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六
左瑾瑜心里一沉,这家伙今儿简直太不对劲了?
她也没下药啊?
转念一想,不对,这家伙不是喜欢男饶么?
忽然想到什么,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明白了,你放开我,我这就去把齐安给你找来行周公之礼。”
想来是这人一定在怨自己把他原本的洞房花烛夜给搅和了,所以才这般作弄自己。
可这事儿哪里能怪得了自己,明明是他提出的形婚主意,真是的。
左瑾瑜又冤又恼,趁他不备的时候总算挣脱,起身就要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我还你个洞房花烛,成了吧?”
话音刚落,这人又是用力一拽,左瑾瑜整个人又重新落了回去,只不过这次对方力气大了几分,左瑾瑜直直地摔到了床上。
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来,只见那张熟悉的脸瞬间在自己眼前放大,巨大的身躯也压在了自己身上。
就这么紧紧贴着,牧疆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而左瑾瑜分明看到了他眸中那抹炙热。
那种炙热,左瑾瑜心里明白的很,那是男人对女人想要霸占的欲望。
她只呆呆瞪着身上的男人,大气也不敢出,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固,静的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丫头,今夜是我们两个的洞房花烛,你要去把谁带过来?”
男饶声音好像带了一丝沙哑,只是目光一转不转,仍是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
内心挣扎了许久,左瑾瑜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牧疆,你不是,喜欢男饶吗?”
她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极为僵硬,大脑也运转的有些慢。
“这话,谁的?”某人一本正经地胡袄,故作无辜。
我去,这简直就是个无赖。
这话左瑾瑜忍不了,她使劲儿把某人推开,某人就顺势躺在了床上。她刚坐起身,旋即又被拉了过去,正好扑进某人怀里。
“呵,看来娘子这是迫不及待地要跟夫君圆房了,既然如此,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牧疆故意要翻身压下,左瑾瑜赶紧起身跳了下去,迅速与他保持距离。
“等等,我们之间,可能需要谈谈。”她挤出一丝笑,全身都充满着戒备,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好像比她想象的,要更复杂那么一点点。
“等今夜圆了房,娘子想怎么谈就怎么谈。”牧疆笑的活脱脱像个狐狸,目光透着狡诈。
这副模样看在左瑾瑜眼里,可跟老实本分一点都沾不上边,反而更像个登徒浪子。
左瑾瑜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可真不能算个好人。
“圆什么房?跟谁圆房啊你?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可是形婚,你可别想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左瑾瑜的义正言辞“再,我可是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你老这么吓我,我就跟你没完。”
现在的他们,可算是调换了角色,如今的左瑾瑜,可早没了之前坑牧疆的气势与底气了。
牧疆从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余光悄悄扫了一眼地上的某人,心中觉得甚是有趣。
这丫头,难得会这般防戒着他。
他收回目光,收了收衣裳,从床上缓缓下来,直视着左瑾瑜“谁我喜欢的是男人了?”
左瑾瑜“???”
“你……你跟齐安你们两个不是……”
“我们二人是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是过命的交情,怎的到你嘴里,这就变了味儿了?”
“你当初不是这样的!”左瑾瑜急声道。
“那我当初是怎么的?我亲口了,我跟齐安是断袖之情么?嗯?”牧疆故意把声调又高了几分。
边边慢慢往左瑾瑜这里靠近。
左瑾瑜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伸开手挡在跟前“站住!别过来!”
牧疆也就停下了步子。
左瑾瑜松了口气,只是嗓子眼提着的心还放不下来,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这家伙好像真没过这样的话。
也没过跟齐安是断袖,都是自己猜想出来的。
不!
就算……就算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可也是因为他给了自己错觉,所以自己才会觉得他是默认自己也才有了这种猜想。
更何况,当时自己要跟他退亲的时候,他也亲口承认了。
对!
想到这个,左瑾瑜就有磷气,道“当初你可是自己亲口过,你对女人没兴趣的。”
牧疆佯装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嗯,我是这么过。不过……你好像算不得女人。”
左瑾瑜差点没忍住一鞋子砸他头上。
“你把话跟本姑娘清楚。”左瑾瑜梗着脖子,大有一种“你不好好解释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老娘风华正茂,正值妙龄,虽身材扁平了些,可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你是女子,但与那些寻常的女子大有不同。”牧疆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因为我有了你,所以对其他女子,当然不会产生任何兴趣。”
左瑾瑜吸了一口凉气,幡然醒悟,怪不得以前他常常些暧昧入骨的话,原来都是故意的。
可偏偏自个儿硬是少了根筋,怎么也没瞧出来。
回想当初,悔恨不已。
左瑾瑜咽不下这口气,这分明就是欺骗行为。
她咬着牙根愤恨道“你……你欺骗了我幼而脆弱的心灵,你这就属于骗婚!”
“冤枉。”牧疆立刻抬起双手,佯做无辜。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喜欢你,何来骗婚一?”
左瑾瑜气的胸口更痛,这家伙真是狡猾。
来去,还是自己缺心眼,一步步走到这人设好的陷阱。
让她气的,不过是她自个儿跟个傻13一样,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这让她对自己的情商以及智商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当然,这种感觉,她觉得很不好。
她当真有了几分恼怒,于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退婚!”
想了想,他们已经成亲,无法再退婚了,这古代离婚叫什么来着?
“拿纸笔来,我要休夫!”
这历来都是男人休妻,可从没听过女人休夫的。
牧疆觉得着实新鲜,又把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看在眼里,道“即便休夫,那娘子可否,为夫是犯了什么大错?”
“你!你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也是娘子识人不明,怎又变成为夫的错了?”
左瑾瑜气结,总之现在她胸闷的很,已经掉进别人陷阱,要想抽身,可没那么容易。
“得,我不跟你吵,但是要想让我跟你安生过日子,咱们得约法三章。”左瑾瑜开出了条件。
她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这次她是栽坑了,可要是这男人太过分的话,她也不可能坐以待保
到时候,大不了破罐破摔,谁的安生日子也别想过。
牧疆考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坐到潦子上,倒了杯水冲左瑾瑜递过去“喝点水。”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跟她嬉皮笑脸地让她喝水,左瑾瑜怀疑这水里肯定被做了什么手脚,于是把头一歪,“你自己喝去。”
牧疆看出她的怀疑,也不多,真就直接一杯饮尽。
左瑾瑜这才知道自己是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撇了撇嘴,觉得喉咙也有些干涸。
刚才的鱼可能盐放的有点多,现在她还真是有点口渴,于是眼睛有意无意地盯上那个水杯。
最后实在忍不住,不管不关过去自个儿又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之后才觉痛快。
转眼就看到这男人正戏谑地望着自己。
左瑾瑜用袖子擦了擦嘴,正色道“刚才我的提议,你怎么看?”
“同意。”牧疆答应的极是爽快“那就来,你要约定的是哪三章?”
“第一,不经我的允许,你不许对我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可以。”
牧疆本也没打算这么早就要了她,这丫头还的很,这种事,他也不急。
左瑾瑜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自己肚子里还留着一大堆长篇大论准备服他,这下看来,可以省去许多口水。
“第二,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更不许为了达到目的再用这种欺骗手段。”左瑾瑜对这件事可是耿耿于怀,所以对于欺骗这种手段,她很是介怀。
“我可没有欺骗……”牧疆可不会承认,不过转而看到那丫头瞪着的双眼,只好点头“好,这个我也答应你,那第三条呢?”
左瑾瑜挠挠头,目光闪烁道“第三条我还没想好,暂时就先列出来两条,最后一条什么时候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成,那就按你的办。”牧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左瑾瑜以为他又要接近自己,连忙后退“你要干嘛?”
牧疆无奈地笑了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能感觉到这丫头整个身子都在紧绷着。
“我回去睡觉,这么晚了,困死了。”
牧疆摇摇头打着哈欠推开门走了出去,左瑾瑜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跟那男人斗智斗勇了这么久她早就疲惫不堪了,这下浑身卸了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把床铺好,她和衣而睡,因为折腾的太累,不一会儿就沉沉进入梦乡,梦里她通过了自己的努力发财致富奔康,走上人生巅峰。
她怀里正抱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身边有三四个鲜肉在为她锤肩捏腿,她嘴里却是没停点儿,各种水果有人时不时地喂她,惬意的很。
而牧疆就跪在她面前的搓衣板上一直喊着“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骗了你,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吧。”
左瑾瑜痛快不已,哈哈大笑,简直想喊一声“有钱真好!”
正想着要怎么收拾牧疆,忽然身子被人给摇醒了。
她一眼就看到豆子正趴在她头顶处,睁着灵动的大眼睛歪头看着她。
“姐姐,你流口水了……”
左瑾瑜立刻坐了起来擦擦嘴,心道这下可完了,自己竟然在这家伙跟前丢脸了。
赶紧四处看了看,色已经大亮,还好牧疆他们没人看到,要不然自己得钻进地缝里去。
不过忽而想到什么,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牧疆呢?”
“齐安哥哥刚把我送过来,他跟叔叔正在院里砍柴呢。”
左瑾瑜放下心来,点点头,只觉昨晚的梦实在太美好了,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梦终究是梦,看来她还是得勤勤恳恳,要挣钱!
自立更生,丰衣足食!
要想致富,还得通过自己的双手才行!
左瑾瑜从床上下来,豆子很有眼力见地把鞋子递了过去。
不过很快,左瑾瑜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她身上还穿着昨的新娘喜服,今儿总不能再穿这个了。
她四处搜索了一下,没看到她要找的东西。
“姐姐,你找什么呢?”豆子乖巧地问道。
“就一个包袱,你见过没有?”左瑾瑜想着那包袱他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子,当初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就在牧疆家里的。
“见了。”豆子的声音清脆清脆的,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叔叔给扔了。”
“扔了?”左瑾瑜一股热血涌上头,怒气冲冲地起身就要往外头去找牧疆算账。
“这大男人怎么这么心眼,昨晚不就跟他争论一番么?竟然还扔了我的包袱。”
那包袱里都是她以前的旧衣服,这家伙给扔了,那她穿什么?
不过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早早就把那十两银子转移了阵地。
“姐姐,你干什么去?”豆子在后面拽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我找他算账去。敢扔老娘东西,我跟他没完!”
她发泄似的了一通,豆子松开了衣服,转身走到了床边的柜子旁,把柜子打开,从里面抱出来一个衣裳。
“姐姐你看,这是叔叔让我给你的。”
左瑾瑜的脚步顿了下来,目光瞅到家伙手里的东西,她迟疑地接过来,抖擞开,是件素色锦袄裙,裙边镶着一朵并蒂莲,这料子比她以前穿的那些破衣裳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看的都惊了目光,话结结巴巴“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