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赫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带起一阵十足的风。
斯内普刚跟着她从决斗俱乐部那边一起回来,他脸上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卢修斯已经那里等她了。今天的卢修斯依旧从头到脚都perfect,荣光药剂喝得十足,金得发白的长发整齐地梳脑后,从发根上每一丝都发亮。
“到底有什么事,要知道,正签一堆文件……”
赫敏猛地抱起了手臂,从心底哼了一声。
“卢修斯呀卢修斯,高贵的马尔福家主。”她语带讽刺地说,“以为们的合作关系应该是坦诚的、磊落的。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卢修斯心里无端一跳,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赫敏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日记本已经到手上了。”
卢修斯心中顿时剧震！
赫敏扫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果然，猜得不错。看的样子，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也正因为如此，敢把它塞到霍格沃茨来……应该庆幸它落到了手里。否则，等学校里的事情闹大，邓布利多又会怎样怀疑马尔福家族呢？”
斯内普看着他们，旁边依旧沉默不语。
卢修斯面色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过了片刻才开口问：“……知道那是什么？”
“可笑！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它送出去了？”
“那时只以为它是普通的违禁物品，想找个地方把它转手出去……”他深深皱起眉头，喃喃道：“本来打算去翻倒巷的……可那时候亚瑟实太可恶了……他居然还想来抄家！”
赫敏毫不留情地说：“若是事情败露，以为邓布利多会相信这一套说辞吗？全校恐怕也只有斯内普教授会相信！”
卢修斯情不自禁地望向斯内普。斯内普眼神幽深地望着他，缓缓开口：“是……那个当时赐给的东西么？”
卢修斯点点头：“是……他当时还赐给了布莱克家的斯莱特林挂坠盒，以及赐给莱斯特兰奇家的金杯……”
斯内普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十一年了，时间过得这样快，一转眼，他们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淡了那么多，简直让不敢相信——那时是多么不可一世的魔王啊，把他曾经的忠臣们逼得不得不反，连赐下来的宝物也要变卖处理。
赫敏挑了挑眉，这么说那另外几部分魂魄碎片可能其他物品上？莫非补全魂魄的事情也要自己做？
——算了，想想便觉头痛，先不管魂魄了，先他重塑肉身再说。
她抬起手，随意地给卢修斯倒了一杯茶，望着卢修斯心神不定地喝下。
“那本子到底是什么？”他终于按捺不住问，“用过许多秘法，却都检测不出来……”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赫敏冷冷地说，“此事以后归处理，希望作为合作伙伴，您日后能更为开诚布公一些——尤其是伏地魔的事情上。”
她说得一字一句，语带寒意，对黑魔王的名讳毫不避讳。明明才是个小女孩，气势上卢修斯却弱了她好几分。
卢修斯多少心头有些恼恨，刚要说些什么，赫敏便又打断了他：“想恐怕也还不知道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是了，这是因为架设的网络还不够快……自己看看罢。比起精明的马尔福家主，想必此刻您的儿子已经众眼中公然作出了更明确的选择。”
她把斯内普桌上那面小晶板点开，嘲讽地递了过去。
“您慢慢看，不懂的可以问教授。今夜，想必教授也一定以德拉科为荣，对吧？”赫敏瞟了一眼斯内普，随即又流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鉴于您对学校造成的影响，所谓凡事有因有果，想那一点点恶作剧小魔药，您也不会拒绝的……”
她说着就瞬间转过身，飘然而去。
卢修斯听完她这句话，猛地觉得不好——她刚才给自己喝了什么？！
转头惊恐地看着斯内普，却发现自己的多年好友，全世界没有比他更面瘫的男——居然破天荒地咧开了嘴，冲着自己狂笑起来……
——了个去了个去！
——卢修斯的第一反应就是猛地转过身！捂住脸！拼命无视自己身上的变化！
蛇王他身后几乎是狞笑着、亲切地提醒道：“认清现实吧，卢修斯……就凭刚才喝下去的剂量，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恢复……打算现这个样子回去见cece吗？”
卢修斯愤怒地捂住脸，痛骂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疯了吗！居然和那个女一起害……怎么会有这种魔药！从没听说过！是不是研究的——”
斯内普嘲讽道：“怎么？打算像那天丽痕书店一样和打架么？不好意思提醒，尊贵的马尔福先生——现，的体力可比差得远了……”
“！”卢修斯气得简直要呕血，但片刻后他拼命努力着平静下来，盯着那面小晶板说：“西弗，是否一直也怨恨？怨恨当年把拉入了那个的阵营？怨恨最后的时候不帮助……甚至怨恨既对黑魔王的事业不够忠诚、也不肯倾向于任何一方的狡猾立场……”
他背过身去，膝盖上摊平的小晶板上，德拉科的发言被刷新成了今夜最热话题，配上无数的评论，字迹醒目得简直震慑心。
“不。”斯内普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地说：“只是普通的不喜欢平时花枝招展的样子。很乐于见到吃瘪而已。”
【霍格沃茨校内网·今日最热话题】
【惊爆！德拉科·马尔福公然否定神秘，扬言为斯莱特林正名！#蛇佬腔##决斗俱乐部#】
……
……
……
【最热发言·点击回复】
【[马库斯·弗林特]：荣耀不灭，高贵长存！#斯莱特林万岁！#】
【[塞德里克·迪戈里]：以前因为一些固有的陈旧观点，也不太喜欢马尔福，甚至对斯莱特林学院产生了偏见。但今天认识到了真正跨越学院的友谊和高贵的内心，这些东西与血统无关。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不是吗？德拉科，纯爷们，挺。】
【[贾斯廷·芬列里]：赫敏，对不起。】
【[弗雷德·韦斯莱]：跟风刷个热点#斯莱特林继承##力挺铂金小美#广告一下，那啥啥糖，们懂的，一组只要9个银西可8个纳特，听好，一组只要9个银西可8个纳特，轻松减压，解决课堂烦恼，无副作用！值得拥有！格兰芬多塔楼面交】
哈利滑动着手上的屏幕，表情愣愣的。
酗伴们都坐他对面或者周围的床上。这个夜晚，寝室里热火朝天的，都没睡觉了。
罗恩兴奋地一边打字刷屏一边说：“德拉科今晚真牛。厉害。太佩服了。”
西莫迪安纷纷表示狂赞，纳威已经来不及赞了，哈利知道他一直全神贯注盯着匿名区疯狂给德拉科说好话。
“但是……”他慢慢地说，“今天的事，还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吗，哈利？”罗恩瞪大眼睛看着他，“可也是蛇佬腔……按道理也是斯莱特林继承哦！”
“怎么会呢……”他忙摆手。
“这不一定哦。”罗恩看着他笑，“和德拉科不是亲戚嘛？”
哈利的心瞬间变得更乱了。入学时分院帽的话仿佛又他耳边回响：“去了斯莱特林……会得到……想不到的荣耀……是适合斯莱特林的……”
当时，出于一种倔强的执念，怎么也不想和杀死自己父母的伏地魔同一学院。
可是现看来……
“不过如果按照们是亲戚、们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所以们会蛇佬腔这一点来说——绝大部分纯血巫师都有他的血统。”罗恩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说，“全校也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到底谁是他的血脉后裔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德拉科今晚彻底粉碎了一件事。”
“……是什么？”
“蛇佬腔不是继承斯莱特林的唯一象征。”他望着呆呆的哈利说，“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是需要靠所有斯莱特林承认的。今晚德拉科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哦……”哈利滑动着屏幕，看着德拉科的黑白照片，上面意气风发。
“这是最让激动心的一点啊哈利！！９不明白吗！”罗恩忽然跳起来兴奋地踩着被子，“关键是大家都好齐心啊！匿名区还有一小撮跳脚的也都是渣渣！这座学校终于变得有点学校的样子了！”
“这样吗……”
纳威忽然放下正上网的手，抬头对他一字一句地说：“德拉科，以宣告斯莱特林真正荣耀的方式，彻底否定了伏地魔。绝大部分斯莱特林已经发言选择追随他，他们的家族曾经有很多都是食死徒。德拉科，现已经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了——一个站伏地魔对立面的继承！”
他猛地站起来，小小拳头紧握，说得胸膛滚烫，掷地有声。
深夜。
赫敏呆有求必应屋的终端室里——这间屋子是所有校内网信息的交换中心，无数复杂法阵交叠此，收集着从校园四个角上发射来的庞大信息量。
她面前凭空立起了一面巨大屏幕，有礼堂门口的投票屏那么大，放大地显示着校内网上的最新消息。此时绝大部分信息都已经停了，最后一行字是麦格教授的发言：
【[米勒娃·麦格]：已经11点了！请大家迅速回到床上睡觉，不要影响明天的正常上课。如果看到有谁还上网发言，每扣五分。】
副校长的放话生生阻止了大家的热烈讨论。但匿名区却不受此限制，一瞬间所有都移去了匿名区，继续辩论吵架叫好说得不亦乐乎……为此赫敏只有无奈地宣布，匿名区深夜12点以后也禁止发言。
“事情真是多啊。”赫敏感叹道，“又要改进校内网，又要制作魔药，还要……”
“还要让汤姆复活！”霍格沃茨笑眯眯地说，“是真的吗？赫敏，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的吧！”
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头痛。
“不过让卢修斯喝了那种奇怪的药水，真的好么？”城堡笑道，“卢修斯可是校董哦！现只能难堪地呆西弗勒斯的地窖里，不敢回家……”
赫敏冷哼一声：“不要怪，要怪就怪他平时太花枝招展，和斯内普都看他不爽已久……倘若，萨拉查·斯莱特林知道他这样随意就把他后代的魂片到处乱丢……呵！然而话说回来，这个魂片到底是怎么想的？蛊惑了金妮，居然不谋求韬光养晦低调复活，反而嚣张地学校捣乱，放出蛇怪，墙上用鸡血写字……若他一不小心被邓布利多捉到了，丝毫不奇怪！”
霍格沃茨深以为然：“汤姆是不懂事。”
“那是不懂事吗？”赫敏挑了挑眉，“他根本就已经堕入了魔道，也不比主魂差多少——斯莱特林前辈真要救他么？这样的灵魂，即便有重生一次的机会，又能真正改变么……”
说到最后，她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着沉默了。
但就此时，终端屏上的色块忽然发生了变化，赫敏抬头看去，赫然发现匿名区居然有12点以前的最后关头疯狂刷屏：
【们都淡定点好么好么好么！！！密室里只有一条自闭蛇而已，还自诩冷艳高贵，实际上战斗力超低下的！！！它那么自闭，现搞不好又睡觉去了！绝对不会伤害学生的啊！！！——】
这条刷出了无数个夸张的感叹号，占领了一整块屏幕。它也被所有瞬间顶到话题榜榜首，许多纷纷下面回复：
【难道楼主是斯莱特林的真·继承？】
【这是要和德拉科扯吊大战的节奏吗！】
【楼主敢不匿名么？求j□j求爆料】
【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密室是打开的，那个怪物是放出来的……】
【楼主发言风格真幼稚，过11岁了吗？】
……
赫敏猛地站了起来，对霍格沃茨说：“查查这个终端背后的匿名发言者是谁。”
对外她虽然宣布不可查找匿名用户的真实身份，但实际上，主控的霍格沃茨城堡有这个权限——整个构架校内网的无数法阵和炼金终端，就是架设城堡内部的。
霍格沃茨闭上眼睛，随后睁开，迟疑地说：“是……哈利的终端……”
此时此刻，哈利却根本不寝室里。他正裹着隐形衣，待楼道间等着。
德拉科匆匆地过来了。哈利忙拉住他，抬手把他套进了银色的隐形衣里。
“为什么发校内网短信喊出来？”他迟疑着问。一般这么晚了，德拉科很不喜欢夜游的，因为会遇到他巡夜的教父……不过校内网的私短信功能真的很好用，许多不同学院不同寝室的朋友们往往聊天到深夜，据说邓布利多校长也不亦乐乎，对此连麦格教授也无计可施。
“这边走。”德拉科轻声说，“们有件事非做不可。”
“什么？”哈利听到了盥洗室漏水的水声。
“开启斯莱特林的密室……然后，找到隐藏学校里的真凶！”金发小少爷决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