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贼驴果真盗我楼兰绝学!

“呵,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座中有人冷哼出声。

阿阮还待继续争辩,苏勒颉摩已失了耐心,将阿阮往旁边一扔,自己上前几步,站在了枯归面前。

他身材粗壮,与枯归相比仿佛一座小山,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此时更是横眉怒目,颇为吓人。

“我还只当中原的少林有什么了不得之处,原来都是一群獐头鼠目的小人之辈!窃走我楼兰绝学三十二年不还,如今我找上门来了,却是各种推诿,又是闭关不见,又是字据不作数!”

苏勒颉摩粗声说着,一把揪住枯归的领口,“要么你们少林将《六指禅》还来,要么便让你师父寂灯出来与我对峙!否则,休怪我不讲理了!”

枯归被他这般揪住,身后几名少林高僧见此,立即上前一步,瞪着苏勒颉摩。

“快放开他!”

“你都这般无礼了,还说什么不讲理!?”

枯归仍是神色淡然的模样,抬头看向他,“苏勒颉摩法兄,还请戒嗔戒躁。小僧师父寂灯大师一生恪守佛心,从不逾矩,绝无可能是法兄口中窃走楼兰绝学之人。小僧可用项上人头担保师父清白。”

“呵!项上人头?C!小僧今日就来取你的项上人头!”

苏勒颉摩大喝一声,猛地高抬起另一只手,便朝着枯归的头顶拍去!

刹那间,身后各人都不由的脚步一动。

枯归见苏勒颉摩一掌拍来,不欲不明不白地将性命交代在这里,当即出手了,双手往苏勒颉摩胸前一推,掌法至柔,气劲至刚,看似不过轻轻一推,苏勒颉摩竟胸口仿佛受到了千钧之力,被推得猛地后退数步,身形不稳,晃了一下才止住步子。

他的眼中闪过诧异,看着眼前清瘦出尘的枯归,脱口道,“大力金刚掌?!”

枯归低头朝他微微颔首,从容道,“苏勒法兄,得罪了。”

“呵,中原武学,果然是高深精妙!”

苏勒颉摩双眼放出异色,大喝一声,便朝枯归冲去。

枯归不欲与他纠缠,一点足尖,侧身后退,避开他的攻击,灰白朴素的僧袍与佛珠翻飞间,眉目清冷。

苏勒颉摩身材高大,穿着深红的楼兰僧袍,瞧着四肢粗壮,却异常灵活,一掌还未使完,见枯归已经避开了攻势,堪堪刹住了这一掌,快速变化了招式,再次朝枯归袭去。

枯归脚下不停,步法变幻无穷,一味避让,若实在避让不过,便以大力金刚掌的“四两拨千斤”,将苏勒颉摩气势汹汹的攻击化得软绵无力,仿若小儿戏耍。

只见厅堂之上,一红一白两道僧袍残影缠斗在一起,二人周身,招式残影密不透风,少林几位高僧有心想要分开他们,却一时找不到可以插手的间隙。

苏勒颉摩吃了几次“四两拨千斤”的亏后,便改了掌法,长驱直入,破风乘云,枯归照旧后退避过他来势汹汹的招式,却见苏勒颉摩并不追上去,反而抬手,凌空对准了枯归胸口的几处大穴。

一旁观战的阿阮见到苏勒颉摩这个姿势,立即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这和尚是要使拈花指了!

果然,阿阮的念头才刚一升起,那边苏勒颉摩便已经闪电出手。

几道看不见的气打在了枯归的胸口,登时枯归的身子连连后退了三大步,脸色一白,嘴角渗出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旁人皆是被这个变故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勒颉摩。

有人认出这招来,却是失声道,“这不是寂灯大师的独门绝学,‘拈花一笑’吗?!”

苏勒颉摩闻言,猛然激动起来,“好哇!你们这是不打自招了!寂灯那贼驴,果真盗我楼兰绝学!”

枯归捂紧胸口,强忍痛处,便见苏勒颉摩快速上前揪住了自己,“快说!那贼驴何在?!”

“放肆!休得辱没方丈!”

饶是旁边少林几位高僧定性再好,面对楼兰僧一口一句的“贼驴”,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出手!

刹那间四名高僧一齐朝苏勒颉摩而来,苏勒颉摩立即松开枯归,返身应对。

五人瞬间纠缠在一起,双方招式纷乱,各有精妙绝伦之处。

旁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无端端观赏了一场少林的高深武学比试。

他们也未料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个局面,本是联合上少林,欲逼问失踪女侠一事,却被这凭空出现的楼兰僧打断,如今已成了少林内部愈演愈烈的纠纷。

秋灯大师看着眼前这一幕,急得焦头烂额,有心上去阻止,却找不到插手之处。

四名高僧一齐上阵,很快,楼兰僧便落了下风。

察觉到自己已处于劣势,他当即收了手,后退数步,回到大门口处。

四名高僧也纷纷打住,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冷眼望着苏勒颉摩。

秋灯大师见机会来了,忙上前一步挺身而出,打着圆场道,“师弟们且停手!有话慢慢说。”

他转过身对苏勒颉摩道,“这位法师,若是不嫌弃,且先在敝寺住下,关于秘籍一事,再待商议。”

说着,又对四名高僧道,“师弟们也戒嗔戒怒,莫要伤了双方和气。”

四人经他提醒,也后知后觉自己在众江湖侠士面前失了态,当即收起脸上的表情,颔首行礼道,“阿弥陀佛,师兄训诫的是。”

苏勒颉摩见此情形,知道自己敌不过那四名高僧联手,一时半会无法见到寂灯的面,便只好冷冷地瞪着秋灯大师,“好!小僧便暂且住下,看你少林还有何话说!”

秋灯大师松了口气。

金风师太此时才从这几人的交手中回过神来,见局面又被秋灯大师和稀泥了,当即怒目瞪着他。

她还未张口,秋灯大师便似乎早有所料,转过身来,慈眉善目地对她一颔首,“金风师太,今日坐了一下午,想必也劳累了。天色已晚,不如先随贫僧去饭堂,有何事且等明日再说,贫僧必定知无不言。”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秋灯大师眉目和善,轻声细语,金风师太莫名一股子火气发不出去,而且此时的确已是傍晚,门外夕阳西斜,她坐在这儿,与秋灯吵了一下午,吵得腹中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偏生少林的茶水还不如峨眉的好喝,气得她心肝火气更旺。

金风师太冷哼一声,瞪了这滑不溜秋的老和尚一眼,狠声道,“明日少林若再不给我一个交代,到时候莫要怪我翻脸无情!”

秋灯大师眼露无奈,却也无法,吵了一下午,又回到了原点。

八教掌门得不到少林的交代,是非要请寂灯师兄出关不可了。

他行了个礼,朝金风师太与其余七位掌门道,“诸位,贫僧带诸位前去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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