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怜的身世
熹贵妃已经到了阿哥所的大门口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个地方她是第三次来却还是那么陌生。虽然她已经贵为熹贵妃她为了不给别人留下口实可以狠下心一年半载不见四阿哥。
熹贵妃突然冷静下来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不该进去弘历犯了错就应该被罚自己这个当额娘的如果护短胤禛会怎么想胤禛还能放心把协理后宫的大事交给自己吗!
从阿哥所里传出了胤禛的责骂声:“逃学行啊你长本事了!说你还敢不敢了!”弘历的叫喊着:“我没错!”
弘历的哀嚎声越来越凄厉仿佛板子打的越来越重了。瑞珠都快掉眼泪了:“娘娘娘娘都已经到这里了您就进去吧!劝劝胤禛劝劝四阿哥!他是您的亲骨肉啊!”
熹贵妃含着泪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身朝自己住的永福宫走去。熹贵妃踩着花盆底旗鞋快步朝前走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回头对瑞萍说:“让两个侍卫明天就去把那个小丫头找到!”
弘历惨痛地挨了一顿板子之后这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熹贵妃派出宫的两个侍卫到通教寺仔细盘问的主持才找到了魏肇新的家里。
两个侍卫望着躺在炕上被雷了浑身仿佛抹了一层锅底黑的弗笙面面相觑。两个人决定先回宫禀告熹贵妃再听熹贵妃的定夺。
熹贵妃刚刚得了两只黄莺两只鸟叽叽喳喳乱叫成一片两个侍卫将魏弗笙的情况如实禀告之后的一刻钟里熹贵妃一直没有说话。
熹贵妃叹了口气:“弗笙!”瑞珠说:“娘娘弗笙不要出生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这丫头又被天雷劈了恐怕是个不吉利的人!”
熹贵妃说:“还有十几天四阿哥就大婚了四阿哥大婚的第二天你们把这个丫头送进四阿哥府还有她就不要叫弗笙了就叫绵奕吧!”
四阿哥弘历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每天躺在自己的房里吃了睡睡了吃过这像猪一样没心没肺的生活。
弘历倒真的希望自己没心没肺可是他没有办法不忧虑。所有宫眷和阿哥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他谁都盼着他出错那他就出个大错好了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反正自己的额娘对自己也是不管不问。
成亲对于弘历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他没有见过富察家的小姐对她也没有什么期待反正婚姻大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但是成亲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事他不用再住在阿哥所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没有一丁点喘息的空间。
弘历终于能逃离严厉苛刻的皇阿玛和视权如命冷漠的额娘的严密监视带着真正疼他爱他李桂枝嬷嬷在自己的府上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弘历在期望和忐忑中过了十天虽然还没有好利落但是已经能自己下床走路了。熹贵妃仍然只是派人来问候自己却没有来过一趟。
李嬷嬷帮弘历擦洗身体清理伤口换药喂水喂药照顾得无微不至。弘历一次又一次对李嬷嬷承诺:“等到了府上您什么都不用做我让两个小丫头每天伺候您您就养养花散散步好好颐养天年!”
李桂枝总是温顺地点头含着泪笑着。弘历觉得有点好笑这些话他说了这么多遍以后为什么李嬷嬷每次听到还是会流泪李嬷嬷也太容易感伤了。
弗笙昏迷了三天以后终于醒了阿桂比她大两岁今年八岁了这几天把净身房里的差事做完之后就全心全意地照顾弗笙。
魏弗笙出生在世代为净身师的魏家爹爹魏肇新就是净身师。京城里专门从事净身这个行当的有三家刘家魏家章家。
魏弗笙是家里第五个孩子前面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没有活过两岁听说弗笙刚刚出生的时候浑身发青大夫说恐怕活不过满月。
弗笙的娘硬是让魏肇新给刚出生的女娃娃起个名字魏肇新随口就说了“弗生!”生字仿佛是个男孩的名字后来弗生渐渐大了这才改成了“弗笙”。
弗笙的娘在弗笙三岁那年又怀了一胎弗笙四岁时候娘肚子里的娃娃出生了。可是这个小娃娃出生还不到一个时辰魏肇新就在后院挖了个坑把他埋了。弗笙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每年那一天都会到后院祭奠它。
弗笙还不知道到底是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爹爹把它放进坑里的时候它还在哭。弗笙后来问了娘很多次可是每次都会为这个挨一顿打。
弗笙被打之后娘哭得比弗笙还凄惨仿佛被打的不是弗笙而是她。小娃娃被埋了才刚过百天娘就出家了。
娘出家两个月之后魏肇新喝酒回来见到在胡同里拿着碗要饭的小弗笙将她带回家痛打了一顿就扔到了娘出家的通教寺的门口。
弗笙年龄太小主持不愿意给弗笙剃度于是就收做俗家弟子母女两个分食一份饭这样过了四年。
徐大业心里在想太
医本来最难做祸福全靠运气皇帝偏偏生的是缠绵难治的痨病叫自己遇上了就是运气太坏再加上怡亲王和郑亲王专门逢迎皇上娱情声色自
己的运气更是坏上加坏。这都还罢了但皇上不听医谏纵欲自戕怡、郑两王不反躬自省倒要把调养失宜的责任转嫁到别人头上实在于心不甘。
徐大业自己忖量了一下反正将来“摘顶戴”是无论如何逃不掉的万一还要往深里追究责任须先站稳脚步方可保住脑袋!这样想着不自觉
地把腰挺起来了。
“回杜大人的话皇上的病由来已非一日本源已亏全靠珍摄。今儿个请脉真阴枯槁阳气独升大是险象??。”
“慢着!”一声洪亮的天津口音喝住了他是被人背后称作“焦大麻子”的焦佑瀛——勇于任事的军机新进他自觉抓住了徐大业的把柄“既如此
你今儿请脉何以面奏:
‘皇上万安’?”
徐大业看他那剑拔弩张的神气不免好笑从容答道:“为宽圣虑自然要这样子说。从古以来为医者都是如此!”
焦佑瀛碰了个软钉子有些下不得台面皮紫胀大麻子粒粒发光气鼓鼓地又说:“栾老爷你可不要人前一套话人背后又是一套话!”
“请焦大人明示徐大业在人背后说了些什么话?”眼看要起冲突无论谁是谁非一个四品官儿顶撞军机大臣传出去
都是失体统的笑话因此杜翰抢着在前面:“这些闲白不必去说。栾老
爷你看皇上的病该如何调理?”
“养正则邪自除。屏绝忧烦补阴和阳百日以后可以大见其功。”徐大业的话已有保留但“养正则邪自除”这句话太刺耳两位王爷
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这时焦佑瀛又开了口:“皇上亲裁庶政日理万机而且外患未平内
忧未除要请皇上‘屏绝忧烦’这话不是白说吗?”徐大业被问住了僵在那里很不得劲。于是六品御医李德立为了解
他的围向偏站了一步越次陈述。
“焦大人见得极明。”他说:“圣恙之难着手正就是这些地方。”这一说坐着的人都觉得满意因为他启示了一个很好的说法也留
下了一方什么人都可以脱卸责任的余地皇上的病必须静摄而宵旰勤劳国事忧心以致药石无灵实非人力所能挽回。倘或真个“不行”则死于
积劳应为天下后世臣民所感念。推衍焦佑瀛和李德立的话连皇帝自己都可以瞑目无愧了。
这李德立字卓轩医道平平但言语玲珑得体善于揣摩贵人心理开方子爱用人参、肉桂、鹿茸这些贵重药来投贵人的所好。而且毫无太医
架子奔走权贵豪门遇人总是以笑脸相迎所以人缘极好熟识的王公大臣都拿他当个门下清客看待不称官名只叫“卓轩”。
“卓轩”怡亲王说:“听听你的!”
“院使的脉案极精。”李德立先照应了他的“堂官”然后说他自己的心得:“幸喜皇上颇能纳食‘药补不如食补’虽是人人皆知的常谈实有至
理。如今时序入夏阳气上升于圣体略有妨碍只要忧烦不增、胃口不倒平平安安度过盛夏一到秋凉定有大大的起色。”
这番话平实易解不比徐大业口头的陈诉亦象是在写脉案尽弄些医书上的文字叫人听了似懂非懂觉得吃力。所以相视目语一致表示嘉许!
“好!”怡亲王用他那个黑黑的、抹鼻烟的手指指着他们三个人说:“你们好好尽心吧!等秋凉回銮我保你们换顶戴!”
“谢王爷的栽培。”徐大业就手请了个安。
“王爷可还有别的话吩咐?”杜翰问道“没有别的话就让他们歇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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