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毕竟我这人只有一颗心
昨晚究竟是谁一直抱着我，半步不离…
是谁陪我说了那么多碎心的话…
其实我知道是谁，我都知道。只是不是我心里理想的人。
“噢，头好痛。”我使劲地甩甩头，只是后背有一股暖气。他的侧脸也紧贴着我脸的另一面。
“夏尧…”我伸手触摸他的脸。夏尧醒了，或许因为昨晚太累，显得很疲倦。
他没有搭理我，而是继续抱着我，告诉我昨晚他有多伤心。
昨晚是我令他再次伤心了吗…
“冉晴，昨晚你记不记得说过什么话？”夏尧凑近我的耳边。
“记得一点点…”我羞愧地底下头。
“晴儿啊，他的名字叫起来挺绕口的，还没我的好叫，是不是？嗯？”
“…”
“冉晴，你下辈子想做什么啊？”
“我想做的太多了。”
“还记得昨晚我告诉你下辈子我想做什么吗？”夏尧咬咬我的耳朵。
“不记得…”
“笨蛋。我想当付渊然啊…”夏尧说的那样随意洒脱。
“夏尧，这又是何苦呢？”我捏紧了夏尧抱着我的手臂。
“冉晴，我们结婚吧…我们去领证。”
“夏尧…户口本不在我身上。在爸爸那里。以后回家拿吧。”
“不用了，待会儿我会出差到那里，然后帮你带过来。”
曲冉晴，你是真的想一心一意对待夏尧吗。你会像对付渊然那样待他吗…
“噢。”声音被我压得很低，或许只有我自己能够听见。渊然，我就快如你心愿和夏尧结婚了，你开心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过去明天一早就回来。”夏尧起身收拾东西，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冉晴，下午你送我去机场吧。”
“嗯。”
夏尧用手轻抚着我散乱的头发，然后走上前轻吻了我的额头。我闭上眼睛，周围的宁静就如我此刻的心情。
夏尧的房间被阳光照射进来，现在房间的阳台上，温和的太阳照耀着我的身体，让我觉得暖暖的。夏尧从背后抱住我，贴着我的脸。
“晴儿，晚上我不在家，一个人怕不怕？要不要我叫王婶过来陪你？”
“不用了。那边天气很凉，到了以后多加几件衣服，别着凉了。”
“有你关心真好。”
这座城市的天气也渐入深秋，偶尔会有几阵冷风吹过。我不自然地缩了缩身子。
“冉晴，起风了，我们进去。你下楼帮王婶做午饭吧。”
夏尧一个人在楼上整理着出差会用到的文件，而我就在楼下帮着王婶做饭。
“冉晴啊，你昨晚醉的很厉害现在头还昏不昏？”王婶一看见我下楼，连忙跑到我的身前。
“啊？王婶您也知道…”
“昨晚我和夏先生都在照顾你。夏先生对你真是好，帮你熬醒酒汤。就连你说梦话夏先生也在陪你聊天。”王婶说话时不禁摇了摇头。
“谢谢你。那昨晚您还听没听见我说了什么话？”
“昨晚你一提到渊然这个名字，夏先生的脸上就会僵硬许久。我还看到他偷偷抹泪。”
“噢，王婶，我来帮你切菜。”
跟随着王婶来到厨房，昨天晚上的事让我心不在焉。
“啊！怎么又切到了。”一条红色的刀痕在我手上蔓延开来。
“哟，冉晴，别切了快去找张创可贴。”
我捏着被割伤的手魂不守舍地指走出厨房。难道昨晚我真说了那么多伤害夏尧的话？
扶着楼梯走到了夏尧的房间，看见他好像在看什么文件。见我来了，他赶忙放了下来。
“冉晴。怎么又割破手指了！”他抓过我受伤的手指，心疼地说道。
“夏尧。昨天晚上让你心疼了对不去…”我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
“冉晴，不关你的事。昨天若不是我丢下你一个人走了你也不会去喝酒。痛都是我自找的…”
“不是的…每一次我都只会让你伤心，什么都不会帮你分忧…”我哭着咬住他的肩膀。
“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欢乐。”
我松了口，放开抱着他的手。
“疼不疼…”
夏尧傻傻地摇摇头，然后对着我笑笑。
“你自己手都弄破了，还来关心我。走，我带你找创可贴。”
夏尧从客厅里拿出小药箱，给我包上了创可贴。
“你呀，以后都不敢让你做饭了。”他用手指点点我的鼻子。
“我以后小心一点就是咯。”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冉晴…”
“嗯？”
“冉晴，你以后会不会跟着我一起受苦？”
“好好的干嘛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夏尧，其实我也不知道会不会…
“还有，下午我不在，你别到处乱跑。不然回来又该看不见你了。”
我明白夏尧的意思。他只是很委婉地告诉我不要去找付渊然。
我对他点点头，“嗯。”
“冉晴，夏先生吃饭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饭了，可是肚子却没有饿的感觉。夏尧把我拉到饭厅，然后添了一大碗饭给我。
“冉晴，今天中午把它吃完。”夏尧指了指那碗盛满的饭，然后端到我面前。
“我…吃不完。”
“吃完，必须吃完。昨天晚上你肯定就没有吃饭。”
我只好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吞着饭。夏尧在旁边似乎惊呆了。
“冉晴，我说你要不要吃这么快？”
“我吃不完嘛。只有大口吃饭才能快点没有。”
“这什么逻辑…”夏尧一如既往地用好看的姿势吃着饭。我却在旁边狼吞虎咽，看起来我和他很不搭配。
“祖宗，你别咽了。我逗你玩嘛，吃不完就不吃了。”夏尧用他的手擦去了我嘴角边的饭粒。
“可…可是我饿了。”不知我从哪儿发出了一种像是被人宠坏了的小女孩的声音。
“好啦好啦，吃吧。”
夏尧在吃完饭后就去了机场，屋里只有我和王婶。他嘱咐王婶照顾好我，别让我到处乱跑。
既然答应过夏尧不去找渊然，那我给渊然打个电话不算过分吧…
“渊然，你在干嘛呢…”
“我在外面吃饭。”
“你胃不好，别乱吃东西…”
“嗯。知道了。”
我和夏尧快结婚的事我要不要告诉他…
“渊…渊然，我快…结婚了。”
“哦。我还有事，先挂了。”
哦？付渊然，你这是什么语气，在你的意料之内吗？还是你在克制情绪？
“王婶，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哟。”
“冉晴，使不得。夏先生知道了会说我的，指不定还开除我呢。我儿子还在他公司上班呢！”王婶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哎哟，不会的。夏尧他不会说的。我只是出去一下下，马上就回来的，不会耽误太久。”我挤出了一个可怜的目光甩给了王婶。
“冉晴，这……”
“不告诉夏尧他又不会知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出去了啊。”我脱下拖鞋，拎上高跟鞋跑了出来。
我要当面和渊然说清楚，如果他反悔了，我还有机会不和夏尧结婚。
“渊然。你在哪儿？”
“我啊？我…我在盛世啊。”渊然话中带有很明显的酒意。
“你！你居然喝酒！”
当我赶车来到酒吧时，渊然已经喝地有点晕，脸上红红的。
“付渊然！你胃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居然还喝酒！你不想要你的小命啦！”我冲过去，在他面前大声嚷嚷。
他把头扭向一边，然后趴在吧台上，嘴里在喃喃着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我又上前靠近他，付在他嘴边。
“冉晴…冉晴…”
付…付渊然你这是在叫我的名字吗…我以为你不会再需要我了…
“渊然，走，我带你回去。”
我从包里拿出钱结了账，然后将渊然扶到了酒吧外面等车。
“渊然，难道你傻吗？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冉晴…我从七年前就开始傻了。可是…我不得不傻啊！”
“付渊然，我看你是真傻了！”渊然的话怎么会不让我担心…
刚送渊然回家，他就跑进了厕所。我被他的举动给惊了一跳。
“渊然！开门啊！渊然，你怎么了！”我使劲敲打着门，里面却没有半点动静。
“渊然，你怎么了？快开门啊！渊然！付渊然！”恐慌使我心里越来越害怕焦躁不安。
最后我敲得没有力气，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渊然…你怎么了，开开门啊！”坐在地上的我早已是泣不成声。
里面还是没有人响应我，我只能倚靠在门上，心里担心着渊然。
“渊然，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关在里面，你出来啊！我是冉晴…”
门开了，我站起来，可能因为坐久了的原因腿有点酸。
我看见渊然也和我一样倚靠在墙壁上，捂着胃，看着我。
我知道，一定是他的胃癌复发了，他不想让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