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如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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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寒假期间，席祢他们进行了校方组织的体检。

收假后一个多月，余婉都没去过学校。心急之下，席祢便去余婉家找她。

起初，余婉的家人只是以她身体不适为借口，不让她们见面。再之后，席祢又陆陆续续去了几次，都被各种明显敷衍的理由拒之门外。

那个时候，她还能联系上宋如墨，每天都会和他讲电话，只要一提起余婉她就会格外激动，温柔的宋如墨总是会耐心安慰她。

进入三月份后，宋如墨的电话时常没有人接，短信也不再回复。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她终于急了起来。

她每天不厌其烦的拨打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直到有一天，听筒里传来酥软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无力的落在身侧，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她总是在想，宋如墨是不是要和她分手？是不是在大学里找到了更喜欢的女孩子，是不是不想要她席祢了……

但不管怎么想，没有明确提出分手的宋如墨，依然是她席祢雷打不动的男朋友。她不甘心的跑去他家。一次又一次的敲门。日复一日。最后，邻居有户人家终于忍不住提醒她说，那户人已经搬走了。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他就读的大学，一句“退学”五雷轰顶。

那个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宋如墨不是忙于事情不接她电话，不是抽不出时间回短信，也不是要和她分手，而是，从她生活里，消失了。

失去宋如墨的她，像被剥离了灵魂一样。神情恍惚，精神颓然。

睡觉时心会跳得很快，会断断续续梦见他。醒来时整颗心空得像无底洞。每当她下意识的去摸手机时，都会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已经，消失了。

她每晚心慌的睡去，又心慌的醒来。然后开始大声的哭，脑袋深埋进膝盖，声嘶力竭的哭喊宋如墨的名字。

那晚，她哭得惊天动地，母亲终于敲响她的房门。

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母亲。

母亲并不意外，只是将她抱住，一遍又一遍捋着她的头发：“席祢啊，从小到大你都很懂事。我和你爸爸分开的时候，你连一滴泪都没掉过。其实啊，感情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它来的时候，你就从容的去接受，不要刻意排斥，也不要拒绝。它会让你经历很多，无形的改变你。它走的时候，你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但你要相信时间。对感情的创伤来说，最好的良药就是时间。”

“席祢，你知道吗，妈妈离开你爸爸的时候，也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得昏天黑地的。每当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都像十六七岁一样。但妈妈知道，我还有你们，还要撑起这个家，所以我没有倒下。”

听到这里，哭泣戛然而止。她看着母亲。

她从来都不知道母亲一个人时的脆弱，她竟然忘了，母亲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在离开同床共枕多年的爸爸时，她的无助，绝望，从来没有让她和弟弟知道过。

她揉了揉眼，轻轻回抱住母亲。

“妈，你瘦了。多吃点啊。”

母亲温柔的笑着，皱纹陷进额间。拍拍席祢的后背：“好。那明早我们就去大采购，买一堆好吃的回来。”

“好！”

原本是听见哭喊声而来的席江，看着房里拥抱着的母女二人，收回悬在半空的脚，转身回了房。

他从书柜里取出相册薄，翻看着一张张照片。

每张照片都是同一个女生。笑容很甜，长相清纯可爱。

有着席江和女生靠在一起的合照画面的照片落进眼里时，他的手指在照片上一次次掠过，眼中满是柔情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