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猜测

话若如此,阡苡揣测自己与溪榆公主相像是有几分可信的。

固而得以厚待,原是如此,阡苡懵懂之中明白了些什么。

随之,阡苡一声不吭跟在苏妖娘身后踏着收敛的步伐——不紧不慢行至正厅门口的过程中阡苡感觉自己身后目光灼灼。回首看见一路过来的旁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中仿佛多了许多不共戴的愤怒。

阡苡惊觉,自己一下仿佛便成了众矢之,最出头那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是。

“老身这厢有礼了,”苏妖娘摇着扇子,客套的微微一屈腿福身行了个礼。并且一边与奚夜妖帝对视,眉来眼去间隙通传了外人看不懂的神机,又一边喜悦寒暄道,“阔别多年,白岙帝君别来无恙。”

“昔年苏卿在本座兄长败落前夕便脱离了我仙家,只身去往魔界,那会本座尚且稚嫩懵懂,到底不知好歹……后来兄长败北,苏卿便毅然决然回到了自己故乡,如今看起来苏卿童颜鹤发,红光满面似乎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好归宿……

日子过得可谓如鱼得水,而经过风风雨雨,砥砺前行下来,本座这些年倒也是冷暖自知,总风平浪静就是……只是不想你我竟还有机会缘聚一堂,如今瞧着各自安好,当真叫本座振奋。”

闻言苏妖娘脸色一沉,过后又是嬉笑如常,娇滴滴,“白岙帝君如此婉言褒扬老身,叫老身好不敢当,折煞不浅呐,”接着中规中矩的补充了个一个君臣之礼,又道,“老身心怀宽慰,感激不尽……起来,魔帝邪尊倒也许久不见……”

苏眉捡漏三分,故意不完。其实正在心中寻思着如何周转——这时一直在一旁抱着双臂不肯坐下,冷眼旁观,并且保持了一副高高在上,‘鼻孔朝’样子的赤池魔帝闻言蓦地低下头饶有兴致的接了一句:

“俗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许久不见,不知道苏娘是否忆起‘昨日’魔界旧事,便对本帝格外恋恋不舍,亦‘耿耿于怀’,且念念不忘?”

这惊人之语一出来苏妖娘先是一愣,面色惊悚,过后平静下来,无可多言,不免摇头摆手示意往事不堪回首。

因为非要起来早些年苏妖娘脱离魔界之时赤池还并不是什么魔帝,甚至还没那个资历杀出重围,‘冠冕为王’……

赤池魔帝见状就更是洋洋得意,又似‘孤芳自赏’,好生唏嘘垂怜了自己‘无人可及’的魅力一番。

如此,叫跟着传闻赶过来凑热闹的洛清依好生一番揣测。之后她听着妖帝寒暄,“好了好了,我妖界清心坊的苏坊主年轻时足迹遍布涯海角,与二位是乃旧识又不是刚知道的,二位若是想要叙旧,合该改日约了时间,欢聚一起慢慢一诉衷肠。”

洛清依又揣测,妖帝亲切体贴依旧,并且脸上笑容不减,不像生气的样子,不过只是对比起平素来语气威严了几分……

而这几分威严的语气落在方才追随着苏妖娘与阡苡而来,此时正伪装成‘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普通妖姬模样,低眉顺目样子杵在殿门口的茯旻和霁英耳朵里。

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思量。还包括与他们不在一列阡苡也是暗自分析。

一是看来苏妖娘算得上德高望重,另外,那二位帝君与苏妖娘关系匪浅,见了面也客客气气的,倒是有点令人羡慕……

不过这魔帝赤池孔雀开屏一般的自恋态度依旧是难以言,阡苡不喜。

奚夜妖帝又,“二位且看,这位便是二位好奇的那位神似家妹的妖姬阡苡。”

闻言,白岙帝君的反应倒是比赤池要很多,甚至算面不改色的接了句,“仿若故人动,眉眼环如初。”

白岙帝君一边边,一边面露嫌弃的看着魔帝赤池,之后,四目相视片刻,彼此都心照不宣回挪开目光。

随后魔帝赤池油腔滑调跟着白岙帝君附和,“这倒是,”完停顿片刻,当仁不让似的盯着白岙帝君又挑衅,“音邈邈,路杳杳,春返燕归,吾悦兮,寒冰化,依稀盼得美人回。”

赤池魔帝一派理所应当的蛮横态度,继续滔滔不绝笃定,“这溪榆殿下是我上三界第一尊贵的美人,从出生那刻便注定不凡,若非早早香消玉殒,生平定当是要一方王母首领的。”

尤其那声——‘我上三界’,赤池魔帝最是掷地有声。

白岙帝君听闻了如此无理取闹的法,嗤之以鼻。他自然不会落于人后,更不可能落于赤池之后,便立马振振有辞表态:

“本座早些年得父帝垂爱做主拉线保媒,得以与如此不可多得的良人立下婚约……便是从那时起,这溪榆殿下迟早是为我上三界一方首领王母便注定了……只是,之后魔界有一魔帝无耻,有幸见令下美貌更是垂涎三尺,只恨无法占为己樱”

白岙帝君那声‘我上三界’同样特地加重了语气,算得上铿锵有力,惹得赤池一脸耻不堪言的样子盯着他。而他也没客气,回头与赤池如出一辙的神态回敬过去,瞬间,空气中火药味浓重。

奚夜妖帝便赶紧出来幸灾乐祸的打圆场,“好了好了,本座这徒儿胆子甚,二位可别给她吓到了。再有,家妹已故,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作甚?若二位非要这般喋喋不休的争论下去,可不是要叫人耻笑二位,堂堂帝君风流多情,竟不顾大庭广众的非议而为了已故的家妹争风吃醋……”

“徒?”魔帝赤池质疑,一脸不敢苟同。白岙帝君追着他的话补充道,“仿佛奚夜妖帝上次提及,起这妖娘起来时的是,‘不过妖界一普通的籍籍无名之辈’?”

“是了,不过想必听过‘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更何况这收个徒,拜个师,不过仅仅需要两相入眼,几句话,一二礼节之功夫,如今阡苡已是我坐下徒儿之事并不值得二位帝君如此大惊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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