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如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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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去年的暑假。

宋如墨和于拓都收到了来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宋如墨考起了上海的大学，于拓的则是在四川。

庆贺当晚，席祢和余婉买上好酒好菜，去了宋如墨家。

四个人又一次齐聚在他家里。席祢感觉一切都生疏了些，又觉得一切依旧熟悉。她安静的在宋如墨房间里来回走动。

他的书桌已经被收拾干净，只剩了几支用完的笔突兀的躺着。

床上铺散着几件衣服，是他准备带去大学里穿的。

她突然眼睛一酸，躲在他房里哭起来。

脚步声停在身后，她回过头，用力地扑进他的怀中，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衣，不管不顾的大声喊着：“我舍不得你啊！宋如墨你个混蛋你为什么非要比我高一级，你为什么非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混蛋……”

他身形一僵，用力地抱住她。抿紧嘴，仰着头退回眼睛的潮湿。

余婉好心的将卧室门替他们关上，留给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再回到客厅时，于拓为她倒上一杯酒。

“我毕业了。”

酒杯轻碰，清脆的响声荡在空气里。

余婉弯唇笑道：“恭喜你。”

眼前的男人，背着她和各种女生纠缠不清，却又在她每一次发现并为之绝望的时候，力挽狂澜。她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就像他说的一样，他也从来不了解她的想法。

更多时候，余婉觉得他们两人就像雌雄同体的鱼，分割不开，却又性格迥异。

“余婉，我知道，过去这两年里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那些人就像是上车的乘客，来了就走，我从不想把她们留在身边。而你不一样，对我来说，不管她们怎样都好，只有你，我不希望你离开。”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是自大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不可置否，她喜欢这样的于拓。

他向来不隐瞒他的花心，就算被当场捉住他和女人赤裸相拥，他也从不会面露难色。

他就像久经沙场的战士。

她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又倒上满满一杯，举起，笑靥如花：“这次，我敬你。”她主动撞他的酒杯，把酒倒进如火中烧的喉咙。

“于拓，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除了帅气以外还有哪一点吸引着我。我想不通，想不透。每次当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贴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出的难过像卡在我喉咙的鱼骨头。我无法伸手拔出来，也不能把它咽下去。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对你失望，却又一次次的挽留我。”

她再次倒上酒，好看的双眼注视他，“我以为我可以很洒脱的和你分手，但事实上，每次提出分手之后我都会后悔。你一挽留，我就会答应和好。我很清楚自己是舍不得初次的这段感情。可是再清楚又怎样呢？我还是会贪心，还是不想离开你。”

“……”

那晚，房里的宋如墨和席祢二人紧靠在一起，她因为哭得太久而沉沉的在他怀里睡着，他轻吻她，如墨的两眼仔细地勾画着她的面孔，像要把她永远镌刻在自己眼里。

客厅里不断碰着酒杯畅饮的两人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酒精作用下的余婉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毫不在乎形象，张着嘴大声嚎哭，像要把这十几年来的所有难受全都倒出来。

于拓轻轻将她圈在怀里。

她细声呢喃：“于拓，带我走。”

“好。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要回家。”

于拓震惊的看着余婉，她的嘴一张一合：“我要和你在一起，于拓，要了我吧，以后就再也不要去碰那些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