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自远方来
她说了:“母后,垦荒的事儿臣认为还是搁一搁比较好,眼下但是修水利之事就花费了不少的银两,国库难免空虚。之前是儿臣太过急躁了,没考虑清楚。”
独孤楚雪点点头。看一下她的肩膀,她问:“攸儿,大婚的事你打算怎么做?虽然是延迟,但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叹息一下,继续:“那件事,母后认为雪衣那孩子是不会这样子做的,毕竟他跟他爹是不一样的。”
离攸望着手里的茶,茶水中,是一张脸,看不清的脸。人的脸是那么的复杂,就算是最好的画工,最上乘的画笔也画不出来的。
“这事,先搁一下。对了,我父皇怎么了,好些了么?听宫人说,他这两天精神很不好,老在昏睡。从我受伤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了。”
离攸半低着头,等着她的回答。
“还是老样子。”
离攸低声说了一句,那就好,那就好。独孤皇后以为她是担心离潇,就急忙地补充,说离潇可能没多少日子,叫她做好一切。可以的话,一并解决掉安王。
离攸听后,缓慢地连说两声,不急,不急。
“母后,宁王是个怎样的人?”
独孤皇后一愣,神色恍惚了。很快,她就恢复神态,然后莞尔一笑,说,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母后也忘了。
一个人在偏殿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后,离攸才缓慢地走出去。听着风吹过树枝时,发出的沙沙声,她挑了一个颇为安静的地方,盘坐下来。
合上眼,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她在这个后宫里,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信任的人,包括她的母后。她还在一直隐瞒,隐瞒做过的,掩饰自己的谎话。
在正殿找了一圈都不见离攸的凌,在素心宫后面的花园找到了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公主,安王的人在宫外候着。”
“传。”
一刻钟过后,两个穿着太监衣服的来到了离攸面前。
“长公主万福。”
“长公主万福。”
离攸背对着这两个使者,点了点。
“在下是受我家王爷命前来问候一下长公主,敢问长公主一切安好?”
离攸愣了一下,转过头来,审视站在离自己几丈远的两个使者。夜色朦胧,离攸看不清他们两个使者的长相,扫了一眼两人全身后,就笑了笑说:“两位远道而来,请随本公主到殿内。”
离攸到了殿内后,遣散身边的人,包括凌。等所有人出去后,她走到墙角,掀开一幅画,把手伸了进去。
下一刻,墙角开了一道裂缝,慢慢地,裂缝渐渐变大,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个洞口般大小。
离攸先走了进去。
两个使者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另一个就跟离攸下去了。摸着墙壁,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等到了有光的地方,他就看见这里面居然一一俱全,一整套的桌椅,一张床,还有精致的摆设。在洞室的一面墙上,镶嵌着夜明珠。
“坐吧,堂兄。”
那人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就问了:“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是我哪里有瑕疵了?”此人正是安王。
“试问一个心腹怎么会有主人气势?本公主就猜,可能是本公主的堂兄来了。也没想到刘继也会弄**,还做的像模像样。”
安王坐了下来:“只要有心,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听说长公主病的很严重,没法如期举行大婚,所以我这做堂兄就回来看望一下。”他打量一下离攸的后,发现她的脸色有点死灰,但细长微挑的双眼依然炯炯有神。
他的脑子顿时浮现起离攸小时候的模样一时觉得可亲,就开玩笑地问了:“怎么,今儿不爱面纱了?”
“千里迢迢从东南跑回来,就为了这个,不像是安王的风格。”离攸望了他一眼,“该不会是来借银子的吧?”
“我倒情愿是来借银子的。没事,见京城这么安静,就忍不棕来瞧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在东南听到离攸病重的消息,安王吓了一跳。
“放心,我好歹也是姓离的,没这么容易就死的。”看了看自己有点发青的手腕,她继续说了,“就算是死,也得拉两个垫底。”
安王笑了一下。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开口,毕竟现在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
“暂时还算风平浪静,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离攸瞟了一眼安王,语气有点孤傲地说:“就算有,你觉得我会要你帮忙么?!”
“既然是这样,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安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如今沉静如水的女子,“小心一点。”
“这句话你还是留着自个儿用比较实在一点。等你下一次有命回京城的时候,没准我已经登基了。”离攸抬起头,眼中尽是冷酷,“给你封个南齐王怎么样?良田万亩。”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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