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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前路艰难抉择

洪仁斌想请肖玉蝶去一趟邵州,肖玉蝶说,现在日本鬼子都投降了,她不想到处乱跑,只想替哥生几个儿子。她十分赞成肖金凤的看法,到黔灵湖边去,和一些姐妹好好陪伴哥,过神仙般快活的日子。至于这支部队今后的出路,她根本不关心,也没去想过。

肖玉蝶说,趁日本鬼子投降这个机会,让洪仁斌带她和小媛小贞,回洪阳老家看望二老。心里说,拜见洪家双亲后,在洪家大院和哥圆房,那才是真正的出嫁啊。而且让小媛小贞这两个可人儿,也得到洪仁斌父母的认可……

这种非常时期,洪仁斌怎么敢随便离开曲龙甸啊,自然没答应带三人回洪家大院。最后派洪长勇和洪良欣去邵州,七天内返回;洪良谷和洪良忠去洪州。五天内返回。在仔细讲清了这次的任务后,就让两组人马出发了。

就在两组人员走后的第四天下午,突然接到鲁仲源的电报,说次日上午温维贻要来独立支队,并带来一车给养装备,要洪仁斌他们接待和接收。

这突然来的电报,让洪仁斌他们感到莫明其妙,日本鬼子都投降了,天下也太平了,鲁仲源怎么还会主动送给养装备给他们?温维贻来有什么事?

让洪仁斌他们没想到的是,鲁仲源的城防部队,只拿出一百多人为基础,让原来的李副司令招兵买马,另组建洪州保安部队。

鲁仲源则以余下的一千多人马为基础,组建了沅澧暂编师,鲁仲源自称少将师长,温维贻为少将参谋长,那一千多人改编为第一旅,皮召光为上校旅长。现正四处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温维贻这次来,带来了鲁仲源的委任状和授衔令,将原独立支队改编为沅澧暂编师第三旅,任命洪仁斌为少将副师长兼第三旅旅长。其他当官的每人晋升一级军衔。部队如何改编,由洪仁斌决定,希望在十天内完成。并建议——

洪长廷为上校副旅长兼参谋长,张喜奎为上校副旅长,肖金凤为上校后勤部长。关有义兼上校执法处长,鲁炳南为中校副参谋长,兰仲武为中校作战处长,肖玉蝶为中校情报处长,汪百昌为中校副官,罗先明为中校通讯处长。

警卫团由原卫队和特务队组成,何忠实为上校团长,关有田为副团长,洪长

豪为参谋长兼炮营营长。

第一团由第一大队和第四大队合编,洪长云任团长,陈鸿达任副团长,江云

达为参谋长,

第二团由第二大队改编,鲁成元任团长,王树立为副团长,关汉民为参谋长

第三团由第三大队和五大队合编,关有义任上校团长,洪长太为副团长,关

山保为参谋长

以上五位上校均有授衔令。并特别说明,其他中校、少校由洪仁斌决定并授衔,报师部备案即可。具体名单请第三旅尽快报来。

大家感到奇怪,因当时的省主席是吴奇伟,洪长廷问温维贻,这组建沅澧暂编师一事,是不是吴主席决定的,怎么报纸上没有报道。鲁仲源的少将师长,吴主席他是否承认?到时候害得我们鸡飞蛋打,变成没娘的孩子。

温维贻模棱两可地说,已呈报吴主席。吴主席已在回电中说了,很快就会批准,并颁发正式授衔令和委任状,还说请大家放心,不会是草台班子,是正规的国民革命军。

此时已快到吃中饭时候,洪仁斌当着洪长廷等一干人的面,对温维贻说,我们现有七个大队,是改编为四个团还是保留为七个团或改为五个团,一下子很难决定,这样吧,先吃饭,请温参谋长多住几天,等和大家商量以后再定。

温维贻却说,他没时间,吃了中饭就要动身返回,今晚赶到洪阳有事,不能耽误。说着话,他把洪长廷、张喜奎、何忠实和关有义四人一起叫来,到洪仁斌的二号房接待室开个短会。

温维贻说,日军投降后,全省各地的基层政府都恢复得不错,只有全陵县出了点问题,等于有两套县政府,现在都乱了套……

刚说到这里,洪长廷插话说,我们派了人坐镇全陵,没有听说游击队也有县政府,他们还像上次一样,只是筹集给养……说着,又自言自语地说,他们也怪可怜的,像没娘的孩子,没人管他们,要自筹给养。

洪长廷很清楚,全陵的县委没有公开,是秘密的。公开的只是游击队,也只是到大户人家筹粮筹款,没有搞其它的,是能够向国民政府说得过去的。他还想作进一步解释,但被温维贻制止了。

温维贻接着说,游击队霸占了县城,全陵县的县政府无法搬到城关镇,只在吉全镇办公。省政府很着急,可一时又没其它部队可调,鲁仲源师长的意思,等你们改编完毕,派一两个团去全陵,赶走游击队,恢复全陵县的政权。你们既可以筹粮筹款,又可以扩充兵员,增强实力。

洪仁斌有了疑问,用以前洪长廷说的话问他,我们属洪州,全陵属邵州,我们出兵去管,那就是越了界,那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温维贻说,不,你们原来是属洪州城防部队,不便管全陵的事,但改编后不属洪州,而是属省直辖,不存在越界问题。

当时的情势是,本地有四股势力:

黄金明的全陵县保安队一百多人。

孙占刚的金沙县保安队三百多人,后来招了二百多人,共五百多人。

游击队有五百多人。后招了二百多人,共有七百多人。他们虽在全陵招了很多人,但大多参加了工作队。游击队的那些人,大概只有三百来人坚守在原来的七宝山根据地,其他人都在筹粮筹款。

洪部有二千余人,后招了三百多人,共二千四百多人(号称二千五百人)。

另有大大小小的各镇自卫队,或三五人,或十几人,或几十人,大多由有钱人发起。实力最强的,是吉全镇自卫队一百来人,实则为罗明仁的庄丁。

要赶走游击队,洪仁斌他们出马,肯定行。听温维贻那样说,洪仁斌只好说到时看情况再定……

吃完中饭,送走了温维贻,五人又商量了起来。最后决定,暂不改编,五天后开全体校级会商量再定。

五人正在商量,洪良谷和洪良忠回来了,带回了很多报纸。他们把二人叫了进来,问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民众有什么反应。二人说,没听到特别的消息,至于民众的反应,除了高兴之外,主要是希望天下太平,不要再兵荒马乱。

又过了两天,洪长勇两人也回来了,情况和洪良谷两人差不多。

在这段时间里,洪长廷分别找了那些少校军官谈了话。

无论洪长廷怎么劝说,洪长云没说自己的态度。最后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请他和洪仁斌商量,大家同心协力,希望洪仁斌下令,自己会义无反顾地同两位哥哥站在一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有田敲在望月台,洪长廷同他谈了后,他觉得洪长廷的道理充分些。

鲁成元则完全同意洪长廷的意见,不管洪仁斌同意不同意,说他都会跟洪长廷走,投入游击队。

洪长太开始时同洪长云的观点一样,不希望两位哥哥有分岐,经洪长廷反复做工作,最后同意了洪长廷。

陈鸿达则对洪仁斌有意见,自陈雪莉牺牲后,他觉得洪仁斌对陈家不再那么好了,来观山见陈敬轩,也只是应景,连陈敬轩逢六十大寿,陈雪芹去世,洪仁斌都没来。洪长廷一说投游击队,他马上同意。

至于新晋升的三位少校,洪长豪和洪仁斌是堂兄弟,是血亲。以为他当炮兵大队长是洪仁斌破格提拔,他有点反感洪长廷,态度鲜明地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此事没必要商量,一切听大哥的才对,大哥说怎么办就该怎么办。

关山保和关汉民则认为洪长廷说得有理。

至于肖玉蝶、罗先明和汪百昌,那是洪仁斌的死党,只听洪仁斌的,不会去考虑前景,洪仁斌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做。鲁炳南虽有头脑,会想事,但他是洪仁斌的铁杆追随者,洪长廷感觉很难说服他,因时间关系,他没找这四人谈。

这些人的前路如何,他们将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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