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生气
陈日琛跟王柏梁四目交投,两人的意志同样无比坚定,眼神交锋的话,这回算是平手。陈日琛终究没跟王柏梁握手,只冷冷地问:“你是百王地产总裁?”
王柏梁冷冷回应:“张超没告诉你我是谁吧?也难怪她…”他的嘴角显示足够的弧度,就像在向陈日琛示威。说明他跟张超的关系另有内情…
陈日琛严声说:“不用她来告诉我,我也知道你是谁?只是到底你来这里要干吗呢?”他难得地动了真火,令许诺言一愕。
王柏梁沾沾自喜地说:“张小姐也没有告诉你我来这里的原因吧!那我也不方便说了…”
陈日琛这下子被彻底触怒了…“相信你是不请自来的,现在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平日先发火的都是许诺言,今天见陈日琛这样,他立即闭声。
这时张超缓缓坐了起来,许诺言立即放下零件,跑到她身边去,想要察看她是否安好。张超坐在长椅上揉揉眼睛,看见王柏梁站在琛哥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的心竟然慌乱起来,她不想陈日琛有所误会。
张超刚站起来,王柏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陈日琛的脸色一下子挂了下来,张超唤他,他竟然也没有理睬张超…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张超唤陈日琛,陈日琛没回应她。
每当陈日琛心里不高兴,他也只会放在心中消化掉。张超慢慢垂下伸向陈日琛的手,瞬间觉醒了。因为日子久了,很多事情,张超也视为理所当然。
自养父死后,陈日琛背起了这头家,日夜照顾她跟陈日琳,没半句怨言。其实干这事,谁做谁厌恶!张超知道陈日琛大概是真的累了,她不怪他。
项链之事,起初张超没告诉陈日琛,是因为她认为这事她能独自处理。一方面不想增添陈日琛的烦恼,另一方面很想独力扭转废铁场的命运。
万想不到,陈日栳因为这事生气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因为王柏梁还跟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现在张超不想解释了,况且…有什么好解释呢?她跟王柏梁连朋友也说不上是,如今只是为了废铁场才跟王柏梁有所纠缠!今天王柏梁来这里,大概也是想蓉项链而已…
许诺言使劲地向张超嘘寒问暖,她好像没听见一般。血液没能好好运行到头上,头痛愈来愈严重,站不稳,身心俱疲。看着陈日琛已经关上了的那道门,她可怜陈日琛这些年的劳苦,也更可怜自己。
张超向许诺言扬扬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便回屋关上门。看着这小小房屋,她忽然感到厌烦,把衣服脱掉踢在一旁,洗了个很长的冷水浴,把污垢彻底洗走,感觉才好多了。
今天张超实在不舒服,她躺床上去,随即又想起陈日琛不理她了,内心有一种深沉的恐惧像妖魔鬼怪一样慢慢从四面八方爬出来,想把她撕碎再拖进地狱。
说不定明天张超打开房门,废铁场就剩下她一人。以后,就只有她一人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一个人吃喝拉撒。也没有不可,反正就数十年。
张超的头快要炸开,她四处找药,东西扫一地,找不到,愈来愈生气。她只想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最好别再醒来。
陈日琛独自在工作室冷静自己,他听见张超唤他,但他不想回应,就这一天,他不想回应她。当工友们都回来时,陈日琛才如常出来做饭,毕竟这是他负责的工作。
陈日琛不做饭,大家就没饭吃了…从很久以前开始,陈日琛便默默担当起了这项工作,原本这工作是陈日琛的爸爸来做,后来他见爸爸每天工作这样辛苦,下班还为大家做饭,他实在感到很费解。当时他问爸爸原因,爸爸是这样回答的…“大家幸福,我便幸福。这点辛苦,不算辛苦。”陈日琛记住了爸爸的话,他也相信这话。
陈日琛由协助爸爸做饭,到现在全接了手来做,一直感觉责任重大。因为爸爸已经死了,陈日琛不做,仿佛便没人愿意做这事。
日子久了,陈日琛已经渐渐忘记了初心…
他今晚把菜肉都看成发泄的对象,肉片剁成肉酱饼,炒杂菜成炒杂菜粒,煎蛋煮过了火。
晚饭前陈日琳才回到家中,每天她就期待回家跟兄姐相聚在一起的那一刻。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只有姐兄才会真正的接纳自己。
在新校中,陈日琳过得并不如意。陈日琛特别为妹妹选了家名声甚好的贵族学校,尽管这家新校师资优良,学生跟陈日琳同样有着或多或少的缺陷。但是原来在这世界上,有缺陷的人同样分了阶级。
陈日琳家景不好,在这样的群体下,自然好像瘟疫一样,不会受欢迎,同校生看见她就是装没看见一样,令她孤立无援。
陈日琛万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计想陈日琳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反倒是对她做成了伤害。这些事情,陈日琳没说半句,她知道兄姐的心意,因此她都默默忍耐,她认为自己都能应付,只要看见兄姐安好。
陈日琳见哥哥脸色不对,姐姐也没出来吃饭,她就知道他们是在闹别扭。只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兄姐甚少吵架,每次姐姐生气,哥哥总能忍让。陈日琳知道,这都是因为哥哥深爱着姐姐的缘故。
或许是三人已经长大了,有些心事再也藏不住。陈日琛为了跟张超的前路而着急,张超却还在原地踏步,没自信向前行。而他们还不约而同地把陈日琳看成孩子…
陈日琳前去叩张超的门,她知道姐姐必定会为她而开门。陈日琳听不见,张超为了不让她担心,只要听到不带着呼唤的叩门声,张超都会立即开门,以免陈日琳忧心。
今天张超却听而不闻…陈日琳一叩再叩,也没回应…“难度姐姐不在?没可能…姐姐不会在这个时间外出。”陈日琳背脊一寒,她抓住许诺言问,许诺言的答案令她的心如被大木桩亳不留情地钉落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