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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头阳光正烈,她自然是躲在藏书间里纳凉,补充心灵食粮。

藏书间压根儿就是间私人图书馆,藏书多且广泛,书藉分门别类排列方式,还有那一排排都比成人个头还高的书架,所有规格与图书馆几乎没什么分别。

梁宁来到陈列各式小说的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打算就这么消磨一下午的时间,但书皮都能能翻开,耳里却传来了声响。

连着几天时间窝在这里头,她发现这藏书间除了每天早晚有佣人定时进入打扫之外,就只有她才会来到这里头,但现在看来,不会再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之所以白天不愿意在这大屋里乱乱转,就是不想与人多打照面,不为自己的工作增加无谓的负担,可有些人想必是无法避开来的,总是会住动找上门。

传入耳里的脚步声,梁宁轻易辨识出对方是女性,会是谁呢?

刚才凤善亚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所以……会是那位姗姗来迟的假未来小姑冯佳谕?还是那位温柔可人的人妻涂诗诗?

“你好,打扰了。”细柔的声嗓响起,涂诗诗美丽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梁宁的视线之中。

梁宁站在书架与书架中间,涂诗诗则站在书架前的小走道上。

她朝着梁宁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你好。”梁宁自然回给了她相同的微笑。

涂诗诗虽然是口中等美女,但她拥有自然的温柔神态,那股教人舒适的气息,连女人看了都喜欢,至少梁宁并不特别讨厌她,也认为比起屋子里头的其他女人,她算是最不带刺的可人儿了。

当然,能在凤家里头安然生存多年,她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涂诗诗真是如同外在表现那般,是个真真实实的小绵羊,人家都主动寻上门了,不是找麻烦,还会是什么呢?

“方便跟你说几句话吗?”涂诗诗客气的问着。

“当然可以。”梁宁回答得十分爽快,因为她很好奇涂诗诗想说些什么?对于一个还称不上是朋友或亲人的她,能说什么?

但相较于她的爽快应允之后,涂诗诗脸上的微笑却开始显得不自在了。

“我想我的问题是唐突了一点,但请你告诉我实话,你与皓祖之间是真心相爱的吗?”这答案真的对她很重要。

“我们都订了婚,当然对彼此是真心的。”梁宁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给出了最标准的答案。

这是冯皓祖要求的标准谎言。

这一屋子里没有所谓的好人存在,那当然也包括了她自己。

好人总是没有好下场,她从不抢着当的,更别说现在她正在执行任务工作,她的存在便是一个谎言。

“是吗?”涂诗诗的表情似乎并未相信梁宁的回答,但她却只能逼着自己去相信,因为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能,她的付出已到了尽头。

“当然是,虽然他是个有钱的男人,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个会为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吗?我绝对不是一个会出卖情感的人。”满口的谎言,梁宁说得很习惯,但倒是在话尾里添了一句真心话。

“我相信你,真的。”涂诗诗确实相信梁宁,但她不相信的人是冯皓祖。

他是这些年来教她痛苦不堪的根源,他不死的纠缠教她厌烦,也教她害怕,但这回,他带着美丽动人的未婚妻回到这间大宅里,她很难不去偷偷奢想,他是真心放弃了长年的纠缠,奢想他真的爱上了别人。

她……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另一场骗局。

“那就好,我也不希望人家误会我。”误会她不认真扮演任务角色。

“那么……我能够请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请你别辜负了他对你的喜爱,请你好好地爱着他,好好地抓着他的人、他的心,两个人就这么一辈子相爱着好吗?”若是真心相爱的两人,她这样的请求并不过分是吧?

“说请求太过了,我们两人都订了婚,自然是以着牵手一辈子走下去为目标,我们正朝着目标前进中。”果真是来找麻烦的家伙,涂诗诗的要求对她而言,可真是件不可能的任务哪!

“那么,我真心祝福你们幸福,也谢谢你愿意聆听我的请求。”

“谢谢,你太客气了。”梁宁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对涂诗诗所下的判断了。

或许……涂诗诗真的是头小绵羊也说不定,一头不小心走入狼窝的迷途小羊。

“再一次的谢谢你,我这就不打扰你看书了。”语毕,涂诗诗便安静的退出了藏书间。

涂诗诗离开之后,梁宁并未立即打开手里的书本阅读,而是将眼前所有发生的情况快速地在脑海里整理了一回,理出了可能的状况。

今天两个女人都要她好好抓着冯皓祖的人与心,她能确定凤善亚才是真正状况外的人,但涂诗诗……应该是什么都知晓的吧!

不过,不管谁在状况内,谁又在状况外又如何呢?那都不关她的事,也是她无法改变的事实。

还是翻开手里的书,用文字老实的填补一下她心灵最实在了。

就在梁宁以为真能安静的开始阅读手里的书藉时,一道熟悉的声嗓蓦地响起,不仅是教她无法顺利翻开书本,更是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说谎成性,再大的谎话都能无比流畅的吐出口。”

凤天朗讽刺的话语传入了梁宁的耳里,高大的身影在下一秒进入了她的视线之中。

“你……”

第7章(1)

“你为什么在这里?”梁宁瞪着凤天朗,看来他早在她之前就来到了这藏书间里,而她居然没能早早发现他的存在。

“我也想问你相同的问题,你打扰我看书了。”凤天朗扬起唇角,笑得很可恶。

这可恶的笑容,梁宁在昨夜里看的可多了。

昨夜里……他褪去了她全身衣物,在柔软的大床上对她为所欲为,让她再也抑制不了地一再吐出娇吟,将她的欲望撩拨到了最高点,他亲吻着她的全身,用着那温热的气息与她交融,她的理智早在前一刻已全然的抛弃了她,他与欲望完全地掌控着她,教她一心只想成为他的,想要他,只要他。

“你不是梁宁,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梁宁。”

“不,你不是梁宁,你是个大骗子。”

她仍记得他丢出的问号,也记得他如何可恶的将全身赤裸裸的她一人独留在床上,在她极度渴望着他的当下离开了她,用着那可恶的笑容离开了。

可恶!

“哼,那好,我现在就不扰你了。”冷冷地将话扔出口,梁宁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便真的转身走人。

哼,不是只有他懂得记恨人,她也是记恨着他的。

“别想走人,你打坏了我看书的心情。”凤天朗快步上前紧扣着梁宁的细腕,一个拉扯的动作便将她拉到自己的眼前。

“放手。”

“坏了我的心情,你得负责。”凤天朗逼近的动作,轻易地将梁宁困在他与书架之间。

“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霸道无理的人。”那精壮的身躯轻贴着她,他呼出的气息隐隐喷洒在她颈侧的肌肤上,还有身上那温热的体温传递着,身体为他颤抖的记忆,便这么轻易地教他挑起。

她痛恨自己身体的记忆,也痛恨自己无法拒绝他,尤其是在昨夜之后,这男人可恶的行径更是人想忘也忘不了。

“没想到,你这骗子还真不是普通的骗子,是个超级大骗子,什么鬼话你都能睁着眼说,都不怕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凤天朗张口轻咬了一下她那柔嫩的耳骨,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了。

这举动是一种欺负性的侵略,更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亲昵的暧昧调情行为,虽然她总是气恼着想推开他,但他心底明白她分明也是抗拒不了这亲昵之下所带来的情感牵引。

她想抗拒的不是他,而是被他所挑起的悸动。

“走开,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梁宁知道他听见了她与涂诗诗方才所有的对话内容,但那不关他的事,她爱撒什么谎便撒什么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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