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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

来福守在门口,见皇后一脸郁色的退了出来,眼圈通红,似乎还哭过,心知昨日发生的事情太震撼了,不消说皇上罕见的动怒,就连皇后好似也被牵连了!

“娘娘,您别忘心里去,昨日的事情被礼部和御史台的人知道了,如今只怕满京城的官宦都听说了这间事情。几位大人一直守在皇上身边,鞠躬尽瘁,直到天色蒙蒙亮之后方离开!”来福将皇后引到正殿的角落里说道。

“本宫为中宫皇后,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宫便是受些苛责也是应当的!更何况,皇上并未责怪本宫!”皇后动了动嘴角,勉强的说道。“只不过,内廷的事情,如何会被礼部和御史台的人知道的?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本宫见皇上是一脸不虞,也不好提及徒惹皇上不快!”

来福知道皇后这是给他脸面,毕竟内廷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甚至皇后的立政殿中的人都是知道的。可是皇后单单是选择了询问他,这是一种人情,更是一种好处和暗示!

来福公公会意的笑了笑,当下就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昨夜二更天的时候,皇上被礼部和御史台的大人逼得没法子,决定夜审此事,命人去暴室将四公主和丽贵嫔带来。但是半个时辰之后,来人回禀,“皇上,丽贵嫔和四公主都在门外,但是四公主已经昏迷了,可否要将他二人带进了!”

皇上一听,顿时就觉得不妙,赵贵妃和杨淑妃等人也深感意外,赵贵妃见皇上蹙眉不语,并未说话,一时间也拿不资上的意思,索性就闭口不语,这件事情她不能做太多了,面得打眼。

而杨淑妃素来就是老好人一个,见状就道,“皇上,还是赶紧宣太医来瞧一瞧,不论四公主是否做了错事,眼下病要紧!”

皇上颔首,来福派人去请了太医过来,将四公主安置在了养心殿的偏殿。又将丽贵嫔带进了内殿,请示皇上。

皇上冷眼看着颜色不在,容颜憔悴的丽贵嫔,也不叫起身,只淡淡的开口道,“月芳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丽贵嫔目光躲闪,跪在地上,只叫冤枉,“臣妾并不知情。臣妾原本是在太和殿看着四公主的,可是也不知道四公主今日是怎么了,如同疯魔一样,处处讥讽臣妾。臣妾虽是三品的贵嫔好歹也是公主的庶母,虽不比皇后娘娘身份贵重,可没得要受公主无端奚落。加上二皇子府中有侧妃传出好消息,素日里四公主也是极为守本分的孩子,臣妾见状,将看守公主的事情暂时交给了臣妾宫里的丫头和太和殿的管事公公。”

说着还捏着绢帕擦了擦眼泪,好不可怜的模样,她倒是不想如此,可是眼下形势逼人,谋害皇嗣和不尊皇后懿旨两相比较,还是后者处罚更小,所以她坦诚的承认了自己饿罪行,但是赵贵妃逼迫她的仇,却是不能不提,于是她哭的很是凄惨的道,“估算着时辰将送礼的人打发出宫殿。就用贵妃身边的公公穿了臣妾去月芳仪的月合宫才知道。臣妾这才知道,月芳仪出事情。而臣妾才到,就见四公主跪在殿外,而贵妃一言不合就叫臣妾跪下。还是臣妾蓄意谋害了月芳仪,伙同四公主一起将大着肚子的月芳仪推下了该高台,致使流产,而臣妾不过几句辩白就被送到了暴室与四公主一同关押。”

原本她打算着皇上虽然不如其他君王一眼好色,但终究是抵不过美人泣泪的,心里盘算会不会因此就躲过一劫。可是哪里知道,她一番表演之后,皇上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转走了,更被说对她怜惜一二了!赵贵妃无声的裂开了嘴,笑的十分讥讽,她坦然的站在一旁,并不想要开口。

“淑妃,丽贵嫔的话,可是真的?”皇上沉声问道,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生出异端心思!

杨淑妃不妨皇上会问她,微微一震后就道,“贵嫔所言,贵妃娘娘和臣妾都俱是查证过,不过据太和殿的掌事嬷嬷和公公说,丽贵嫔从进殿道出殿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而且内里传出啦激烈的争执声。而贵嫔留在太和殿的宫女年方不过十二岁,还是个小丫头!而且,贵嫔交代几句之后就离开,并未提及要回来的事情,贵妃娘娘派了公公去请贵嫔的时候,贵嫔正在殿内歇息!”

一番话毕,赵贵妃所有所思的看了杨淑妃一眼。心道,以往倒是小瞧了这位温和柔怯的淑妃娘娘,看似老老实实的一番话,竟然将丽贵嫔的推脱之语全然推翻,丝毫不给丽贵嫔喘息的机会。

“为妃不尊皇后懿旨,为母不体恤子女悲痛,不教养子女,为人处处逃避罪责!丽贵嫔,你该当何罪!”皇上暴喝道,“难怪二皇子禁足这些日子,丝毫不见他有悔改之心,原来都是你这个母妃不善教养的缘由!来人将丽贵嫔带回去,禁足一年,面壁思过,以观后效!”

跪在地上等着皇上怜爱的丽贵嫔当即傻了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一旁的赵贵妃叫人将她堵上嘴,拖了出去!

“皇上无需动怒,丽贵嫔素日里侍奉君上也是十分用心的,且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也是有苦劳在的!今日一是大意,经此之后一定谨慎小心的!”杨淑妃温和的全文道。

“到底丽贵嫔不过是一个失责,皇上罚她也是应该的,眼下重要的是四公主关入暴室为何会昏迷不醒。月芳仪小产之后,失血过多,期间倒是醒过一次,可是知道孩子不在,又没了生养的能力,悲伤之下,在陷入昏迷之前,曾对着臣妾和杨淑妃喊道,四公主伤了她,请臣妾等为她做主!如今当事人都在昏迷之中,这桩案子给如何审问,还请皇上决断!”赵贵妃道。

是啊,当事人都昏迷了,眼下即便是有心想要审问,可实在是找不到人问。

皇上闻言,目光微愣,看向赵贵妃,只见她一身深紫色的宫装,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热烈似火的样子,浑身一股浓浓的冰冷之气,仿若焕然一新。

这下子,几位大臣倒老实的跪在地上,礼部尚书道,“臣等以为,这件事情是在诡异,不如先问了太和殿的宫人。”

赵贵妃再次道,“臣妾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未敢自专,一早就将太和殿伺候的一干人等拒在了偏殿等候皇上或是皇后传讯!这是由禁宫统领高大人审理太和宫诸人的口讯。”

说完,就从身上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纸交给了皇上查阅。

最上面的就是太和宫的掌事嬷嬷的口供,皇上粗粗看完,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来福像一阵分一样的卷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皇上面色一紧,正声道,“可确诊?”

来福郑重的点点头,皇上当下就将几位大臣叫去了偏殿等候,自己带着两位宫妃去了看望四公主。

赵贵妃心里打鼓,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杨淑妃却是心有猜测,叫了身边的贴身丫头,回宫取些养神的药准备上,今夜怕是不能歇息了!

果然,才进了偏殿,就见两位太医面色凝重的站在一侧耳语什么,而躺在床上的四公主面色青白如同死人一样。

皇上乍然见了心底一惊,虽然他气恼四公主不争气,可是终究是自己为数不多存活于世又在身边的女儿。“公主如何了?”

问诊的两位太医,见皇上询问,当下也不敢隐瞒,将四公主的病症细细道来,“四公主中了百草毒,毒性已入血液之中。”

赵贵妃问道,“该如何救治,你们只管施救,要什么就同皇上与本宫说!”

其中一位年纪见长的太医则是面色为难道,“不是臣等不救,而是不知如何施救。百草毒取自百种毒药,想要解毒,并非易事,且四公主已经怀孕月余,只是脉象不显而已!”

皇上一愣,赵贵妃一惊,杨淑妃一脸的果然如此的表情。

“谁人,谁人该一二在,再而三的谋害朕的皇嗣!”皇上暴怒喝道,屋子里的人都威慑帝王之怒,跪倒在地,口称不敢!

“皇上,四公主是臣妾做主将她关入暴室的,今日公主命在旦夕,臣妾万死难辞其咎,但请皇上准许臣妾将谋害公主的凶手找出来,以正天家威仪!”赵贵妃不敢在耽搁,立即开口说道。

其实在太医说出,四公主有孕的时候,赵贵妃就觉得自己原本以为自己才是那只黄雀,不过眼下似乎黄雀另有其人。而且在皇上怀疑自己之前,先请旨,也算是自证清白了!

然而皇上并未答允,他犀利的目光在屋子里的人身上扫过,良久之后才道,“正如贵妃所言,此事你和淑妃都是当事人之一,若是此事交给你来查,难以服众。不过真知道你的心意,这样,就有你和淑妃来照顾四公主吧,其余的事情,朕要亲自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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