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帝君

阡苡闻言顺从的点零头。

诚然苏妖娘得不错,不过就是——既然修道之人不需要这一身花里胡哨的釜。

为何苏妖娘形象还是如此?另外阡苡不解为何这个所谓界竟真的如同藏身云里雾里的位置一般相差无几,处处‘乌烟瘴气’?

而苏妖娘没离开,左右也在并未言之其他,只是自己取了几本书,寻了一个光线明亮空气流通的地方将书随手堆着,又拾了两把椅子到书旁边去,一把摁阡苡坐下,一把自己坐下。

苏妖娘坐下之后,摇了两下扇子,大概觉得无趣又起身去端了两杯香茗来,轻轻喝了一口感觉涩口,适才发觉端错了茶杯——因为手中这杯茶多,本是给光看着就心不在焉的阡苡准备的。

病恹恹放下了茶杯,苏妖娘又摇起了自己扇子。

许久之后,苏妖娘瞧着阡苡看书看得入神,适才心中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之后又神叨叨的念,“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妙也……前行未必苦无涯,回头难见阳关道,书中道理迂回沉长,姑娘牢记切莫迷茫,凭着本心理解便是,至于最终有本事修炼成何样,都是姑娘的命。”

阡苡蓦地抬起头来,欲言又止,书上是,‘有容乃大,无欲则刚’,而‘清心寡欲’是,‘去杂念得心神归一,安稳为州方可渡,固清心而成大度,大容度便凝以重气。’

另外,阡苡手中这本书更多是对妖界祖先率先修得岐黄之术过程的描述,与大肆赞扬。

还有凝气的禁忌,什么心静如水自然凝,切忌心率不齐,不可心急如焚,不能心存不满……等诸多禁忌,竟来疾驰与大声话都不可。

阡苡回忆,这些‘禁忌’自己老师倒是与她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不少,不过用途仿佛因该是教导自己怎么为人处世便是。

这?如今,阡苡人在妖界,却在书中见乃‘修身养性’之德?又该何解?

自然是不得而知,玄之又玄,阡苡不闻,又冷静了三分。姑且算是无聊的,硬着头皮默默往下看。

苏妖娘依旧滔滔不绝,自言自语似的开始念叨,“是了,修身必先养性,贪得无厌,又可能独善其身……”

之后便沉默了。直到茯旻和霁英沉着脸双双出现,茯旻是,“白岙与赤池那两厢不知怎的突然驾到,目下,正与妖帝一同清心坊大厅里高谈阔论……”

苏妖娘闻言,面露难堪。茯旻和霁英要表达的意思是在清楚不过了,便是要叫苏妖娘个‘地主爷’出去露脸招待,了表礼数。

苏妖娘思量,虽是敌对,但一般之人能得另外二界两位高高在上的帝君同时大驾光临,门面合该有蓬荜生辉之腑…

但这种热闹若是换洛清依那毛头辈得凑,定当兴高采烈,欢呼雀跃。然而苏妖娘乃一徐娘半老之人,该见过的世面前半辈子都见过了,现在出去看着旧识,白岙和赤池二位帝君必然‘狗咬狗’的好戏,怕是想劝也无能为力,不劝,杵一边看着倒像是‘隔岸观火’,更加失了礼数。

霁英见苏妖娘因思量着什么,而止步不前,亲切提醒,“姨母带上这位妖姬还需赶紧前往,可别让奚夜妖帝一个人干巴巴的等着急了。”

“要带上阡苡?”苏妖娘震惊不减。

“自然,据这二位帝君便是特地为了这区区一届妖姬来的呢……面子不,既然人家堂堂帝君都亲自登门了,这丫头片子又怎可能闭门不出,来人不见?”

霁英着又忍不住翻了白眼。他的情绪苏妖娘和茯旻双双看出来了。

苏妖娘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若有所思揣摩着什么,过后又慈祥替阡苡拉了一拉衣袖……

如此霁英便更是不满,咳嗽了一声,抱怨,“我最近听清依,据她闲时看记录杂谈奇闻的书中提及过,‘有些人本没有倾城倾国的容,却偏是白月光,做红颜祸水,有祸国殃民的命,原以为是夸张,直到近日见到了活生生例子,不想竟真的这般怪诞的笑谈’……想来,今日本君倒也算是开了眼界。”

阡苡听霁英慢慢完,不为所动——可阡苡下秒又从霁英面向自己之目光炯炯中感觉到了,仿佛此番话是对她而来,正无厘头时,听闻茯旻站出来,“表哥这话未免刻薄,即便洛清依那厢话不见得客气,也不过是个女儿家罢了,没担当也不会有人过份鄙夷,只是表哥堂堂三尺男儿,嫉妒阡苡姑娘得众人青睐,明明白白表现出来倒也罢了,何苦又借着洛清依之口伤人,挑拨离间呢?”

茯旻直言不讳出了这句话。

此刻别阡苡了,就连言行甚笃,资历老成的苏妖娘都忍不住往着他们那边频频侧目。

苏妖娘思索过,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不容置否道,“这阡苡姑娘与溪榆殿下眉目神似,茯旻与溪榆关系亲厚,如今故人依稀重现,一时情不自禁,厚此薄彼,你身为其之表哥,合该理解宽容处之……”

霁英对于以上法不敢苟同,十分委屈,但顶着着茯旻阴冷的目光与苏妖娘语重心长的告诫,只是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微微偏头想让自己尽早冷静下来。

这一动作惹得苏妖娘闻风驻足,又更加不客气的警告,“且放眼望去,魔界风光多变幻,有王,但从未有血亲室。仙家此辈多儿子,大子白屹已然倒,二子白岙得大统……而独我妖界有溪榆殿下这般地位居高不下的女子,可谓一枝独秀,试问有哪位将相帝王会不赏公主这一薄面……阡苡姑娘不过生对了时机,得以沾光一二,这是她的福气,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阡苡一边听着,默默在心中计较,期间回首看了一眼茯旻。

茯旻只是凶神恶煞的盯着霁英,直到苏妖娘完,走远,他也未有什么辩驳,甚至就没表现出有这个想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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