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性命垂危
随手从针灸包中抽出一根银针，对着烛光，针尖闪着点点寒芒。
“老头子……”那老妇人看着他沉重的神情，欲言又止。
医师抿唇不语，摇了摇头把在一旁一脸疑惑的儿子招到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道：“从前要你学医，你总是不肯。现在你也看见了，也只有学医才能救你晴如妹妹。”
孩看了看他手里的银针点零头，伸手握住医师的手，稚嫩的声音带着坚定的语气。
“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贪玩了。我要好好学医术，将来救我喜欢的人。”
孩童无心的话语让医师一愣，但凭喜好救人，来也算不得什么错处。未来什么样，也还得看他个人造化。
“好了，去一边玩吧。我和你娘要给你晴如妹妹清理伤口了。”
孩应了声是，歪着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准备着一会要用到的工具，转身就推门出去准备去厨房烧点热水。
方一推门露出脑袋，就被门外站着的黑压压的人吓的不敢迈出步子。
赵奔也是楞了一下，在脑子里转了半才想出一套勉强算的上是温柔的辞。
“公子可是有何事？不妨与在下听听，由在下为你解忧。”
那孩却是被他吓的脸色一白，又缩了回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见爹娘实在抽不开身，才隔着门鼓起勇气让外间的人去烧点热水。
将所有的工具准备好，又把能找出来的所有的蜡烛全部点燃放在病床的四周。医师从柜子里摸出一壶最烈的烈酒，倒在一个白瓷大碗里。
又把那些工具全部扔进去泡了一刻钟。才拿起剪刀顺着她腰间伤口的位置剪开身上的衣服。
先用那盒很久没用过的比一般银针长那么三分的银针封住她腹部的穴位，防止一会突然流血不止。
紧闭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医师回头看了看端水进来的赵奔，向他轻轻的点零头。才用温热的毛巾敷在她的伤口处，和刚才一样如法炮制，除去她腹部位置黏着的衣物。
时安隐身在一旁看着她皱起的脸，于心不忍，还是掐诀阻断了她的自身感知，不然不管这丫头有多么坚韧隐忍，恐怕都会直接死在在手术桌上。
腰腹间的血污擦尽，她的伤口才露了出来。从受山现在，已经有大约一个半时辰，她腹部口子约有两指宽，伤口已经被身上冒出的冷汗浸的发白，微微向外翻起。
老妇人把手里扭好的新毛巾卷成一个条，塞到晴如的嘴里，又手脚麻利的把她的手脚死死的绑在病床的两侧床沿上，以确保她不会因为疼痛醒来胡乱挣扎影响医师的动刀。
医师握紧手中的刀，刀尖停在她腹部伤口的位置，双眸一凝，手上一用力，就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
随着皮肉被划开的声音，晴如的腹部长出一道细长的血线。血线顺着她的腰间一直往下蜿蜒，最后在她的身侧汇成浅浅的一个洼。
老妇人将手边的烛台平稳的端过来，以供医师凑过去能够看清她肚腹中的内脏受损情况。
借着深入她腹腔的铜镜的光线折射，老医师又凑近立在边上的大铜镜边上仔细的看了一遍，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
“老头子，你这意思是？”
医师没有话，只是朝着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似下了个艰难决定一般的看着他半晌，才吩咐他从他将他从不离身的玉锁取下，又从里面倒出两粒莹白色的药丸来。
孩接过医师递回来的玉锁，好奇的摸索了半才找到上面的机关。机关一按，玉锁打开，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一，二，三……
还有三粒跟刚才拿出来的一样的药丸。
医师掰开晴如的紧闭的双唇，取出一粒药丸捣碎，捏开她的嘴用温水送服让她吞下。又将余下的那一粒药丸捏碎，均匀的撒在她被洞穿的肺叶上面。
做完这些，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动作娴熟的开始缝合伤口。
伤口缝合完毕，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热，才带着老伴和儿子一道推门出去。
“她怎么样了？”见他们出来，在门前来回踱步的赵奔赶忙迎了上来。等话问出口，他才想起来自己盼着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一会让我家老太婆去给她换身干净衣裳，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若是再发起高热，恐怕就……”
话一完，医师斜眼瞟到自己傻乎乎的儿子将那玉锁随意挂在胸口，就寻了个由头回到房间，将那玉锁塞到他衣服最里面贴身放好，还不放心的用手按了一下。
“爹，你给晴如妹妹吃的这个是什么啊？”孩不解，又想掏出那玉锁想要问清楚，却被医师按住他的手打断他的动作。
“那啊，都是救命的良药。我们风可要收好了，千万不能让那些坏人知道。”
“救命的良药？爹爹，你的意思是晴如妹妹就快要好了是吗？”
在儿子期许的目光中，医师点零头。
孩欢喜的捂着胸口玉锁的位置连忙道：“那爹爹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他们。将来要是再有什么坏人来害晴如妹妹，我就又可以救她了。”
“好，那我们风可一定要把它藏好了，将来才能救你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孩有些茫然的看着爹爹和娘亲，觉得爹爹这几日的话越来越难懂了。
刚要开口与他解释什么是心爱之人，门外就传来了赵奔的声音。孩笑脸一收，连忙伸手抓住娘亲的衣袖，缩了缩脖子躲在了娘亲的身后。
推门而出，赵奔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跟在老妇人身后呆呆傻傻的孩。
”这是？“
”犬子愚钝，让你见笑了。“医师伸出手拉过躲在老伴身后的儿子向他介绍道。孩缩着脖子低着头，离赵奔太近，都让他害怕的双腿颤抖了起来。
”他以前也不这样的。两年前他随我出门，我忙着采购药材，却没注意到他跟旁的孩起了冲突。推推搡搡之间，不心碰了头，再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到此，医师惭愧的搓了搓手，”都怪老朽医术不精，就连自家孩子都……“
”先生哪里话。只是那套银针恐怕就……“
听他起那套银针，医师眼神一凝，刚想话，就被进里屋收拾东西的老妇人喊了过去。
“老头子，快来看。这丫头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