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小推车,自己装满石子,沙子,她推起来就跑。从14岁就在生产队干活,练就了一副好身板。
她想; ‘好好干是一天,不好好干,也是一天。累不死就行!’
每天早晨起来,累得手,肿胀伸不开,脚庝,不敢沾地。但是,一会儿活动开就好了。
能干活,就能吃,一顿一斤,五个大馒头,加一大碗汤。
食堂每天早上是玉米面饼子,中午吃好的,馒头,晚上大叉子捞干饭。每月60斤定量,要省着点吃,不然,就不够吃。
七小队,有一个男孩子,长的黑黑的,又高又膀,一顿能吃18个馒头。干了两个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回了家。60斤粮票,还不够他吃半个月的呢。
大队,指挥部的简报里经常出现她的名字。
第一年,当上了先进生产者,她把奖状邮回了家。
以后,先进生产者,三八红旗手,基本上年年都是,也没有兴趣给家里邮了。最高荣誉是一个市级三八红旗手,到九号院开了会。那几天,吃的真好!
进入十月份,主路已经修好,整理修整两边人行道。
路西的活干完了,起身就往路东跑。没注意,飞驰过来一辆摩托车,把她撞倒在地,,撞得两条大腿青一块,紫一块。还被人臭骂一顿;‘找死啊!你没长眼睛啊!‘没敢吱声,晚上到卫生所要了一点紫药水,抹了抹。
有人怀疑, ‘这么能干,是不是在领导面前装的?’
有人告诉她; ‘付指导员,好几次,躲在房后,坐在车里观察你’。
开总结会议,付指导员说;‘李玉,最可贵的是; ‘干活不是五分钟热血,是始终如一。’
她想;‘那当然,大庆精神,【三老四严】,【四个一样】,‘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怎么学的!
一天,指导员找她谈话;‘李玉,人家都写入团申请书,你为什么不写呢?
‘’啊,指导员,我不知道啊。‘’
‘’那你就补写一个吧‘’
来大庆四个月她入了团。
十一,放假一天; ‘李玉,走啊,前面村里有个浴池,咱们去洗澡啊’?
大池子,姑娘们脱得赤条条的; ‘哈哈,张美玉,你身上真白,可比你脸白多了!’‘呸,露出你的屁股天天晒着,看能不能黑!’姑娘们嬉笑打骂着。
谁要是探亲回家,请假两天,见了面,姑娘们的恭维词就是;‘哎,你白了!’天天风吹日晒,姑娘们一个个晒的黢黑。小姑娘谁不爱美,‘你白了’,这句话挺受用。
‘李玉,你快下来啊‘,
‘我,不行’。
‘啊呀,都是女的,你害啥臊啊!’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在这种大池子里洗过澡。小时候,在大河里游泳,是穿背心裤衩的,在海拉尔浴池洗澡,只有俩个人,俩个大盆。
这么多人,白花花的,羞得她不敢睁眼。姑娘们上来,三扒两扒,把她拽下了浴池。洗完澡,两手交叉在胸前,她跳起来就跑去穿衣服,引得浴池里一片笑声!
一小队解散了,给她们八小队分来十个队员。
一小队的队员是七五年来大庆的,比她们早一年。因为已经筛选过,留下的基本上个个是精英。都很优秀,不是文艺委员,体育委员,就是小队长,而且,能歌善舞,漂亮女孩也多。
张队长找她谈话;‘你不要有顾虑,大胆管理,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找领导’。二中队,有正副指导员两个,队长三个,都对她很好。
‘嗯,队长,你放心,没什么问题。’
一小队解散前和她们八小队是有矛盾的。一小队个个漂亮,有能力。八小队的姑娘们说;‘人家一小队人傲气,瞧不起咱们’。
中队的帐篷,一个大院,外围布置成一个四合院型。中间两排是一,二三小队和卫生所。
八小队的帐篷坐落在东面的边上。一小队的姑娘们晚上上厕所,嫌太远,就经常上八小队帐篷后方便。
‘一小队最烦人,总上咱房后上厕所,恶臊的!今天晚上先都别睡啊,一人准备一个棍子,捅她们!’
小赵站在地中央鼓动着大家。
赵焕弟,赵焕珠是姐妹俩。妹妹焕珠老实,从不多言多语,干活也卖力气。姐姐焕弟聪明,厉害不吃亏。
一到秋天,中队领导经常给大家搞福利,分柿子,西瓜。
赵焕弟说;‘哎,李玉,大庆也挺好的啊,还劲给分西瓜。柿子吃。’
小队每天都有一个值日生,晚上挑回两桶水,第二天早上大家洗脸刷牙。
一天,中队又给大家一人分了一个大西瓜,吃了西瓜姑娘们上厕所就勤,有一个小桶大家当做便盆用。
早上起来,焕弟说;‘焕珠,快起来,洗脸水,刷牙水都给你准备好了,昨天也不知谁值日,就整一桶。’
焕弟奸,早早起来,把她姐俩个的水先舀好了。因为起晚了,捞不着,得自己去伙房打水。等她们姐俩洗完脸,刷完牙。
有人喊;‘哎!谁昨天值日?没挑水?’
‘什么?没挑水,焕弟用的是什么水?’
‘哇@弟,你们用的是尿啊!’
‘呸,呸,呸,昨天谁值日,怎么缺德,不挑水!’
老实巴交的回民姑娘,小仉细声细气的说;‘是我,忘了,嘻嘻。’
‘嗨,人奸没饭吃,狗奸没屎吃,焕弟奸啊,有尿吃!’小王打趣的说。
吃西瓜水分大,尿液不黄,帐篷里光线也不太亮,焕弟没看出来。
晚上,九点来钟,一小队的姑娘们临睡前,又来上厕所,小赵和几个姑娘们从帐篷地下伸出树枝,一顿乱划拉。
‘啊呀,八小队真坏!’一小队被突然伸出的树枝吓得提起裤子就跑。
‘那天,我们议论说,都说咱们一小队牛,谁都不尿,看,咱们尿人家八小队,八小队还不让!’和并过来后,原一小队队长,刘凤琴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