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帝赤池

这么的话阡苡打从心眼里都着实抗拒。依稀之间回忆起以往她陪伴在自己老师身边时……

而白屹大帝总喜欢立在玉书岸边,沉默着留下笔墨——‘从一而终,终始不渝。’

再者,不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阡苡翻阅古今杂文怪谈,都没见褒扬‘三心二意’。

“既然是徒儿,何不带到修远道来?正好与我们这些长辈做伴儿便是,”赤池委婉铺垫,接着不紧不慢道明来自己的来意,“想来怕是妖帝公务在身,百般繁琐,适才无暇顾及,便才将这妖娘放任在你妖界‘门可罗雀’的清心坊里……但如此亏待,可不是显得你堂堂妖帝为师不慈?

奚夜兄倒不如将这妖姬送到本座魔界来,众所周知的魔界‘弱肉强食’,强者盛,反正强者的下谁都奈何不了谁,所以我个当帝君的平素事少,不似其余五界那般多波折,多鸡毛蒜皮之事,是有大把时间亲自替你看护照料……”

“魔帝此番言论倒是将自己身为堂堂一界之帝君,但生涯中无所作为的事实撇得一干二净。还包括你魔界无公平公正,无王法纲纪也美言得如此冠冕堂皇,若放外人听来怕是信以为真了。”

正了声色,白岙帝君正襟危坐又头头是道,“我仙家重文明道德,平素礼节繁琐些,视为自规自律,更是安守本份,最乐于追求‘德高望重’。不处处讨人嫌弃便是……另外,我看着阡苡姑娘净如白纸,是块璞玉……若放在你魔界,在由你亲自‘教导’,可不直接等同于好玉载上杀猪刀,必然打磨得一塌糊涂?”

闻言,阡苡抬头盯着白岙帝君,当真是玉树临风,叫人眼前一亮。

——彼时,阡苡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便是叱咤上三界白屹大帝,而白岙帝君又是白屹大帝实打实血缘胞弟。

所以一开始阡苡真的只是平白无故觉得此人与白岙帝君似曾相识,恍惚间无端赌还总笃定彼此很早之前便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月疏风清星光沉,飞花回雪又一年’,这种自然而然,又错别了时空一般风尘仆仆的熟悉,叫阡苡隐约兴奋。甚至白岙帝君越是温文尔雅,她越是想与之亲切攀谈。

白岙帝君看到了阡苡的反应,表现得相当镇定。继续保持着自己一派气定神闲的微笑,暗里与阡苡轻轻稽首。

此举,从某种意义上来其实算得上是特地与阡苡打了招呼,并且还相得益彰的是在不动声色间呼应了自己方才所的‘文明之士,注重节礼’这一法。

之后白岙帝君见阡苡隐约神往,想趁热打铁,还打算继续,便听闻:

“二位帝君且慢聊,起来阡苡今日还没修炼完呢,二位又皆是九五之尊,而她适才初来乍到,如此就这么杵在这里,一不懂礼节,二不能陪二位帝君解闷,怕是自己也拘束得很,如此,老身先行带走,告辞。”

苏妖娘察觉不对,阡苡明显是对白岙帝君有好感的,赶紧找机会打断了会话。话音一落,微微福身便领着阡苡往外走。

白岙帝君眼看人走远,蓦地一反常态比赤池魔帝还率先有所行动,追了上去——心翼翼停留在一个能叫阡苡感受到他心意,又能保持礼貌的一步之外,亲切,“阡苡姑娘且慢,本座瞧着姑娘文静乖巧,甚是喜欢,想邀请姑娘改日来我家作客,只是不知此举是否唐突?也不知姑娘什么时候有空,如此,本座便送姑娘一把通往我宫的密令钥匙,若不姑娘嫌弃,随时都可以来界找本座玩。”

此言一出,叫在白岙帝君身后观摩局势而无动于衷的赤池魔帝目瞪口呆,连鄙夷都顾不上的震惊着——他竟一下不知白岙这厮是要何为?

照理来,这白岙帝君当着奚夜妖帝的面夺人奚夜妖帝心头爱,合该一不做二不休才是,无端端抛了橄榄枝,却玩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种欲迎还拒的鬼把戏,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不讨好吗?

白岙这厮从来不是不稳重的人,一句他老谋深算,不对,老奸巨猾不为过……魔帝赤池的疑问还营—白岙那亟底图个啥?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赤池魔帝考虑到这个叫阡苡的妖娘能得以奚夜妖帝如此厚爱,便能明她定不是‘池鱼之物’。

所以白岙此举亦欲如何收场?莫不是亦欲先把话题扯开了,点着火苗,而等自己行动时煽风点火,惹自己引火烧身?

毕竟,赤池魔帝清楚,外界好听点称自己一声‘直言不讳’,难听点,叫嚣张野蛮几头得罪……

转念有一想,敌不动,他不动。不别的,白岙这厮都敢‘坐以待悲,赤池魔帝自然也敢。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赤池魔帝扪心自问,即便这上三界,甚至整个六界有朝一日被一方霸统——而届时这霸主是不是他都无所谓,但也绝对不能是白岙那厮……

思量过后,赤池魔帝便笑盈盈的附合,“是呀,是呀,若阡苡姑娘以后觉得在妖界待着无趣,想换个环境,魔界也随时欢迎姑娘来体验‘风土人情’,反正有本座撑腰,姑娘来魔界自然是可以处处当大爷的……”

魔帝赤池完,煞有其事的附在阡苡了一串密令,又解释道,“本座方才告诉了阡苡姑娘通往自己长乐宫的密令,了表诚意,如此,本座先行告辞。”

可听到长乐宫这几个打字时,大概除了奚夜妖帝妖帝还面不改色其余人多少震惊。之后阡苡也是在茯旻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得到茯旻的解释,“长乐宫乃是魔帝赤池那厢的寝殿……”

“据,魔帝赤池的寝殿机关之多,玄妙难言,有道是硬闯者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话是霁英所,阡苡闻言忍不住咋舌,“但这‘有去无回’倒是不难理解,只是阡苡实在不知为何如此形容……人先犯我,礼让三分,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得先礼后兵之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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