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定改旗易帜
校级会上,因陈雪莉和王洋龙牺牲,金汉勇叛变,肖金凤不在家,共计十五人,洪仁斌、洪长廷、张喜奎、何忠实、关有义、洪长云、鲁成元、洪长太、鲁炳南、兰仲武、肖玉蝶、关有田、陈鸿达、罗先明、汪百昌。再加上新晋升的洪长豪、关山保和关汉民三人,共计十八人。
会议由关有义主持,他首先强调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关系到二千多弟兄的前程和命运,先由两位哥哥讲清利弊,然后再投票,以多数人的意见为准。
是呀,这次会议不同一般,将关系到这两千多人今后的路怎么走。
洪长豪为人豪爽,心直口快,听关有义说要投票决定何去何从,马上站起来说,为什么要投票?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在这里都听大哥的,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听大哥的!不要投票。
洪仁斌和洪长廷没说话,因关有义主持会议,他说话了。他说这事是核心小组决定的,再说投投票,会让大家无话可说,更能一条心。更何况,这投票也是大哥同意的,没有违背大哥的意思。
关有义的内心,赞成洪仁斌的成份要多些,他认为大家也会同他一样,认为等等再说还是应该的。他之所以坚持要大家投票决定,是想让事实来说服一些人,使全体弟兄更加团结,更加一条心。
洪长豪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有用,就气鼓鼓地坐下了,没再说话。
这才让洪仁斌和洪长廷陈述各自的观点。
洪仁斌的观点,暂不接受鲁仲源的改编,不投游击队,也不进攻游击队,更不离开曲龙甸,暂驻此地,静观时局变化,到时机明朗时再说。他相信,这是个避免盲目急躁而稳妥的办法,相信大家会同意。
洪长廷则先从天下大势说起,说明投游击队是最好的选择,大哥说的是时间过早,缓缓再说。其实迟投不如早投,同游击队合编,还是以我们为主,壮大了我们的队伍,扩大了我们的地盘。再说,两支部队的融合也需要时间。
洪长廷的话一说完,大家立刻嗡嗡地议论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渐渐的竟然争吵起来,有不可收拾之势。关有义及时制止了这种争吵,接着给每人发了一支铅笔和一张纸,说不要写名字,你赞成大哥的意见,就在纸上打钩,赞成二哥的意见,就在纸上划圈。
把十七张票收集好后,还没唱票,关有义强调了三点,第一,以票数多少为准,决定下一步的行动。第二,无论是哪位哥哥的意见被通过,全体弟兄都必须执行,有敢于违背不执行的,以叛徒论处,严重的要枪毙。第三,为了让票数为单,便于决定,他关有义不再投票,哪位哥哥的票数多,他就投他一票,并且坚决执行,绝不会三心二意。
最后验票结果,赞成洪仁斌观点的共有七人:何忠实、洪长云、鲁炳南、肖玉蝶、罗先明、汪百昌、洪长豪;赞成洪长廷观点的则共有八人:张喜奎、鲁成元、兰仲武、关有田、洪长太、陈鸿达、关山保、关汉民。
洪长廷的观点多一票,决议形成了。
洪仁斌讲了话。他说他本来不问政治,不管主义,以民族大义为重。原来只想组建一支打日本鬼子的队伍,好好地教训教训日本鬼子。我们的弟兄们在打鬼子的时候,毫不含糊,敢打敢拼,有的还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像我们的大哥关啸林,像金响云,像关子成,还有很多很多牺牲的弟兄,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真正的英雄。我们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他们!
他接着说,现在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怎么办?大家散伙回家,行吗?肯定不行,不符合实际。那么改编为国军行不行,好像也可以。前几天温维贻到我们这里来了,要把我们改编为沅澧暂编师的第三旅。
说到这里,洪仁斌停住了,目光郑重地在大家的脸上扫来扫去,停了停,才郑重地问:“你们猜怎么着?竟要我们改编后,马上去进攻游击队!”
接着他说,游击队是友军,和我们同过艰苦,共过患难,一起打过日本,我们为什么要去打他们。还没改编,就下达这样的命令,让我怎么执行?
最后他说,游击队的主张还是不错的,能得到很多民众,尤其是贫苦的民众拥护。说句心里话,我是赞成和游击队合编的,只是想等等再说。既然大多数弟兄同意现在合编,那就一定要执行。
请大家一定要同弟兄们讲清楚,约束好部队,等游击队的上级派人来。
洪长廷也讲了话。他说,大哥刚才讲得好,大家一定要遵照执行。请在座的同弟兄们讲清楚,我们不是投游击队,而是和游击队合编,不是听游击队的,而是听游击队上级的上级的指挥。
于是洪仁斌让关有义负责,韦克铅、黄山本协助,同游击队联系、接洽。洪长廷建议说,再加上兰仲武吧,他本来就在全陵,经常见到林牧全他们,方便联系。洪仁斌同意了。
散会后,洪长廷拟了给伍铭和林牧全的电报,请洪仁斌修改,然后发出。洪仁斌看了,一字没改,发给了游击队。
肖玉蝶把这些情况密告肖金凤后,肖金凤很快回了电,说洪氏大屋已基本建成。主院有房三百来间,不要说只有七个姐妹,就是二十来个姐妹也能住下,三座别院也各有房屋近百间,只等哥题写“洪氏大屋”就成了。又说现在已有下人百来个,还在找,准备找二百左右。
肖金凤说,她对游击队的情况不清楚,等了解清楚后再说。她说,既已决定投游击队,她马上派八弟来曲龙甸,把昱显和灵芳接来。并说她那里特需要一个帮手,可素钗和妙虹刚生了孝,帮不了大忙。而且还特需要一个医生,上次妙虹临产,就差点出事。要她问问冰妹,能不能委屈点,先来这里看看?
译完电报,肖玉蝶找到吕冰秀,把肖金凤的电报给她看了。肖玉蝶推心置腹地说,她只想让哥不当这个什么司令,到黔灵湖边去,和姐妹们一起,快快活活地过日子多好。冰妹现在不去,和哥一起去也行,现在去看看再回来也行,都由冰妹决定……
不等肖玉蝶说完,吕冰秀就满口答应,说肖金川一到,她就和昱显、灵芳一起到黔灵湖边去。肖玉蝶高兴地说,这房子的所有药物和和器械,冰妹喜欢的都可以带走,暂时没带走的,今后需要,只要打个招呼,一定会尽快送去。
肖玉蝶和吕冰秀随后又去找了铝嫂,肖玉蝶拿了五粒金豆给她,铝嫂说太珍贵了,拼命拒绝。肖玉蝶说了昱显和灵芳的事,铝嫂说,她也要一起去。肖玉蝶不便答应,因为铝嫂虽没老伴了,但她有儿子和孙子,让别人为自己的事而骨肉分离,总是不好。
可铝嫂说,她儿媳妇容不下她,每次回去,除当天给钱的时候不会嫌她,其它时间总会赶鸡骂狗似的骂她,儿子也总嫌她赚钱少,给多少都有意见,现家里建了十来间大瓦房,还买了十五六亩地,还不知足,总骂她嫌钱太少。她说她在这里才有快乐,跟昱显和灵芳在一起,是她最高兴的。
后来,肖玉蝶去问了鲁炳南,铝嫂的家庭情况确是那样,最后,肖玉蝶要铝嫂接受五粒金豆给她儿子,同意了铝嫂一起去。
过了两天,肖金川果然来了,带走了吕冰秀、铝嫂和昱显兄妹。吕冰秀还带走了满满三大木箱名贵药材,连洪仁斌的医药书也带去了。
送走吕冰秀他们,肖玉蝶又提出,这段时间,要等游击队的上级来改编,不如带二小去洪阳老家省亲。也就是两天半最多三天时间,不会有事。
她已经想好了,现在如果不去洪阳老家,今后去了黔灵湖边就更难了。她用二小的名义劝说,说两人那么小,就一心一意陪哥,哥要对得起她们,就让她俩去,不让去,二人嘴里不说,心里肯定有想法。她还说,哥实在不想回家,就写封信,让她带二胸趟家,见见父母……那语气,是肯定要去。
洪仁斌会不会带她三人去洪阳老家呢?去了又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