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夏尧 我的命给你 我的心给他
付渊然，你真的傻了…
“渊然…胃又开始痛了，对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门外…”我蹲下身，用手擦去他满头的大汗。到底是有多痛，让汗水都浸湿了他白色衬衣。
“冉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怕…快回去，别看见我的样子。”渊然想试着站起来，疼痛却让他失败了。
“不！我不回去！走…我们去医院。”我扶着渊然的臂膀，却被他拒绝。
“你又…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医院的味道…难闻死了。冉晴…你别哭呀。”渊然一边说一边笑，我知道他不希望我担心。他还用手帮我抹掉泪水。
“渊然…”凑上前，我亲吻着他轻柔的嘴唇。在那么紧的距离，我的嘴角感觉到他的眼泪很咸。
“冉晴，一点都不疼…真的，喝了酒就麻木了，没有痛觉了。”
“付渊然，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要命啦！跑去喝酒。”
“冉晴，我好累，想要睡觉。”
我扶着渊然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带他到了客厅，让他躺在沙发上。
“渊然，我去给你倒水。”我起身刚要走，却被他无力的手拉住。
“不用。你陪陪我就好…”汗水从他的手臂上顺着滑下来。
我知道胃癌复发了很痛…可我却不能帮助渊然，帮助他分担一点痛苦…
“什么时候结婚…”
“户口本，夏尧回去帮我拿了。”
“嗯，那就好。”
渊然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我。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吗？
我靠近他，将脸贴到他肩膀上。
渊然的肩膀和夏尧的肩膀还是有所不一样。夏尧的肩膀值得依靠，而付渊然的肩膀却是我心的归属。
“冉晴…我冷。”渊然时不时地颤抖了一下身子。
“我去房间给你抱被子。”
我跑到渊然的房间。在床上找到了被子。被子被我抱开却遗留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孩笑得那样开心，虽然样子和现在的渊然仿佛相似，可是天真却不似从前那般了。站在渊然旁边的我对他的心也依然没变，只是以后站在我身边却再不是他……
失魂落魄的我抱着被子走到客厅，给渊然盖在身上。又轻轻依偎在他的身上。这种场景曾经是那样熟悉。
“冉晴。要不要我祝你…”
祝我幸福吗？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说。
“付渊然…不必了。”我宁愿让他睡着，也不愿听到他这样绝情的话。
“冉晴。多年以后我希望你不要痛恨我…”
“付渊然，我不会。从你让我在夏尧身边的那一刻起，虽然我恨你。但我对你的爱战神了恨。我告诉你，以后别想再把我推给谁…毕竟下辈子我是你的。”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哭，因为眼泪已经太恐惧渊然，它都不敢出来了。
“曲冉晴，有些话我要怎样告诉你…”
“付渊然。我只想知道当初你离开的原因！”
提到这个话题，渊然没有了更多的语言。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够知道的？
“付渊然…我爱你…”犹如奢望一般，我亲吻了他的嘴角。就离开了我熟悉的温度。
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他，只是告诉他怎么怎么在乎他，怎么怎么需要他，又怎么怎么离不开他。
“冉晴，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往事可以静默回味，却再也无法往复重来。”
渊然，我从来都没有畏惧过暮夜的到来，因为事实告诉我在抵达每一个晨曦之前，必要经过漫漫长夜。我只怕，那黑夜的尽头没有你。
“冉晴，你的电话在响…”
手机响了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心情去看它。
“夏尧…”
“冉晴。你是不是出去了？”
我几乎忘了，夏尧可以通过手机查看我在哪里。
“嗯……”
“都说了让你…好了，早点回家。”
电话的那头，是夏尧无声的叹息。我知道他对我很失望。我明明答应过他不会来找渊然，现在却让他知道我和渊然在一起。
“夏尧，等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嗯。晚上记得盖好被子。”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坐在了渊然旁边的沙发上。烦恼，让我的思绪变得混乱。
渊然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掀开被子，去了厕所。没过多久，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早点回家吧，秋天可不必夏天。天黑得早。”
“可我还想再和你说说话…”
“那好吧，等下我送你。”
渊然，你还是放不下我。
“我过几天会回家和爸爸商量结婚…的事，你…要不要也回去看看付伯伯？”
“也是，好久都没能看见我爸了…”
“那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吧。”
“不用了，夏尧或许不喜欢我和你离得近。”
渊然的考虑是对的。夏尧不是或许不喜欢，而是真的不喜欢。
“冉晴，有没有心情去外面逛逛？顺便一起把晚饭吃了。”
“好啊。”
黄昏的路上有着渊然长长的身影。我和他靠的很近，我们的影子都已经在一起了，没有插兜的手也碰到过好几回。
“你结婚的婚纱订没有…”
“没呢。”此时，我脸上笑得很不自然。
“我帮你设计，帮你做好不好？最后一次听我话。”
“嗯。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穿上婚纱成为你的新娘…你帮我设计我也满意了。”含泪的眼眶它很坚强，没有让泪珠滚下来。
渊然他没有说话，只是欣慰地点点头。就如完成了他的愿望一般。
“渊然，你有什么愿望吗？”
“有啊。在我有生之年帮你把纽约做得更好，完成你毕生的梦想。”
“你…还记得我的梦想？”停下脚步，我拉住了他的手。
“记得…第一个梦想：有我，第二个梦想：将自己的婚纱店发展到巴黎。”
渊然用另一只手拍拍我紧握他的手，然后又将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
“我现在只要一个，有你就好…”
“别开玩笑了。我…如果现在和你在一起，那我走的那天，你会更痛苦。冉晴啊，其实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负心汉…你可以恨我。”
“不要，我才不会恨你。我知道你离开我是有原因的，虽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相信那不是你的借口。”
“冉晴，听我说…”渊然用清晰的口语咬着心，伸出食指指着我清楚地说着一字一句，“第一，我的病不会好！第二，这个世界上更有人比我懂得拥有你！”
“付渊然！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我蹦起身，朝他跳去。他稳稳地搂着我的腰抱起了我。
“曲冉晴！我是为了你好！”他在我耳边嚷嚷着。
“付渊然，我从小到大都听你话，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可是你知道吗？和夏尧在一起的这些年，他都只是在扮演着你的角色，他还一度告诉我：下辈子他要当付渊然！晚上，我几乎每次都会在梦中叫你名字，而他就在旁边听着。他没有和我闹，他说怕我生气。那你知道吗…即使我怕夏尧心疼，我却还是会想你……”
渊然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自己转了个弯。我以为他会走，没想到他对我说“到我背上来，很久没有背过你了…”我搭着他的脖子，脸上了贴着他的背。
“付渊然…你说过会背我一辈子的，你说话不讲信用！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了…你是个坏人，真的…”虽然我埋怨着，可是却眼泪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流，打湿了渊然的衬衣。
“不，下辈子你要遇见我…那我当夏尧吧。我来弥补这样年对你的过失…”
“那你还是当付渊然吧！”
我突然深刻明白，夏尧他不欠我什么，我居然要这样对他…
我看不到渊然现在什么表情，他或许在嘲笑自己吧，又或者他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
“渊然，我会找到当年你离开的真相。如果我知道了，我相信我再不会放开你！”
“曲冉晴，你真傻。都快结婚了还说这个。”渊然也许没能忍住，小声低笑起来。
“你又说我傻。我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一件事就是答应你嫁给夏尧！”
“好啦。我们去吃饭。”
就这样，渊然一路上都背着我。我也牢牢套住的脖子不想松开。有时候我会恶作剧掐紧他的脖子，他会说出许多我满意的话，比如：曲冉晴，我错了，以后你再也不要听我话了。
渊然带我来到以前他开的餐厅。这家店我有好久没来过了。不是我不来，而是夏尧不让。他不想让我回忆起伤心的往事…
“现在是夜晚，可没有你要的温和阳光。”渊然找到靠窗位置，拉开窗帘指着外面的天空，像个天真的孩子。
“可是夜晚有星星呀！”我也学着渊然的样子，用调皮的目光看向他。
“这样耀眼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
“对啊，就像你付渊然的心不适合谈安定。”望着窗户外面的星星，突然心里有一阵渴望。我渴望以后能够化作一颗星星，让渊然永远都能看到我。
“以后吧，等我心安定了，我带你去一个不太繁华的城市看星星…”
“以后是多久？”
“你结婚的前一天…”
“好啊，你可别忘了。”
付渊然，那个曾经说过要保护我的人，虽然没能陪我到最后。可他说过，会陪我看星星…
每道菜出现在我眼里时，我看到了以前的画面。这些都是渊然和我以前经常吃的菜，没想到今天他又重新点了一次。
“冉晴。这样都是你爱的…”
“可是它们也抵不上你一个…”我笑笑，然后埋头吃着饭。
走在路灯下，灯光将我门的背影拉得长长的，只是渊然的背影清瘦了许多。
在门口，渊然把我拥入怀抱。然后吻了我的头发。
“冉晴。进去吧，再不回家夏尧会担心。”
之后他就转身离去，我也跟着转身，因为我不想再次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可是，我却没能忍棕头多看他一眼，当我扭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着我，还对我笑了好久。我想，这才是世间最美的时吧…
“渊然！路上小心点。”
这次，我做到了。我转身的速度终于赢了眼泪。
回家，洗了澡，给夏尧发了短信。告诉他我已经在家了，不用牵挂我。晚安…
付渊然，你说你今晚你会不会出现在我梦里？而我，又会出现在谁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