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作1
莫倩音那天晚上被芮轩放了鸽子，自然很着恼，但她当然不会笨得当着芮轩父母的面表露出来，反而继续陪着吃完了晚饭，更让曹可雅对她刮目相看。之后芮文澜开车把莫倩音送回了学校，芮文澜不像妻子那般会说话，并没有过多搭话。莫倩音坐在后座上光线昏暗处，心里把芮轩骂了何止千百回。想她堂堂系花，追男孩都追到了府上，居然也能被他临时脱逃，这证明自己该是多么地不讨喜。
可是没办法，爱情这东西最磨人，爱你的你不爱，你爱的不爱你，你反而越是在意，越是想方设法要得到。所谓执迷不悟，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到了学校门口，莫倩音挥手礼貌地告别“伯父”，让伯父“慢点开车”，扭着腰肢走到僻静处，从挎包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菱花古镜，疾言厉色地喝道：“出来！”如果正好有人在场，大概都会觉得很奇怪。这样一个美女对着面镜子说话，太诡异了不是？
但诡异的事情还真就发生了。随着莫倩音的话音，菱花古镜的镜面上，逐渐散发出一股白色的寒气，里面映出一张惨白的面孔。
“你说，今天为什么我又失败了？难道我还不够有魅力吗，我不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吗？”莫倩音一脸不甘心，一叠声地追问着。
镜子的鬼面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声音嘶哑，忽男忽女：“你已经很美丽了。但是对于男人这种生物——有的时候，女人只是美丽还不能完全地吸引他。”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还能怎么帮我？如果你再不能让我得到芮轩，小心姑奶奶砸了你！”
“你需要动动脑子啊，姑娘。”鬼面人一脸无奈，这姑娘真是徒有美丽的外表而大脑愚蠢，难怪得不得男人的心，看样子也不能成什么大事。
“我如果想得出来，还会白白把自己的阳寿交换给你吗？”莫倩音恶狠狠地说。
“行了行了，让我想想。”鬼面人苦着脸，好半天才舒展开来，“你不是在思霓裳混得风生水起嘛，不如趁着毕业晚会之际，搞一台全校性的毕业班女生服装秀。你可以让芮轩去拉赞助，而你作为重要的组织者，这一来二去的，见面接触的机会不就多了吗？”
莫倩音“切”了一声：“我让他去他就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想看见我。今天如果不是利用他的妈妈，我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他！”
“但起码你今天见到他了啊！都说日久生情，男人和女人就是要多接触，才会有感觉的嘛。他不主动，你不会主动吗？再主动主动，再主动主动！”
“我怎么主动啊？”莫倩音无比沮丧，“毕业服装秀是一个契机，可我怎么叫得动他呢？”
“这有何难，”鬼面人眯着眼，说不出的诡异，“你家里不是有个好爸爸吗？只要你的老子出面，给校领导打个电话，什么事情搞不定？”
莫倩音眼珠一转，这才收起不满：“算你聪明。”正打算把古镜重新放回挎包里，忽觉脸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身体里抽离，不禁打个寒战，脸色一变：“你就那么着急拿到报偿吗？”
鬼面人磔磔怪笑：“当初你我立下契约的，我每帮你一次，你就给我一天的寿命。再说，我是倒着从你八十岁的时候取走的，一个女人活到八十岁，老的都不能看了，还活着做什么？”
莫倩音咚地一声把镜子扔回去，抬头望望天空，暮春三月的夜晚也是这般晴好，怎奈心头一片阴霾？
自从两年前在一个偏僻的弄堂捡到这面古怪的菱花古镜，一切好像都不在控制之内，她出卖的岂止暮年的阳寿，更赌上了自己的灵魂。但是，只要有所得，什么她都可以拿来交换。
她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从阴暗处折回宽阔的主道，抿了抿被夜风吹散的长发，不紧不慢地朝着宿舍走去。其实她在学校外面租了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精装修，要不是为了可以经常见到芮轩，她才懒得回宿舍。
话说回来，那个该死的芮轩今晚又让她吃了瘪，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校草芮轩从摇曳的树影后走出来，目送着莫系花摇曳生姿的背影，这惊天的秘密让他英挺的双眉紧蹙，看向莫倩音的目光，也就闪烁着异常。
世界上真有所谓鬼怪的存在？究竟为了什么，莫倩音把阳寿和灵魂出卖给了邪灵？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良久，他冷冷一笑，那镜鬼不是撺掇莫倩音拉他搞什么毕业服装秀吗？好，他等着。有些尘封已久的事情，不是没有过疑惑，也正可以靠这个机会，查查清楚。
莫倩音丝毫没有察觉，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排在第一个的是那该死的冤家芮轩，她选择了第二个。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讨论着什么。莫父的声音浑厚而威严：“喂。”
“爸！”莫倩音站住，嘟着嘴耍小性子，“你帮我给肖校长打个电话，我要——”
“等一下，”好像有人向莫父请示着什么，他处理完以后又继续讲电话，“囡囡哪，爸爸现在正忙着开会，待会儿我再打给你。”
“整天开会开会，烦死了！不就是那什么破自贸区的事吗！“莫倩音没好气的埋怨着，“我不管我不管，你帮我打电话！我的事情很重要！”
“好好好，宝贝女儿的事情最重要。”莫父真是怕了这个独生女，“这样吧，我实在忙不开，你有什么事情就联系你妈妈吧，找她也是一样的。”
“真的吗？你不是说不让妈妈插手你的政务吗？”莫倩音一字一字咬得非常清楚。
“你能有什么大事？找你妈妈解决一样的，这次我给她这个特权。就说我同意的，好了，就这样！”
手机里嘟嘟地传出被切断的忙音，莫倩音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马上就转怒为笑。只要当爸爸的同意了，天大的难事都好说。她慢慢悠悠地走着，又拨通了家里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