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露锋芒
“就这么走了？是否太不给面子了？”流苏跟在年琉银身后有些担忧，如此令白老头失礼，会不会给风无痕带来麻烦，会不会给年琉银惹来杀身之祸。
“你就放心罢。”年琉银坐在马车里内，随手便往嘴里放了块桃花糕，继续道，
“都被占便宜到面上来了，还不反抗？再说，师父何时给过人面子。”说到此，流苏和凌冽倒是同意，毕竟风无痕向来被人认为心狠手辣，今夜的一个小插曲又怎么会给他惹来麻烦。
“长夜漫漫，做点什么好呢？”睡了一下午的觉，此时三人都精力充沛，恨不得找个人练练手，消耗一下精力。
“不如游湖罢？”极少提出建议的凌冽发了声，流苏和年琉银二人当然同意凌冽的想法。道着，三人便下了马车，踏上了停靠在湖边的一条楔船。春夜凉风习习，游湖的人倒也不多，在繁华的津城里，总算觅得一片宁静。
不知觉间，在船家得轻摇下，游船已经到了湖中心，周围石静默的水，将岸边的喧嚣隔绝开来，只有那泛红的灯火倒映在水中，随着涟漪起伏，扯成各种形状，在水面散成一片片红花，摇曳荡漾。
正当三人沉浸在宁静中时，迎面来了艘大花船，两层高的船身，灯火通明，装饰精致而华丽，琴瑟之声渺渺而起，在宽大的湖面上萦绕，这才算得上真正的花船。年琉银细细地听着乐声，不禁皱了眉，乐音虽然出色悦耳，但年琉银更喜欢浑天而成地幽静，若真想游湖，何不静心享受这幽静带来地冥想，非要带上这凡尘音律，假装脱俗清新，都是作派罢了。
想此，年琉银游湖的好心情也犹如那被涟漪惊破地平静湖面，扫了兴，便再无心游湖，吩咐船家靠岸而去。
“船上，想必是毁仙楼的琉银姑娘罢。”倒是有人不愿其默默离开。年琉银顺身抬眼望去，一名白衣男子立于高高的船上俯身临望，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年琉银。身旁是那位衣着华丽地高傲女子。年琉银蹙眉，转过头，想直接忽略这对高调地兄妹而过，却不想对方以自己船身庞大的优势直接挡住了年琉银的去路。
“琉银姑娘连招呼都不打便离去，未免太不讲礼仪了罢。”华衣女子声音悠悠，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轻蔑，惹得年琉银心中发笑，人总是如此矛盾，既然不喜欢别人，便当看不见就是，又为何非要留在自己眼前，似乎不奚落上对方几句总是心中不痛快。
“她嫉妒你。”流苏靠近年琉银轻笑，声音敲让自己船上的人听到，三人同时发笑，唯有平凡船家担忧自己的性命，想笑却要拼命忍着。
“你们笑什么！”华衣女子意识到年琉银的笑别有所指，顿时觉得失了面子，心中怒火丛生。
“我在想，这么大的一艘船，若是在船身打一个洞，需要多长时间方可被沉没。”年琉银边道着，脸上是一脸的认真思考，似乎已经在琢磨着在哪里凿个洞比较适合。
“你敢？！”华衣女子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尊敬自己的人，顿感挑衅
“为何不敢？你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只要手指轻轻一点，立马就能在船身凿出一个洞，这位姑娘要不要试试？”年琉银淡笑应对，却越发能让华衣女子冲昏头脑。
“你就不怕灭九族吗？”
“姑娘真是大胆，连公主的身份也想冒充，灭琉银九族还是等到下辈子成了公主再说。”琉银摇着头发笑。
“如果我就”
“华雪！”立于一旁的哥哥华终于出声喝住了华雪。华雪回头见华一脸的严肃，知晓自己差点坏了事情，眼里闪过一丝害怕，继而狠狠瞪了眼年琉银，方愤愤然进了船内。
“方才小妹多有得罪，望琉银姑娘见谅。在下船上有美酒佳肴，不如琉银姑娘到船上来，让在下一报歉意。”华样子长得不错，声音也好听，诚意也甚是足够，然而，年琉银偏不愿答应。
“琉银虽然出生江湖，可是师父从来不缺琉银吃穿用度，方才只不过是姑娘家之间的日常斗嘴，华公子不必心有歉意。”年琉银直接拒绝，华倒也不在意，似乎已经预料到年琉银的决绝。船身也慢慢摆正，给年琉银的船让出了路。
墨黑的夜，墨黑的湖，很是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就在不远处，一只精致的花船便被劫持了，从湖水中穿透而出的暗影，直接上船，一路砍杀，船上惨声四起，看这架势便不是普通的劫杀。
年琉银遥遥相望，倒是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船尾处立着两名慌乱的女子，一身素白的女子挡在粉衣女子的身前，明显在为其阻挡危险。杀手未至，粉衣女子倒是先把白衣女子狠狠推入湖中，跌入这寒冷的湖水，即使没有被杀手杀死，按照这温度，该女子的柔弱，也足以将其冻死。
“白家的两位千金还真是有趣。”年琉银笑着，手掌微动，飞出一条长长的水袖，直冲跌入湖中挣扎的白光的身上，年琉银继而往回一抽，白光直接从水中飞出，落入了年琉银的船只上。
白真立在船上，眼睁睁看着白光被救起，自己却还处在满是杀手的花船之上，瞬间，脸上是无尽的嫉妒和怒恨。
“看，你妹妹真有意思。”年琉银对坐在船上浑身湿透的白光未有半点的怜惜之情，倒是首先嘲讽起白光方才的无脑维护行为。白光蜷缩着身体，湿透的墨发紧贴着脸，显得脸色越发苍白，眼里是满满的惊恐，白光回头望着年琉银，似乎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求琉银姑娘救救白光的奶娘，她还在船上。”白光跪求着，年琉银却是不慌不忙地将白光扶起来，
“白光姑娘别急，华公子已经派人前去营救了。”武林大会是白老头一手包办地，何人想买富甲一方地白老一个面子，现下地情况，便是最好地机会，权势庞大的华公子岂能放过。
白光盯着年琉银，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过于通透睿智，那双眼睛定是看透了某些事情。难道她已经猜到华公子的身份了么？
年琉银朱唇轻勾，
“你是问我是否知道华公子的真实身份么？”
白光瞪大了眼睛，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智慧。
年琉银靠近白光耳旁，轻道，
“我还知道华雪是公主呢。”
白光瞪大了双眼，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琉银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华姑娘啊，她可是迫不及待要灭我九族呢..”年琉银极是轻松地道。
白光见年琉银几人笑意甚深，不愧是毁仙楼风无痕地关门弟子，
“白光还有一事相求。”
“白光姑娘今日可是求了我很多事情呢，我的人情可是很难还的。白光姑娘可是想清楚是否还要求我。”
白光盯了年琉银半晌，最后选择了沉默，自己想求年琉银不要将华的真实身份讲出去，后来仔细一想，年琉银讲出去对她并没有好处，反而会招来华的注意，依照年琉银的聪明，她也早就清楚前后利弊，所以根本不需要求她。
年琉银微微一笑，不禁多看了白光几眼。
“谢过琉银姑娘今日相救，如果琉银姑娘有白光相助的地方，白光定然义不容辞。”白光一身湿衣告辞。望着白光离开的背影，年琉银回头便教导起流苏，
“看到没有，人善被人欺，你可不要学白光姑娘这般善良，善良到这般忍气吞声，就是软弱，懂了么？”
“流苏知晓”，流苏装作一脸乖巧接受教训的样子，“以后流苏定会在吃食中加点毒药，一天加一点，让琉银姑娘上瘾，再也离不开流苏。”
“喂，是叫你不要软弱，不是叫你诡计多端，更不是对自己人下手。”
“方才白光姑娘不就是给自己人陷害了么，还是妹妹呢？”
“你，你是故意的罢。”年琉银无语。
“流苏愚笨，请姑娘赐教。”
“我想吃桃花糕。”年琉银直接放弃说教。
“想要流苏加哪种毒药。”
“流苏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么，你放过我罢，千万别往里面加什么毒药啊。”年琉银挽着流苏的手臂哭丧着求饶，
“明天再做。”流苏见年琉银服了软，心中甚是高兴，想着：小样，看我还治不了你！
“今晚嘛。”
“夜已深。”
“今晚嘛。”年琉银不死心。
“好吧。”
“流苏最好了。”
“那我也蹭几口罢。”凌冽淡淡道。
“凌冽，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年琉银与流苏异口同声。
月儿在黑夜里绽放清辉，年琉银趴在窗台上吃着桂花糕，赏心又悦目。忽见一道黑影掠过，年琉银散了欢喜的意，心里升起烦躁，越繁华的地方越不得安宁，于是关了门窗，爬上床，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