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俩是诱饵
说他瞪眼,乃是自己的喉咙已经被龚破夭捏住。
“夭哥,留活口、留活口。”尉迟风边跑过来边高声道。
“嘿嘿,放心,为你留着哩。”龚破夭笑答。
然而,话音未落,“砰砰砰”的一串子弹,便射了过来,打得墙壁尘粉飞扬。十几特工突然出现在巷子那头。当中竟然有不少是中国人。
“夭哥,废了他。我们走。”尉迟风反应好快,马上对龚破夭道。
龚破夭笑了一笑,双掌在日本特工的两耳轻轻一拍,日本特工即刻狂笑起来。
龚破夭转身便飞回到车上,上车关门那一刻,只见那日本特工转笑为惨叫,叫声无比凄厉而恐怖。因为他的七孔都在流血,脸部痛苦地扭曲,眼睛鼓凸凸的,快要掉出眼眶。身上像是被火烧一样,烧得他扯头、撕衣服,倒到地上打滚……
尉迟风发动了车子,嘟嘟着快速离去。
十几个特工赶到那特工身边,那特工已经气绝,两边脸像被烧了一样,焦了。
望着,这群日本特工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夭哥,你对他使了什么功夫?”尉迟风也不由问。
“你不都看到啦?就双掌拍耳嘛。”龚破夭笑说。
“嘿嘿,是朱砂掌吧?”尉迟风道,“但听说懂朱砂掌的人已经没有几个。”
“不是朱砂掌,是精武火龙掌。”龚破夭答。
尉迟风笑笑,没再吭声,但目光却流露出一种崇拜之情。杜鸿也是精武门的人,可杜鸿从没向他说过有精武火龙掌。
杜鸿原是他父亲的部下,也是最佳拍挡。不知为何,几年前却突然不干了,跑回老家成都当上了讲武堂的校长。
他也曾问过父亲,杜鸿为什么要走,父亲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说他杜鸿可能累了。
累了?
这是理由么?
累了休息一下不就行了?
“是心累。”尉扬道,“你现在还不懂,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纪,你就会懂了。”
尉迟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现在想来,杜鸿也许是杀太多人了,心理再也难以承受,才感到累的吧。因为看龚破夭杀人,就像喝一杯茶那么简单。以杜鸿那么高强的功夫,显然也是不得了的。有一回,他问其他特工叔叔,“你们最怕谁?”他们想都没多想,便答,“你杜叔叔。”
杜叔叔有什么可怕的呢?他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多可亲啊。
龚破夭不也笑呵呵的么?
乍看,还像个儒生,手无提鸡之力似的。
“嗤”的一声,尉迟风禁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龚破夭问。
尉迟风看了他一眼,“笑你们精武门的人真会装,表面笑咪咪的可亲可爱,下手却是那么狠辣,几乎杀人于无形。”
“大道无形嘛。”龚破夭笑答,“人家庄子死了老婆,还敲盘唱歌,那才是真率到极致。真正的看破红尘。”
从巷子转到街上,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尉公馆。
还没下车,尉扬和方、池两位副站长马上跑了过来。
看他俩好端端的坐在车里,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等他俩下车,尉扬就急问,“你们俩没伤着吧?”
龚破夭和尉迟倒呆了——
他们难道知道我们枪战了不成?
呆了片刻,尉迟风方回过神来,“爹地为啥这样问?”
呵呵。
尉扬笑而不答。
拍拍尉迟风的肩,拉拉龚破夭的手,发现他俩确实未损丝毫,尉扬才道,“因为你俩是我们放出去的饵啊。”
恍然大悟。
龚破夭和尉迟风不由相视一笑。
进了客厅,喝着茶,尉扬便问,“他们有多少人?”
尉迟风道,“被我们打死的有三个。后面来了多少人,我却没看到。”
“有十几个。”龚破夭道。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因为他这时才明白,他和尉迟风赶来南京,并非仅仅是让他们父子相聚,而是被暗中安排了特别任务。尉扬这么做,是要考验他们俩么?
可我从没想过当特工这一行啊。
尉扬略略一想,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然后对道,“据我们收到的情报,日本人是潜入了一个特工队到南京的。人数有四五十人。队长是他们的高级特工中村正岛。照这么看,中村正岛还没有露面。”
“爹地,你们没对他们进行过搜捕?”尉迟风问道。
尉扬苦笑了一下,“搜过,可几回都扑了空,连他们的人影都见不到不说,我们的十几个特工反而接连莫名其妙地失了踪。”
“所以你才叫我和破夭赶回来?”
尉扬点了点头,却不无忧虑地说,“照此情形,我们是很被动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们已经在了明处,他们却在暗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嗯,我看到他们当中就有不少是中国人。”龚破夭望着尉扬道。
池峰便咬了牙,“那些狗汉奸,让老子抓到,绝不会放过他们。”
“难怪我们的人会失踪,我们早被那些汉奸出卖了。弄不好,他们当中就有中情局叛变的人,所以对我们了如指掌。”尉扬分晰道。
“我去那边了解一下。”方铁道。他说的那边,就是中情局驻南京的特工站。
“嗯,你去吧。”尉扬对方铁道。
方铁“嗯”了一声,匆匆出了门。
望着方铁的背影离去了,尉扬才转脸望着龚破夭,“小龚,实在不好意思,事前没跟打招呼,就让你去当了诱饵。”
“呵呵,尉叔叔这么说就见外了。”龚破夭诚心地道,“我虽只是个准军人,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能帮上忙,出点力,是应该的。”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尉扬笑道,“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想过干特工这一行?”
“真没想过。”龚破夭实话实说,他的理想是要在沙场上拼杀。
“但我看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尉扬也实话实说,“多希望你加入我们这一行。”
龚破夭笑了笑,“但我更喜欢带兵在沙场上战斗。”
尉扬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但片刻,他又道,“但我的感觉,你最终会干上特工这一行的。”
“呵呵,顺其自然吧。如果上天有这种安排,我在所不辞。”龚破夭并非固执的人,言外之意,还是为尉扬留下了希望。
尉扬果然十分高兴,“那就说好了,什么时候想当特工了,你就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龚破夭开心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