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超级帅回来了
赫军的这个消息,让翁析匀的思维瞬间陷入混乱。.怎么会这样,苏成刚真的死了吗?
那可是翁析匀的大仇人,是苏成刚当年闯入故宫杀人盗画的,翁析匀的母亲死在苏成刚之手。这么多年来,各种线索都显示出苏成刚还活着,最近更是从国外入境回到本市了。
可为什么一下子人就死了呢?这是翁析匀无法接受的事实,苏成刚背负的罪孽太深重,痛快地死了,那是解脱。像他那种人就该进监狱判个无期徒刑!
最重要的是,苏成刚的死讯一来,代表着死无对证,那么夏绮云和慕曦就只有放了,再继续审讯下去没有意义。
抓这两人就是为了找到苏成刚,但既然目标死了,人还关着做什么?
消息太意外了,翁析匀一时间感到很失落,因为一直以来,抓捕苏成刚和薛常耀,都是翁析匀的执念,是他在屡次危机时还能坚持下去的动力之一。
可现在人死了,翁析匀脑子里紧绷的弦就散开,感觉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干,心里空了一半。
慕曦不知道翁析匀接了怎样的电话,可是仿佛也能从翁析匀的表情中窥探一点端倪。
“怎么了,翁大少,你不是要审问我吗?怎么不继续了?”慕曦嘲弄的眼神和语气,都是一种讽刺。
翁析匀死死攥着拳头,如冰刀似的眼神戳在慕曦身上,凛冽的气势散发出来,这小空间里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翁析匀嘴角勾着冷笑,此时此刻,他能肯定的是,慕曦绝对不简单,藏着太多的秘密。否则,一般人遇到这种处境,怎能不惊慌恐惧?
但慕曦从头到尾都很镇定,就好像知道自己会平安出去一样。
这就足以让翁析匀坚定地认为,慕曦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只不过慕曦的厉害之处在于,让人抓不到真实的把柄,偏偏苏成刚死了,就算怀疑慕曦与苏成刚有关系,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得不到证实。
赫军刚才在电话里也说了,放人。
在得到苏成刚已死的消息前,翁析匀还有把握能审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可现在,要放人,就好比是踢球时差了临门一脚,让人如何不怒?
但翁析匀毕竟不是冲动的人,他相信,如果慕曦真有问题,始终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慕曦被允许离开了,有人进来将他的眼睛蒙上,准备带出去。
在走出这审讯室之前,慕曦停下脚步,回头,虽然蒙着眼睛看不见他的目光,可是翁析匀却直觉慕曦此刻是得意的。
“翁大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守法的人,请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叫我来这种地方,我虽然脾气好,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慕曦的声音依然很悦耳,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坚定。
翁析匀也不客气,淡淡地说:“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下次把你抓来,就没这么轻松了。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话不多,但很有份量。
隔壁,夏绮云也被放走了,很快,这一处秘密的场所就走得空无一人。
翁析匀从审讯室出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苏成刚的尸体。不亲眼看到的话,翁析匀是不会甘心的。
世事无常,唯一不变的就是时间会均匀地流失,不管你愿不愿意。
这是个雨后的艳阳天,气温比昨天略温柔一点,没那么炎热,尤其是在这晚饭时间,热气开始收敛。
在海边用餐,是另一番享受,透过窗户看海景,看星星月亮,同时还吃着可口的美食,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清一色的黑色豪车停在饭店门口,这排场,这气派,让人不由得在心里想……哪位大人物来了?
车门打开,一双亮堂堂的皮鞋踩在地上,精制裁剪的西裤包裹着男人修长的双腿,这高大魁梧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灿烂夺目。
这男人简直是妖孽的长相,五官精美得让女人都嫉妒,但绝不会给人一种娘炮的感觉。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位爷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身份尊贵,不可怠慢。
他身边围着一群保镖,饭店门口也有专门接待的人,恭敬地弯着腰,将他迎进去。
这阵仗,怎么看有点像道上的老大来了?
对这男人来说,道上的老大不算什么,见了都还要看他的脸色呢。
走进饭店最大的包厢里,这黑衣男人才坐了下来,立刻有人将热毛巾递上来让他擦手。
“哈哈哈,乾老大,您这百忙之中能来,就是我最大的惊喜啊!”秦虎爽朗的笑声,语气里稍稍流露出一点谄媚。
秦虎是本市的地下之王,道上名气响当当的,但很多人不知道,以秦虎的地位,他只对两个人买账……翁析匀,乾昊。
眼前这就是乾昊,这男人在经历情伤之后,再次回来了。
乾昊轻轻一抬手:“秦虎,叫兄弟们都坐下,别那么拘束,今天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你生日,一会儿多喝几杯。”
秦虎高兴,爽快地一拍手:“大伙儿听到没有,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一群人整齐地回答,这声音真是震耳欲聋。
气氛很热络,秦虎亲自为乾昊倒酒。平时都是别人为秦虎倒酒的,可今天乾昊在,秦虎就不敢以大哥自居了。
这一群男人一开场就不得了,连干了三杯才开始吃菜,热热闹闹的,比过年还开心。
赤熛在乾昊身边,偷偷瞄着老大的脸色,赤熛心里暗暗叹气……希望老大真的能放下对桐一月的感情吧,否则就太苦了。
赤熛多希望乾昊此刻的笑容是真心的而不是假装的,多希望乾昊能回到从前那个样子啊。
这包厢一共三张大桌子,都坐满了人,吃吃喝喝都很很豪爽,一帮爷们儿的声音也不小。
就在大家都很尽兴的时候,包厢门却一脚被人踢开了,冲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竟然是个短发女人……
“都不许动,警察!”这女人大喝一声,气势不小。
“不准动,都坐好!”
她身后的几个男人也是警察,都纷纷掏出配枪,对准了在座的几十号人。
这是什么情况?
乾昊一帮人全都愣住了,紧接着就是秦虎怒气汹汹地走到那女人面前,凶狠地瞪着她:“m的,你搞什么,老子是秦虎,你不认识吗?”
秦虎……
女人冷笑一声,掏出证件,严肃地说:“我是刑警队警员杜芹芹,有人举报这里有非法集会,你们全都跟我回警局!”
杜芹芹?
乾昊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再仔细一看这短发女人,他想起来了!以前有一次他的车被抄牌罚款,就是杜芹芹开的罚单!
真是冤家路窄啊!
杜芹芹也认出乾昊来了,可她的态度一点不变,不愧是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
“你们没听到吗?都跟我回警局!”杜芹芹提高了声音,中气十足。
秦虎呸了一口唾沫,十分嚣张:“你是新来的吧?在这儿,谁不认识我秦虎?什么非法集会,我呸!老子今天生日,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又怎么了?”
秦虎这么一说,他的手下也在起哄,一个个凶巴巴的。
“臭婆娘你眼瞎了吗?滚出去!”
“警察了不起啊?我们吃饭都不行?快滚快滚!”
“……”
这架势,就连杜芹芹身后的几位男警员都傻眼儿了,有点虚,生怕闹出事,毕竟对方是几十个人,而且秦虎在本市很有势力。
但杜芹芹却不怕,她面不改色,盯着乾昊:“你们如果只是吃饭,没人管你们,但是,敢说你们没人带枪吗?非法集会就有可能给社会造成不安定因素,必须带回警局!”
秦虎怒了,咒骂一声冲上去……
“慢着!”乾昊一声低吼,制止了秦虎,也使得喧闹的场面稍微安静下来。
秦虎以及手下都气呼呼地看着乾昊,但也不得不听他的命令。
乾昊又露出那种坏坏的雅痞笑容,走到杜芹芹跟前,凝视着她:“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正好,我有点事跟你说,你……过来!”
话音一落,乾昊就将杜芹芹猛地拽住往角落一拉!
几位警察怒吼着上前,生怕杜芹芹有事,可杜芹芹的胆子却真大,冲着同事说:“你们守在这,我跟他谈谈。”
说完,杜芹芹不等乾昊反应,反而变被动为主动,拖着乾昊去了卫生间。
包厢里就有卫生间,很方便,两人一进去就关上门,留下外边一众人都懵了……咋回事?
乾昊没想到杜芹芹这么勇敢,敢把他拖进卫生间来谈话,她比男人还汉子啊。
“乾昊,我劝你别闹事,跟我回警局,否则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乾昊微微一笑,他刚才在杜芹芹眼里捕捉到一点异样的神色……她也有点害怕,只不过她伪装得很好。
意识到这一点,乾昊突然想整蛊她一下,蓦地将她抵在墙上,大手扣着她的后颈,邪笑:“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看来我应该给你点苦头吃,让你知道什么人是你不该惹的……”
在杜芹芹惊骇的眼神中,乾昊居然低下头,两人的嘴唇距离只有几厘米!
洗手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叫,将另一股压抑的闷哼给掩盖住了。外边一群人全都傻眼,惊叫是杜芹芹发出来的,难道是被欺负了?
几位警员愤怒不已,拔腿就要冲上去……然而,下一秒却看见洗手间的门打开,杜芹芹像胜利的女王一样走出来,那下巴45%仰起,英姿飒爽,犹如一道亮光照射全场。
不愧是警花,这份自信和气势使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芹芹你没事吧?”
“芹芹,他欺负你了?”
“……”
同事这么紧张她,杜芹芹也是深感欣慰的,微微一笑:“我没事,大伙儿开始工作吧,把人都带回警局去!”
几位警员见杜芹芹这状态,不像是吃亏的样子,便也放心了,随即将几十号男人都带出去,上了警车。
毕竟是警察,还一个个都戴着配枪的,秦虎他们虽然强悍,却不想真的跟警察冲突起来。也许被人举报非法集会那是一个误会,只有去警局才说得清。
乾昊没有被带走,杜芹芹最终是考虑到乾昊的身份,他是格拉梅特拍卖行的继承人,英国国籍,要抓他那确实很麻烦,并且理由不够充分,只能作罢。
此刻,乾昊在洗手间里蹲着,一副强忍痛苦的表情。赤熛因为先前去车里取东西了,没在现场,所以避免被警察带走的命运。
当赤熛回到包厢,见到空空的,只有乾昊一人在洗手间里,赤熛都惊到了。
“老大……老大,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秦虎他们都走了?您的脸好红,您蹲着干啥?”
乾昊那是有苦说不出,蹲在地上可是手还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妖孽的脸都涨成了酱紫色,牙齿缝儿里狠狠挤出几个字:“那娘们儿居然……踢我的……”
赤熛惊诧,反应过来了,乾昊这是被人踢了那儿,这还得了?
“老大,我送你去医院……”
“不……”
“哎呀老大,这可不是爱面子的时候,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您还没结婚生孩子呢!”赤熛很着急,看乾昊好像很痛,赤熛是真的害怕了。
乾昊被赤熛扶起来,但却只是在椅子上坐下,硬是不肯去医院。.
“我休息一下……如果不痛就不用去医院了。”乾昊说话都好吃力,额头上都是汗。
或许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到被人踢到是怎样的痛苦吧。
赤熛急忙给乾昊倒了一杯水,同时也好奇地问:“老大,到底出啥事儿了,谁敢对你下毒手的?秦虎一伙人呢?”
乾昊感到疼痛有所缓解,将刚才发生的都说了一遍。
赤熛知道自己不该笑,可是他忍不住……想不到老大那么厉害的人竟然被杜芹芹给收拾了。
事情是酱紫的……先前在洗手间里,乾昊一时兴起想吓唬吓唬杜芹芹,假装要强吻她。
可谁知道杜芹芹情急之下就赏了他一记膝盖,撞到男人,趁他吃痛的时候她已经跑出来了。
乾昊不但没有吓唬到人家,反而被收拾,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难怪赤熛都憋不住想笑了。
“老大这回真是郁闷了……”
乾昊想到杜芹芹,他就火大。以前那次开车被她开过罚单,他就已经记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女警了,今天居然又撞上,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吧?
其实杜芹芹只是尽职尽责,警局确实接到有人举报说这里非法集会,偏偏秦虎以及他有几个手下是带了枪的,所以即使这只是个生日饭局,警察也可以将你们带走问话了。
乾昊愤愤地咬牙:“姓杜的娘们儿,走着瞧!”
杜芹芹还在警车上,此刻也是猛地一个喷嚏,“哈啾!”
谁在念叨她么,耳朵有点莫名的发烫。
杜芹芹是新调任过来的刑警队副队长,她已经不在京城工作了,只想回到故乡,跟母亲团聚,远离京城那个复杂的地方。
以杜芹芹以前的资历和工作表现,她空降成为本市的市刑警队副队长,那是完全有资格的。
这位副队长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行事作风就连男同胞们都要敬佩三分。
铁腕手段,所以她才会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一群人但还是抓回警局了。
只是乾昊就比较郁闷,他离开这儿几个月了,一回来的第一顿饭都没能好好吃,还被杜芹芹“伤”了,他这心里能舒坦?
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过招,山不转水转,世界有时很大,有时也很小。
龙庭集团。
苏成刚的事告一段落,翁析匀这个新任董事长可也没闲着,上午开了会,见了两个重要客户,刚吃过中饭就回到办公室,埋头看着秘书送来的资料。
是关于公司在海外酒店的,虽然是下个月才开张,但vip会员客户却已经不少,这也是件令人欣喜的事。
这才两点钟,翁析匀是计划要在3点钟离开公司的,他要去接儿子和绵绵。
现在已经开学,绵绵读幼儿园,翁承焱读小学,所在的地方距离只有200米,离家也不过才十分钟路程,可翁析匀就是喜欢亲自接孩子放学。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翁析匀刚一回答,门就推开了,竟是倪霄那家伙。
“翁少,在忙着呢?”
翁析匀见是倪霄,一点也不奇怪,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今天休假,不然哪有闲工夫来。
“是啊,忙着,不过……”
“不过忙也没用,你得招呼我这个贵宾啊。”倪霄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好兄弟之间都很随意,说话也是简单直接的。
翁析匀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公司,自己招呼自己就行,秘书都不用给你泡茶。”
“哎,是啊,谁让我只喜欢喝白开水呢。”
翁析匀一听倪霄这口气,说话的神态,似乎觉察出一点不对劲,闻到一点懊恼的气息。
“哟,倪大医生,有心事?”
“没,我哪会有什么心事,我好着呢。”这货还嘴硬,但怎么看都有点言不由衷。
翁析匀放下手里的文件,饶有兴致地看着倪霄,把这家伙盯得很不自在。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今天才发现本少爷太帅?”
“是是是,帅出新高度了,身上穿这件衣服也不错……不过你今天休假怎么不跟你那些大美女们约会,跑到我这里来浪费时间,你不觉得可惜啊?”
“切……本少爷又不是缺了女人就不行的。”
“好吧,看来你今天是想跟我聊聊人生?我3点钟要去接孩子,你现在还有40分钟可以聊。”
倪霄很不客气地摇摇头:“说你是孩儿奴妻奴,真是没错。”
“我乐意啊。”
“本少爷今天兴致好,陪你去接孩子,然后去你家蹭饭,晚上咱哥俩喝一杯?”
翁析匀闻言,更是预感到了什么,一边点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看啊,是某人越来越耐不住单身了吧。”
“我……”倪霄无语,神色怪怪的,仿佛被戳中了心事。
到了3点钟,这俩男人果然就去接孩子了。
一道将两个萌娃接回家去,车上,绵绵就坐在后边的专用座椅,小腿儿晃悠晃悠,嘴里还哼着新学的儿歌。
都说孩子是天使呢,这话没假。倪霄本来是心情不太好的,可是见到翁承焱和绵绵这两个小萌娃,听到孩子的欢声笑语,他就感觉好多了。
倪霄的大手搂着绵绵的小肩膀,逗趣地说:“在学前班跟小朋友们玩得开不开心?有没有男票啊?”
绵绵茫然地望着倪霄,她不太明白啥是男票。
翁承焱突然笑得贼兮兮的,大声说:“绵绵是我女票,谁敢抢我女票!”
大人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听翁承焱这小家伙说的话,倪霄和翁析匀差点笑岔气。
“你……哈哈哈,翁少,你儿子铁定是遗传到你的脾气了,这么小就……哈哈哈……”
翁析匀也是看着翁承焱,笑骂道:“臭小子,很有种嘛。”
倪霄乐坏了,感觉郁闷的情绪都少了大半,伸手揉揉宝宝的脑袋:“宝贝儿,你太爷们儿了,我喜欢!”
倪霄其实挺喜欢孝儿的,每次看到翁析匀家这两个宝贝,他都爱得不行。
翁析匀忍不住也调侃倪霄:“你老爸老妈最近不是给你物色了一个卫生局局长的女儿么,你要是喜欢孩子,生一个呗。”
倪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嘴上却说:“不急不急,以后再说。”
“还以后?你老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好好劝劝你别再挑剔,赶紧娶一个回去。她和你老爸都很喜欢那个卫生局局长的女儿,但是看你不着急,他们就心里没底,不过,你是我兄弟,你的事还是你自己决定,这方面我可不会给你多的建议。”
“哈哈,还是翁少最了解我,感情那种事,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倪霄说得轻松,但也有弦外之音啊。
说笑间,翁析匀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桐一月打的。
“老婆……”
“老公,我晚上把回家吃饭了,我在医院……”
“嗯?医院?”翁析匀一下子就紧张了,不等桐一月说完,他的心就提了起来。
两个孩子被先送回家,翁析匀才赶去医院。但这次不是桐一月有事,而是陶贝羽。
陶贝羽发烧,在输液,桐一月在急诊室里守着她,所以跟翁析匀打个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倪霄也在车上,知道陶贝羽生病了,这家伙的反应就怪怪的。
陶贝羽靠在枕头上,看上去有些虚弱,她的喉咙也是肿痛,说话都吃力。
翁析匀来了,走过去站在桐一月身后,大手自然搭在她的肩膀,而她也抚上他的手:“老公,贝羽姐生病了,伯母今天也不在家,一会儿等贝羽姐输液完了之后我还要送她回去。”
翁析匀也很干脆:“嗯,应该的。”
陶贝羽一听,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说:“还是别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还是快点回家去照顾孩子。”
桐一月心疼地看着陶贝羽:“还说没事,都发烧到40度了,还昨天就在发烧的……你听听你这声音,说话都艰难,没人照顾怎么行。”
这姐妹俩的情谊可嘉,翁析匀当然也理解桐一月,不反对她的做法。
“陶贝羽你也别多想了,家里孩子我会照顾,一会儿还是让月月先陪你回去,晚饭后我再去你家接她。”翁析匀说话淡淡的,但也有种笃定。
陶贝羽心里一暖……人在生病时最容易脆弱,陶贝羽也是这样。谁不希望身边有个人呢,她的妈妈外出旅游去了,但桐一月却这么贴心,最难得的是翁析匀还很支持桐一月。
突然,桐一月看见急诊室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倪霄?他干嘛在那鬼鬼祟祟的?”
陶贝羽顿时就呆住了,紧跟着扭头一看,果然,竟是倪霄那个冤家。
倪霄本来是打算在门口看一眼就算了,因为陶贝羽前几天才说过以后不要再见,倪霄那家伙还耿耿于怀,很不爽。
但是既然他被发现了,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大刺刺地说:“我是跟翁少一起来的,本来正好要去蹭饭。”
这话也不知是在解释什么。
桐一月感到翁析匀在拉她的衣角……
“咳咳……我们去洗手间,很快回来。”桐一月边说边走,跟翁析匀手牵手的。
这两口子又出去说悄悄话了。
陶贝羽沉默,苍白的面颊上隐含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她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前几天还说不见,可现在又见到倪霄了。
倪霄很不自在,这货虽然外表潇洒,但也有爱面子的时候,比如现在。
“那个……你别以为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我是刚好在翁少车上而已。”这男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非要一再地解释。
殊不知你越解释,越会让女人心酸。
陶贝羽露出自嘲的笑意:“是啊,你怎么会是特意来看我呢,我也不过是你曾经的一个病人罢了,没什么特殊的。”
天知道陶贝羽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苦涩。怎能不特殊?她和倪霄之间发生的种种,每一次情意迷乱的温存缠绵,都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别看她是主动提出不再见面,可实际上她这几天过得很糟糕,不仅情绪低落,精神恍惚,还失眠,自己怎么感冒了也没察觉,直到今天高烧。
从陶贝羽说出不再见面的时候起,她的心就好像被挖走了一块,到现在还滴着血。
倪霄听着她说的话,感觉也不太好,酸涩酸涩的,心塞。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生病的样子,脸颊失去血色,他的心竟也会隐隐作疼?
罢了罢了,他是男人,大度一点,不要那么小气嘛。
倪霄在病床边坐下来,也不知是职业病犯了还是想借机关心她一下。装作不经意地说:“你最近恢复得怎么样?我是指你……”
他说着指指陶贝羽的胸脯,意思就是在说她的乳腺增生。
陶贝羽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感到心跳有些急促,别开视线,淡淡地说:“我又复查过,已经完全好了。”
“嗯?又复查了?怎么没来我医院检查?”
“……”陶贝羽一时语塞,她怎么说自己是有意避开他的。
“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给你检查的?”倪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陶贝羽觉得他问得真奇怪,他自己不也是妇科男医生么。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真是男医生给你检查的?”倪霄的脸色有点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可他一想到陶贝羽被男医生检查,他就浑身不舒服,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
陶贝羽好半晌才说了三个字:“女医生……”
倪霄顿时就神色一松,居然笑了:“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候,倪霄的手机响了,竟然是翁析匀打来的。
倪霄愕然:“啥?你们两口子走了?我……我……”
翁析匀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了,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和桐一月要先走,有急事。
倪霄神色古怪地望着陶贝羽:“翁少说他们有事先走,不能送你回去了,很抱歉,然后叫我代劳送你回家。”
陶贝羽那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丝潮红,她心里有个猜测,恐怕这是翁析匀和桐一月故意干的吧,先前还说要等她输液完了送她回去,现在就偷偷溜了才打电话?
倪霄也感觉有点不对劲,难道是翁析匀两口子故意想让他和陶贝羽单独相处的?
陶贝羽吞了吞口水都觉得喉咙好痛,却还是强忍着说:“不麻烦你了,你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陶贝羽的倔犟,反而激起了倪霄的脾气,这货脸色一沉:“你也太小看我了,好歹我也是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可我说过我们别再见了……”
“你……是说过,可我同意了吗?你现在生病,我送你回家那有什么问题?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明天再开始。”倪霄这也含着几分赌气的情绪,只是自己没觉得。
陶贝羽最后还是拗不过他,输液之后,就由倪霄送回家了,正好是晚饭时分。
此时此刻,翁析匀和桐一月正在家里和孩子一起高高兴兴地吃饭呢。
“老公,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总觉得贝羽姐和倪霄两个有戏,今天是个好机会,让倪霄送贝羽姐回家,希望明天就有好消息了,最好是两个人能顺利拍拖,哈哈哈……”
翁析匀一边喝汤一边噙着笑:“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陶贝羽和倪霄如果真能走到一块儿,自然是好的。”
“可不是么,贝羽姐是我最欣赏的女性,坚强**但又会心疼人,长得还那么美……啧啧,谁娶到是福气。”桐一月对好姐妹大加赞扬,喜滋滋的。
说起优点,翁析匀也想为倪霄说几句:“我那个兄弟,别看他平时身边美女不少,可他很有分寸,不会乱来的,只是很多人对他不了解,以为他很花心,实际上这些年,他的心里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占据的,没对谁动真情,何来花心一说?不过这次,我也很看好他和陶贝羽。”
“嘻嘻……老公,我们的想法是不谋而合。”桐一月亮晶晶的大眼瞅着他,随即又对身边的宝宝说:“儿子,你觉得倪叔叔和你干妈如果结婚,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
翁承焱正在吃饭,听到桐一月这么说,小家伙就嘀咕:“要像月月和爸爸那样办婚礼才可以有弟弟妹妹吗?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童言无忌,把大人都逗笑了。孝儿不懂什么是生娃娃,概念很模糊。
“儿子,你说对啦,倪叔叔和你干妈现在还不能生娃娃,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
“咯咯……咯咯……”
绵绵小可爱手里还拿着勺子,轻轻咬着,歪着脑袋问:“妈妈会生弟弟或者妹妹吗?”
翁承焱立刻就说:“当然会啦,我好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们班上的小涛就有个弟弟,我看见小涛的妈妈抱着小娃娃还接他……小娃娃好可爱的,我好喜欢。”
绵绵可是复读机,听哥哥这么一说,她也眼巴巴望着桐一月……的肚子。
“妈妈我也喜欢弟弟妹妹,我好想当姐姐……”绵绵这软软的稚嫩的童声,让人招架不住啊。
可是,桐一月却僵住了,嘴角的笑意在凝结……现在生二胎的不少,却也有很多大人因为家里孩子对二胎的态度而纠结的。但翁承焱和绵绵却都想要弟弟或者妹妹,这本来是件好事,可……
说起生娃,翁析匀就察觉到桐一月的眼底有几分黯然,只是她隐藏得很好,没让孩子看出来。
但翁析匀观察入微,看出来了,他心里抽搐一下,发疼……医生说了桐一月也许不能再怀孕了,即使怀上也很大机率会因子宫壁太薄而流产。
这件事,不但是桐一月的痛,也是翁析匀的伤,无意中被两个孩子勾起,瞬间就感觉吃在嘴里的饭菜都变得发苦。
孩子的愿望很美好,桐一月何尝不想呢。脑子一热,桐一月抬眸看向翁析匀,眸光透着一丝哀伤,喃喃地说:“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再去各地找找这方面的名医,我想尽力试试。”
翁析匀心头一紧,桐一月这是要想再拼一把吗?名医不是没有,可是要想怀上,人也会受罪的啊。
翁析匀犹豫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静谧的夜晚,白天的炎热褪去了大半,这阳台上清爽的夜风带来了淡淡茉莉花香,如情人温柔的手指在轻抚着柔嫩的脸颊,让人不由自主会放松,身子都是柔软的。
桐一月懒懒地靠在翁析匀怀里,喜欢呼吸他身上独有的男子气息,每当这种时候,暖暖的温情就会无声无息地流淌。
翁析匀温热的大手撩着她柔软的发,亲昵而又充满宠溺的举动,很自然。
“怎么,还在想?”翁析匀的声音很低很浅,却总是能听出疼惜的意味。
桐一月点点头没说话,但翁析匀已经能感受到她的内心了。
“被这么闷闷不乐的,现在家里有两个孩子,我们就满足了,虽然说如果再生一个,是锦上添花,可不能生也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心情,日子还得照样过。”翁析匀的温柔,无疑是对桐一月最好的抚慰。
桐一月的小脸蛋在他颈脖上蹭了蹭,幽幽地说:“我只是今天听到宝宝和绵绵都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我这心里感触……我和你都是希望家里能再热闹一点,孩子多一个兄弟姐妹,也许就多一份关爱,长大了也能互相照应。可就如你所说,凡事勉强不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争气,没办法……”
桐一月越是这样,翁析匀就越心疼。
“别这么说自己,什么不争气,你都已经生了个儿子,那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了。”
“老公,你总是不忘安慰我。”她的情绪依然很低落。
翁析匀不忍心见她如此郁闷,只想她能开心起来。
“你还记得医生说的话吗,你虽然是子宫壁很薄,不利于怀孕,即使怀上也很容易流产,但那也不是绝对的,这种症状是可以调理的,只不过能不能达到效果,还说不好。”
“对啊,因人而异,有的人可以通过调理来改善,可也有效果不好的。”桐一月蹙着眉头,可见这心里是担忧。
确实就是这样,因子宫壁太薄而难以怀孕的女人并不少,可是经过调理之后能顺利怀上并且生下孩子的,也不太多,总之就是这事儿要看你的运气了。
桐一月现在忧心的就是怕如果调理之后还是不行,她会更加失望。
也许在外人看来,桐一月这心态是偏执的,但如果联想一下她的出身和家庭,就会理解她了。
她是多么渴望家里能多一个血脉,渴望有更多的至亲。她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个,在遇到翁析匀之前,她不管遭遇任何的艰辛都是自己在苦苦撑着。
那种痛苦和困境,她深有体会,所以才会希望孩子能多个伴,至少有困难的时候也会有至亲帮一把。
桐一月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只要自己身体允许,能生,就再生一个,可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翁析匀也是思量良久,最终还是一声叹气:“老婆,如果你还是想生,那就试着治疗和调理一下吧,但你就不要太紧张了,不管最后结果怎样,你都要答应我,保持一种轻松的心态。我可不想你再有思想包袱。”
桐一月暗淡的眼眸忽地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可以试试?我答应你,不会背思想包袱,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
看到她又笑了,翁析匀才松了口气,紧紧抱着她,手掌捧着她的脸,像捧着最珍贵的宝贝,低头攫住她的唇,温柔地吻上。
夫妻俩重在沟通和体谅,在这一点上,翁析匀和桐一月就做得很好,这也是两人感情能长久和牢固的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某高档小区里,也正上演着温馨的一幕。
陶贝羽的家,倪霄这是第一次来,他和陶贝羽从医院回来还没吃饭,不过他今天心血来潮,想自己亲自下厨,煮粥,炒个青菜。
陶贝羽一回来就说只想睡觉不想吃饭。她精神不好,生病,没胃口,这是可以理解,但倪霄就说不能不吃饭,要补充体力,不然会更虚弱。
陶贝羽睡着了,倪霄已经熬好了粥,还炒了两个菜,拿到卧室里来。
陶贝羽迷迷糊糊闻到一股饭香,睁开眼就看见倪霄坐在她面前。
“起来吃饭吧。”
吃饭?
陶贝羽有点诧异,一看床头,竟放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和两道菜。
这是倪霄做的?陶贝羽愣住,她先前只顾睡觉了,没留意那些,她其实以为自己睡着后倪霄就会离开的,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待遇?
倪霄似乎心情不错,大手一揽,将她半抱着扶下床,还体贴地拿来一件睡衣给她披上。
陶贝羽神情呆滞,感觉像在做梦……这是真的吗?倪霄会给她做饭?并且还这么温柔地对她?
这些,都是陶贝羽想都没想过的情景,就那么真实地出现了。
倪霄冲着陶贝羽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怎么,是不是感动得想哭?快吃啊。”
这货还得瑟呢。
陶贝羽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说什么,起身去浴室漱口了才出来吃。
倪霄只是将就陶贝羽家冰箱里的食材来做的菜,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道手撕白菜。
本来冰箱里有肉,可倪霄没有做,因为陶贝羽生病嘛,这一顿适合吃清淡点。
虽然只两个素菜,可是闻着却很香,陶贝羽也顾不上形象了,她确实很饿。
倪霄也饿,吃了两大碗粥,和陶贝羽一起将两道菜消灭光了。
两人不斗嘴的时候还是挺和谐的,尤其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情侣啊。生病的女人被男人照顾着,这可不是令人感动的画面么?
房间里的气氛就自然多了一缕淡淡的温馨,可能这两人都有所察觉,只是都没有说破,静静的默默地感受着。
吃完了,陶贝羽要去洗碗,倪霄也不让,还大刺刺地拍着胸脯说:“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还不会洗碗吗?”
就这样,倪霄连洗碗和收拾厨房的事都做了。
要知道,倪霄也是贵公子,家里有钱有背景,可他居然会在这里为一个女人做饭……并且这女人目前还不是他的女票呢。
陶贝羽真的难以置信倪霄还会下厨,还会那么勤快地去收拾厨房。
这又让陶贝羽对倪霄多了一分了解,说实话,以前陶贝羽以为倪霄是啥都不会做的。
优质的男人,会在相处中越来越多地让你感受到他的优点,亮点。但是发现越多,岂不是会更管不住自己的心?
陶贝羽坐在床边发呆,神游物外,倪霄进来了她都不知道。
等等,这家伙要干啥,怎么还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倪霄很悠闲地坐下来,不客气地说:“我也折腾半天了,累,今晚就在你这里住了,你没意见吧?”
陶贝羽惊讶地张着嘴,还没说话呢,倪霄已经耍赖地躺了下来。
陶贝羽苍白的面容染上一丝潮红,没好气地说:“你休想趁我虚弱的时候乱来,就算要睡,你也去睡客厅。”
倪霄刚才还得意呢,一听这话,立刻就跳了起来。
“啥?叫我睡客厅?你……我把你送回家,还给你做饭,你就让我睡客厅?”
陶贝羽咬咬牙,愤愤地说:“难道你做这些只是想睡在我旁边吗?”
“我……当然不是了,我像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不像啊,因为你根本就是。”
“你……”倪霄有点懊恼,但也只是摇摇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本少爷大气,睡沙发就睡沙发。”
这话怎么听都是像失望的样子。
倪霄果真去睡沙发了,只不过不是客厅的沙发,而是陶贝羽这卧室里的沙发。
倪霄才没那么容易消停呢,自顾自地去浴室洗澡了。
看这架势,还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洗完澡出来,倪霄就只在腰际围了一张浴巾,在陶贝羽面前晃来晃去的。
陶贝羽那双美目瞪得大大的,盯着他身上那健美结实的肌肉,她心里在腹诽:倪霄一定是故意想引诱她。
不是只有女人才诱惑,当男人性感起来的时候,也是致命的。
倪霄若无其事地坐着擦头发,正好沙发是正对着陶贝羽的床,他那么豪爽地一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浴巾的风光都快遮不住了。
陶贝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可是这家伙哪能就此罢休。他看着陶贝羽脸红红的,就觉得很逗趣,竟然想到了“可爱”二字。
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生病了更是流露出罕见的柔弱,让他有种想要去呵护的感觉。
“倪霄,你一会儿记得关灯,我要睡了。”贝羽匆匆说完就躺下。
下一秒,却见倪霄走了过来,那一身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魅惑的光芒。
“你就这么睡了?不怕我一会儿爬到你床上?”他笑得很邪气,还有种莫名的悸动。
陶贝羽蓦地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之间倪霄那腰间的浴巾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松开了,然后……掉在了地上……
在陶贝羽的惊愕中,倪霄已经神一般迅速地窜上去,钻进被子,像个无赖一样将她抱住,然后很不要脸地说:“沙发太冷,我还是睡你旁边吧。”
这货……节操呢,都不要啦?
陶贝羽又气又羞,使劲挣扎,可她却觉得他抱得越来越紧。
“你……混蛋,你刚才说的你睡沙发?现在这样算什么?你休想再做那种事!”
倪霄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脸皮厚地说:“我刚才去试了一下你的沙发,太小了,不够我睡的,还是睡床舒服。”
“隔壁房间有床,你滚过去!”
“我胆子小,我一个人睡会害怕。”这货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纯属瞎扯淡,也不怕闪了舌头。
陶贝羽愤懑地瞪着他,依然还在挣扎,她才不要又一次被这男人给吃定。
“你是我见过的最脸皮厚的混蛋,你凭什么这样趁人之危?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唔……”
陶贝羽的嘴巴突然就被堵住。要让女人闭嘴,有时只需要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吻她。
倪霄的热情如火,时而狂野粗鲁,时而温柔婉转,吻得陶贝羽晕头转向的,只剩下浑身的灼热,都是被他给点燃的。
陶贝羽心里在狂喊:“放开我!”
可她使出的力气都在顷刻间变得渺小,她也挣不开他的禁锢,这如同狂风卷云般的吻,连同她的思维都搅乱。
但陶贝羽毕竟不是傻乎乎的小女生,她还能在最后的理智消失前找回自己。
陶贝羽猛地将倪霄推开,眼眶已经红了,声音略显沙哑,羞愤地说:“不准你碰我,你要是再敢乱来,你就滚!”
天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有多难受。她何尝不想就此沉沦下去不再理会其他,只要跟他缠缠绵绵就好。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敢去想自己若是再放任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她认为既然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就不该再纠缠,更不该再发生那种事。
倪霄也愣住了,他刚才满腔炽热都在这一刻被浇熄了一半。他看到陶贝羽红红的眼眶里含着令人心疼的东西,一时间,他就心软了,清醒了几分。
他没有滚,反而是又一次抱住了陶贝羽。她本能地往后缩,他无奈地说:“别乱动了,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别的不会做。”
不会?陶贝羽才不信呢。
“你还说不会,那你干嘛抵着我……我……”
“叫你别乱动,你越动我越难受,你不动,一会儿不就好了吗。”他明显压抑着什么,却还要苦苦忍住,也是不容易。
陶贝羽又再挣扎,但不像先前那么激烈了,因为感觉到倪霄真的老实了许多。
“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一个病人下手的,我还不至于那么饥渴。虽然我承认我很想,可我是人,不是禽兽,我会控制……控制……”
这货的一张脸都憋成猪肝色了,却还在使劲忍,样子看着有点滑稽,一下就把陶贝羽逗笑了。
“你笑了?这就对了嘛,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好歹我也是本市排名前三的帅哥。”
“排名前三?谁封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谁封的,反正就是听说。不过本少爷是名副其实啊,你不觉得是我你认识的男人里边最帅的一个?”
气氛缓和了许多,倪霄不再“欺负”她,她也就少点慌乱。
“最帅?不见得吧,翁析匀比你帅,乾昊也不错。”陶贝羽随口这么一说,可把倪霄给气得。
“你说得不对,翁析匀,乾昊,我,我们是各有千秋,没有最帅,顶多是并驾齐驱。”
陶贝羽无语了,男人有时比女人还在乎这个啊?
倪霄虽然还是抱着不放,但也不再那么具有侵略感了,只不过这样会苦了他。
突然,倪霄放开了陶贝羽,下床……
“你要出去睡?太好了。”
倪霄气呼呼地回头:“我是去洗手间解决一下问题,谁说我要出去的。”
“你……”陶贝羽的视线不由自主就被这犹如雕塑般的男子身体吸引了。
“看吧,我都这样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我会很难过的,哎……”这货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转身走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陶贝羽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倪霄无奈地摇头:“你真是我的克星啊。”
他又钻进被子里,跟她睡在一块儿,可还是觉得不够,又轻轻地抱着她。
陶贝羽是实在太困了,加上生病,她睡觉很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团热源在靠近,她就自然依偎着,像只乖巧的小猫。
倪霄心想,好难得她这样温顺,突然间他心里一动……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似乎有点温馨甜蜜?
倪霄在发呆,想起自己跟陶贝羽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又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陶贝羽哪天真的不理他了,不再见他了,他会是什么心情呢?
好复杂的问题,他不愿再去想,只想抓住这一刻的美好。
最近这几天过得很平静,就连翁静楼夫妇被关押在看守所等待上法庭的事,都在翁家没有太大的波澜。
案子查清楚了,就是这夫妇俩当年买凶杀害了翁家的长子,翁析匀的父亲。
多年后,翁静楼又请了杀手企图干掉翁析匀,只是那次失败了。前段时间翁静楼在老婆的唆使下,两人就开始针对翁冕,再次雇凶,可是翁冕命大,活了下来。
这些事加在一起,这两口子会被怎么判,答案不难猜,总之,翁家今后是不会再有这一房了,包括翁霁凡都不会再被翁家所认可。
天网恢恢,翁静楼两口子逍遥法外多年,这回终于罪有应得,连翁老爷子都彻底不管这件案子。
翁析匀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一个,也不枉费他多年来的执着。
其实在这期间,翁霁凡也参与了一些不法勾当,只不过全都被他的父母扛了下来。他被保护了,所以他没事。
可这样一来,翁霁凡对翁家会是什么态度呢?他会甘心吗?
这一房被赶出翁家,翁霁凡也从少爷变为普通人,这当中的落差,他如何承受得了?
没人知道翁霁凡干什么去了,他好像突然变得很低调,也许是受的打击太大吧。
时值九月底,天气还是挺热,但即使热,有些事也必须去做,就像现在,翁析匀带着桐一月来到了郊外的墓园。
这里,葬着翁析匀的父母。
这是翁析匀第一次带桐一月来,即是扫墓,更像是来向父母汇报的。
翁析匀和桐一月都是一身黑色肃穆的穿着,并肩站在树荫下,翁析匀的手一直都牵着桐一月。
没有哭声,但这寂静的地方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之气。
翁析匀深邃的凤眸盯着墓碑,蕴含着几分痛惜,喃喃地低语:“爸妈,我和月月现在很好,两个孩子也很好……有件事,你们听了一定会欣慰的。翁静楼两口子已经被抓了,关在看守所,一个月之后会上庭。”
“爸妈,这么多年来,就只有翁静楼两口子抓到了,可薛常耀却还没有踪迹,苏成刚也死了,太便宜他了。”
翁析匀在低声说着,就好像爸妈真的都能听到一样。
桐一月心里酸酸的,因为她能体会到翁析匀的痛苦,失去双亲的痛,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
她的小手在他掌心,彼此传递着温暖。他就那样絮絮叨叨的足足有半小时呢,才停了下来。
他是在跟父母谈心,很多话,此刻说出来之后,他感觉心里轻松多了。
桐一月也有话说,她虔诚地凝视着墓碑,祈求道:“希望您两老在天有灵保佑我能把身体治疗和调理好,能再生个孩子……”
轻轻的,这些话就被清风带走了,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会带去天上的乐园。
人是需要有思想寄托的,有时候怀念还不如幻想……幻想离开的亲人就在另一个世界默默守护着你。
桐一月的泪点低,走出墓园的时候两眼都还有点红,但这一趟,会让她和翁析匀更加疼爱对方,更有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墓园很大,还分几个不同的区域,从最里边往外走,要经过三个普通区域,能看见有些稀稀疏疏的人影,都是来拜祭的。
大白天,在墓园里走着也不会太害怕,况且桐一月身边还有翁析匀呢。
但在快要接近墓园大门的时候,桐一月却不经意往身后看了看,只见远处一颗大树下人影一闪……
是错觉吗?那边有个人?怎么看到她就躲了起来?太远看不清,影子很模糊。
翁析匀显然也发觉了,不禁眉头一皱,随即不动声色拉着桐一月继续走,嘴里却低声说:“别紧张,有我呢。”
桐一月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只是她心里难免有一丝不安。而翁析匀也没闲着,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吩咐保镖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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