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刘凤琴是个略显娇小的姑娘,聪明能干,父母都是宾县铜矿的。她俩个很合得来,她当了八小队的付队长。

那时候,大庆都是半军事化管理。每天领导查岗查宿舍,小队与小队比赛,看谁的卫生规格化搞得好,争夺每月的徐旗。

帐篷里,床下撒上白灰,不生虫子还卫生。地面用白灰,沙子,黄土搅拌成三合土,夯实,平平整整,像水泥地一样。

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小方块,,被里的颜色不一致,就每人买二尺白布,顺着叠被的两个弯扇上。就好像都是白白的被里子一样。

牙缸,洗脸盆,钉一个几层的木架子,整整齐齐摆放着。

姑娘们爱美,女生宿舍,基本上都是买一块漂亮手绢,尖朝上,菱形扇在被子前。

随着公路的修建,驻地不断地搬迁。就是住一两个月,卫生规格化决不放松,帐篷四周都要整理出半米宽的美化带,来不及种花种草,就用石子摆出口号或语录来。

中队有两块黑板,各小队每月要交两份稿件,好人好事,诗歌,批判稿都行。她写的稿件也常常被采用。

冬天,筑路,没什么活了,给石料加工厂加夜班,粉碎石料。

大家用铁锹轮班往传送带上传石料。间歇时间长,她脑子里酝酿首诗歌。

‘哎,李玉,你写的诗歌,登黑板报上了,挺不错,还挺长呢。’

一天,她找队长;‘队长,您安排别人当小队长吧,我干不好。’

‘为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干不了。’

原来,是焕弟嫌她到食堂帮厨少了一次,跟别人讲她闲话。

她感到十分的委屈;‘我安排活,从来都是给自己留一份,干完还要帮助你们干!帮厨都是轮班。那次,是因为小仉来例假了,多帮厨一次,怎么就背后讲我坏话呢!’

队长,指导员到八小队开现翅,让她们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

‘李玉,你是小队长,你先说’指导员说。

‘我说什么呀,我也没有错!她心里想。

‘李玉,说说,你是队长,姿态要高点!

‘我工作也有失误,和大家沟通不够,没有让大家知道,小仉那天身体不好。’

‘赵焕弟,你也说几句‘指导员说。

‘李玉当小队长,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们都佩服她,从来没有人说她不好’。焕弟嘴硬,不会当面承认错误。

七八月份,是东北最热的季节。住的大帐棚,窗户只有两尺见方,空气流通不太好。她们把帐篷底下卷起两尺多高,这样,床下就有凉风串流,很舒服。

‘嘻嘻嘻,小仉,你也太逗了,昨晚睡觉没穿裤衩子,露出大白屁股,人家方工长巡夜都看到了!’赵焕弟笑道。

小仉羞得满脸通红,一声不敢吱。

到了夏天,单位给她们每人配了一顶蚊帐。晚上,防蚊虫,自己也有了一个小空间。但是,实在老实的小仉,不知她怎么想的,蚊帐是透明的啊C在晚上值班巡夜的都是一些老同志。方工长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些年轻人都跟他的女儿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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