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给的真心我不想负
十六岁那年，如果爸爸没有做过那些伤害付家的事，那该有多好。说不定，现在我都已经和渊然结婚了…只是，我也不再想去怨恨爸爸。既然事情都早已发生，我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呢？
只是，夏尧没有找到我，我想我现在过得会很洒脱。我始终在他和付渊然之间徘徊，我不想欺骗我对夏尧的感情，因为夏尧对我的感情很真，很深…
付渊然，我们的承诺太美。可是却抵不过命运的心血来潮。
微凉的天气使我从梦境醒来。
醒来之后，才发现被子没有盖在我身上。难怪我会感觉到冷。
不慌不忙地起了床后，看了看时间，噢，都快十点半了。也不知夏尧什么时候回来，打个电话问问他。
“夏尧，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马上上飞机。你十二点左右过来吧。对了冉晴…曲叔叔他…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呀。什么也没说过啊。”
“嗯。我上飞机了，手机得关机。”
挂了电话之后，我都还在寻思夏尧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爸爸和夏尧有事瞒着我？渊然曾经也让我去问爸爸当初他为什么会离开。爸爸，你到底有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想的出神时，渊然的电话进来了。
“冉晴。我先回去看望我爸爸，到时候你也就不用来叫我了。”
“噢，那好吧。”
渊然用着平静的语气和我打完了一个电话。却陌生得像刚认识的朋友那般。
或许是因为渊然对我的态度，让我走了心。走心时，我就一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忽然，有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冉晴，冉晴！”
“啊？王婶。”王婶的到来让我着实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认真。”
“没有。什么都没想。王婶，有什么事吗？”
“昨天你出去玩，夏先生知道了，结果还说了我一顿。所以你帮我跟他解释解释，我是拦了你的…”
“噢，原来是这件事。王婶…真对不起，不好意思。”没想到昨天的事情却让王婶挨了骂。
“没事。你帮我说清楚了就行。”
下楼洗漱。秋天的冷水已经有点刺骨的寒意，拍打在脸上让我彻底从刚才的问题里面清醒过来。吃完两片面包一杯黑咖啡，就到后花园帮王婶修理花草。
许久没有闻到过这样清新的花香了，最近几乎天天被烦恼缠身。今天嗅到这样的芬芳都觉得是奢侈。
可是，闻到这样的香味，处在这样的花海里，记忆里都是付渊然这样的场景才让我觉得是如此美好。
“冉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怎么觉得你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如果真有心事，说出来会好很多。”
“王婶，你说癌症到最后会有多痛…”
“我有一亲戚也是得癌症走的。打吗啡都压不下去，最后还不是活活被痛死。哎…”王婶说着说着不免叹了一口气。
“痛死……那渊然…”心里就如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嗑了一下。
上次在他家里，打开抽屉。里面全是止胃癌发作的药，他是不是许久之前就开始吃药，自己默默承认着一切…
上次他躲在厕所不开门，把我关在外面。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就如快死那样…
“冉晴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一个朋友生病了…”低下头，我偷偷抹了抹眼泪。
“那冉晴，你可别太伤心了。癌症都是…”
“好了，王婶。不说了。我相信他不会离开我，不会！”
“冉晴。付渊然是什么人啊？那次你喝醉酒夏先生接你回家，我听到你嘴里一直叫着付渊然。当时夏先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夏尧这个人，人长的又帅，家庭条件又好，又爱你。冉晴，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付渊然，他是第一个让我懂得珍惜，也是第一个让我懂得失去的人。怪我，没能紧握他的手，七年前把他弄丢了。最后，他回来的时候也如当时的决定一样，没有走向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慢慢盘坐在地上，就像将故事那样，一点一滴地向王婶诉说。
“可是夏尧他对你很好啊。你忍心看他伤心难过吗？”
“可是我就忍心看着付渊然离开我吗！我守了他七年，爱了他十三年！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忘记…”
“哎哟，冉晴，我说说而已的。你别生气。你看，夏先生都快到了，你还不赶紧去接他？”
噢，对，我还得去接夏尧。
“那不说了，我去接他。”
快速冲到客厅，然后换鞋，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好凉，让我不禁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战。
夏尧的家离机场没有太远的距离，只是得过许多条马路。人流穿梭的马路上，有辆白色的跑车吸引了我的注意。是渊然…他应该是去机场吧。
出于本能，我加快了脚步。曲冉晴，你是想赶着去看他一眼吗？曲冉晴，你确定你能追上他？
跑到一半的我突然放弃，因为我知道，我追不上，就算追上我也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
来到机场时因为追车，所以耗费了我许多力气，就连走路也是气喘吁吁。
在人群里，我一眼就认出了付渊然。因为我知道，不管他穿什么衣服，站在什么位置，我永远都不会迷失他。
只是渊然的身旁多了一个夏尧。真是巧，他们居然能够碰上。
夏尧朝我辉辉手，渊然也朝我笑笑，只是渊然笑的时候没有扬起他的嘴角，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也回了渊然一个笑脸，并且向他们走去。还没走到，夏尧就跑过来抱住了我，然后告诉我，好想我。
我却也只是勉强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渊然的表情。渊然提着行李，转身走掉，夏尧如果不在，我一定会叫住他。
“好了，又不是几天没见。”
夏尧对着我傻笑了一下，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本子，那是我的户口本。
“冉晴，你看我们可以领证了。你高不高兴？”
我努力地配合着夏尧，朝他点点头。故意不露出脸上的失落感。或许这些夏尧也都看在眼里，他明白我不是真正的快乐，又或许他见我装得这么辛苦，不想拆穿我。
“那我们现在去领证好不好？”
“过几天去吧，我想…”
“好好好，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说完，夏尧和我并肩走出了机场，路上，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牵我的手。
“夏尧。刚才你和付…渊然说什么啊？”
“告诉他我们快结婚了啊。结果他说他早就知道了，你告诉他的？”夏尧没有丝毫犹豫，便说出了口。
“噢。是啊，我说的。”
夏尧停下脚步，一把将我朝背后拉了过去，把我按在怀里。
“夏…夏尧。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心好空。”
“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我说过会给你时间。我不怪你。”夏尧摇摇头，把我从怀里推到他面前。
夏尧的嘴唇有点儿带血的液体。我用手摸了摸，噢，是血。
“夏尧。”
原来他一直都忍着，咬着嘴唇，不想和我太计较昨天的事。
夏尧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卫生纸，然后放在嘴上按了按，找到旁边的垃圾桶扔了之后，才又回到我身边。
这一次，他没有放开我的手。
秋天了，他的手好凉，他的心似乎更凉。
“到了那边，我爸和你聊了什么？”
“曲叔叔让我对你好点，别辜负你。”
我心里却在嘲笑着爸爸的话，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装的谁。夏尧对我的好我现在都已经逃避不了了，现在居然让他对我更加好，我又怎么受得了。
原本想说话的我却被一个喷嚏堵住了嘴。
“看看，昨晚又踢被子了吧。看来我每天半夜不来帮你盖被子是不行的。”
“你每天晚上都会起来帮我盖被子？”
“要不然你说呢。”夏尧一面说一面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搭在我身上。
“谢谢你。”声音被我拉低了，因为我不想他听见。夏尧说过我和他不必说对不起和谢谢。可是，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冉晴。如果你最亲的人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而又不认识的人，你会选我还是选他？”
“啊？说什么呀？”
“告诉我。”
“废话，当然选你啦。”
虽然得到了夏尧想要的答案，我却没有看见他从前那般阳光的笑脸，那种笑脸似乎能够治愈一个人的伤口。可是，里面却没有包括我。
自从在机场看见夏尧，就觉得他心事重重，精神时不时恍惚。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让我心里不是很安定…
到家后，夏尧忙着收拾自己的衣柜。他告诉我想吃粥。王婶原本想帮我开着，还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或许以前就没有帮夏尧做过一顿用心的饭。
不知何时，夏尧突然从我背后钻了出来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然后把头牢牢地放在我的肩上。
“怎么，累了？”
“没有。冉晴，这几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我好好陪陪你。”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就是想以后多陪陪你。”
我反过身，把他推到了外面的饭厅，把他按到凳子上。
“好啦，好好坐着。我煮饭去。”
回到厨房，看着锅里的稀饭，我才发现，原来我以后也可以去卖稀饭，我心里不免赞叹着自己的手艺。
“冉晴，好没有？我饿了。”
“别催别催，来了。”
锅里的稀饭冒着热腾腾的烟气，看来我是端不出去了。
“夏尧，过来帮帮我，烫！端不出来！”
“好好好，你别端啊，别烫着。”
没过多久，夏尧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将稀饭盛到碗里，夏尧正准备伸手去端，却朝后推了两步。
“怎么了？”我被吓坏了，跑过去，连忙扶住了他。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休息休息就好。”
“我扶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夏尧从来没有这样过，在我眼里他就像铁人一样，好像从来不会生病那样。可能是我把他看得太过坚强…
夏尧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看来他真的是累了。
“冉晴。我头痛，你说这是怎么了…”
“别说话，好好休息。别闹。”
“可是我还想吃你煮的粥。”
“那我去给你端。”
“待会儿去吧，现在还是烫的，我怕你烫着。”
“夏尧，你都累成这样了，你还关心我呢，你是个大愣子！”
夏尧还是一如既往地揉揉我的头，又用散懒地声音对我说“好，我傻我傻。我还不是关心你嘛。那你进去端吧，小心点呀。”
我没有太多的心情去理会稀饭的温度，端着就一个劲地往外走。放在茶几上，不停地用嘴吹着。
“冉晴，你何时变得对我这么认真了？”
“夏尧，说什么呢你…”
“现在你的样子就像我对你那样。嘿嘿，真好…”
我端着饭，用勺子盛着，递到夏尧嘴边。夏尧也极其配合地张开嘴，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冉晴。稀饭里面我吃到了满满的爱。”
夏尧的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却勾起了我许多的回忆。
渊然以前何尝没有告诉我，我做的菜里面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