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没有初恋

年息咬了咬牙,伸手一巴掌打在小九的手上,“你这个贪心的女人!”

“我还没跟你要债呢!薄邢言说你还欠他钱一辈子都还不清!”

薄心言,努努嘴巴,“小气鬼!竟然还记得这个!”

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呢。.

薄心言笑了笑,“大嫂,你觉得我大哥这人怎么样?”

年息扯了扯嘴角,“还凑合!”

薄邢言上午便出了门,出了小镇。

走了许久,年息找不到薄邢言,便问了家里的佣人,“大少爷呢?”

大家都晃了晃脑袋。

薄邢言像是脚下长了意识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走着走着,就走出了古镇,又回神,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往回走。

年息在古道上走着,只是知道薄邢言往这边走来了,便跟着走了出去。

身上带着相机,就权当是写生了。

这古镇也是人山人海,年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水车旁,这水车,年息在小时候,在江城也将,只是后来就没有了。

年息也是自己乱逛,走到哪里,就拍到哪里,时而拍着大街上卖纳西米糕的大爷大妈,时而拍拍大街上拿着缤纷色彩的绳子问路上的小姑娘,她们说那叫艳遇辫。

年息看着也是挺好看的,但是,她是个有老公的人,不需要艳遇。

再说了,她也没那福气,能遇上比薄邢言还帅气的男人。

镜头在人群中探寻,找寻年息最为满意的风景。

她选了一个高处,踩了上去,继续拍,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年息好奇地将那人的脸拉近,扯了扯嘴角,镜头一直跟着那人的身影在移动,为留下了一张张照片。

薄邢言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年息看着自己的拍下的照片,都是蹙着眉头的。

可是随而,年息又想到,薄邢言最讨厌别人碰他。

现在人这么多,这个撞一下他,那个又跟他来了一个擦肩。

他肯定不会高兴。

想到薄邢言肯定不会知道,她的相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他的照片,年息就有一种成就感。

薄邢言总感觉有人在偷窥他,眉心不由得蹙得更紧。

他抬起头,犀利的目光开始逡巡。

可是又生平第一次,并不反感,年息的身影闯进他的脑子,他有些失神。

嘴角扯了扯,是年息,她会自己找上来。

她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从身后,从左边,从右边,还是从前边?

想着,瞳仁深了几分,忽然就顿下了脚步,他还是不要移动的好。.

年息直直地往薄邢言的方向走去。

揪在薄邢言失神的时候,年息忽然走到他的面前,侧着身子在跟大妈打交道,“大姐,我要一份纳西米糕!”

薄邢言嗤了一声。

装,有本事继续装。

想着薄邢言准备从年息身后绕过去。

年息忙跟了上去,手上拿着纳西米糕,“薄邢言,你吃不吃?”

薄邢言瞥了一眼,“不吃!”

年息努了努嘴巴,在薄邢言身后做着鬼脸。年息咬了一口,觉着像是小时候吃的几毛钱一块的米饼,味道也就那样。

评论了一声,“不好吃!”

薄邢言似乎没看见年息的表情,劲自走着,年息小跑着跟在薄邢言的身旁。

有个大妈又跟了上来,“先生给女朋友辫个艳遇辫呗,八毛钱一条,很漂亮的!”

薄邢言脸色有些难看,扯着年息就走。

年息对着大妈憨憨地笑了笑,“他吝啬!”

“连八毛钱都不替我花!”

年息被薄邢言扯着往前走,“薄邢言,我要艳遇辫!”

薄邢言顿下脚步,嗤笑一声,“还艳遇辫!”

鬼才让她去编那鬼东西,他又没死。

年息跟着薄邢言往上走,“薄邢言,你等等我,还挺累的,虽然没穿高跟鞋!”

年息跟着薄邢言来到了古镇的最高处,上面还有挺多家阁楼,阁楼一般有两层,一楼供应咖啡,二楼放着几台望远镜,用来看对面的雪山的,平时一般都要收费。

她跟着薄邢言长驱直入,竟然没有人跟他要钱。

薄邢言在一楼喝咖啡,年息窜进了二楼,摸着望眼镜,爱不释手,有些惊艳,这是年息第一次真正看到雪山。

年息喜欢这种带着镜头的东西。

年息舍不得下来,几乎在上面耗了整个下午。

薄邢言也在楼下坐了整个下午,看着监控器里面年息惊奇又满足的脸,她明明可以坐着欣赏,可是偏偏虔诚第蹲着,双手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第看着。

嘴角若有似无第扯了起来,他似乎是第二次看见年息的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老婆,好养呀!

薄邢言脑子闪过这样一句话,有些天真,似乎对谁都不设防。

他当然不知道,年息并不是对谁都这样不设防,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告诉她,谁都信不得,不能轻易相信。

她当初对爸爸妈妈的感情深信不疑,认为她会一直幸福下去。

后来国民和母亲离婚,她开始害怕面对一些事情。

她百分百地相信母亲,可是母亲却偏偏宁愿把她送到孤儿院,也不愿意让她陪她走完最后的人生。

她曾经有一个好朋友,说好了友谊地久天长,可是她最后却拜她所赐,进过一趟少管所。

她也曾坚信,乔西洲是她的良人,可是又不是那样的。

对薄邢言,她是战战兢兢地,说服自己不要去防备薄邢言。

她天天自我催眠,我要喜欢薄邢言。

她想,有一天,有那么一天,那句我要喜欢薄邢言变成我爱上了薄邢言的时候,薄邢言就算是仅仅的一个我打算喜欢年息了,我愿意和她过一辈子。

那也是值得的。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足够爱上一个人,爱不上的,肯定是不想爱,而年息,她很想爱,在怀着孩子的婚姻生活里面,那么努力地去喜欢薄邢言。

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流产这样的事情,只以为,肚子有了孩子,就要为她找一个家。

也从未想过,宝宝没了,她会怎么办。

那时候她有些绝望。

想得最多的是,我又要没有家了。

薄邢言若是那时候跟她提离婚,她也许会同意。

可是申雅又来找她,她又觉得,薄邢言对她其实还挺好。

年息活了这么多年,会维护她的人不多。

用五个手指头去数,都会有剩余。

服务员给年息找了一个三脚架,年息将相机架在那里。

服务员又给薄邢言找来了一个软垫,薄邢言坐在年息身旁,将年息提起,年息也不矫情,顺势坐在薄邢言的大腿上。

“知道所谓的艳遇辫是怎么来的吗?”

薄邢言嗓音有些沉。

年息挪了挪身子,寻早更加舒服的坐姿,薄邢言一怔,有些蠢蠢欲动,“别动!”

年息应了一声,“不知道!”

薄邢言呼了一口气,“所谓的艳遇辫,其实叫寡妇辫!曾经有些丈夫死了的女人,她们还想改嫁,便在头上编上所谓的艳遇辫,吸引异性的注意,久而久之,纳西族的人们发现,那些都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年息有些诧异,“这样呀!”

“对面的雪山,真想去?”

薄邢言推开一直看着的望眼镜的目镜的年息,自己也往上瞄了几眼。

年息吐了吐舌头。

点头,眼睛泛着期待的光。

薄邢言嗤笑了一声,“大学,你都干嘛去了?”

时间那么多,学习之余,以年息的家境,应该不至于哪里都没去过。

年息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随而又笑道,“我花钱追乔大哥去了!”

薄邢言脸色有些难看,恶狠狠地瞪了年息一眼。

年息看着薄邢言,咯咯地笑了起来。

“乔大哥是我大学时代最美的风景,我最想看的就是他了!”

年息继续说着,她其实没有说谎。

薄邢言脸上有些愠怒之色,哼了一声,“无聊!”

满是嫌弃之色。

“起来,滚远点!”

薄邢言吼了一声。

年息瘪着嘴,抱紧薄邢言,“我不!”

“我还没说完呢!”

薄邢言有些胸闷,肝火有些旺,“谁有空听你这些破事!”

年息不理薄邢言,自顾自地开口,“可是,那些都过去了!”

“我现在喜欢你!”

薄邢言抿唇,脸色有些僵,心里淌过一抹一样,心跳的频率有些加快。

“薄邢言,你的初恋是谁?”

年息看着薄邢言,不禁好奇道。

“我没有初恋!”薄邢言的脸似乎有些发烫,年息不小心碰到的。

继续调戏道,“我才不信!”

薄邢言蹙眉,“起码在记忆力,没有!”

年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又喜欢薄邢言这样的表情,那样干净。

薄邢言叉开话题,“真想去也不是不能带你去!”

年息惊喜,“真的?”

“现在是九月份,最适合!”

“什么时候去?”

“雪山雪停了,就带你去!”薄邢言沉声道。

年息转过脑袋,往薄邢言嘴巴上亲了一口。

薄邢言表情一僵,蹙眉,“年息!”

年息红着脸,嗯了一声。

薄邢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可是还是说出口,“你不要老是亲我!”

年息手贴上薄邢言的脸,“你不好意思?”

薄邢言恼羞成怒,扯下年息的手,“你有口臭!”

说着哼了一声,将年息推开,站了起来。

往楼下走去,年息笑着,喊了一声,“你等等我!”

说着忙去将自己的相机拆下来,放进相机包,装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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