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枪

车子在黑夜里不知前行了多久,车灯可视距离让人有种永远都走不完的感觉。这种黑暗里的浪漫却让人从之前种种逍遥里回过神。

“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景书开口。

车子载着俩人在几乎无人的公路上飞驰。时间沉默指向晚上一点。仍然没有可以留宿的路口。

道路变得越来越难走,白日里葱郁的林木变得张牙舞爪,躺在后座的莫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咕嘟了一声,景书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腾出一只手去勾副驾上的薄毯。

事情往往发生在转眼间。

景书猛然感觉到车身一阵剧烈的椅,她陡然回头,顿吸一口凉气,只见车子已然驶入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的坡度,就像山路骤然间被人折断,却又半断不断留了一截,而前方……已经完全断了。

车子完全脱离公路的那一刻,景书已经完全放弃了方向盘,她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毯子,身体朝后扭着的。

三天后。

床上坐着的人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那我们岂不是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从悬崖上掉下来然后然后大难不死被世外高人捡回来?”

景书一脸黑线。

……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是悬崖早死了。

地势没有夜中想像中的恐怖,车子翻滚到山脚下,俩人当时就都被震晕了,后来据农家说是听到狗一直狂叫,才发现他们的。

景书看看周围的环境,青山绿水人烟稀少,来了,就来了吧。倒是可惜了那车。

农户家这俩天正忙,看家的孩子整日在家剥玉米,晚上俩人提出来想试着分担一点,老实的汗子连连摆手,倒是一旁的妇人在围裙上搓着手,对男人提到:“前洼儿的老刘家不是孙子娶媳妇吗?要不让客人也去沾沾喜气?”

婚礼?这儿?两人一对望,顿时有了喜不自禁的意思。

山里人少,可能一村一洼也不过就那两户人家,但就这么几户人家,也几乎横跨了整条主山山脉。

这天一大早农家顶梁的男人就出门了,令景书震惊的是他竟然扛着一把……枪?

将近米长的猎枪,猎人豪不废力地做了个描准的姿势,眼睛慢慢眯起来,缓缓移动着双管枪水,一股森冷的肃杀之气如同寒灵般从黑洞洞的枪口的窜出来。

就在此时,瞄准的地方传来一声极为夸张的大叫声。

“哇!是真枪吗?”莫蓝在外面因为找厕所而差点迷路,刚回来就撞在枪口上了。

托枪的农人一愣,连忙挪开枪一看,可不就上自家的小客人吗?这山里长年累月不见生人,人们大多风吹日晒皮糙肉厚,就连孝子都个个跟山野猴子似的,那次把人捡回来,擦了脸一看,顿时呆住了。这外面的人可真真好看。

一家人对人家很是小心,此时生怕枪走火,枪移开后又忙忙取下来了。

那好看极了的人显然不觉得危险,反而还一脸兴奋地围着枪打转。

“是真的吗?能不能用?”

景书从里间走出来,也是一脸惊讶,她凑上来细细看着,枪托上甚至包着老旧的布套,枪身看起来也有些年月却擦得干干净净,似乎它的主人经常在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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