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尴尬
早晨的阳光透过宾馆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里来了。郑之秀伸展四肢，在床上打了个美美的哈欠，不小心就把盖在身上的薄毯扯到地上了。她揉揉眼睛，朝四下张望，发现自己穿着连衣裙睡在一间宾馆客房的大床上。再一看身边，哇塞！床上还有一个男人——高辉！
这是怎么回事？郑之秀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们两男两女4个人喝酒聊天，情绪亢奋如饮鸡血，极尽暧昧之能事。依稀记得，他们深夜上了一辆出租车，一同到宾馆。当时，王则和阿美已经如漆似胶，无法分开了。而郑之秀和高辉二人也是醉得不浅，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郑之秀还想回忆昨晚的经过，但其他的细节已经没有记忆。这时，她看见高辉翻身了，她就赶紧下床，猫一样溜进了卫生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是要躲藏起来，还是因为此时羞于见到高辉。
接着，高辉醒来了，目光扫描四周，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昨晚的酒精还在发挥作用。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膀胱负担很重，必须马上排泄。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走向了卫生间。巧的是，郑之秀在卫生间里面没有锁门，一看高辉进来了，惊慌之下说不出话来，自己提着裙子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
“喂喂喂，怎么是你？”高辉见郑之秀在卫生间里，猛然清醒过来。然而怎奈膀胱已经扛不住了，他也就顾不得郑之秀的感受了，一把将她推出卫生间，自己关上门在里面享受起来。
尴尬，确实是尴尬，此时的高辉虽然清醒了，但他想不起昨天夜里他和郑之秀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郑之秀在房间里也是心乱如麻，许多电视剧的套路桥段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男女酒后乱性，女主从此讹上了男主……不过，郑之秀转念一想，我难道还需要那种下三滥手段吗？凭我的魅力还不够吗？
接着，高辉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自己在里面开始刷牙洗脸，他想以此作为过渡，缓解一下双方的尴尬。洗脸时，高辉还问郑之秀：“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我要上班，我的车子停在昨晚吃饭的地方了，我要去开车。”她一边答话，一边对着穿衣镜给自己补妆，心情却很复杂。
高辉站在卫生间门口说：“哦，对了，我听说你和罗丽莎是买的同一款车，都是宝马的敞篷跑车，而且颜色也是一样的，是吗？”
这一下，郑之秀的敏感神经被碰到了，她突然恢复了自己的本性，冷冷地答：“是又怎样？不过，她是她、我是我，你可要分清楚哦。”
“嗯——”高辉洗完脸，走出卫生间，站在了郑之秀身后。这样，他们两个人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对方。
郑之秀转过身来，与高辉面对面，然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高辉，你说，今后我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高辉心里有点紧张，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呢。”
郑之秀心里明白，高辉所说的“不知道”，其中也包含了他不能肯定两个人昨天夜里发生过什么事。她声音越发温柔，搂着高辉的脖子说：“不论你怎样选择，反正啊，我和罗丽莎你只能选一个。”她说话时，傲人的双峰紧紧地贴在高辉胸前，让他全身都感到发烫。
……
在机场的国际到达厅出口处，彭城和他带来的一个司机，正在等候迎接董事长和总裁从欧洲考察回来。他们没等多久，华叔和吴波总裁就双双现身了——他们每人推着一辆行李车，向出口处款款走来。
彭城这是按华叔的要求，特意来机场接人，以便在第一时间向董事长和总裁汇报公司近期情况，并研究决定一些重要的工作事项。
这是一辆商务车，内部比较宽敞，彭城和董事长、总裁坐在车上就可以开会了。彭城先是礼貌地问道：“你们不要倒时差吗？”
华叔说：“我们没那么娇气，还是工作第一吧，小彭你先讲情况。”
“那好吧，我先汇报公司近期的大致情况。”彭城说话时，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那上面有他的汇报提纲。“在董事长和总裁出国考察期间的两周时间里，华益文化的中心工作是对原文化系统人员进行分批安置，进展情况基本正常。本月内，共计安置到岗的147人，其中集团总部各部门安置72人，华益地产公司输送安置28人，外部委派安置6人，在职培训安置25人，其他渠道过渡安置16人。”
华叔点点头，赞许说：“嗯，有这个进度，人员安置工作应该可以实现目标计划。当然喽，难点恐怕还在后头呢，要有多方面准备。”
吴波总裁补充道：“是啊，企业设立工作要走在前面。”
彭城接着汇报说：“演艺公司、广告公司、影视公司，三家新办企业的注册登记，已经完成基本信息填表，只等法人代表签字就可以开始申报登记了。其中，影视公司的经营筹备比原定计划有所提前，因为我们找了一家专业的影视公司做为投资合作对象。目前双方合作意向已经谈成，起草的合作协议须要领导审批。”
吴波表态说：“嗯，你用微信传给我的合作协议文本，我和华叔都看了，我们都同意，并且认为这种合作方式值得其他新办企业借鉴。接下来，广告公司和演艺公司，都可以按这个模式办理。彭总啊，这个合作思路是谁的创意啊？我看很有含金量啊。”
彭城：“哦，这种合作模式，主要是市场部副部长高辉提出来的。”
吴波关切地问：“嗯，高辉？是图书管理员出身的那个高辉吗？”
“对，是他。”彭城试探着说，“因为影视公司的经营筹备提前了，所以，现在需要确定一个我方提名的法人代表兼董事长。”
华叔说：“那好办啊，干脆，我们借机推出新人，就让高辉上。”
吴波当即同意：“对，华叔说得对，培养新人，让高辉兼任。我考虑，我们还可以借此树立一个员工标杆，让大家都感到有奔头、有前途。哦，当然，你彭总的意见放在优先位置啊，你自己怎么看呢？”
彭城：“我？我当然赞成呐。我特别注意观察了高辉，在这次的员工‘上访’事件过程中，他的表现和他的素质都是可圈可点的。”
吴波：“那好，影视公司的事情，我们就不操心了，你交给高辉去办吧。这次欧洲之行，倒是让我对演艺公司产生了更多的担忧。文化产业，内容为王。但是演艺项目的内容，大都涉及语言问题。要想走出国门，真是谈何容易。当然，杂技、木偶、马戏这些不用依赖语言表达的项目，都还有办法，可问题是我们都没有这些团体。我们有的歌舞、话剧、花鼓戏，统统出国无门啊。”
华叔语重心长地说：“是啊是啊，这大大出乎我们先前的预料。看来，我们要和省演艺集团抢饭吃，市场竞争不可避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