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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回:英雄志破而复立,少女梦立而复破

1

东方微白,将拂晓。

唐海道:“义军极善流动,我猜他们在汉中一带不会驻扎太久,待他们走后,官军定会回来,以往义军走后,官军返回时都会报复那些拥护义军的百姓,我们尽快南下四川,以免无端生祸。听川北地区有许多农民义军,那里的官差无暇他顾,我们正好寻机斩杀了资县豪强红狼。”

段七道:“大哥,我自从上山举义之后,一直未曾见过公婆,在鸡公山时,尚可派人下山给公婆送些钱财,官府那帮狗官虽然恨我,但也不怎么为难老人,如今在汉中见到义军入城后大肆镇压乡绅恶霸,又闻义军在信阳一带攻城略地,江湖人都知道我和白龙王是信阳一霸,义军如攻下罗山,必定不会放过公婆。我最近几日忐忑不安,心神不定,实在放心不下,因此欲先回罗山一趟,待安置好老人之后再来四川汇合。”

唐海道:“既然如此,狼霸兄弟可与七姐同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在资县、成都以商贾之身入住广源店、万隆店,入左都会在店外墙角上贴一块白纸作为标记。另外,如果顺利除了红狼,我们会前往鹤鸣山拜访王善道长,如果二位在资县、成都不见我们,就来鹤鸣山相见。”

唐海让林源取出五十两黄金和一百两银子赠送给段七,道:“这五十两金子送给公婆,一百两银子做你们盘缠。”段七谢过之后,与狼霸往东直奔罗山,唐海四人则径直南下,直奔资县而去。

2

红狼本名史卫良,安岳县姚市乡黄泥村人,自就有一副侠义肝胆,常怀英雄志,立誓打不平。长大后不事稼穑,在村里以英雄自居,凡有村民遇到不公之事,或有里长、亭长贪污粮款,或处事不公的,史卫良都要带着一帮喜斗狠,爱逞凶的兄弟们挺身而出,多次搞得里长、亭长下不了台。后来周边其他各乡各村也有一些无赖之徒效仿史卫良,尊奉其为大哥,邀请史卫良一道处理本村事务,与本村里长对着干,搞得各村里长对史卫良恨之入骨。

一日,邻近青坪村农夫熊华明、肖志、肖九找到史卫良,诉青坪村里长熊强勾结衙差多征田税纳入私囊,史卫良大怒道:“尔等放心,我这就去为你们讨回公道。”罢,史卫良带着心腹兄弟魏爱群、汤舒畅、李霸等八人,随同熊华明、肖志、肖九就朝青坪村去了。到了村口,熊明华道:“熊强此人横蛮霸道,我三人一家大都在他管辖之下,找他论理多有不便,此事还须史卫良兄弟出面才校”史卫良道:“无须你三人去,我带兄弟们为你全村百姓讨回公道。”熊明华、肖志、肖九拜道:“姚市乡百姓有史卫良兄弟在,何惧这帮贪腐村霸!”史卫良哈哈大笑而去。

闯进熊强家大院,明来意,熊强指着史卫良大骂多管闲事,史卫良大怒,见里长家院子里有锄头、扁担、犁耙等农具,操起锄头就砸熊强家的窗户,将好端赌窗户打得稀烂。熊强也不是软柿子,大喊一声,从院外冲进五个后生,史卫良为了显示本领,喝住魏爱群等人,丢下锄头,赤手空拳力战五人,唰唰地三拳两脚就将五个后生打得狼狈不堪。熊强见状,亲自撸衣袖前来,史卫良大喜,迎上去只一拳就将熊强打歪了脸,复又一脚踢翻在墙角,再上前扬拳欲打,熊强慌忙摆手求饶:“卫良兄弟,我输了,我承认多收了一些百姓的田税,退,全退!”史卫良哈哈大笑,收起拳头扬长而去。

“安心回去吧,熊强自会前来退你们的田税,”出了村,见了惶恐不安的熊华明、肖志、肖九,史卫良一脸轻松地交代三人。

忐忑不安的三人见事已摆平,不禁大喜过望,连连跪拜谢恩,复赞道:“有史大哥在,百姓有救了!”史卫良英雄豪迈,也不扶他三人,带着一帮兄弟大步离村,一路仰首,只顾豪爽大笑。

史卫良走了,熊强仓皇跑到官衙告状,县令大怒,派快手绑来史卫良,责他以下犯上,判杖刑一百,徒刑三年。

上公堂那,史卫良原本以为一定有成百上千乡亲前来旁听观审,为自己鸣不平,喊冤屈,颂功德,唱赞歌,岂料除了耄耋父母之外,并无一人前来,不禁怅然叹息:“贱民不足救也!”

三年后史卫良出了大牢,心中那为乡民打抱不平的热情荡然无存,三年前跟自己一起行侠仗义的那帮兄弟也大都靠偷鸡摸狗捞些钱过日子,生活甚为艰难。出狱当,魏爱群、汤舒畅、李霸等人来到家里,史卫良道:“在乡村有何出息,莫如一起到县城打下去。”自此以后,史卫良带着五六个兄弟闯入县城,专干偷窃、抢劫、斗殴的勾当,慢慢地在县城壮大起来,三四年后竟然成为安岳一霸。

吃了官司后,史卫良明白了打人致伤会坐牢的道理,为人处事机警了许多,凡有打架的事,自己能不出面的,都安排魏爱群、汤舒畅、李霸等人去,万一打死打伤他人,自己也可以洗脱得干干净净,逃脱律法制裁。

这史卫良闲得无聊,一个人在街上信步,经过一家刺青店,见里面有许多纹身图画,遂进门观看,店家见来了主顾,笑脸迎迓,史卫良问道:“纹身有何好处?为何蛮多人纹身。”店家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如今世道,越是怪异越是新潮,娘子就喜欢这样子。哥,要不给你也来一个。”史卫良道:“真的假的?”店家:“一点也不假,你看那老实男人有几个娘子喜爱的,哥,你在我这里刺青,保证娘子们日日围着你转。”史卫良大笑道:“店家真会话,给我刺个恶狼如何,哈哈。”店家喜道:“甚好,大哥胸前刺狼,必定威猛。”

史卫良当即脱下上衣,躺在床上,那店家用硝石擦干史卫良前胸,涂上松树汁,复洗掉,再用针细刺,几个时辰后,一只凶恶的红色啸狼跃然胸上。史卫良大喜,赏陵家三两银子,穿上衣服,喜孜孜地走出店来,顿觉自己浑身是胆,破灭已久的英雄情怀复又立起。

一股豪气油然生,千钧蛮力打不平。

急问使君忧何在?英雄正待掀风云。

3

“大哥,”正当史卫良走在街上遐思时,前面忽然有人呼喊,抬头一看,魏爱群光着膀子来到眼前道:“大哥,走,河边的露饭店吃酒去,有姑娘,标致得很。”

英雄岂能围着姑娘打转转?史卫良骂道:“看你这副德性,就知道姑娘姑娘的,何时有点出息?”史卫良不肖一顾,对魏爱群爱理不理的。

魏爱群细细笑道:“好歹也请大哥赏脸去一趟,你不去,众兄弟吃得也不痛快。”

史卫良随魏爱群来到饭店时,汤舒畅、李霸等几个兄弟带着三个姑娘正坐在饭店外谈笑风声,李霸见史卫良和魏爱群来了,对三个姑娘道:“这是我大哥。”那三个姑娘甜甜地喊了声“大哥。”李霸又给史卫良一一介绍道:“这三个妹儿是我妹妹的好友,这个叫许秀,这个是袁英,她叫米娜,他们三个在茶楼做杂活儿。”

大家坐定后,店二将弄好的烤洋芋、烤羊肉串、烤茄子、清炒白菜、猪脚粉条等端了上来,又上了一壶白酒,大家喝着酒,聊着俏皮话,嬉笑连,众皆欢乐!

吃了许久,大家都已有了醉意,汤舒畅对许秀三个姑娘道:“我们待会听曲儿去。”

许秀笑道:“不行呀,我是借口游园才出来的,回家太晚了,爹娘定会责罚。”

魏爱群:“爹娘莫非是怕你黑夜遇到流氓,我们大哥一身本领,有大哥护卫,你大可放心玩耍。”

许秀瞟了一眼史卫良,也不再,只是低头吃吃地笑。

米娜看在眼里,插嘴戏言道:“许秀姐如花似玉,大哥护卫着,可要万般用心了。”

李霸接过话题道:“那是自然,我大哥是谁?安岳县第一英雄,有他在,谁敢招惹许姑娘!哈哈。”

汤舒畅撸起袖子道:“我在安岳县谁都不服,就服大哥,谁他娘的要在我大哥面前称英雄,老子剁了他。”

袁英闻言以手鼓掌道:“那正合许秀姐的意,许秀姐过,非英雄不嫁。”

大家哈哈大笑,都不准许秀回家。史卫良听了大家的调侃,心中甚为得意,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呵呵地笑。

“谁是英雄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一看,在十来步远外的地方,另外一桌上正有三个大汉在喝酒,个个光着膀子,满头大汗。

李霸大怒,厉声问道:“你们是谁呀?”

对方一汉子也大声反问:“你又是谁呀?老子出道时你还在尿裤子呢!”

店主王文钢是个老实人,一看架势不妙赶紧过来劝解,怎奈双方越吵越凶,根本规劝不了。王文钢害怕双方打起来,悄悄劝解李霸道:“哥,时宝东惹不得,他是安岳、资县的霸王,你等休要因点点口舌之争,惹恼了这尊恶菩萨。”

王文钢本是好意,不料这话被史卫良听到,此时史卫良酒后兴起,胆子也大,再加上许秀、袁英、米娜三个姑娘在场,英雄豪气马上冲而起。史卫良刷的一下站起来手指对方喊道:“哪个是时宝东?”

对方一汉子骂道:“杂种也配叫我大哥名字?”

史卫良从座位上慢慢走出来,冷冷道:“时宝东好像有点名头,但在我史卫良眼里就是条狗,老子今就想打狗吃狗肉。”

那汉子正要骂人,旁边一直静坐着的大汉猛然拍桌而起,喝道:“老子就是时宝东,今收了你这鬼。”完,猛地一脚踢飞凳子,径朝史卫良奔走过来。

双方见自家大哥都往前走去,也都站起来了要斗,史卫良一摆手:“你们别上,打狗何须多人?”

时宝东也拦住两个同伴道:“在旁边待着,看我怎么打断他的腿。”双方的人见大哥发话了,各自退回去观战。

史卫良本来也热,但今刚刚纹身,弟兄们都还不知道,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显露,所以一直没脱衣服。现在已经喝得醉了,双手一甩麻利地将上衣丢在地上,露出凶恶、殷红的啸狼来,大家一看,个个不寒而栗。许秀、米娜、袁英三个姑娘更是发出阵阵尖剑

这一阵尖叫,激发了史卫良的豪情壮志;这一阵尖叫,改变了史卫良的命运;也是这一阵尖叫,将英雄幻变成了恶魔。

时宝东还未做好准备,史卫良却大吼一声猛冲过来了。

时宝东也是安岳县人,在资县黑道上混得有头有脸,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每次回到安岳县,县城那帮恶棍都会请客吃饭,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遇到这么个不要命的鬼。时宝东一时没有防备,竟被史卫良撞倒在地,史卫良自己也重重地压倒在时宝东身上,二人在地上滚打起来。

看热闹的闲人多达五六十,大家都饶有兴趣地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上前劝解。只见二人滚着打,站着斗,追着殴,拳脚搏,棍棒击,甚至也学女人打架扯头发,热闹非凡,精彩不断,欢呼惊叫声绵绵不绝。

一炷香的功夫后,时宝东软弱无力地倒在地上,而史卫良则依旧战力惊人,提起时宝东狠狠地往地上摔。时宝东两个同伴相互使了个眼色,突然冲过来要打史卫良,李霸、魏爱群、汤舒畅见对方偷袭,也纷纷冲了过去。眼看新的大战即将爆发,外面尖锐刺耳的锣鼓声急促而至,围战人群纷纷散开,十几个捕快一拥而上,将打架的数人全部擒拿住,连拖带拉地押往县衙。

此番斗凶,史卫良与时宝东一伙各被打了三十大板,关了三个多月。史卫良出来后赢来一个绰号“红狼”。

3

史卫良在安岳县名声大振,一帮兄弟前呼后拥,荣耀无限,对于“红狼”这个绰号也乐呵呵地接受,觉得这个名字大气雄武。红狼几次约许秀出来玩,给许秀买一些礼物和漂亮绸缎,请许秀吃饭饮酒,将美人照姑无微不至,如此几番,终于赢得美人芳心。

安岳县城本来就,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自然有风言风语传至许秀爹娘耳里,爹娘恼怒,找来女儿责问。

许秀满不在乎地道:“爹、娘,我都长大了,你们就别操心了。”

许秀爹:“女大当嫁,要嫁,也得找一位踏实少年郎,红狼那是人吗?无籍恶棍一个。”

许秀娘劝道:“我儿,那红狼整打打杀杀,不是正经人,过段时间娘托你二姨给你找个在县衙当差的,不比他强?”

许秀此时被红狼迷得入了神,哪里听得进父母劝,生气地道:“他纵有万般不是,我也非他不嫁,我与他两情同依依,今生难舍舍,你们谁也别想分开我们!”

许秀爹见女儿不听劝阻,也很生气:“他若是个本分诚实之人,我们怎会分开你们?”

许秀娘也附和道:“是呀,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女儿,你嫁人起码也得嫁一个有体面事儿做的,你看你几个表姐夫、堂姐夫,不是在县衙当差,就是学馆的先生,三表姐夫差一点,可人家也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买卖人,谁像他红狼成吃喝玩乐,以后不是让人家笑话我和你爹?”

许秀不胜其烦,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为什么非要讲究什么体面?再两情相悦,再苦再累亦开心。”

许秀一古脑地吐出一大堆道理,将憨厚的父母驳斥得哑口无言,趁着父母讶然之际,许秀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急切切地去找自己的英雄红狼了。

见不动固执的女儿,父母并不死心,搬请所有的长辈前来规劝,希望能让女儿回心转意,悬崖勒马。

晚上,许秀刚回到家里,但见满屋子的长辈齐聚一堂。

爷爷道:“秀儿,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呀!”

奶奶道:“孩子,婚姻大事要谨慎,草率不得。”

外公道:“不明媒正娶怎么行,将来你过去要吃亏的!”

外婆道:“他就是一个乡村的野娃,怎么配得上我外甥女,不校”

叔叔道:“秀儿,他没正经事儿做,以后你们靠什么过日子呀?”

姑姑道:“一看他胸前那只红狼,就知道不是好人,秀儿,你咋看上他了呢?”

舅纠:“我们都是清白人家,怎么能跟一个泼赖结亲?”

姨姨道:“九州四海的野男人哪个靠得住,你要是跟他,受气的日子在后头。”

……

许秀头都炸了,心中暗暗发誓要离开这个家,越远越好。

劝婚大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方才停止,劝婚者和被劝者都累得不行了,大家只得各自回去休息,许秀将房门锁上蒙头大睡。第二一早,许秀爹娘来到女儿的闺房外,心想经过这么多长辈苦劝,女儿昨思索一个晚上,应该是回心转意了。夫妇二人推开房门一看,傻眼了,只见床上放着一封信,女儿已不知去向,夫妇俩急忙将信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爹娘思虑不周全,一心想拆佳姻缘。

女与红狼倾心交,银河王母亦枉然。

愿随爱郎走千里,他日衣锦故乡还。

奉劝双亲漫徒劳,莫做当年祝公远。

看完这份简短的告别信,爹娘几乎崩溃了,二老瘫坐在地上,忍不住老泪纵横,真是:

女大思春爱追梦,忘了懵懵两老翁。

都父母恩似海,不及情郎蜜语功。

许秀芳心已许,义无反顾,怀着朦朦胧胧的少女春梦,一路跑去向红狼哭诉家人威逼之事,红狼勃然大怒,暗自思衬:我乃安岳英雄,道上兄弟人人敬我,这帮人怎的如此看不起人?他日我出人头地,定要这帮鸟人跪在老爷脚下巴结。

红狼道:“资县龙虎帮邀我入伙,我尚在犹豫中,既然你私自跑来与我相会,你爹娘定会到县衙告我个拐卖妇人之罪,你我何不远奔资县,等我在江湖上混出个大名头来,也好让他们知晓我红狼是何等英豪!”

许秀听了大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是一个有志向的人。”红狼走就走,叫上魏爱民、汤舒畅、李霸三名得力打手,携许秀共五人西奔资县而去。

4

龙虎帮遍及川蜀,总部设在成都龙虎城,各县都有分帮,入会成员均称龙虎。到了资县,红狼、魏爱民、汤舒畅、李霸成为龙虎帮资县分帮的龙虎,每日带刀上街逞凶,红狼能打肯干,屡立功劳,数年间竟然一跃成为分帮帮主。

做了帮主的红狼每日在外吃酒玩乐,经常深夜才回,有时通宵不归。时日一久,许秀难免会埋怨几句,红狼开始还能笑脸赔罪,后来次数多了,哪能容得下女饶放肆,只要许秀多嘴,红狼就将许秀打得头破血流,然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深夜,许秀早已习惯了红狼的晚归,因此也懒得等他,自己早就睡着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许秀突然被一声女人尖叫声惊醒,睁眼一看,却是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花龄女子搀扶着醉醺醺的红狼,那女子进了房间,看见里面竟然还睡着个女人,因此大惊,忍不住尖叫了出来,这一叫声不仅吵醒了熟睡中的许秀,也惊清醒了醉酒中的红狼。

许秀厉声质问那女子道:“你是哪里的贱人?竟敢公然勾引我丈夫?”许秀着就跳下床要来打那女子,那女子害怕,只得绕着红狼躲,红狼被两个女的给绕晕了头,不禁勃然大怒,抓起许秀一巴掌就扇在脸上,吼道:“你给我滚!”

许秀自认为红狼跟自己是英雄美女,真心相恋,以前虽然争吵打架,但那不过是下夫妻间常有的事儿,压根儿就没想到红狼有朝一日会带着个野女人回家来公然驱赶自己。今日听了这一声“滚”后,许秀惊讶得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眼泪夺眶而出,犹如泉涌,忍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红狼恼怒许秀哭泣之声吵着了自己的雅兴,干脆又补上一脚,将许秀踢开,然后搂住那花龄美女上床,当着许秀的面宽衣解带,卿卿我我。许秀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猛地爬起来平床上要抓扯红狼,红狼大怒,对许秀拳打脚踢,边打边骂道:“老子买来一夜春宵,你敢不让我玩,难道让我白白浪费了银子?”打了一会后见许秀不再反抗后,红狼一只手拎着这个弱女子将其扔到堂屋,然后回到房间关上门,与那姑娘肆意行乐,不顾许秀死活。

一番云雨过后,那姑娘穿上衣服离开了,红狼再才想起外面的许秀,走到外面一看,许秀正躺在地上抽泣。红狼想,下女人不就得哄么,得骗么,打过之后再哄哄、骗骗,也就没事儿了,嘿嘿,红狼假装懊悔不已地扶起许秀道:“心肝儿,你看我喝多了,李霸那王鞍竟然找来一个妓女送我回家,我一时糊涂……唉!待亮后老子非得狠狠教训教训他。”

春眠易醒,春梦难续。

原以为鸳鸯壁合,琴瑟和鸣,想不到却是镜破钗分,恩断义绝。花季少女的美梦仅仅一个月就破了,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此时的许秀再也不信红狼了,但是一想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得罪了所有的亲人,哪里还有脸回去,而且如果自己贸然回家,只怕红狼一伙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和家人,搞不好还会给家人带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许秀面无表情,再也不打不闹了,在红狼地强拉硬拽之下,乖乖地跟随他返回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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