，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钱给你送过去”云染把短信的内容，直接给了北漠瑶听。
完后，云染想了想，又开口：“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支付宝账号、银行卡之类的，我把钱转给你。”
北漠瑶在电话里沉默着没话。
云染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她觉得北漠瑶好像在不开心。
她有什么话错了吗？
正在云染反思之际，北漠瑶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现在开车回城，我听爱，你在sp那边上班，正好我会经过那里，等我快到时，联系你，你下楼送一趟吧。”
顿了顿，北漠瑶又补了句：“可以吗？”
欠钱的是云染，她哪里会有意见：“可以。”
北漠瑶电话再打来时，云染刚好将报表全部看完。
挂断北漠瑶的电话，云染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洗手时，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两眼，然后将绑在脑袋上的头绳拆下来，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回到办公室，拉开抽屉，拿了提前准备好的信封，塞入包里，下了楼。
一出sp正门，云染一眼就看到北漠瑶的车子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她踩着高跟鞋，从容的迈着步子走上前，抬起手，刚准备去敲车窗，提醒北漠瑶自己到了，结果透过车窗，就看到北漠瑶坐在驾驶座上，脑袋背对着她，盯着车窗外的街道在走神。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却能从他的身姿上，读出一抹落寞和无奈。
刚刚接打电话时，她就感觉他好像很不开心没想到，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云染的心情在这一瞬也跟着变得有些低落，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车里的北漠瑶似是察觉到自己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过来一般，有些纳闷的转头，冲着她这边看来。
云染连忙收敛起神思，抬起手，冲着北漠瑶挥了挥。
北漠瑶推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到了云染的面前。
云染急忙将包打开，把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北漠瑶：“你数一下。”
北漠瑶垂眸望了一眼她手中的信封，没着急接。
她早上回的北京，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联系他还钱了她还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个她，恨不得和他立刻撇清所有的关系。
也对，他到底在期待什么，不过就是在丽江，她主动找他帮了一次忙，他和她这一年多以来，和陌生人没区别，那一晚的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云染看北漠瑶半没反应，忍不住将手中的信封晃了晃。
北漠瑶回神，努力的压着胸膛里翻滚的落寞，伸出手，接过信封，没数，直接塞进口袋里。
从下车到现在，北漠瑶一直都没话，还完钱的云染，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在他面前静站了一会儿，然后出声了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北漠瑶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游离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点零头，用喉咙“嗯”了声。
云染冲着北漠瑶弯了弯唇角，了句“再见”，冲着路边走去。
她伸出手，拦出租车时，几乎没怎么开口的北漠瑶，忽然喊住了她。
云染回头。
北漠瑶往前踏了两步，靠在车头上，问：“昨晚，打电话联系前台，帮我叫救护车的，是你吗？”
原来，他是想问这件事啊云染毫不迟疑的点零头，承认：“是我。”
随后，云染想到自己昨晚一个人跑去他的住所，有点不太好，就半真半假的解释他听：“昨我还你衣服时，碰到你手指了，发现你在发烧，然后看到你脸色有那么难看，我想到你晚上淋了雨毕竟和我有关，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就给你打羚话，发现没人接听，我就过去了，然后看到你昏倒在别墅的落地窗外。”
北漠瑶的眉眼，有着一抹紧张划过：“那你来时，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他指的是吴昊吗？他的紧张是害怕自己听到他和吴昊的对话，知道他就是零度吗？
云染一面在心底疑惑着，一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冲着北漠瑶摇了摇头：“没有啊”顿了顿，云染又问：“怎么了？”
云染清楚的注意到北漠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是怕她知道他是零度
昨晚他对吴昊的话，忽然就闪过了她的大脑。
“我虽然也离开了她，但我依旧还守着她。”
“在她不知道的虚拟世界里，用最初的身份，陪着她。”
是因为，北漠瑶这个身份和云染闹得太破裂，所以他只能用零度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吗？
他是怕她知道零度就是北漠瑶后，和他断了来往，所以他才一直瞒着她，在她提出见面时，故意找尽借口避着她吗？
云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底忽然漫起了一丝细细的疼，她盯着北漠瑶完“再见”，转身离开的身影，忽然动了动唇
云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底忽然漫起了一丝细细的疼，她盯着北漠瑶完“再见”，转身离开的身影，忽然动了动唇，喊了一声：“北漠瑶。”
北漠瑶猛地停下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背对着云染静站了一会儿，才转头往回看了一眼，发现女孩还停留在原地没离开，北漠瑶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怎么了？”
“我……”云染是条件反射之下，本能喊了北漠瑶的名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住他后究竟要些什么，整个人在开口了一个“我”字后，就一下子卡主了，尴尬爬满了她的全身，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后续的话，越着急，她的大脑反应越迟钝，最后情急之下，云染就胡乱的脱口而出了一句：“我请你吃饭吧。”
北漠瑶身体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整个人仿佛静止的画面一般，盯着云染没了任何反应。
云染话音落定后，才意识到自己零什么。
他和她好像没有那么熟，而且曾经的她，对他那么的绝情冷淡，现如今忽然提了要请他吃饭，似乎有点太过于奇怪了。
云染的手用力地攥成了拳头，飞速的转着大脑，在眼角的余光瞥见北漠瑶口袋里露出的自己刚刚给他的信封时，突然灵光一闪，就又开了口：“在丽江多亏了你帮忙，我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里，北漠瑶才彻底的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是她真的提出了请他吃饭。
他的胸膛里被一种前所未英无法言语的惊喜瞬间覆盖，他望着云染的眼神，变得有些颤动，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跳的无比猛烈、鲜活。
云染看北漠瑶还没开口话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愿意，难免有些尴尬，便又补了句：“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如果没有的话……”
北漠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稳住体内翻滚的剧烈波动，勉强的开口，发出了一道很平稳的声音，打断了云染后续的话语：“去哪里吃？”
云染知道北漠瑶这是答应了，急忙收起到嘴边的话，改成：“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还不错，现在是冬季，挺适合的，你觉得可以吗？”
北漠瑶没任何异议的轻点零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车子，示意云染上车。
……
云染带北漠瑶去的那家是川系火锅，虽然点的是微辣，可比一般的火锅还是要辣一些。
云染一直都很喜欢吃辣，所以筷子没断过，在她吃到一半时，坐在她对面的北漠瑶，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转身喊来服务员，然后盯着播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处：“加一碗鸡蛋羹。”
云染以为北漠瑶是点给自己的，没想太多，继续往火锅里加菜。
锅刚开没一会儿，鸡蛋羹就送上来了，云染拿着筷子刚准备去捞菜，北漠瑶就伸出手，拦住了她。
云染狐疑的抬起头，看向了北漠瑶。
北漠瑶端起刚刚服务员摆在桌上的鸡蛋羹，放在了云染的面前：“晚上吃太多辣的对胃不好，吃点清淡的吧。”
云染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用了一下力，继续望着北漠瑶看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向了近在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
原来，他不是给他自己点的，而是给她点的……他刚刚还什么，晚上吃太多辣的对胃不好……对哦，她前不久半夜胃疼到昏迷过去时，是他破窗而入，将她送进医院的。
所以他刚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吃辣火锅时，唇瓣动了动，像是要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最后只是叫了服务生，那会儿她还纳闷，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现在想一想，当时的他，是在担心她的胃吗？
一种久违又熟悉的温暖，瞬间爬满了云染的全身。
北漠瑶看对面的女孩，垂着脑袋盯着鸡蛋羹僵持着没反应，以为她是不喜欢吃，便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宁静：“不喜欢？”
云染晃了晃脑袋，还没话，北漠瑶就又开了口，“你喜欢吃些什么？我现在让餐厅给你准备。”
着，他就抬起头，又招呼了服务员。
服务员走上前，刚喊了一句“先生”，后面的“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还没出口，云染就从愣神中清醒了过来，她急忙开口对着服务员：“没事，打扰您了。”
服务员站在原地，没离开，而是将眼神投向了北漠瑶。
云染只好又冲着出声解释：“没，没有不喜欢，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
云染生怕北漠瑶不相信，拿着勺子，挖了一口鸡蛋羹，递到嘴里。
北漠瑶看到她这样的举动，冲着服务员轻点了一下头，服务员这才抱着播转身离开。
服务员离去后，餐桌前又陷入了一片安静，除了火锅烧开发出的咕嘟咕嘟声响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凭心而论，这家的鸡蛋羹做的一般，云染吃着吃着，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味道美的让她心底都泛起了丝丝的甜和缕缕的暖。
……
从火锅店出来，已是晚上十一点钟。
因为这家火锅店实在是太火，两个人来时，周围已经没了停车位，所以车子停在了三米远的一家地下停车场。
冬季的深夜，格外的冷，北漠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时，转头看了一眼云染。
女孩大概是因为爱美，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没兜也没手套，两只手一直不断的搓着取暖。
北漠瑶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然后对着云染了句“稍等”，就进了一家商店，他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盒烟和一杯热气腾腾奶茶。
他将奶茶递给云染，什么话也没，就咬开烟盒，点了一根烟，一边吸，一边率先迈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云染捧着奶茶，盯着北漠瑶的背影，愣了愣，才抬起脚，跟上他。
吃饭的时候，他途中有抽过烟的，当时她亲眼所见，他从兜里抽出的烟盒是新拆开不久的。
他只抽了那么一次，她无意之间扫到他烟盒时，发现里面还剩下十多根烟，他若是烟瘾上来了，根本不需要去买烟的。
而且他刚刚拆开的那盒烟，和他兜里的那一盒，牌子是一模一样的，显然，他的目的并不是去买烟，而是为了她手中的这杯奶茶……只是她刚吃完饭，胃里哪里还有空处可以装奶茶？
正在云染在心底暗暗地吐槽之际，北漠瑶已经拉开了车门，他在她走近时，看了一眼她手中抱着的奶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喝不下就直接丢了吧？”
丢了？云染愕然的望了一眼北漠瑶。
北漠瑶没再话，直接抽走了她手中的奶茶，随手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示意她上车。
云染冲着垃圾桶看了两眼，才弯身钻进车里。
等到北漠瑶关上车门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本冰凉的双手，已经被那杯奶茶暖的热热的。
云染转头又看了一眼垃圾桶上的奶茶，然后她忽然像是懂了什么一样。
北漠瑶，他之所以买烟，其实目的是为了买奶茶，而奶茶，他并不是让她喝，而是让她暖手……
他所有的一切，做的是那么心，那么不易被人察觉，若不是在丽江，她无意之间偷听到了他和吴昊的对话，或许她根本不会察觉到他今晚种种做法的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深意。
车子已经驶动，云染保持着看向垃圾桶的动作，没有改变。
他和她经历过很多事情，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对他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原来，他那晚和吴昊的话，都是真的。
他虽然离开了她，可他真的是一直都在守着她的，他是真的很关心她，很在意她……
他不像吴昊一般，和她分手后，就真的和她再无牵连了。
他放不下她，却不在打扰她，而是选择默默地陪伴……
云染的胸口，开始微微起伏了起来，她轻轻地动了动唇，将目光从窗外挪了回来，在眼角的余光略到后视镜里的他时，她的视线蓦地顿住。
在云染的印象里，这好像她认识北漠瑶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这般仔细的打量他。
坦白而言，他长的真的很养眼，每一个视觉，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云染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定住了神。
车子沿着街道，平稳的飞驰着。
指尖残留的奶茶温暖，顺着血脉，一路延伸到云染的心底，让她胸膛里泛起一股不出的滋味，好像是凝结的冰，在渐渐地融化，化成了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心底往身体的各处砸落着……
那晚一别，北漠瑶和云染就没了联系，仿佛丽江发生的种种和那晚一起吃的那顿饭，只是两个人做的一场梦。
最开始，云染总会频繁的想到零度，克制不住自己要去和零度联系，然后就会跟着想到北漠瑶，她的心就会跟和北漠瑶吃饭的那下午一样，乱成一锅粥。
不清楚自己心底最深处最真实想法的云染，被那样纠结的心情搞得整个人快要发疯了，索性到最后，她就开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关于零度的事。
时间久了，强迫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她想起零度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很多次，到一几次，再到一一次，直到后来，零度仿佛真的被她从生命里抹去了一般。
除了不再登录游戏之外，云染每的生活规律，和从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般半开车从家里出发，九点左右到达会所，开始一的忙碌，下班后，偶尔和同事逛逛街，偶尔一个人去看一场电影，偶尔也会早点回家，洗洗衣服，看看电视或者去超市买点速食备在冰箱里。
这样单一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两个星期后。
大概是昨晚看电视剧太晚的缘故，睡眠有点不足的云染，晚上下班时，拒绝了同事提出吃晚饭的邀请，早早的回了家，然后晚上九点不到，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她梦到了一个人，和她一直在聊，聊了很久很久，聊到最后的时候，还递给了她一碗鸡蛋羹，她都还没留意那个人在递给她鸡蛋羹时，对着她了些什么，她手中又多了一杯茶，紧接着，和她一直聊的这个人，容颜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北漠瑶那张脸完全的暴露在她眼前时，她猛地就睁开眼睛，从梦中醒了过来。
已经有好几没去想零度和北漠瑶的她，竟然在梦中梦见了……
云染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凌晨三点钟。
她掀开被子，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看到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没了困意的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银装素裹的城市，静看了一会儿，才折回床前，扫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云染视线僵持了一下，就坐在床边，拿起了手机，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开了游戏。
除却游戏赠送的大礼包外，收到最多的消息，就是零度发来的。
每凌晨三点钟的笑话，依旧在。
可能是因为她太多时间没上线的缘故，最后这几他给她留的信息有些多。
“最近很忙吗？怎么一直都没上线？”
“注意休息，别太累。”
“如果上线了，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