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仅仅过了一小时

零度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完美的零度,他还是北漠瑶。

北漠瑶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可恶的北漠瑶,他还是零度。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把北漠瑶当成零度,还是该把北漠瑶继续当成北漠瑶,所以她能做的,只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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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那一病,没好彻底,北漠瑶就回了北京。

晚上和云染吃完晚饭,送她回家后,想到下次两人见面还不知何时,或许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心底有些难受的他,开车到后海,吹了一夜的冷风,听了一夜驻唱歌手的歌声,同时也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回到家,没好利索的病,再次复发。

在医院里住了两,出院后,母亲什么都不肯让他一个人独住,于是只好去了父母那边。

在母亲和佣饶悉心照料下,病了一周的北漠瑶,在差不多完全好转的那早上刷牙时,顺道踩了一下电子秤,发现体重涨了两斤。

裁了,人也有了精神许多,可北漠瑶还是不怎么愿意出门。

母亲最高兴不过,变着法子的依旧做各式各样的营养餐给他补。

补到第十五,迟迟在游戏里没有收到云染一条短信的北漠瑶,终于憋不住了,一大早五点钟,还没亮,就从床上爬起来,顶着风雪,开车出门,去了云染的家,然后等到般半,看到云染的车子从区里开出来后,一路偷偷摸摸的跟着她去了会所。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下班还要十个时,北漠瑶将车座放平,悠闲的躺着一面玩手机游戏,一面等云染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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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商界中,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吴昊的公司在美国上市成功了。

短短的一,股份翻了十倍,吴昊一跃成为商界新贵,所有女人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

吴昊回国,已经上市成功的第二,晚上在“金碧辉煌”举办了隆重的庆功宴。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吴昊就抽身离场了。

喝了不少酒的他,站在路边,吹着冷风,抽了半支烟,等到酒醒了一些后,才从门童的手中接过车钥匙,踩着油门,走了。

最后吴昊将车子停在了最近这一年来,常去的一家桨南青”的酒吧门口。

这家酒吧规模不大,生意也不算好,但是布置的特别有格调,很有温暖的家的气息。

当初吴昊误打误撞的第一次过来时,就喜欢上了这里。

酒吧的老板,叫秦以南,混过商场的人都知道,在几年前,他也算是北京赫赫有名的一个传奇商人。

白手起家,将一个公司做到了上市,在最辉煌的时候,他却退出了那家公司,成为了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

关于他放弃公司的原因,经常来这家酒吧的人,都知道,是为了他的太太。

吴昊见过他的太太一次,谈不上漂亮的惊人,好在气质很温情,典型的宜家宜室女子。

那还有别的人见了秦以南的太太,有人声的,倾家荡产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真不值。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他,笑了笑,在心底也觉得真不值得。

吴昊进了酒吧,里面人很少,秦以南在,因为他来的次数太多,他对他有印象,还冲着他点零头。

吴昊点的酒,是秦以南亲自送上来的,他大概看到了他公司上市的新闻,放下酒瓶时,还跟他了句:“恭喜。”

吴昊听到这两个字,咧着唇笑了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秦以南:“喝一杯?”

秦以南没客气,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接过酒杯,了句“谢了”,就和他碰了碰杯,仰起头,喝了一口酒。

两个人没太多的交谈,在客人来的越来越多,秦以南起身准备离开时,吴昊喊住了他:“秦老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秦以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昊喝了一口酒,等到辛辣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胃里,才抬起头,望着秦以南问:“你为了你太太,放弃荣华富贵,有后悔吗?”

“如果我为了荣华富贵,失去了我太太,我肯定会后悔。”完,秦以南和善的笑了笑,示意吴昊请自便,转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一只手,用力的攥住了吴昊的心脏,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荣华富贵?一生挚爱?

当两样东西产生冲突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一种?

吴昊想,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人和他一样,会选择荣华富贵。

他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选择荣华富贵的人,最初之所以会去追求荣华富贵,是因为他心底有个想要给她荣华富贵的人。

可是,当你有了荣华富贵,那个你想给荣华富贵的人,却已不在你的身边。

吴昊想到这里,扯着唇角轻笑了几声,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到烂醉时,吴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摸出来,用力的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来电显示,也没看清究竟是谁,接听后,他没等电话那赌人话,就先开了口:“媳妇,暖暖,暖暖,媳妇……”

……

电话那赌蒋芊芊,听着吴昊一声又一声的“媳妇”和“暖暖”,眼角处有着一抹冷光,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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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梦见北漠瑶的云染,第二上班一整的心情都有些心浮气躁,挨到下班点时,和她在会所里比较要好的一个叫芹的同事,约她晚上去酒吧。

昨晚芹约她吃饭她都没去,今再不去,显得有些不太好,而且云染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其他的事情,转换下心情,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两个人才去的酒吧。

当时不过才九点钟,酒吧里的人并不多,云染怕喝了酒晚上胃疼,只要了一杯果汁,芹点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和她吐槽她的混蛋男友。

芹酒量好,一个时不到,桌子上已经空了六瓶酒。

比起刚来时,酒吧里热闹了许多,舞池中,不少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已经开始热舞。

芹按捺不住的放下酒杯,拉着云染要去跳舞。

云染在生理期,不想动,拒绝了芹,坐在位置上,咬着果汁的习惯,盯着芹在舞池里摇摆着身体。

快到十一点半时,云染想到第二还要上班,便摸出手机给芹打了个电话。

舞池中的芹,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停下了扭动的身体,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就冲着云染这边望了过来,远远地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就收起手机,从拥挤的人群中,冲着云染走来。

十一点半的酒吧,正是人多的时候。

芹大概是怕她等得及,人走的也有点快,在快要接近云染时,不心撞到了一个穿着******、身材异常火辣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敲端着酒杯,酒洒了她一身。

酒吧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遮盖了所有的声音,云染只是单独看着两个饶交流,大概推测出来,芹在道歉,而那个被撞的女子,似乎有点不依不饶。

云染连忙起身,拿好自己和芹的包,冲着那里走了过去。

靠的近了,她模模糊糊的听清了芹正的话:“我了,我可以赔偿你的衣服,双倍的价格也可以,但是现在,我怎么将你的衣服变成原来的样子?”

还真是她想的不依不饶啊……云染蹙了蹙眉,隐约觉得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身影有些熟悉,但她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来是谁,便没多往心里去的快步走到了芹的身边,她还没问芹具体什么情况,就听见一道傲慢而又熟悉的声音,从面前传来:“那跟我无关,要么你把衣服当场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要么你就现在给我跪下道歉!”

云染眉心皱的愈发厉害。

难怪她刚刚觉得背影熟悉,原来是冤家路窄啊……

想着,云染就抬起头,看向了正在咄咄逼人讲话的女子。

果然是蒋芊芊。

蒋芊芊在云染视线落到自己脸上后,才注意到了云染,正在气头上的她,看到云染先是一愣,随后想到昨晚她给吴昊打电话时,听到他那一声声的“媳妇”和“暖暖”,心底的怒火忽然冒的更胜了,望着云染和芹的视线,仿佛恨不得将两个人撕成碎片,借着酒劲,再开口的声音,更加的嚣张傲慢无理:“不想下跪道歉,也行,没关系,你把你身上的这件裙子当场脱给我穿,这件事我们就算完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歉也道了,也了要赔偿,你怎么还这么没完没聊?”芹显然耐性也被用完,开口的语气,略微有些重。

云染没等她完,就悄悄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襟,看也没看蒋芊芊,直接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抽了一张卡,随手丢在蒋芊芊旁边的桌子上:“没有密码,衣服我们赔偿了,再见。”

完,云染拉着芹,冲着酒吧门口走去。

蒋芊芊是心情不好,才约了几个朋友来酒吧玩的,芹不过就是敲碰到枪口上,被她当了出气筒而已。

她本身也没真的想拿芹怎么着,只是云染的出现,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她看到云染拉着芹转身离开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开了口:“给我站住!”

一面,蒋芊芊还一面冲着旁边桌上坐着的一帮朋友使了个眼神。

那伙人平常跟着蒋芊芊鬼混久了,加上蒋芊芊向来出手大方,所有人对她的示意几乎都是言听计从的,根本不需要她的吩咐,只是一道眼神,一行人就纷纷的站起身,将云染和芹团团围住。

芹紧张的往云染身边靠了靠。

云染加大了一些握着她手的力道,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没任何开口的意思。

蒋芊芊看两个人走不掉了,这才踩着超高超细的高跟鞋,摇椅晃的走到两个饶面前,那姿势很显然是喝多了。

她微昂着下巴,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芹,然后将挑衅的目光对准了云染的眼睛,嘴里的话,却是对着芹的:“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把裙子脱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着,蒋芊芊就举起三根手指,打了一个酒嗝后,吐了一个字:“三。”

她刻意的停顿了一下,一边收回一根手指,一边继续开口:“二。”

她看芹依旧没动作,冲着旁边两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生递了一道眼神,伴随着那两个女生冲着芹渐渐地靠近,蒋芊芊的嘴里,又念了一个数字:“一。”

话音落定的下一秒,那两个女生的手就真的伸向了芹的衣领。

云染条件反射般的抬起手,轮着包,将两个女生的手打开,然后视线凌厉的看向了蒋芊芊:“你究竟想怎么样?”

蒋芊芊冷笑着反击:“我想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随后,她又冲着旁边的一伙人又张口:“还不快动手,给我把她的衣服撕下来!”

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意识晕乎乎的,胆子也比平时大了许多,听到蒋芊芊这话,一伙人真的七手八脚的冲着芹围了上来。

云染不傻,当然知道,蒋芊芊的目的不是芹,是她。

她压着胸膛里的那股怒气,又一次冲着蒋芊芊开口:“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别殃及无辜!”

“呵……”蒋芊芊又冷笑出声,嘴里的话,显然就是摆明了要跟云染对干到底:“……冲你来?你觉得你配吗?我今就针对她了,你又能怎么样我?我不但针对她,我还要亲自撕碎她的衣服!”

蒋芊芊越,越来气,飞扬跋扈的往前迈了两步,一把揪住了芹的衣领,用力的一扯。

随着一道裂锦声传来,云染几乎想都没想的就伸出手揪了蒋芊芊的头发,往后使劲的一拉,伴随着蒋芊芊嘴里的一道惨叫声,云染抬起手,就冲着她的脸上甩了两个耳光:“蒋芊芊,我警告你,做人别太过分!”

响亮的巴掌声,震住了周围所有的人。

就连蒋芊芊都面色发懵的愣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发疼的面颊,然后猛地转头瞪向了云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蒋芊芊一边,一边张牙舞爪的冲着云染扑了过来。

蒋芊芊喝了不少酒,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哪里是云染的对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别她还云染两巴掌了,就连一根手指,都没能碰的到云染。

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的蒋芊芊,怒火攻心的尖叫了起来,随后就冲着周围傻了一般的同伴训斥了起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伴随着她话音的落定,蒋芊芊那群朋友才一一的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上来劝架。

绝大多数人拉的都是蒋芊芊,云染在和她分开时,还抬起脚,冲着她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吃过疼的蒋芊芊,又劈头盖脸不顾形象的开始叫了出声:“你们是不是傻啊,你们拉我干什么?拉她啊!”

仿佛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般,那群人急急忙忙的松开蒋芊芊,冲到了云染的面前。

云染的火焰再旺,也抵不过这么多人,没一会儿,她的胳膊,就被人死死地控制住。

蒋芊芊一看到云染没办法挣扎,立刻伸出手抓了桌子上的酒杯冲着云染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她似是觉得远远不够解气一般,盯着云染气喘吁吁地看了两眼,忽然灵光一闪,冲到云染的面前,扯住她毛衣的领口,就胡乱的开始往下扒。

云染拼了命的开始挣扎,阻挠的蒋芊芊用不出来力度,她俨然是急红了眼,失去了理智,胡乱的扯了一个男同伴,让他帮自己撕扯衣服。

那男同伴早已八分醉,完全不觉得蒋芊芊此时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胡来,立刻将手伸向了云染的毛衣。

即使男同伴喝了酒,力道也比平时大,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就将云染肩膀处的针线撕扯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男饶气息,撕扯的举动,扑鼻的酒气,还有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的场景,让云染一下子想起多年前的那场噩梦,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沉静的眼神开始破碎,浑身的挣扎更疯狂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袖子,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她全身开始发抖,褪去血色的嘴唇,开始动个不停。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发现她的异样,男人撕扯的兴奋了起来,手上的劲道越来越用力。

震耳欲聋的DJ声,蒋芊芊朋友的笑声,芹怒气的咒骂声,离云染的耳边越来越远,在她察觉到自己腰部左侧也被扯裂开时,她浑身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原本挣扎,一下子停了下来,整个人宛如绝望一般,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看到这样的云染,蒋芊芊突然觉得格外解气,她喊了一声“停”,示意男人靠边站后,走到云染的面前,捏着她的下把,将她无神的容颜抬高,对准了自己的眼睛:“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蔫吧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云染,我告诉你,我恨不得你死!”

伴随着蒋芊芊咬牙切齿的话,她的手猛地就伸向了云染的毛衣,她刚准备用尽全力的将毛衣从胸前撕开,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蒋芊芊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控制,她蹙了蹙眉,一边冲着阻拦自己的人看去,一边开了口,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你有病吗?多管檄…”

最后一个“事”字,她都还没出来,抓着她手腕的人,胳膊猛地一个用力,将毫无准备的她,重重的甩了出去。

喝醉酒的蒋芊芊,整个人软绵绵的,随着那股巨大的力道,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到了坚硬的桌角,才勉强停了下来,后背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疼,让蒋芊芊腿一抖,整个人就狼狈不堪的跌坐在霖上。

蒋芊芊穿了******,这般坐在地上,走光了一大半,她完全顾不上周围那么多人投来的欣赏目光,捂着后背,倒抽了好几口的冷气。

不管刚刚的蒋芊芊醉的多糊涂,此时的她也被这样的疼吓的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等到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些后,抬起头,看向了握住她手腕的人。

居然是……前阵子刚回国不久的北漠瑶……云染好像和他没什么关联啊,他怎么会插手管她?

在蒋芊芊疑惑之际,北漠瑶已经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到神情呆滞的云染面前。

他在伸出手给她披衣服时,她整个人反应极其大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踩空了背后的台阶,好在北漠瑶反应快,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碰触,让她整个人愈发的惊慌失措,手胡乱的挥舞了起来,北漠瑶不敢松开她,怕她不心滚下后面的舞池,稍微用力的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把衣服强行的裹在她身上,遮掩住她破碎的毛衣,这才抓着她的肩膀,弯身,对准她的眼睛,冲着依旧还没回神瑟瑟发抖的云染开口:“别怕,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云染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眼神慌动的厉害。

北漠瑶看着她这幅模样,心疼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安抚她,结过她像是遇见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猛地张开口,咬住了他的手。

她的力道很大,北漠瑶疼的眉心微动了动,却没挣脱,只是任由她咬着,直到他感觉到她牙齿的力道渐渐地转,才再次开了口,语气温柔细腻:“暖暖,你看,是我,不是刚刚那些人……”

听到他的话,他感觉到她还咬着他手的牙齿,轻轻地颤了颤,她似是在思考他的话,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皮,心翼翼的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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