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帅哥你好好看

“慕曦,你怎么在这里?”薛龙的态度明显透着一股戒备。.

慕曦却不以为然,淡淡地说:“我四处游玩,到了这都江堰,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话确实让人很难反驳,薛龙也懒得理他,一把将他手里的史努比公仔拿过来,交给绵绵。

“嘻嘻……谢谢大哥哥。”绵绵那软糯的童声简直就是,听着让人心情大好。

慕曦也是被绵绵这胖嘟嘟的小萌娃所吸引,向来不苟言笑的慕曦,竟又一次流露出那种罕见的温柔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绵绵……”

“那你该怎么谢我呢?”

绵绵睁大了眼睛,略显得有点害羞,她毕竟是孝子,知道谢谢慕曦帮她找到了公仔,可是除了说谢谢还要用什么去谢?

宝宝这时候突然冒出一句:“你真是大哥哥吗?我怎么看你像大姐姐?”

慕曦愕然,低头看着眼前那酷似翁析匀的小人儿,再听听他说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小盆友,我是男的,不是女的。”

“可你长得也太像女的了。”

“……”

好吧,慕曦的皮肤太好,五官又精致如画,是连女人都要嫉妒三分的。

薛龙可没兴趣跟慕曦闲扯,带着两个孩子就进去了。

翁析匀正在结账,听到薛龙说慕曦也在下边,他站到窗户往下看,却只看到鱼池边空空的,哪里还有慕曦的身影。

远在川南的都江堰也能遇到?这不得不说是太巧了。而这时翁析匀才收到手下的消息,说慕曦到了都江堰。

翁析匀派了人手监视慕曦,但居然慕曦能让那些监视他的人都后知后觉,直到他出现之后才来报告说他也到了都江堰,这只是手下的忽视还是说明慕曦深藏不露?

“怎么了,老公,不用那么紧张吧,不管慕曦的出现是不是巧合,可我们这边人也不少,别担心啦。”

翁析匀点点头,弯腰将绵绵抱在怀里,一行人继续他们的行程。

绵绵是小公主,出门是很少走路的,多数时候都是大人在抱着,真是太幸福了。

宝宝以前也享受那样的待遇,可现在他6岁了,喜欢自己走。

一般前来都江堰玩的外地人都会想到另一个风景名胜,青城山。距离都江堰不远,所以只要有时间那就一道玩了去。

考虑到是带着孩子,翁析匀他们爬山都是放慢了速度的。也好在是有四个大人在,孝子走累了就大人轮流抱一下,一路上也是挺有趣的。

青城山以清幽着称,是避暑胜地,在大热天里,这儿由于植被茂密,越是往山上走,越是凉爽。

翁析匀那身体可是太棒了,爬了半小时山,很少看到他脸红喘气的。

桐一月比他就稍逊一点,走一段感觉累了还得休息休息,如果是翁析匀一个人爬山,那速度会比现在快上一倍不止。

爬山就是来锻炼身体的,是在这天然氧吧里洗肺的,新鲜的空气里含着草木与泥土的芳香,吸进去感觉浑身舒泰,仿佛身上的毛孔都张开来在欢呼着。

这比起海边的空气来,又是另一种滋味和感受。

绵绵很乖,不像有的孝子爬到一半就开始哭闹,她有时还不要大人帮忙,她要自己走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往山上爬。

半山腰的亭子里,这一行人坐下来休息,绵绵小脸蛋红红的,靠在翁析匀身边,嘴里却在问翁承焱:“哥哥你累不累啊?”

“不累,我还有力气。”

“我口渴……”

“我给你拿水果!”宝宝这小家伙简直就是绵绵的小保姆,从小就是妹控一个。

薛龙和程松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小声说:“咱小少爷很有暖男的潜质。”

“那是,不过我看这更像是童养媳养成计划……”

“兄弟你这是在说大实话啊。”

两人的调侃,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听在耳里,两人互相对望一眼,也不多说,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绵绵和宝宝还小,现在感情是很好,可将来长大了会有什么变化,谁都无法预料。

慢慢走着走着,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山顶,虽然有点累,可是看到脚下的风景也感觉值了。

下山就不再走路,坐了缆车,之后走一段就出去了。

山脚下有很多小店,有的是卖木雕和首饰的,有的是其他纪念品。

翁析匀在这方面可是大行家,看到金丝楠木的在开料,他就来了兴趣,凑上前去看一看。

翁析匀素来喜欢金丝楠木,家里的密室还有几个金丝楠木的大箱子,今天又在青城山下看见有人正好在开料,这是平时他难得见到的。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人,双手都是老茧,坐在门口为金丝楠木开料,借此也吸引了不少人去围观。

这一块木料虽然不大,但能看出其品质是上乘的。金丝楠独有的天然金色纹理,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让人迷醉,真正喜欢此物的人又怎会错过。

“老板,这块料怎么卖?”

老板一听,不由得有点惊喜,要知道,一般人的要买,也顶多是用一块料当中的很少一点来做成手串或链子,可翁析匀一开口就是问这块料怎么卖,也就是说要准备吃下一整块了,这可是笔大生意。

老板高兴,但其他人就不乐意了,立刻有人起哄。

“这么好的金丝楠,我还想做串手链。”

“对对对,我不但要手串,我还要做一把镇尺!”

其他也还有几个人在争论,大家都不愿整块落入别人手里。

老板有点为难了,讪讪地笑:“各位,我手里这块料,现在还是无主之物,你们也别争,要零散的我另外还有,可这位先生要整块的,当然是他先得了。”

这话就惹来旁边的一众人翻白眼,敢情这是比谁钱多么?

确实就是如此,翁析匀要整块,只要老板愿意卖,那就是他的,别人要的只是手串镇尺之类的,用料很少,有了翁析匀在前,老板哪里还会舍得将这块整的给切割下来?

翁析匀笑而不语,一切看老板的意思,他不会勉强。

一整块料都买走的话,这价格可就有点高了,如此上好品质的金丝楠老料,可遇不可求,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就这么一整块现卖个20万没问题。

老板也不理那些人了,只对翁析匀伸出一个手指头……

“呵呵,这位先生,您看……”

“20万,我也不亏你,你觉得怎样?”翁析匀很干脆,不想耽搁时间。

老板喜笑颜开,没想到只是在开料就能引来一位财主,价格也开得很合理,他很满意。

旁边的人都没声了,他们一下子也拿不出20万,就算拿得出也不舍得拿去买啊,只能眼看着土豪将这块罕见的老料收入囊中了。

“先生真爽快,那这宝贝就……”

不等老板说完,就听一个清清淡淡的犹如天籁的声音说:“我出30万。”

这是啥情况?

在场的人都讶然,怎么竟成了现场拍卖了?还一下子加价到30万,不是明摆着故意捣乱么?

随着这声音,一个穿白色衬衣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了翁析匀身侧。

这一看,翁析匀那脸色就蓦地沉下去,又是慕曦,怎么回事?

绵绵认出慕曦了,惊讶地张着小嘴:“帅哥大哥哥……”

慕曦看着眼前这傻呆呆的老板:“怎么,你到是说话啊?”

老板心里在狂喜,今天真是发财了!

但生意人的本质没变,老板立刻咳嗽两声,假惺惺地问翁析匀:“这位先生,看来您遇到对手了。”

实际上这老板是高兴坏了,他巴不得能卖得越高越好。

桐一月也是十分不解,怎么又碰到慕曦了?这也是巧合吗?他为什么要争这块木头?

一整块未加工的老料,拿回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正的爱好者就是喜欢这种,而不是已经成形的东西。

翁析匀不动声色,冷眼睥睨着慕曦。可薛龙就怒了……

“慕曦你发什么神经,瞎搅合什么?”

这么一来,老板又急忙说:“两位别着急,这……这么好的老料,我几十年也就没碰到过几次,所以,价高者得。”

老板的贪婪彻底露出来了,刚才他都已经决定要卖给翁析匀的,可是半路杀出个搅局的,事情就这么僵住,只会便宜了这个老板。

翁析匀感受到来自慕曦身上那种怪异,似乎真是有意与他杠上的,他岂会示弱?他此刻不想去问慕曦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他不缺钱,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他不喜金银珠宝,但唯独喜欢金丝楠木。

围观的人更多了,大家都很好奇,这俩土豪为了一块老料在争,能把价格抬到多少?

“40万。”翁析匀话音刚落,就听慕曦说:“50万。”

“……”

这慕曦到底在搞什么,是因为喜欢这块老料还是纯粹为了捣乱的?气氛变得僵硬了,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空气里有莫名的火药味。

翁析匀和慕曦相争,可把那老板乐坏了,仿佛看见一堆堆钞票从天而降,真是大喜。

围观的人都在看戏,有的人就觉得翁析匀一定会把这块老料拿下的,因为他看起来就是天生贵气,想必在财力上更胜一筹。

在这僵持中,翁析匀那冷冽的神色里看不出别的情绪。这时候他突然感到掌心传来一点酥酥的痒痒的感觉,原来是桐一月用手指在他掌心划了一下。

这夫妻俩心有灵犀,此刻,翁析匀收回目光,看了看桐一月,见她微微蹙着眉头,她眼底所蕴含的语言,他一下子就能明白。

全部的人都以为翁析匀这下可能要发火了,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在笑。

一个360度无死角好看到上天的男人,这么一笑,犹如冰霜里绽放出一朵花儿,美得炫目。

“呵呵,既然还有比我更喜欢这块老料的,那就拿去吧。”翁析匀淡淡的一句话,就算是结束了这仇药味十足的竞争。

周遭的人一阵哗然,那老板也是错愕,甚至还有一点失望,他贪心地希望别人可以继续加价,他就赚得更多。

在这些人眼里,翁析匀是临阵退缩了,可真正聪明的人才会知道,翁析匀是不想当冤大头,因为他很清楚,继续抬价只会便宜那个老板,而50万都已经高出了这块老料的本身价值。

如果为了一时赌气而将老料搞出个天价,那才是傻子的行为,因为这老料虽然罕见,却也算不上绝世珍宝啊。

慕曦也是露出一丝诧异,想不到翁析匀居然放弃了,也就是说,这块老料将归他所有。

懒理别人的议论和好奇,翁析匀牵着桐一月的手,侧头,深深地看了慕曦一眼,随后一行人就离开,下山去。

翁析匀心里没有什么遗憾的感觉,能不能得到那块老料,在他看来并不重要。他不是怕花钱,只是认为不值得,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翁析匀的态度,才是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所应当的,试想要是换另一个有钱的主儿,说不定就因为面子而跟慕曦继续抬价,那才是毫无意义的。

桐一月这一路上眉头就没松开过,走在翁析匀身边,小声嘀咕:“慕曦在搞什么,这人也太奇怪了。真看不出来他平时那么朴素,竟还是个土豪,舍得花几十万买一块老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令人难以置信。”

翁析匀听到桐一月的叨念,随口就说了一句:“也许那是慕曦的养父养母留给他的钱呢,在纽约,他的养父养母可是有一个很大的农场,膝下无儿女,财产可能就会给慕曦。.”

“嗯……也许吧。”

翁析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叫住薛龙,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薛龙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好,就等大少爷这句话呢,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看这两个男人神神秘秘的样子,桐一月也没多问,她知道翁析匀做事有分寸,该告诉她的,他就会说,至于他没说的,她相信有他的理由,并且到了适当的时候总会告诉她的。

下山之后,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吃完回到住处,人感到很疲倦。

玩、旅游,那也是体力活儿啊。

两个孩子已经是昏昏欲睡,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看着挺心疼的,给这俩宝贝洗完澡就让他们睡了,而翁析匀虽然也有点累,可他更想跟桐一月一起欣赏这美丽的夜色。

没有住市区,是在山脚下住宿的,视野很空旷,最适合观星赏月。

人呐,在环境优美浪漫的地方,总是会被触动情怀的。

这房间是观景,坐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满天繁星皎白皓月。又大又圆的月亮仿佛距离很近,连上边的阴影部分都能看到。

星星在朝你眨眼,如钻石般镶嵌在浩瀚夜空。清新的空气带着丝丝凉爽钻进鼻息,将白天里的炎热都褪去了,只剩下一身的舒泰。

翁析匀从桐一月身后抱着她的腰,低头轻咬着她的耳垂,含糊地低语:“老婆,你好香……”

“刚洗了澡……”

“不光是沐浴露的香味,你身上好像本来就有股自然的馨香,那叫体香,知道不?”

桐一月心里是喜悦的,可脸上却是带着娇羞:“你……油腔滑调,越来越会哄我了。”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啊。”这男人故意磨蹭着她,分明是蠢蠢欲动的。

桐一月本来怕痒,耳朵处有很敏感,此刻被他咬着耳垂,耳朵里全是他灼热的呼吸,这种悸动真要命,让她禁不住身子轻轻颤着。

“老公,你……”

“嗯?怎么啦?”他明知故问,紧紧抵着她,还大吃豆腐还好意思问。

桐一月感觉浑身火辣辣的,想抵抗着他的诱惑,抬头望天,手指着夜空:“那个……星星……好闪亮啊。”

“好看吧,因为是跟我一起看,所以才会这么美。”

“嗯嗯,是……哎呀老公,你老实点儿,我还要看星星呢……”

这男人就是喜欢逗她,最爱看她羞赧的样子:“你看星星,我看你,两不误。”

可桐一月却感觉到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你……你别这样……这是阳台啊。”

“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啊。”

“……”

翁析匀真是对桐一月爱不释手,他也不会刻意控制自己的欲念,只要不是公共诚,比如现在,灯都关了,只有星光月光,他想做点爱做的事情,在夜幕的掩饰下谁又会知道呢。

这么刺激,桐一月都忍不住捂上嘴巴,生怕自己会发出羞人的声音。

翁析匀很享受,直到半小时过去了,才消停下来。

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小身影,竟是绵绵从床上下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大人。

“爸爸……妈妈……我要喝水……”绵绵这稚嫩的声音听着太让人心疼,她不知道灯在哪里,下床时也是第一眼看见阳台上有人影就走来了。

桐一月弯腰抱起绵绵,翁析匀去开灯,然后给她拿来一杯水,这小不点儿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

“慢点喝啊绵绵,别呛着了。”

绵绵这胖乎乎的小身子圆嘟嘟的脸蛋,新一代萌主啊,全家都很疼这个小可爱。

“嘻嘻……喝饱了。”

翁析匀不由得莞尔:“喝这么多,一会儿又要起来上厕所了。”

绵绵睁着亮晶晶的大眼,骄傲地说:“我可以自己上厕所的。”

“好,绵绵真乖,记住,灯在床头这个位置……”桐一月话虽这么说,但如果绵绵真的半夜起来上厕所,她还是会陪着孩子的,总是不放心嘛。

这一晚安然度过,一家人睡得很香,到了早上,就在餐厅里吃早餐,都是这里的原住民自己种的绿色蔬菜,鸡蛋,吃起来很爽口的。

早餐时却没看见薛龙,他是早就吃过了,在忙别的。

饭后,薛龙才出现,翁析匀跟他一块儿在旁边说话,听起来是件很重要的事。

根据翁析匀的手下汇报,监视慕曦,他那边没有异常情况。同时还有件事在进行……今早,夏绮云去杂志社的时候突然发病,被送去了医院。

要开始了么?翁析匀暗忖,只希望一切如计划那样顺利。

夏绮云被送去医院抢救,这事儿,很快就传开来,据说还发了病危通知书,是突发心梗,让人措手不及。

夏绮云难道真的这么倒霉吗?

这个女人自从上次在京城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翁析匀面前了。她自己也清楚,翁析匀既然解毒了,她就没有再接近的机会,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不甘心,她恨,但她无能为力了,连苏成刚的生物毒剂都起不到作用了,她还能做什么?

于是那段时间这女人就很安静,可听到翁析匀和桐一月举办婚礼的事,她也气得吐血。

想过要去大闹婚礼吧,但她连游轮都上不去。

这次她突然发病,之前没有任何不适,直到倒下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那样害怕死亡。

此刻,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房了。

难道是做过手术了?可身上没有痕迹啊,更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之后醒了。

这是特护病房,夏绮云就纳闷儿,谁把她安排在这里的?

夏绮云虽然现在每个月的收入还不错,可让她自己掏钱住这特护病房,她也是有点舍不得的。

正好护士进来的,夏绮云冲着护士喊:“你过来一下……这病房太贵我住不起,给我换个病房吧。”

护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其他病房都满了,不然你以为你能住进来么?”

“……”夏绮云无语了,还有这种事,扯淡吧?

护士跟夏绮云量了温度,再看了看桌上的仪器,显示都是正常的。

夏绮云现在是比较虚弱,浑身无力,头晕脑胀,可她却不想待在医院里。

“护士,我感觉只是没力气,其他都还好,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护士很干脆地说:“不行。”

“……”

夏绮云很想骂人,她最讨厌医院了,多住一天都难受。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发病,到入院,到住进这病房,都是有人蓄意为之,怎么可能会让你这样走掉?

鱼饵撒下了,可鱼还没上钩,夏绮云就不能走,她是关系到抓捕苏成刚的关键,说得好听是住院,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夏绮云被软禁了。

远在青城山的翁析匀听到手下的汇报后,很满意,目前来说,一切进展都还是在计划内的,夏绮云入院,她身边没亲人,而她是苏成刚的私生女,如果苏成刚知道了,会坐得住吗?

为什么会安排在这种时候布局,因为苏成刚那么狡猾,隐藏很深,如果翁析匀还在本市,即使夏绮云病倒,也许苏成刚都不会现身。

所以干脆翁析匀就离开,并且没有对外隐瞒行踪,所以相信苏成刚也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苏成刚出现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夏绮云的病房门口是看不见翁析匀的手下,但这也是他们厉害的地方。不给敌人看见,却还能监视这里的一切。

第一天,来看夏绮云的,是她的在杂志社的同事,还有那个杂志主编也来了。

病房里多了些花束,显得没那么死气沉沉了,加上有同事的关心,夏绮云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这些人当中却没有可疑的人,苏成刚没来。

又过去一天,翁析匀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但这次的行踪是保密的,是为了给苏成刚造成一种假象,以为翁析匀还没回来。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直到下午,苏成刚还是没出现。

大费周折利用夏绮云病倒的事来当鱼饵,目的就是为了要抓苏成刚可是他居然没影儿?

这样的结果也未免太让翁析匀郁闷了……难道失误了吗?难道他估计错了吗?

翁析匀精明睿智,算起来跟苏成刚暗中交锋也不止一回两回了,但对方总是能逃掉,这次满以为是很有把握的,却还是不见成效,对翁析匀来说,有点受打击了。

回到家里,这翁析匀都还没能消停,守着电脑在发呆。

桐一月见他又在劳神,更是心疼他,熬了一碗莲子羹端进来。

“老公,吃点东西吧。”她软腻的声音都是透着暖意的。

翁析匀顺手握住她的小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老婆喂才更香。”

“……”

好吧,看来翁少还在热恋时期呢,越来越依赖和享受桐一月的温柔,越习惯这样腻歪的相处方式。

桐一月微微笑着,娇嗔地说:“你以为你是绵绵啊。”

“啥意思,难道你现在只爱孩子不爱我了?”某男立刻做出很委屈的样子。

桐一月将勺子送到他嘴边,没好气地说:“你就是家里的大孩子,我敢不爱吗?”

翁析匀满意地将一勺子粥吞下去,揽着她的腰,美美地说:“老婆喂的粥特别香。”

夫妻俩正在这里你侬我侬的,差点是没听到敲门声。

“大少爷……大少爷……”是薛龙的声音。

打开书房的门,薛龙一脸严肃地说:“大少爷,兄弟们查到消息,慕曦是坐今天的航班回到本市了。”

“哦?回来了?这么快……”翁析匀若有所思,脑子里像是有些零散的片段在纷飞着,但一时间又抓不住。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大少爷!”

翁析匀回到电脑面前,正好桐一月也在按着鼠标,看他电脑上的两张照片。

都是苏成刚的。第一张是苏成刚以前的照片,看上去就是个60岁左右的老人。

第二张是最近才找到的照片,对此,桐一月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她曾经在机场被苏成刚带走,后来在迈阿密的某图书馆密室里又见过一次苏成刚。

比起第一张照片,第二张就显得年轻一点了,看上去只有40多岁。

也正是这样才让人感到疑惑……人真的能逆生长吗?

桐一月是百思不得其解:“老公,我想不通为什么苏成刚会逆生长,难道他去整形拉皮了?”

翁析匀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微微摇头:“这件事是很奇怪,现在还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电脑上不仅有苏成刚的照片,居然还有慕曦的。

慕曦在纽约时就被调查过了,一切资料显示正常,但最近翁析匀又再次调查了一下,依然是查不出慕曦什么问题,但照片就存在了电脑里。

先前翁析匀点开照片看过,还没关,桐一月现在也看见了。

鼠标在慕曦的照片上点了点,然后又在苏成刚的照片上点一下,桐一月就这样无意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嘴里还在叨念:“这俩都是神神秘秘的人啊……慕曦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苏成刚却像是整容的……”

桐一月的动作和她的喃喃自语,使得翁析匀眼睛一亮,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

“老婆,你让开一下。”翁析匀赶紧在电脑前坐下来。

桐一月二话不说立刻退后两步,直觉告诉她,他是有所发现吧。

翁析匀确实想到一件事……

“我们一直都找不到苏成刚的下落,我觉得是思维太局限了,走入了死胡同,你想想,苏成刚再笨也不会顶着曾经的容貌招摇过市,从第二张照片看出他年轻了许多,也许真是拉皮的效果,但他那么狡猾的人又怎么会等着人去抓呢,他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外貌发生变化,才能瞒过耳目。”

“确切消息既然已经知道苏成刚入境,到了本市,他不会什么都不做,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比如接近我们,比如接近夏绮云,总之他不会安份的。直到现在没有他的消息,我们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去想……将我们身边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人纳入视线!”

翁析匀说了这么一通,桐一月也豁然开朗,眼里闪着几分亮彩:“老公,你的意思是说苏成刚易容了,或是通过整容改变了容貌?”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想,最近,我们遇到的最莫名其妙的人是谁?”

桐一月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喊出了一个名字……慕曦!

没有比慕曦的出现更奇怪的了。

翁析匀点点头,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速度太快,桐一月都看不清楚。

“好了,我已经将慕曦和苏成刚以前的照片都发出去,让人用精密软件检测一下,看看相似度是多少。”

桐一月大感诧异:“相似度?你是说慕曦可能是苏成刚假扮的?不可能吧,两人年龄相差太多了,就算是整容都整不出啊,而且慕曦那脸一看就是纯天然的。”

“当然,慕曦不像是整过容的,也没有哪个整容机构能让人一下子年轻40岁。但我就是有种怪异的直觉,万一慕曦跟苏成刚有什么关联呢?万一是苏成刚的亲戚呢?慕曦的来历看似正常,但仔细想想也是最不正常,在纽约的农场里,他虽然表面上对实验所毫不知情,可事实是怎样,谁又知道?”

“还有,你说他家的绿萝有香味,可第二天去却又没了,拿去检测的绿萝也是正常的……这一切越是看似没问题,我们越要引起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桐一月经翁析匀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越发崇拜地看着他:“老公,我觉得你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

翁析匀刚才是跟赫军联系的,只有赫军那里才有软件可以精确地检测出三张照片上的人相似度是多少。

桐一月还是不明白一点……

“慕曦怎么看都跟苏成刚长得不像。”

“像不像,有时不要被肉眼所蒙蔽,高科技的软件会给我们更准确的答案。”

翁析匀话音一落,他就收到了赫军发来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数字……60%。

翁析匀不由得精神一振!

“老婆,看到了吗,软件检测结果是相似度60%,要知道,苏成刚肯定是精于变脸的,从照片上检测出60%已经算很高了,假如苏成刚以真面目出现,再拿去跟慕曦做对比,我估计两者会更像。”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忘了吗,刚才薛龙还说慕曦回来本市了,我们且赌上一把,看看慕曦会不会去医院找夏绮云!我猜想,即使苏成刚不出现,他也该派个亲信去看看夏绮云的,他不可能不顾自己私生女的死活吧。如果慕曦真的跟苏成刚有关,我们只需要盯着慕曦,就能找到苏成刚。”

桐一月恍然大悟,搞清楚了翁析匀的意图,她也觉得不妨试试将目标落在慕曦身上。

“但这么说来,我们盯着夏绮云就行了,干嘛要盯慕曦呢,夏绮云才是苏成刚的私生女啊。”

“我的好老婆,你想想,夏绮云早就是我们的目标,这一点苏成刚不会不知道。可苏成刚肯定不知道我们怀疑慕曦了。”

“嗯……确实如此,还是老公想得周到。”桐一月嘻嘻笑着,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翁析匀就喜欢听桐一月夸他,别人夸他还不媳呢,可是老婆夸,怎么都听不够,每次都是甜滋滋的。

不得不说翁析匀的思维有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10分钟后,他就收到消息,手下汇报说慕曦下飞机没有回住处,而是直奔医院去了!

翁析匀顿时就来了精神,看来这次目标是盯对了的,慕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全面监视了吧,他去的医院正是夏绮云所在的那一家。

“怎么,老公你饭还没吃就出去?”桐一月拉着他的手,关切的眼神里含着不舍。

翁析匀在她温柔的目光里,心头一软,低头在她发顶落下轻轻一吻:“这种时候我必须去医院盯着,事关重大,不去不放心。你就在家看着孩子,我办完事就马上回来。”

苏成刚和薛常耀一样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而如果慕曦真的是苏成刚的眼线,那翁析匀去了岂不是也有危险?

“老公……”

“别担心,我带着一群保镖去的。”

桐一月也知道翁析匀是不去不行,只好看着他离开了,可心里还在为他祈祷……祈祷事情能顺利,祈祷他和保镖们都平平安安的。

医院里。

夏绮云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上,让她郁闷的是,手机坏了,跟外界就失去了联系,这病房里就只有电视能打发时间了。

护士又进来量体温,夏绮云都显得很不耐,脸色也是臭臭的,活像是人家欠她钱一样。

护士见夏绮云将窗户开得很大,就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一半。

“你现在是病人,注意不要感冒了。”护士好心提醒,可夏绮云却一点不领情。

“空调不能开,还不能开窗户吹风了?是想热死我啊?”

“没说窗户不能开,但风大的时候就关上一点,这也是为了你好。”

夏绮云冷哼,狠狠地瞪了护士一眼,自己走下床去将窗户又全部打开。

护士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再劝也没用,身体是她自己的。

护士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又过去几分钟,才将夏绮云的温度计拿出来。

“体温正常。”护士在本子上做好记录,转身就走了。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穿吊带裙子高跟鞋戴着遮阳帽的女人,是夏绮云的同事。

“绮云,我来看你了。”这女人很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夏绮云正闷得发慌,巴不得有人来陪她说话,见同事来了,立刻就来了精神。

“小芹,快坐下。”

这个叫小芹的是夏绮云在杂志社的同事,平时也会跟夏绮云一起逛街吃饭,现在她住院了,能来看她,也算是不错的。

“小芹,今天你不忙吗?”

“当然忙了,不过我提前交稿了,主编听说我要来看你,允许我提前半小时下班。”

“你真够意思,你不知道,我在这医院都快发霉了,我好想出去。”夏绮云愁眉苦脸的,乍一看还是有几分惹人怜惜。

不知道夏绮云为人的,都很容易被她所迷惑。

“你这才住多久的院,哪能这么快就出去的,身体要紧,你就多忍耐忍耐。”

夏绮云无奈地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小芹,等我出院了,我们要去大吃特吃,我都快馋死了,这两天都是喝粥。”

这病房里还算平静,可她们不知道,一场暗涌的风暴已经临近了。

翁析匀带着薛龙以及其他保镖都赶到了医院,另外这医院里还有专门负责看守夏绮云的人,只不过夏绮云不知道而已。

但奇怪的是,慕曦到了医院了,却没有去夏绮云的病房,而是钻进洗手间,一蹲就是20分钟才出来,然后慢悠悠地朝住院部走。

翁析匀是在第一时间火速赶到的,听到手下说慕曦还在医院里晃荡,大家都觉得很纳闷儿,他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不是去找夏绮云吗?

这时,只见远处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是慕曦。

他到医院门口的花店去买了一束花,捧在手里,这才有进去了。

翁析匀远远地看着,吩咐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引起慕曦的注意。

为了不惊动慕曦,翁析匀让大家都分散开来,有什么情况及时透过通讯器联系。

夏绮云住在特护病房区,在五楼,她隔壁的病房那些都是满的。

夏绮云还在跟同事聊天,浑然不知翁析匀就出现在医院里。

“小芹,麻烦你给我倒点水。”

“好嘞!”

这个叫小芹的女人还是挺够朋友的,倒了水还凑过去将夏绮云扶起来,喝水。

无意间,小芹发现天花板的角落似乎有一点不对劲,刚才好像有个亮点闪过?

抬眸看了看,却又没发现异状,小芹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这是医院,怎么可能会有摄像头呢,她是神经质过敏了吧。

此时此刻,翁析匀耳朵里的耳塞传来手下的声音……

“大少爷,慕曦上了五楼!”

五楼,真是五楼?

翁析匀感到振奋,看来他对慕曦的怀疑就要得到证实了,只要慕曦会去跟夏绮云见面,他可以利用赫军授予的特权,先将慕曦抓起来再慢慢审。

上五楼!

翁析匀带着几个人冲上去,同时也吩咐了,看紧这栋楼,不能让慕曦跑了。

这样紧张的时刻,不仅是翁析匀会严阵以待,其他人也都知道事态严重,丝毫大意不得。

五楼,翁析匀赶到时,居然还看见慕曦在走道上慢悠悠地走着,似乎因为拿的花束太重。

翁析匀身边的人都得到了指使的,只要慕曦一进病房就马上冲过去。

眼看着慕曦越来越靠近夏绮云所在的病房了,翁析匀攥紧了拳头,准备随时行动。

可是,当走到距离夏绮云的病房只有一步之遥时,慕曦却往右边转身……夏绮云的病房在左边!

“怎么回事?”翁析匀心里暗忖。

慕曦伸手推开了右边那病房的门,抬步就走了进去……

砰……病房门关上了。

翁析匀脸色一变,薛龙先沉不住气:“大少爷,这……这是咋回事?太邪门儿了,慕曦不是来找夏绮云的?我们都以为是啊……”

确实这太让人意外了,翁析匀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个慕曦!

事到如今,顾不上那么多了,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如冲动一回。

翁析匀独自一人走向那间病房,连敲门都省了,直接将门推开,一眼就看见了慕曦。

慕曦也很惊讶,怎么会碰见翁析匀?

但当翁析匀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是谁,他更惊愕。

“曾院长,怎么是你?”

没错,病床上躺的是孤儿院那位曾院长!

曾院长比翁析匀更惊奇:“翁总,您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我是前天才住进来的。”

翁析匀按捺住内心的疑问,不动声色,避重就轻地说:“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我……哎,就是心脏不太好,那天把我老公给吓到了,将我送到医院抢救,现在好些了。”曾院长说话很虚弱,连续说几句就喘气。

翁析匀煞有介事地点头,看向慕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巧不成书啊。”

只有慕曦才明白翁析匀这话的意思,他只是淡淡地笑笑,可曾院长看出来了,两人认识。

曾院长不由得好奇:“原来你们认识?那可真巧……对了,慕曦以前就是从咱们孤儿院出去的,被一对外国夫妇收养,前段时间才回国,你们怎么会认识啊?”

翁析匀那讳莫如深的目光让人猜不透:“岂止是认识,还很有缘呢,我老婆的养父那旧房子,现在就是慕曦在住。”

“这样……难怪,还真是缘分。”曾院长没看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怪怪的气氛。

翁析匀也想起来,慕曦的资料显示,他是从这孤儿院出去的,所以,慕曦来看曾院长,是很正常的事。

也就是说,之前对慕曦的怀疑也失效了,慕曦跟夏绮云没啥关系,只是巧合夏绮云和曾院长的病房就门对门。

翁析匀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关心地问了几句之后就向曾院长告辞了,走出病房的门,他听到夏绮云病房里传来隐隐笑声,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翁析匀闷闷不乐地走了,监视夏绮云的人却还在继续工作。

薛龙也很憋气,搞半天大家是白忙活一场,慕曦是去看曾院长的。

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翁析匀走之后,手下汇报说,夏绮云的同事也离开了医院,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看起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么?

可就在傍晚时分,医院传来消息,夏绮云不见了!

事情是这样的,护士到病房去,看见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穿着才服,而夏绮云却不知所踪,翁析匀的手下即刻知道消息,马上通知他。

翁析匀查看监控画面……他在夏绮云病房安装了摄像头的。

画面有点模糊,但可以看出,病房里洗手间走出两个女人,都低着头,其中一个穿着才服,就是假扮夏绮云那个。

是夏绮云的同事假扮她,而她就穿着同事的衣服戴着墨镜和遮阳帽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

夏绮云去了哪里?如果跟苏成刚碰头,岂不是错过了抓他的机会吗?

夏绮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她要干什么呢?

“跟紧慕曦,无路如何不能让他溜了!”翁析匀焦急地吩咐手下,这是他在此刻的第一反应。

或许都被慕曦和夏绮云耍了,翁析匀不相信夏绮云突然跟同事换装然后离开医院这背后没有特殊原因。

翁析匀决定了,宁抓错不放过,只要慕曦跟夏绮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就抓人!

夏绮云和慕曦,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却被翁析匀联想到了一块儿,究竟是神一样的直觉还是错觉?只有让事实来证明了。

不仅是翁析匀的手下去追,赫军的人也得到了消息,一起行动,如果这两人真的有问题,被抓是肯定的。

赫军的意见跟翁析匀不谋而合,只要夏绮云和慕曦有所接触,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立刻抓人。

这座城市的傍晚很美,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瑰丽的景色令人迷醉,但就是在这样浪漫而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正上演着紧张的追逐。

遍布街头的监控摄像头,能记录下人们的一举一动。赫军所属的机构权限很大,他此刻就通过网络监控调动出了一张“天网”。

整整一面墙都是屏幕,分格成20多块,每一块屏幕上都是监控器拍到的画面。从这些画面上,找到夏绮云的踪迹,不是难事。

夏绮云还是穿着她同事的衣服,戴着同事的墨镜和帽子。两人身材相似,发型也类似,所以她这么假扮才能瞒过别人的耳目,从医院跑了出去。

夏绮云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跟某个人见面。

为什么夏绮云要选在今天溜掉,因为她早在一个月前就跟苏成刚约定好了要在今天,在某个地方碰头的。

苏成刚是夏绮云的后盾,虽然他的生物毒剂被攻克了,但是夏绮云知道苏成刚的厉害之处,也知道唯有这个人是真心帮她的,她当然不会傻到脱离苏成刚。

就算是身体状况不好,她也要跑出去跟苏成刚见面……他说过,这次见面之后也许就要有段时间失去联系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夏绮云也很聪明,为了防止被跟踪,她一路上换车几次,自认为是安全了,才坐着出租车到了某商场。

选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见面,就是因为人多能带来好处,便于掩人耳目。

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夏绮云就跟随着人群进入了里边,假装在超市里闲逛,时不时还拿着零食在瞧瞧,但实际上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的。

夏绮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今天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

站在一排货架前,夏绮云在东张西望,可是周围的人都不是她要等的那个,眼看着时间已经距离约定的只有几分钟了,她这心里是越发焦急。

她急,还有人比她更急的……

夏绮云在超市待了半小时都没有任何异动,更没有人跟她说过话,她周围也没出现可疑的人。

她买了一大堆零食放在推车里,慢悠悠地乘坐电梯下去一楼结账。

排队结账的人很多,夏绮云结账之后走出超市,在商场门口又看到有打折的东西,便停下脚步……这个位置是监控器的死角。

这个摊位是卖鞋子的,全都是打折促销,夏绮云在挑选鞋子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穿着白衬衣,长相精致气质如清泉般的年轻男子从商场的入口处进来了,走到这卖鞋子的地方,也在挑选着。

他,就是慕曦。

说什么巧合都不能再让人忍耐了,这样的巧合本身在有的人眼里是不正常的。

夏绮云没有看慕曦一眼,好像是很认真地在挑选鞋子。但就在她衙一双准备付钱时,周围突然窜出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身手敏捷表情严肃,将夏绮云和慕曦团团围住了。

这让很多人受到惊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绮云更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一幕持续的时间很短,几分钟,夏绮云和慕曦就被抓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不是警察在抓人,是翁析匀的手下和赫军派去的人。审问夏绮云和慕曦的事,自然也不是警察经手的。

一个小时后,这两人被带到了一处秘密审讯室,关在一扇足足有五厘米厚的铁门内。

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可以供逃生的工具,甚至夏绮云和慕曦都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们是被蒙上眼睛之后才带来的。

空无一物的审讯室,分格成两个,隔音效果非常好,谁都听不见隔壁说了什么。

夏绮云进了一间审讯室,看着这灰蒙蒙的灯光,闻着潮湿的气息,阴暗的光线让人心头发毛。

“你们是谁!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要告你们,告你们!”夏绮云歇斯底里地吼着,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她的恐惧。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黑色套装,高挑的身材,神情冷漠,正是靳楠。

靳楠负责审讯夏绮云。

夏绮云惊呆了,她记得这个女人,曾经见过两次,有一次在拍卖会上,这个女人就在翁析匀身边!

“你……你……”

靳楠可没功夫跟夏绮云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你跟苏成刚什么关系?”

夏绮云内心的恐惧瞬间达到顶点,原来真是跟苏成刚有关!

可夏绮云也不笨:“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苏成刚,你把我抓来就是问这个吗?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警察,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靳楠不屑地冷哼:“就你?好意思说什么法?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已经够你死几次了,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你就这么死守着不说,那么你会被送到监狱。第二条,你招供,交代关于苏成刚的一切,结果就是你可以不用坐牢。”

夏绮云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来,汗毛倒竖,心惊胆战。

夏绮云虽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可她却很清楚,如果供出苏成刚的事,她才是真的没救了。可如果不招,就算被送进监狱,她都有信心苏成刚会将她救出来。

打定主意,夏绮云突然得意地说:“你们少吓唬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孝子,你们要抓我,想让我坐牢,总要有证据吧?”

靳楠脸色一沉:“你好天真,这世上你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实话告诉你,要想送你去坐牢,我们都不需要经过法院,直接把你扔进监狱就行。”

“什么?”夏绮云大惊,她确实没想到靳楠会这么说。是什么人可以这样一手遮天?

“夏绮云,苏成刚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他逃不掉的。你跟他有很深的来往,这一点就足够将你入狱了,法院宣判那对你来说只是形式,实际上你的罪早就存在。”

靳楠的话,把夏绮云给搅懵了,呆呆地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隔壁的审讯室里,慕曦坐在一张小小的板凳上,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很苍白。他身上干净的气息跟这审讯室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他更像是一只白天鹅陷进了泥潭里。

慕曦仰头看着黑乎乎的顶,很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眼里藏着一缕淡淡的忧郁,不知是为自己此刻的处境还是为别的。

坐了好一阵子,这间审讯室的门才被打开了,进入慕曦视线的,是一张帅出天际的面孔。

慕曦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不就是因为一块金丝楠的老料,你至于把我抓来么?”

那男人不以为意,坐下来,略显嘶哑的声音说:“你就不用再演戏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为了金丝楠老料没买到而报复你的,你是跟什么事情有关联,为什么被抓,你心知肚明。”

没错,这进来的男人就是翁析匀,是他负责审讯慕曦。

这审讯室是属于秘密机构的,而翁析匀和靳楠就有特权在抓人之后就地进行审讯。

慕曦笑而不语,那淡定的气场,真的很难想象他才20岁出头。

翁析匀第一个问题就是……

“你跟夏绮云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会从医院离开后到了离家那么远的商场?”

慕曦仿佛早有准备,不急不慢地说:“你说的那个谁,我不认识。我之所以会到那个商场,是想去买那里超市的卤味,据说是全市最好吃的,我为什么不能去?”

翁析匀也不着急,时间有的是。

“你的中文名,姓苏,全名苏慕曦,你跟苏成刚是什么关系?”

原来巧的还不止那些,慕曦居然是姓苏的。

“翁大少,你说的话都好奇怪,虽然我很想回答你,可惜我真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难道你今天抓我来,仅仅因为我姓苏?这个姓,惹到你了吗?”慕曦浅浅的眼神显得很迷茫,甚至有点无辜。

这眼神,如果是女生看到,很容易就迷失了,心软了,但翁析匀却不会。

早就料到审讯慕曦不会是件容易的事,对方必定会拼力狡辩的。

“呵呵……口齿不错,很伶俐。那就来说说你养的绿萝吧。经过检测,那绿萝使用的杀虫剂就是市面上普通的,并没有香味,而在我们去你家之前,你养的绿萝香味从何而来?你说你不认识苏成刚,那我就告诉你,苏成刚是个医学疯子!”

翁析匀在笑,可是这笑意太冷厉,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慕曦沉默之际,翁析匀却接到了一个电话,赫军带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了?”翁析匀惊得差点跳起来,赫军居然说找到苏成刚……只不过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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