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见
就这样,这三个人在众大臣的目送下离开了,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拓拔津倒是十分淡定。.
柳月凝看得目瞪口呆,这明摆着的三角恋嘛,拓拔津也够无聊,女人都成了他的妃了还不忘炫耀一下。幼稚,变态。话说,那个男人…
柳月凝凑到柳世飞耳边,低声问,“爹,方才那位可是祁王?”
柳世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敛起脸上的慌张,沉声道,“正是,凝儿,宫门前的事爹不同你计较,日后不要再像今日这般冲动。”
柳月凝乖巧的应了一声“好”,自己心里也明白柳世飞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别离拓拔聿太近。不过,以后都要嫁给他了,还能怎么离得远?爹,这是命数,不怪我的。
歌舞开始了。
柳月凝麻木的看着一群衣着暴露的女人在眼前搔首弄姿,忽然,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眼神不自主的瞄向身后的小宁。小宁一眼就看出她想干嘛,只能干巴巴的笑着。
柳月凝皱着眉,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小宁马上蹲了下来,着急的喊着,“小姐,你怎么了?”
柳世飞本来和某位官员聊得好好的,被小宁这一声吓的连忙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皱成一团纸的小脸,急忙问,“凝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爹,女儿忽然觉得肚子好疼…”柳月凝气若悬丝的说着,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汗珠。
柳世飞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多少有些担忧,对小宁低声吩咐道,“带着小姐悄悄从后面出去,去找太后,记住,不要乱走。.”
小宁颤巍巍的点了点头,扶着柳月凝就从宫殿的侧门离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大殿。柳月凝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富丽堂皇的大殿,太和殿,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小宁说,“宁儿,皇宫真不是一个人呆的好地方。”
小宁连忙捂住她的嘴,扫了几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后,说,“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外面的人想方设法的要进来,里面的人却费尽心思想要出去。”
柳月凝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远远望去,一座座深红色的宫殿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忽然想起了拓拔聿,那个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宁儿,你知道祁王现在在哪里吗?”
小宁歪着脑袋想了一周,说,“应该在清心殿吧。”
“清心殿?”
小宁一双眼睛贼得很,四处张望,然后悄悄地趴在柳月凝耳边,说,“清心殿就是殿上那位的宫殿,祁王和那位主子可是关系不一般。”
柳月凝颇有不满,这个拓拔聿,果然和那个女人有一腿!“宁儿,我们去清心殿。”
“啊?为什么啊?”不顾小宁的疑惑,柳月凝就拽着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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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太和殿的三个人,各怀心事,梅念心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最先打破了沉默,“祁王,你,过得可好?”
拓拔聿看着她有些出神,眼神迷离的说,“挺好。”
“不知祁王是否愿意赏本宫一个脸面,到清心殿尝尝从南越进贡的茶叶?”梅念心柔声道。
拓拔允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拓拔聿的眼神制止,只好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四哥,那我先走了。”
就这样,一男一女并肩走在这条寂静又空荡的用青砖铺好的小道上,很快就到了清心殿。
带头的两个宫女推开朱红色大门,恭敬地立在两侧。
“进来吧。”梅念心犹豫着开口,眼里带着期待。
拓拔聿紧抿着唇,眼眸中闪着淡淡的伤痛,点了点头,直接跨步进去。
梅念心提起脚步,正想跨过门槛时,眼神注意到身后的几个宫女,语气凛冽地说,“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娘娘。”宫女们瞥了眼殿内拓跋聿的身影,纵然有些不甘心,但碍于身份,只好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清心殿内,有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拓跋聿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嘴角处的笑容更甚,嗓音极具讽刺,“看起来,他对你挺上心的。”
梅念心没想过他会说这句话,身形一僵,默默地绕到他身后,轻轻的抱着他,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至始至终,心里只有你…”
“够了。”拓跋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缠在他腰间的双手,转身,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脸上有的只是淡漠,语气却极尽温柔,“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显得很可笑吗?”
梅念心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滚烫的泪水忍不住倾泻而出,一滴一滴的打在拓跋聿的手上,烫得他眼睛都有些酸涩,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梅念心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眼里的温柔几乎能将人化成一滩春水,柔声开口,“你爱我,对吗?”
拓跋聿看着她的脸,思绪回到了十二年前。
“你是皇子吗?”假山下,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好奇地走近一个身穿锦缎绸纶的九岁的男孩子身边,没错,那就是梅念心和拓跋聿初次相遇的情景。
拓跋聿厌恶的抬起头,说,“不要同我说话。”见梅念心没有继续搭话后,拓跋聿埋头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兵书。
直到天色已晚,拓跋聿才记起要回寝殿,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却发现衣摆被压住了,低头一看,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不是早上那个吗?她还没走?拓跋聿只好再次蹲了下去,发现梅念心睡得正熟,一只小嘴咂巴咂巴的响,拓跋聿厌恶的抬起手,一个劲的拍打着她的脸颊,语气不善地说,“喂,你醒醒,你坐我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