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女魔头
“哇,津城的人真多。”年琉银撩起布帘向外望去,来往不绝的人流,街边也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小吃,极少来过城县的年琉银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流苏一把拉回就要探出半个身体的年琉银。
“注意点形象,可是到了津城了。”流苏边念叨着边帮年琉银戴起了面纱,年琉银甚是不满意。
“这面纱蒙着脸,呼吸都不舒服。”年琉银抱怨。
“胡说,这可是珍贵的天蚕丝编织而成,轻薄透气。楼主可是说过了,你这张脸太引人注目,会惹事,叫我一定要给你戴着,你就别找理由了。”流苏在年琉银的安危上永远不会让步,就年琉银这张小脸,确实不适宜被众人瞧了去。
正道着,突然,马车急刹,年琉银和流苏没有任何的准备,身体直接撞向马车门处的横木上,来不及喊疼,马车外已经响起凌冽甩出长鞭的声音。年琉银二人立马掀起帘子,只见一名孩童立于路中间,对面一辆更是华丽的马车迅速驶来,即便见到了那孩童,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立于路旁的妇女急得大叫,孩童见到向自己疾驰而来的马车,更是吓得呆立,连手中喜爱的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
马车越来越近,就要撞上孩童那一刻,凌冽飞身而起,手中马鞭一挥,鞭尾紧紧绕注童,用力一抽,孩童拔地而起,再稳稳地落于年琉银所在的马车上。
年琉银三人的视线同时飘向依然飞速行驶而过的华丽而精致的马车,透过薄薄的纱帘,一张美丽而高傲的面容若隐若现。三人一声不吭,将孩童交换给其母亲后,便回了马车,驶向原定的客栈。
“方才那马车里是什么人?”流苏首先发问,凌冽也摇了摇头,
“武林大会期间,鱼龙混杂,我们小心为上。”
“我们看见她还是离远一点,以免招来无必要的事端。”年琉银一本正经道,像这种喜欢显摆一张好皮囊的人都是惹事精,离远点只会有利无弊。
“好舒服!”因坐马车晃了整日的年琉银,躺在舒软的大床上由衷地发着感叹,流苏则在一旁使劲地骂她败家。
“师父说过不能给他丢脸,若是让他知晓其徒弟住了个下等的客栈,你说他们会怎样编排师父。说毁仙楼早已中空,徒弟穷得连个好点的酒楼都住不上?”年琉银躺在床上回应流苏,一字一句正当得令流苏无可反驳。
“你来说,这几日简直无法无天了,这张小嘴越发的伶俐。”流苏被气得不行,不得不拉凌冽过来帮忙,凌冽耸了耸肩,
“楼主每次来津城都不住这种客栈的。”
“听到了没,败家女。”流苏顿时底气十足。
“楼主住对面那间。”
“听到没,对面那间!”年琉银兴奋地从床上弹起来,要知道对面那家酒楼地价格可是比自己现在住的这一家要高出不知多少倍。流苏无奈摇头,放弃了讨论,坐在桌旁灌着茶水,真是败家师父教出败家徒弟。
此时,门外响起了
敲门声,店小二客气的声音在门外悠悠响起,
“客官,有人前来找您。”
“谁?”凌冽警惕道。
“见过楼主,在下是白老的属下石风,奉白老之命邀请楼主今晚前去府中赴武林大会接礼洗尘之宴。”门外之人恭敬而不卑。
“好。”凌冽依然惜字如金,半晌,门外之人离去。
待人走后,对津城充满好奇的年琉银并没有急着出去游荡,在一顿酒足饭饱后,便爬上床仰卧大睡,在年琉银的感染下,流苏与凌冽也纷纷睡下。
醒来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推开窗,津城挂满了大红的灯笼,街道两旁的小摊似乎没有任何倦意,大声吆喝着,似乎吆喝得越大声,自己的生意便越好一般。夜里的津城更显繁华。
年琉银在流苏的梳妆打扮下,换上了一套淡黄纯色的衣裳,半束的发髻简单而利落,最后时一块薄薄的面纱,凌冽都不禁感叹,六年前的黄毛丫头,竟然会变得如此出色迷人,那张小脸,随处一站,便是人群中的焦点,怪不得楼主规定其要戴上面纱,原来是怕给人看了去,拐跑自己精心培养的得意小徒弟。
流苏的动作很快,不久,,三人便坐着马车去赴白老设的宴席。今夜的年琉银,倒安静下来,端庄地坐在马车里,竟也有了本应有的主人气息,妥妥的毁仙楼未来的楼主样子。
“吁~”随着马夫的长吁,奔跑的骏马停了下来,凌冽下了马车,立于一旁,接着是流苏,最后便是年琉银。
早已门庭若市的白老之府邸,此时倒也安静了几分。黑衣红色滚边的凌冽,温婉的流苏,两人甚是养眼,再看到年琉银之时,单是那清冷的气质,再配上那淡黄衣衫带来的灵动,似乎盛着一汪清泉清泉似的眼睛,让人忍不住探究那薄纱后究竟是如何惊人的面容。
“吁~”,又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堂内之人目光全聚焦于此,只见一名白衣束玉冠的公子从马车上走下,风度翩翩,贵气逼人,其静静地立于马车旁,马车内走出一名女子,华丽金丝勾线地衣衫,云瀑般的墨发,精致的妆容,在男子的搀扶下,轻盈地走下马车,裙摆轻摇,犹如微风中摆动地芙蓉,华贵而高傲。
武林大会中赴宴的大多数都是男子,今夜竟然一下看到如此多的绝色美人,在座的人都蠢蠢欲动,鼓足勇气要上去敬酒。
随着几人步伐轻移,众人视线也随着几人的停下而停下。白老见几人纷纷而至,忙离了座,上前迎接,方想道出什么,却被那位华贵的公子抢了先,
“白老无需多礼,请坐罢。”白老收到示意,赶忙为二人引座,一系列的动作在座的每个人看在眼里,意识到二人的身份不简单,也早已在心中起了猜疑。年琉银三人也入了座,正好与身份神秘的二人相对。
接下来便是白老一段客套的废话,听得年琉银一阵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风无痕的名字,倒是清醒了几分。
“据说风楼主收了名入室弟子,今日一见,如
此清雅风骨,果然是风楼主的格调。”白老对着年琉银举杯赞叹,年琉银也举杯回应,声音轻淡,让人听不出喜或厌。
“白老过奖了,白老的二位千金才真是超凡脱俗,令人羡慕。“年琉银望了眼坐于白老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位千金,赞叹着,两位千金姿色不凡,但是,明显的左边的比右边的更为出色,但是这么露骨的赞美,倒恶心了自己不少,不用回头也知道此时凌冽与流苏肯定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虚伪。
“老夫的两个女儿与琉银姑娘相比可是差远了,琉银姑娘莫笑话老夫。”白老头客气地回应着,你赞我美,我赞你美,话题在空中抛来扔去,似乎要没完没了般,年琉银倒后悔为何一开始要和白老头客套。
谈话间,年琉银感受到来自对面地目光,男子地探究,女子地轻蔑,两种目光在年琉银身上纠织,弄得年琉银甚是不爽,这是把自己当作一件精美的物品在观察么?
“呦,那不是毁仙楼四大暗影之一的凌冽姑娘么?六年前蜀山绿灵珠一事,凌冽姑娘可是与蜀山的无尘掌门关系不一般呢,怎么,蜀山掌门不要你了,又回到了毁仙楼。这风楼主也真是不知瞎了眼还是脑子抽风,净收些来路不明的女子,这位”
石青话还没道完,年琉银二指一动,飞起一滴水珠,直接让石青飞出了数米之远,石青倒在地上,呕着鲜血,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众人皆是惊惧了,想不到这冷清的看上去还带有青涩的女子随便一滴水珠便可取人性命,想要帮衬石青几句的人也噤了声。对面桌的华服男子更是深看了年琉银几眼。
年琉银轻淡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琉银奉师父之命已经赴了白老的宴请,琉银也可以告辞了。走之前,奉劝白老一句,欢聚一堂是好事,但是切莫让上不了台面之人坏了白老的名声。”年琉银道着便起身告辞。
“谢琉银姑娘提醒,望琉银姑娘代在下给风楼主问个好,白老今日照顾不周,他日希望能与风楼主共饮一杯。”白老也起身抱歉。
“风楼主最近几年厌倦了人情世故,白老若想请师父喝酒,怕是要失望了。”年琉银淡淡地拒绝,想要蹭师父的名气作威作福,想得倒美。白老被堵得脸色一顿,立在桌前难以下台。
“琉银不打扰白老了,琉银先告辞。”道着,年琉银三人走出了白府,坐在白老身边的大千金白光深深看着年琉银离去的背影,眼里倒是盛满了对年琉银洒脱的欣赏。
对于被一滴水珠所伤的石青,白老命人将石青扶回房中疗伤,但是在场之人都知晓,石青那性命即使捡了回来,一身的武功估计也是废了,一个
年纪轻轻的丫头,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连心也如此狠毒,看来风无痕培养了一个绝世女魔头。
石青被年琉银打伤,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府内又响起了铳筹交错之音,一切恢复了正常。随着年琉银的离去,大堂内,不起眼的角落处也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追向年琉银离去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