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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怜夜访西子越 单又梦雨夜忆过往

“月亮哥哥?”单又梦拂了拂相怜胸前那缕散落的柔发,接道:“嗯……确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师父虽已年近四十,可实在是个顽童性子,这个名字确也适合他,你与他久处之后便知他是好相处的。”

相怜道:“那是自然,我定会好好的和他相处的。”

罢,单又梦带着相怜至住处,打点相关事宜。

约莫半个时辰,色逐渐暗透,东方银月方才羞露,装满荷花的陶缸就遮掩在黑色里,院子了许多……

三人用过晚饭后就各自回屋,转眼入夜,屋外霜气缭绕,屋内烛火恍动,三人皆未入眠。

相怜此刻斜靠在床头,衣带整齐,想起白日与家人告别的情景,不由的一声轻叹,随即双臂环胫,俯身侧发依在膝头,眼神凝滞……

突听得屋外雷声隐隐,相怜霎时间来了劲头,忙跳下床,翻开窗户,凝神远眺。只见深邃处不时的电光闪动,交错炫灿。

忽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雨点重落,初时,还不太密集。

相怜大喜,忙推门行至院中,步伐散碎,忽快忽慢,少时,雨点渐密,她才收了精神,仓忙朝着前方烛火通明的檐屋跑去,近前时,才发现门未紧掩,相怜探头望向屋内,正是西子越伏在案前,一手扶着头,一手捧书,研读的入神。

相怜轻拿手脚,默声入内,行至西子越后背之时,蓦然开口道:“月亮哥哥!”

西子越随即一个趔趄,手中的书本猛的落地。

相怜见状,莺笑不止。

再看西子越,手掌逐渐握紧,缓缓回头,斜视相怜许久,道:“姑娘当真是好雅兴!”

相怜依旧笑声不止,有些气息不连,道:“我……我不是有意的……不对,我可能……可能也是有意的……你怎的……怎的就没发觉呢……”

西子越继续望向相怜,不语。

相怜陡然收了笑声,回望西子越,眼神清澈。

屋外雨声似乎更大了些,西子越的眼神变的有些迟疑……

只听“轰隆”一声,又是一记惊雷,西子越猛然望向别处,神情慌乱,拂袖后,道:“你……你怎的还不睡,外面不是下雨了吗,你怎么还出来,不怕……不怕受风寒吗……”

相怜道:“我喜欢下雨,喜欢听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也喜欢看雨点你争我抢的往下挤,看的人心里暖暖的……”她把头转向屋外,接道:“今是我离家的第一,没想到才入夜,就想家了,上次逃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

西子越捡起落地的书本,坐回原处,道:“你以前还逃出来过?”

相怜道,:“嗯,是逃出来过,在外闯荡了几日呢……”

“哦,还闯荡了几日,那你为何不正大光明的出门?”他问道。

相怜接道:“我娘硬给我了门亲事,我都没见过他,自然不能答应,可是我娘非要我嫁,我就……我就……”

“怎样?”西子越接着问道。

相怜垂着脑袋,道:“我打了他一顿,然后绑去青楼了……”

“哈哈……”西子越大笑一声,接道:“姑娘好魄力啊,佩服,佩服,那后来你便被禁足了,然后你不甘束缚,就逃了出来?”

相怜道:“正是!”

西子越又不自觉的望向相怜,一时间,雨声又悄然闯入屋内……

相怜道:“你怎么了,月亮哥哥?”

西子越蓦地低头,摆摆手,示意相怜坐下话。

过后道:“相怜姑娘……你……当真不识字吗?还是……存心戏弄我?”

“没有戏弄你,你的‘越’我当真不识得,哦,对了……”她接道:“为何非要我姑姑借你书看,你才愿意救英姐姐呢,你不是神医吗?为医的不就该救治病饶吗?”

西子越道:“没有什么该或不该,我相救便救,不想救便不就!”

“可是……”

“好了,不早了,雨也了,姑娘回吧,孤男寡女的,多有不便……”他打断了相怜的话,罢,拂袖转身。

“哦……”相怜垂着脑袋,缓缓走向屋外。

刚要出门,就听得西子越一声呼唤道:“你且再等等,等雨停了再走……”

相怜忙道:“好啊,那我就……”

“别话!”她话未完,又被打断。

过后两人皆盘膝而坐,再无多话。

约莫一刻钟,雨停,相怜道:“那我回去啦?”

西子越点点头,继续看书。

相怜出来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转头时又望见单又梦的房间仍有烛火,一袭长影贴落在窗前,少有动作。

相怜忙朝烛火走去,还未到门前就长声呼唤道:“梦姐姐,你也没睡呢,我这就要进去啦。”

单又梦着实一惊,慌乱中将手中的物件掉落,还未来得及拾起,相怜就已然行至身旁,她只得装作无事,笑脸相迎。

招呼相怜坐下后,道:“相怜怎的还没睡呢?”

相怜道:“我有些想家了,你呢,梦姐姐,你怎的也没睡呢?”

单又梦道:“我也是有些念家了,无妨……”

相怜接道:“梦姐姐的家在哪里呢,出来又是为何呢?”

她端了端身子,道:“来话就长了,我十九岁那年,我母亲给我了门亲事,我本无意,只是穷苦人家的姑娘总是选择少些,就在我即将过门的前三日,我那未婚夫婿竟无故暴毙,之前身体也一直未见有异样,一时间村里流言四起……”

“怎会如此,郎中也瞧不出毛病吗?那……有人为难你吗?”相怜忙问道。

单又梦摇摇头,道:“确实奇怪,也陆续请过几位郎中,皆诊不出病因,他刚下葬,就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左不过就是一些克星啊,不祥啊之类的话,我本无意理会,谁知他的家人不日也来到家中哭闹,东西被胡乱砸了一通不算,还口出恶言……哎……”

她长叹一声后,又接道:“因我一个连累家人,我于心何忍,一番商议后决定去别处的姨娘家躲一阵子,第二一早就赶路了,来也是巧,临近姨娘家时,偶遇一老翁,非要与我下棋……”

“老翁?下棋?”相怜忙出声打断,神情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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