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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消息到了京城

王莽绑着儿子送京城的消息到了丁明的手上,大御史丁明象接了烫手的山芋。他去问董贤,董贤说“王莽想的是名声,你应该给他名声。把他儿子拉到大街杀吧,当做人多的时候杀。杀得轰轰烈烈。”,去问朱傅,他说“他是在要挟我们,向我们示威,看我们可真的有那能力,敢不敢杀。”去见皇上,皇上陷进祖母去世的事拔不出。他眉毛被伤心打弯下了。头颅也因此歪着焉着。手脚没劲,没有主见的脑子没有主张。身边没有祖母的日子象漂浮在水上的浮萍。打小他就习惯被祖母呼来喝去。他是笼中衣食不忧的雀儿,他习惯笼子大的天空。世界大了他飞不了,他也不想飞。没有祖母呵斥,他的生活还有么意义!

皇上见到舅舅,象抓到救命的草。“啊舅舅,你来了,我孤单一人害怕。”

“身边有仆人,有大臣,有妃嫔,有卫士,你怕什么?”

“是呀,仔细想没有怕的理由,但人就是心神不宁。心空荡荡,见人不见魂,人多也无益呀,”

舅舅想拿出手里的文书,说王莽的事,见皇上虚弱的样子又心痛。皇上见舅舅手上一闪又回到身后的文书想起早上的事,对舅舅说

“盐矿的人在造反,祖母不在,怎么好?!”舅舅说“赶紧叫董贤来,他有法子。”皇上说“董贤虽有办法,但他调动不了兵。”丁明说“他不是掌管兵权的大司马吗?”皇上说“是呀!就连我这个皇上也不知兵权到底掌握在那手里。我只管得到你儿子丁满300人。除此之外我就不能掌控了。”丁明说“真是祸不单行。造反的来了,这里又来了个夺权的了!”皇上说“夺权,谁有那样公开的胆子?”

“王莽!”

“了得!他不是赶到南阳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丁明说“不是回来了,他把儿子送到京城。想借机要挟朝廷。”

“什么样意思,说得让我明白。我好同董贤商议对策。”丁明说“王莽的二儿子杀了个女奴,”皇上说“可以赔钱,怎么准许他上京城”丁明说“问题也就在这里。王莽把他交到我手上,非要处死不可”皇上说“那有老子要求处死儿子的道理?”丁明说“他居心叵测,不知他想的是什么。肯定是有大预谋。”

儿子听说父亲提前到长安去了,还以为父亲在长安的熟人多,是提前送钱活动去了。他觉着圈他自由的栏栅可爱起来,他唱着“去时苦多”歌儿。狱卒来的时候,他快活地问狱卒今天可有牛肉,可有酒。狱卒说,这里那是酒店?王获说,我这里有钱,不用找零了,切二斤牛肉,鸡半只,二杯醉的酒来二斤。

王莽随孔休一起往京城去的半道上改变主意,他对孔休说“你上前活动,我要陪儿子一路走过人生最后的路程。”

孔休说“那我上前了,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为王获铺路,接上天之路,用金子铺成彩虹之色。有猪羊做供品的,有用人做供品的吗?把儿子做供品,也够重的礼。要让他死得轰轰烈烈。死得惊天动地。要让大汉朝廷为他低头默念。”王莽说“你的能力,我信得过,用得着过多的说吗?”

“我上京城打前阵,你一人往回接儿子为后应,陪死神一路上长安路,一路伤心,崩溃的灵魂能撑得住身子吗!”

王莽望着灰尘覆压下的长安。眼泪哗哗地流。说“让我流会泪,把悲伤流掉之后,好发狠心。泪总有干的时候。”

孔休说“我们也是被你的理想牵着走上了不归路。你看到那理想的世界,我们眼光浅,看不清那是怎样的世界。但我不后悔为理想死葬身。”

两人在夕阳底下分手,王莽说“我陪着送儿子走完最后一段路程。我要把父亲的情爱注到他的心坎上”孔休说“我去把严尤请来接你。你俩是儿时伙伴,该用童年的记忆消磨苦难的日子。”

王莽突然大哭“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呢!我这是为了什么,谁能告诉必须这样选择?”

孔休看着王莽泪流如河,看着强悍底下的软弱,他不忍心再看私密,也象盯着自己的私密。他慌乱中猛抽猛打脚下的马。马象离弦的弓箭,丢王莽在驿道边。

严尤得到消息立马动身往南阳。他盘算着王莽上路的日子,想着慢吞吞的囚车,相着王莽那路上悔恨与坚定之间的摇摆不定。他一定把儿子最后中的时日拉得长长的。十天路程,恐怕要行十五天。他决定找家驿站,截王莽在半途中留宿一夜。他想让王莽砌底改变想法。救儿子一命,救赎王莽。

严尤带着七人半道来接王莽。他把七人中的五人赶着去接,他带两人在驿站,安顿接待王莽父子。

王莽往回走同孔休分手时,王获已被拉进了囚车。见着囚车,王获敏感的心改变当初的猜测。“你们这班人间的鬼想把我往那送?想送我去死吗”狱卒说“在死神面前,好汉都是假的”另一个对王获说“不是送你下地狱,是送你上天庭。到京城长安。”

王莽来的时候,囚车已走了两天的路了。王获此时已开始怀疑的眼光看着父亲。那时的目光带着兽性的光芒。儿子与父亲之间已经没有了语言交流。但那往来的眼神比任何的语言更加地准确,儿子望着父亲,似乎在问“我只有死吗?”。父亲递过去的目光仿佛在回答“儿子,你是该死的。死可以求助你,死可以把你变成神。父亲会为你在宗庙里奏大乐的。你将在那里永生。”

孔光把王邑喊来,叫他领一队人在南门外接王莽。王邑说“不能接,他身边还有犯人王获”孔光说“不能接,那用么方式造势。”王邑说“现在要明确由谁来审这案子,”孔光说“还用问吗?肯定是律部。”孔光说“什么人来审?”王邑说“彭宣,他是律部总管,由他来判死最好不过。”孔光“那行。”

“第二个问题,关于死的走线问题”

“当然是从南门进之后往北门去,让全城失都晓得死者是谁。是为么事死的。让全长安都轰动起来。”

“这样安排,表哥王莽会满意的。”

“还有一事要办理,此事怎样向皇上说。王获的死是件新闻。是朝廷政治事件。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与皇上谋面?”

“皇上的身体听不了事了。死神缠着他的手脚,现在又在封他的喉头了。死期不远了。”

“死期不远了。用警惕心把内心处的心眼都亮起来。亮得如蛇的眼光。”

“那好,用刀把手头上的事斩断。轻装上阵做一件事。”

哀帝皇上听说王莽在上京城的路上。吓得喊妈妈。仆人说“妈妈死了”。他又喊了声“姥姥”。仆人又说“姥姥死了有几个月了”皇上那残疾的腿支撑不住身子,头旋脚轻着眼看就要往下倒。一仆人过来扶住,一个喊董贤。孔光得到消息,叫王闳跟紧董贤一道探视皇上。

皇上见董贤方肯放胆睁开眼,他说“董公,你不能离开我了。王莽马上要来。”董贤说“你一个皇上难道还怕他?他不是罢了职了吗?”皇上说“我是罢了他的职,但他的爪牙遍地都是,我象陷入狼群里一样,顾左顾不到右,我每天呼吸情况他都晓得。都有人传到百里之外的南阳。你说说我怕不怕。”董贤问“呼吸的深浅他都晓得。你怎么知道的。”皇上说“我每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远在南阳的必定送来个问候。”

“问候,他在关心着你?”

“关心着。”

“在体贴着你?”

“体贴着。”

皇上说“但我感到周身都脱光了站在他的身边。我无处可藏。我只有死,才能逃脱他的眼光。逃脱他那无处不在的目光。”

太医急匆匆的来的。只穿着一只鞋。殿上的仆人们想笑,但又不敢。用手掩嘴,太医并不计较,他想这样装饰反而更好。显得忠诚,显得心急。他望着皇上死灰色的脸,断定他的死期不会出今年。他脑子里在想下不下药。如果下药不巧,遇上他死的日子。那他就是把命也赔了进去了。

他拉起皇上的手脉。见那脉博随着事而变,急缓没有规律可循。当说到王莽的事的时候,那脉突突的暴起。他隔着手听到心脏的跳动。

太医说“你天生不足”皇上说“你是名郎中,一语中的”

太医见上路,说“你不是病,是命,我治得了病,但我治不了命。”

皇上说“说得太对了。我生下的时候不会哭,也就是不会说话,我妈妈说,是算命的用手拍才合我活下来。我活下来就是奇迹。生下的时候两腿不一样长。一高一低,生活坎坷。”

太医说“但你命强,你是皇上,世上有几人做得了皇上。又有几个家族出皇上的人。上仟年的修炼,还得看运气。”

皇上说“不用说,我这个皇上是拣来的。拣在手里,又不能丢,只好听众祖母的。是祖母逼着我来长安的。我的生活没有因为皇上而改变。反而是因为皇上的生活把我残疾的身体扭着往死亡中上送。”

董贤看着皇上疾病缠身,心疼得手颤,他说“你没有儿子,也就断了人生的希望。绝望使你的灵魂看破一切。皇上,你要坚持住,活几年,活着,养个儿子。给他们看看,打破他们的设想。手里没有继位的儿子,只好被他们操纵。”

皇上见董贤在那坠泪。想着,我走后,他会自已去寻死的。

太阳在慢慢下落。在他们几人分手后太阳完全落下了。殿内点上了灯,照着皇上那死灰的脸。皇上感觉与董贤谈完后睡觉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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