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黑发酗伴和金发酗伴刚从长长的甬道掉下去滑地上，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看到迎面朝他们望过来的一只鸡,一条蛇。
德拉科心里一紧,猛地拉住哈利,“哈利快闭上眼睛,”
他刚刚靠想象着打开了水龙头入口,一时间还没调整过来,口里说的都是蛇语。
蛇怪很迟缓地嘶嘶道,“……学生,”
“……们是的。是海尔波么,”
“……不用闭眼。”蛇怪猛地打了一个响尾,“现不会直视们。”
酗伴们心里按捺不安地把眼睛张开了。那是一条怎样的大蛇啊,铺天盖地,睁开眼才意识到确实整间屋子都盘旋着它的身躯，显得一片幽暗。
但就是这样的大蛇，它侧着面对他们的脑袋面前，居然站着……一只……鸡……
“呃，”哈利挠挠头，“蛇怪不是怕公鸡么？难道这是母鸡？”
“才母鸡呢！们全家都是母鸡！”那只衅鸡居然拍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开口了，尾部弹起一抹微红的荧光：“小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帅气，怎么能被认成一只母鸡？”
“啊……呃……”哈利目瞪口呆，忙说：“对……对不起……”
德拉科却心头剧震：会说话的魔法生物？！要知道，强大如蛇怪，也无法口吐言！可魔法界，从来没有记载过这种黄鸡形象的强大魔法生物……
不料那只衅鸡却坏坏地看了哈利一眼——德拉科很难想通自己是怎么从一只鸡的眼中看出“坏坏”的表情的——点点头，笑嘻嘻地说：“不错嘛，宏大的气运，救世主光环之……”
它转过头，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德拉科：“也不错，嘻嘻……”
德拉科只觉得被它看得都剥皮了。这时海尔波一旁又打了个响尾，有些暴躁地说：“们来干什么？又来找出去干什么？可一点都不想——”
德拉科忙说：“有一位话很多的银红环蛇告诉们，是不会伤害学生，是真的吧？”
海尔波迟钝了一下，慢慢地说：“那家伙啊……是啊。萨拉查不让伤害学生。”
——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德拉科和哈利面面相觑。德拉科恍然大悟，原来所谓霍格沃茨最高贵冷艳的正是学院祖师爷……
“们来这里，也是希望请求不要再……呃，知道，有一只猫被石化了……学校里所有都很不安……”
海尔波闷闷地说：“不会再石化了。”
酗伴们对视一眼，德拉科斟酌着继续问：“相信那也不是的本意。是有们之前打开了密室，请出来么？……能告诉们那是谁么？”
海尔波那张扁平的、巨大的蛇脸皱了起来。它嘶嘶地，似乎是回想又似乎很不确定地说：“是一个小姑娘……不……是他……是主的后……”
一个声音忽然酗伴们身后响起：“们该去睡觉了。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马上要去查房。”
俩酗伴同时转身，并异口同声地喊出：“赫敏！——怎么……”
赫敏摊摊手，倚着森严高贵的柱子说：“问怎么进来吗？们把密室入口开得那么大，以为别都发现不了吗？”
“嘿，主来啦！”那只神秘的大黄鸡居然乐颠颠地凑到赫敏面前，跳得傻兮兮的……
哈利和德拉科又一次震惊了：“这……这是的宠物？”
“是啊。它叫烧鸡。们以后就认识它了。”
“之前们怎么没见到过……”
“它夏眠。”
“呃，从来不知道有一只会说话的鸡做宠物……”
赫敏瞥了德拉科一眼：“都能说蛇语，鸡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德拉科猛地沉默了。他忽然意识到，全世界只有赫敏一个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这斯莱特林继承实际上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自己本来不会蛇佬腔的……
“总之，快回去吧。”赫敏强调道，“德拉科，可以过段时间再来。总有那么一个时候，斯莱特林的遗产会真正对敞开。”
德拉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拉着哈利：“们走吧。”
哈利一愣：“就这么走了么……德拉科们来干嘛的？”他整个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海尔波明确承诺不会伤害学生后便放心了。
“留给赫敏解决吧……快回去，不然麦格教授真要查房了。”
“还有哈利……”赫敏后面提醒道，“回去以后，注意一下的终端。”
烧鸡看着酗伴们仓促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嬉笑道：“主，带孩子的工作进展得不错嘛。好奶妈！值得拥有！”
赫敏无视它的话，转过身来，轻声道：“霍格沃茨。”
骤然间场地上光芒闪过，红绿黄蓝四色的小偶出现地面上，对着海尔波流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好，海尔波。睡得好么？”
海尔波迟疑地看着它：“城堡……”
赫敏低声道：“海尔波，无论此前打扰睡眠的是谁，保证此事已经解决，以后应该不会有再打扰。然而却需要打扰一件事，烧鸡方才来此也对言明了，此事可以算是主的遗命，有霍格沃茨为证——”
“萨拉查……的事情么？”海尔波那双黄黄的、仿佛困倦了许久的眼睛睁大了。它没有发射出死光，就这么看起来，眼神居然很清澈。
“是的……”赫敏低吟道，“speaktome！slytheringreatestofthehogwartsFour……”
刹那间，仿佛空气中某种古老的召唤被引发了。密室内所有角落的幽幽光芒全亮了起来，照得幽暗的室内亮如白昼，也照得墙壁上那些盘旋的蛇形图腾清晰得毫发毕现。
“明白了。”海尔波猛地低下了高昂的头，低低地说：“听主吩咐。”
哈利回去的路上，一直琢磨今天发生的事……德拉科最近变得好奇怪，虽然他还是德拉科。还有赫敏最后那句话也挺莫名的……最近学校一直很奇怪，但是，只要不要再出现有出事就好了……
他猛地打开寝室门，瞬间就明白了赫敏所说的意思。
那只银红环蛇看到他，马上高声嘶了一下，用身体盘起来的小晶板掉了地上……
哈利捡起那面小晶板，十分震惊但又非常无语地看着它匿名区用自己的账号发送的，所有略显脑残的回复……
他转头看着银红环蛇。它居然非常羞涩地扭了一下，蜷曲自己的被窝里说：“矮油，主，只是想和大家多交流交流嘛……”
“真的当是主吗？”哈利望着那满屏的刷屏，无言以对……但他很快皱眉问：“会写字？会英语？”
“是啊嘶嘶！这么聪明主难道忍心嫌弃？”它又扭了一下，那姿势和口气让哈利感觉十分蛋疼……
“真的当是主吗？”哈利觉得自己一定要强硬一点：“那天进了城堡以后就不见了，到底干什么去了？已经订下魔宠契约的宠物是不能离主跑得太远的！这段时间学校里发生这么多事，和有关吗？”
银红环蛇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刚要开口说什么，旁边床上忽然传来一句迷茫的嘟囔：“哈利，跟谁说话？”
来不及了。来不及藏起那条话唠蛇了。其他酗伴本来就睡得晚，此时居然一下子都醒了。
“哈利…………”纳威瞪着他和他的床铺。
“……这是的蛇？”罗恩目瞪口呆，怀疑地说：“难道真的是斯莱特林继承？”
“呃，不是……”哈利赶紧摆手，“是德拉科，不是……这是另外的蛇……呃，都是啊！”
他有些郁闷地看了那条话唠蛇一眼。然而他说话不自觉地英语和蛇语互转，又让酗伴们隐约觉得更可怖……
结果银红环蛇居然谄媚地笑了。罗恩纳威西莫迪安都惊奇地揉了揉眼睛——他们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蛇这种生物露出这种表情。然后，只见它盘着长长的身躯，顶起哈利那面小晶板，吐出长长的信子上面弹了两下……
他们再揉揉眼睛，小晶板上是一个“嗨！”
“会……会写字的蛇！”西莫都快从床上掉下去了。
“……迪安深以为然，“斯莱特林继承果然不一样，连养的蛇都这么高端洋气上档次……”
“这……”罗恩做梦一样猛揉眼睛，“的斑斑别说写字了，什么时候能精神点，就谢天谢地了……”
哈利刚要对酗伴们解释，便只见那银红环蛇又得意地扭了一下，迅速重新弹了弹舌头，小屏幕再次呈现出来的赫然又是一行刷屏：
“哈哈哈哈谢谢们夸奖喜欢！聪明吧聪明吧聪明吧？和其他的蛇不一样吧？！认识们好开心！对了们喜欢的花纹吗？觉得的花纹超时尚超酷炫的呢！！！”
其他仨酗伴都被这刷屏的信息量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纳威这个实诚，诚实地点了点头：“呃……的花纹……确实……挺不错的……”
——于是，今晚真是别想睡觉了。
哈利看到又开始扭来扭去疯狂刷屏的话唠蛇，忽然忍不住扭过脸：怎么回事，好想说不认识它……
赫敏沉默地迈着脚步走湿滑的甬道里。一路上，地底的寒意仿佛把的心都浸透了，连撑起真元防护也依旧不能免除那种感觉。
“嗷嗷，主，们真要去这种地方么？”烧鸡紧紧蹲她肩后，拼命打滚蹭她：“好冷懊冷懊冷啊……”
孤寂的甬道中，只有他们自成节奏的脚步和蛇怪滑过的声音，烧鸡的叫声显得格外突兀。
“不是自己要跟来的吗？”
“不放心啊……这么重要的事……”烧鸡闷闷地蹭着她。
赫敏的脖颈被它蹭得暖暖的。九天凤凰天生属火，这地底的寒意，它自然是有些不适的——然而，自从渡劫以后，烧鸡很少真正愿意离开她了。
直到走到出水口，隐隐看到地上渗出的水光，海尔波才闷声道：“到了……”
赫敏迟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霍格沃茨小：“就不要去了吧……”
霍格沃茨摇摇头：“不怕冷的，黑湖湖底也是的一部分，尽管放心……这是汤姆的事情，一定要去。”
赫敏点点头，依旧给所有都上了一个避水咒，便朝着黑湖底部走去。
这里深得什么也看不见，尽是纯粹的漆黑。倘若有深海恐惧症的到了此处，哪怕此处仅仅是魔湖，只怕也无法抗拒……
魔湖之下几乎是另一个世界，无数魔法生物此生存，其间比禁林更为幽深，自成一派的生物循环圈也更为残酷……
然而，他们绕到此处，却没有丝毫魔法生物的影子。
寒冷。触觉所及，只有彻骨铭心的寒冷。连赫敏金丹期修为都有些受不住，烧鸡更是整个身躯都缩进了她怀里。
“说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了……”海尔波慢慢地说，“以前偶尔来忽地捕猎，到过这里……”
冷得连任何生物都不会来此，海尔波捕猎绝对是绕开它的。
然而，赫敏却大踏步地走了上去，灵识放开，直直朝寒气中心走去。
“果然。”她喃喃道，“千年山门，必有五行灵脉，自成循环，护气运造化以相生……猜得不错，霍格沃茨果然有这样的地方。”
霍格沃茨小木却浑然不觉冷，只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赫敏没有说话，轻轻挥了挥手，他们只觉得面前一闪，那一小方黑至绝地的湖底空地被照亮了。
光芒下，平坦而黝黑的一小方空地当中，竟霍然生着一方泉眼！那泉眼不过纳特大笑，却流水幽幽，渗出小滴小滴的冰蓝色液体……
“——十方寒泉！”烧鸡她怀里虽冻得发抖，却依旧精神地叫道：“这里竟然有这个……”
赫敏心中微微叹过。天时地利和，无一不全——造化啊造化，果真是认准了要复活这世间魔头……
她一语不发，轻轻摊开掌心，那枚寂灭红莲的莲心依旧躺她手中，仿佛以同样的沉默回应她。
翻过手掌，莲心仿佛受了感召一般，直直朝寒泉泉眼坠去，绝不回头——叮然一声，场诸均听到了仿佛是叹息般的声音。
“海尔波！”赫敏低喝道。
海尔波马上就行动了。以他们都没有见过的速度，它像游龙一样摆过巨大的身躯，水面晃荡，仿佛整个黑湖底部都被惊动了——只不过片刻，它便死死盘旋着那方莲心种下去的位置，将外界封闭了起来。
“难为了，海尔波。”赫敏低声说，“此间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天，方才能移动……待到九九归元后，这寂灭红莲才能长成。它乃是天地间的无上至宝，生死，肉白骨，恐怕会引起许多宵小的觊觎……其间务必死守这里，不可让任何其他生物接触红莲，做得到么？”
海尔波的身躯盘得只露出一个头，粗声粗气地说：“黑湖里，想为难的生物还没出生呢。”
“寂灭红莲生于八寒地狱，非此处极寒灵脉所不可种植……此间寒气太过强烈，却需要以肉身相抗。实是辛苦了。”
“不辛苦。”千年的蛇怪缓缓地闭上眼睛，用一种很怀念的语气说：“这是萨拉查……主的愿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