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补课
1月25号，假期正式开始。但赵海川，林语寒等人却不能休息，学习小组的几名成员按照张帆提供的地址，来到张帆父亲的学校煤都中学进行特训。昨天张帆和他们打了预防针，说特训将会非常累。几个人也没当回事，只觉得张帆是想让他们别掉以轻心。
等到早上8点，几名同学陆陆续续的到了，只剩下宋骥还没来。张帆看了看表，心想以后看来得强调一下了。虽然他之前和同学们说过补课时间比较自由，可仅仅过了一天张帆就又有了其他的想法。说白了，张帆也不是老师，也没有什么教学经验，他的经验都来源于两世为人后对高考的了解。又等了一阵，只听得一阵恐怖的自行车响，宋骥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冲进了学校。
“这呢这呢！”张帆在大厅里一招手，宋骥停下车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走进了学校大厅。边走边道：“实在是对不住，我找错了路，来晚了一点。”
“没事，以后尽量8点之前到，咱们毕竟是在上课，还是认真对待一点比较好。”张帆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几名同学上楼，来到了二楼一个教室。
开锁进屋，张帆招呼大家坐下。这教室是父亲张建国给他找的，虽然桌椅看起来有点破旧，但其实挺干净的。张帆也不愿意用学生们还在用的教室，毕竟很多书本，万一弄丢了也不是回事。等同学们坐下，张帆拉了把椅子坐在讲台上问道：“我昨天和大家说的，让把发的那几张试卷都带来，大家都带了吧？”
“带了。”赵海川第一个答话，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
张帆也从包里拿出试卷抖了抖，心想这1990年的条件着实太艰苦了点。煤都二中已经是省重点了，居然寒假20天只发了一套全科试卷。张帆估计，就这还得是学校老师费尽心力做出来的。
现在市面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练习册”。有的同学托外校的朋友能手抄点练习题回来都宝贝的不得了，恨不得当武功秘籍供起来。张帆自然看不上那种“手抄本”，现在只有这么一套试题，自然要好好利用。
想到这，张帆组织了一下语言，问大家道：“几位，咱们开始练习之前，我想问你们个问题，你们害怕考试吗？”
“怕啊！怎么不怕！”“我一听到考试脑袋就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嘿嘿，我倒不是特别怕考试，但是我怕出成绩，说不定就又得丢脸。”几名同学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张帆等他们议论了好一阵才道：“我看你们怕的不是考试，怕的是出成绩罢了！不过，考试本身也是一个很累人的事，所以为了提早适应，咱们寒假前这两天的训练，就是练考试！”
练考试？考试怎么练？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明白张帆到底是啥意思。张帆知道，在90年代，学生们可能根本没有“精神疲劳”这个概念，因此他循循善诱的问道：“大家回想一下，自己在学习或者考试时有没有这种经历，就是感觉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特别容易开小差，还有就是思维滞涩，也就是反应慢！”
这么一说几个人纷纷点头，煤都二中的学生整体来讲学习都算不错。而学习好的孩子在整个求学期间都或多或少的会有精神疲劳的时候。尤其是高三这种在紧张学习时穿插考试的做法，更是让学生们苦不堪言。
张帆见大家点头，这才说道：“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只是你们有，在医学上，我们管这种情况叫精神疲劳。”
“精神疲劳？精神怎么会疲劳呢？”赵海川开口问道：“我看过杂志，上面说人脑的潜能还有很大一部分没被开发，那说明咱们大脑的功能很强大，怎么还会疲劳呢？”其他几名同学很明显也听说过“人脑潜能”的事，纷纷望向张帆，听他怎么说。
“这两者其实并不矛盾。”张帆笑道：“我举个例子，咱们国家的万米长跑运动员能在国际上拿到金牌，说明他们的长跑潜能肯定已经被开发出来了对吧？但你说他们跑一万米，会不会累呢？我想还是会的吧。”
大家听张帆这么说，也表示赞同。张晓峰道：“以前看电视，那些运动员跑完也是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一头汗，他们肯定也会累！”
“不错！他们也会累，这就叫肌肉疲劳，或者生理疲劳。与之对应的，精神疲劳也是同理。人在长时间专注某件事，大脑高速运转久了之后，是肯定会疲劳的。我之前说过高考是一场持久战，这不光指高考复习，还指的是高考考试本身。大家想一想，3天总共7科考试，我们按一科2小时算，总共14小时的超高强度答题，再加上心理紧张，你们觉得会不会累？会不会疲劳？”
众人听了都面露紧张之色，从前只知道学习，没有细想过。张帆这么一说，大家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难怪每次考试考到最后总觉得累，有时候还会在最后一科上发挥失常，看来这就是张帆所说的“精神疲劳”了。
张帆见大家都接受了自己的观点，于是开始分派今明两天的任务。他抖了抖手中的试卷道：“咱们今天和明天，就按照考试的标准来把这套试卷过一遍。”说着他看了看墙上的表道：“现在是8点40，咱们休息20分钟，9点正式开始考试！就完全按照高考的顺序来，先考语文，9点考到11点。”
“2小时时间不够吧？”语文的标准考试时间是2.5小时，当即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写作文，2小时足够！作文我在将来会另行安排特训。”张帆顿了顿又道：“还有，前一阵我安排你们抄公式背公式，估计大家也都背的差不多了。这次考试我有个要求，你们在作答所有理科试题时，必须把每道题用到了哪些公式写在草纸上，我会检查。”
“不是吧小帆！那时间哪能够啊！”赵海川哀嚎一声。这么多题，有的一道题还用到不止一个公式，如果每道题都得把公式写出来，那岂不是要耽误大量的时间。
“你们是想现在时间充足，还是想高考时间充足？要记住，我们的一切训练目的都是为了参加高考！我现在做的训练，就是让你们在将来的高考中可以不用思索就能快速答题，为了这个目标，牺牲一些是有必要的！”张帆却不为所动，他的学习计划当然不可能因为同学们的叫苦就轻易更改。上午10点，考试正式开始。
煤都二中的命题水平还是颇高的。张帆简单看了看这套试卷，难度属于中等偏难的。如果学生们能够一直以高强度训练这种难度的题，相信考一个后世的211大学不是问题。但问题是，现在能做的题实在是太少了，张帆也只能尽量压榨出每一套试题的价值，让它们“题有所用”。
学生们在下面答题，张帆本身是不做的，这套试卷他留着有用。张帆一边坐在讲台上监考，一边随手扯了张纸，开始构思一篇科幻小说。
他之前已经想过，在90年代，一个学生最干净，最透明的收入，就是稿费了！并且，张帆是带着重生者buff来的，他的眼界比现在的人们要高上许多。而科幻小说恰恰就是一个拼点子，拼眼界，拼脑洞的文学体裁。张帆决定先拿从科幻小说开始，为自己赚取第一桶金。
凡写小说，必打大纲。张帆前世也挺喜欢文学，也尝试着写过几篇文章投稿给杂志社。只是他那种半吊子水平，杂志社根本看不上眼，但张帆倒也从一次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
同学们在下面答题，张帆在上面写写画画，作简单的人物设定。短篇小说不需要写的太复杂，也不需要写的太深，张帆还要考虑到90年代初人们的审美和接受程度。等快到11点了，同学们试卷都已经答得差不多，张帆的大纲也写的差不离了。他初步估计能写1.2万字左右，努努力等过完年再开始补课时，一篇新鲜热辣的短篇科幻就出炉了。
上午考完语文已经是11点钟，再考一门已经不现实，张帆干脆就带着同学们前往食堂吃饭。反正一来一回再加上吃饭也就12点多了，正好休息一下下午接着考。
等到了食堂才发现，食堂的饭还没做好。张帆只得招呼大家先坐下，他来到管理处自报家门。可能是谭慧事先已经打了招呼，管理处的人见谭科长的儿子来了，对他也颇为热情。张帆叔叔阿姨的叫的极有礼貌，几人顿时喜笑颜开，让张帆回去稍候，马上就把饭给他们送去。
张帆刚从管理处出来，只听远处赵海川的大嗓门怒吼了一声：“快滚，否则我不客气了！”张帆心里一惊，心道这个夯货又给自己惹什么麻烦了？他脚下加紧，朝着同学们的位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