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上课
“我和你一起。”卫歌见周清清起身要回房，同他说道。
“干嘛?你不和你的小媳妇一起，去我房间干什么？”周清清用眼神指了指桃花道。
“怎么那么多话？”卫歌不耐道。话音刚落，便起身要离开。
“你当初说给你小媳妇弄的，我才特意弄了这个房间，没想到，你居然觊觎我的房间，早知道，我就不麻烦了。”周清清一边往自己屋里走，一边抱怨道。
“……”
卫歌没有理会，只是抱着被褥，拐进了周清清的房间。周清清房较大，除了有床外还多一张卧榻。那张本是他娘布置，好让周四为周清清守夜。可是来了书院，周清清便让周四在书童统一的宿舍睡觉。今天，周四闹肚子，所以一整天都没跟着周清清。
卫歌索性就占了这卧榻。
…………
第二天，卫歌和周清清早早去上课。桃花也跟着。他们在教室没，她便躲在教室外。
“怎么躲在这里？”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桃花一跳。
她转过头去。
原来是山长爷爷。
桃花笑了笑，点头致意。
山长往教室内瞧了眼，对桃花说:“走，山长爷爷带你去其他院子玩。”
说罢，山长便抱起桃花，往院子外走。
“小桃子开始认字了吗？”山长问。
点点头。
“是哥哥教的吗？”
点点头。
“你哥哥是院里出众的，你以后也是个聪明的。要好好学。”点点头。
…………
“山长，这是您孙子还是儿子嘞？”
山长抱着桃花走在院内的门洞处，碰到了陈越陈先生。
陈越是个轻佻，没正行的，瞧他问的。山长那头发白的，怎么会有人会这般问？
不过山长也是好脾气的，深知陈越秉性，也不与他计较。只道:“小桃子是卫歌那孩子的弟弟。”
“哎哟，好可爱的孩子。”陈越说着便上手来捏桃花的小脸蛋，“卫歌那小子可长得和这个一点都不像啊。”
“这孩子小，小时候养得娇贵些吧。”山长只当桃花是卫家夫妇老来得子，所以养得比卫歌要娇贵些。
“瞧着小家伙，眼睛大大黑黑的，真是可爱的紧呢。要不山长，把他给我抱抱？”桃花的模样最是讨大人喜欢。
桃花瞧着眼前这个明显没有一丝身为三十多岁中年人的沉稳的男子。虽然他把胡子刮得很好精神，打扮的也是清越，可是内里的性格真的是与这般清秀的面容大大的不符。
“陈越啊，你也三十好几了，如此喜欢孩子，何不早些成个家？”山长解题发挥，把话题给引到陈越的个人问题上。
陈越听闻成家二字，便随意扯了个借口，逃了。
山长抱着桃花去了湖心亭坐着，又差人拿了盘绿豆糕。
想必是季节未到，所以池上荷花未开，倒是水边的花草长得艳盛些。
桃花嘴里吃着绿豆糕，手里还捏了点。用手指捻碎了些，散在水里，很快就引得池中的鲤鱼都聚在亭子这边。
山长坐在桃花身旁，瞧着桃花很是悠闲自然的喂鱼，瞧着倒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娃娃。虽穿着一身细布，但是自有一种气度，这是寻常人家学不来的。
山长只道:这孩子不一般啊。
在亭中坐了有一会儿，山长问桃花，“小桃子可会临帖？”
桃花在山长那粗砺而干枯的手掌上写道:纸贵，平日里只在地上涂写。
山长知卫歌家穷，只充满慈爱的摸了摸桃花的头，“山长爷爷教小桃子写毛笔可好？”
桃花点了点头。
“爷爷现在要去给你哥哥上课，小桃子想不想和你哥哥一起上课啊？”山长问道。
桃花点了点头。
山长把桃花抱下了亭子，牵着桃花的小手，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慢慢往回走。
…………
桃花只听有人喊了一声“上课了！”，那尾音拖的极长，也喊的极大，倒是和宫里传话的太监有些一样。
山长进了那间窗门全开的教室，里面学生正襟危坐，一派端正。可等到桃花进去的时候，突然便喧闹了起来。
“呀Ｃ可爱的孝。”
“孝子来干嘛？”
“这是山长先生的孙子吗？”
“他不是卫歌的弟弟吗？”
“山长先生带孝子来做什么？”
“汤圆！”
周清清这一声在众多声音中太过突兀，一下子便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桃花倒是不怯。被众人瞧着，周遭吵吵闹闹，她也神色无异。她快速扫视了一遍在其下所有学生，目光一下子定位在最后一排的卫歌身上。
她的这个“哥哥”真是好气度。见她突然出现在此处，竟然毫无波澜。
“安静。”山长一开口，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最近，他都会同你们一起学习。大家多多照顾这个小弟弟。”
山长乃南山书院一院之长，平日主持院内事务，但突然说让个小娃娃同他们一块，也总有一两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山长，不妥。”
“王齐，怎么就你事多？”周清清坐不住了，汤圆来陪他们上课，他觉得好玩多了，没想到王齐这个书呆子居然冒头要反对，周清清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看着王齐很是不爽。
山长手势示意周清清坐下，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口问众人道:“尔等可觉得多一个孩童学业便被干扰？”
“不会！”众人道。
这众人中，又以周清清的声音尤为出众。
“那不会……”王齐小声道。
“那便无不妥。”山长欣慰的笑了笑，说道。
王齐便只好坐下。
这堂课是书法课。桃花被安置在讲台书案上习字。
山长则在教室没巡视众学子书写情况。
“嗯，此横再上移两分。”山长又巡到桃花身边，指点了一下她的字。
“鸽子，汤圆厉害啊。才来两天，把山长都拿下了。”趁着山长给桃花指导的时候，周清清偷偷和卫歌说话。
“……”卫歌没有理会周清清，只认真的在习字。
“鸽子Ｙ，鸽子！”周清清见卫歌不理他，只好作罢，低头在自己书案上写写字。
习字间隙，卫歌抬起头，便看到那一只可爱的“桃子”，他觉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