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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冷刀手飞扬跋扈

他们走后,冷二掌柜的坐在办公室里翘起二郎腿偷着笑了起来,哼,小警察还敢跟我斗,你是豆芽做拐杖还嫩了点,他知道他们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因为从姓朱的那个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一定是他带来的那个警察骂他是猪脑筋,明知道是查无对证的事情还拉他来丢人现眼。

是呀,要是能叫你们轻易抓住我的把柄,我还叫冷刀手吗?

不过,今天的突发事件还是让他很恼火,好你个隗彪老小子,竟然还敢来上门寻衅闹事,你等着,爷我要是治不了你这头犟驴的就不是我了。

打那以后,那隗彪因为客户一天比一天少,没得活拉,整天闷闷不乐,就经常进小酒馆喝闷酒,把恼怒都撒在了喝酒上,混得快成个醉鬼了。

一天中午,他正在酒馆低着头喝闷酒,冷刀手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端着一壶酒,走到他桌前找凳子坐了下来。

“这不是隗彪兄弟吗?怎么这么悠闲,一个人喝酒呀?我来陪陪你。”他盯着隗彪的脸坏笑着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隗彪也不是个食素的省油灯,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戏弄,就没好气地回敬了他一句:“你少给我猫儿念经假充善人了,要不是你背后捣鬼我能大白天不干活,坐这里喝闲酒吗?”

“这运输市场生意那么火爆,你怎么会没活儿干呢?要不我帮你拉点生意,怎么样?”冷刀手一边倒酒一边讽刺他说。

“行了,你不捣乱就阿弥陀佛了,别来烦我。”他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仰脖子,咕咚一下喝了下去,站起身来就走。

冷刀手也跟着站了起来,找茬地给他说:“哎,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心来陪你,关心你,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噢,你坏事干绝,弄半天我倒成了不识好歹了,谁不知道你冷二掌柜的是个霉烂的冬瓜一肚子坏水,我都被你们逼成这样子了,还不放过我,还想要我怎样?”隗彪转回身来,面对着他叫上了劲,他身材魁梧人强马壮的,并不胆怯姓冷的。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冷刀手并不示弱。

“我当然想打你,恨不得把你揍扁才解心头恨。”他气得浑身战栗,已经忍无可忍了,性情暴躁难以自控,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把我打扁的。”冷刀手激怒他地说。

“小子,这可是你逼我打的,莫怪我对不住了!”说着,他就使出浑身的劲抡巴掌扇了过去。

冷刀手眼看他的巴掌对着自己的脸扇了过来,既不眨眼也不躲闪,就在他的巴掌即将打到自己脸上的一瞬间,他的脑袋迅速往后一仰闪了过去,隗彪的手指头扫着他的鼻子尖就滑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隗彪的身子往前一冲,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冷刀手右手一抬,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儿,顺势一拉往前一送,右腿往他腿下一伸绊了他一下,这下子隗彪硕大的身躯一下子失控就向前飞了出去,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倒在地,脑袋碰到了桌腿上,哗啦一声就把桌子上的碗盘和杯子全都掀到地上了,啪嚓、啪嚓全摔碎了。

嗡的一声,隗彪的脑袋就磕晕了,鲜血顺着脸庞就从头上流了下来,哎哟我的妈呀,这小子使得什么鬼招呀,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就会让他打倒在地了呢。

冷刀手坐到凳子上,低下头问他:“还打不打我了?要不,我拉你起来再打我?”

“冷刀手,算你狠,有种!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和你打交道了,咱们井水不乏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少再来找我的事儿!”他从地上爬起来,气哼哼地对冷刀手说。

“哎,这就对了,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呢?”他冷笑着说,然后又对站在旁边吓得直哆嗦的酒馆老板说:“结账,今儿个的酒钱和打坏的东西损失算我的。”

“你呀,芦苇杆充大梁,不是那根料,麻布片张鼓面,也经不起敲打,往后就别在那里癞蛤蟆支桌腿,鼓肚硬撑了。”他说着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往柜台上一拍付了帐。

临走冷刀手硬梆梆地扔给了他一句话:“今儿个算是给你个面子,要是再敢到运输部闹事儿,爷非剔了你的骨头喂狗吃,好自为之吧!”

见他扬长而去之后,隗彪用手捂着头上的伤口,坐下来喘口气,心里还直纳闷,我怎么就会轻易被他打翻了呢?

为什么他隗彪个大反而交手吃亏呢,皆因他头脑简单,鲁莽轻敌,而冷刀手善动脑子,他是有备而来,所以胜券在握必然战胜他。

想想自己几次与杰子他们交锋都败阵下来,看样子这辈子我都是算卦先手里的竹签,被他捏死了,得,我还是离他们远着点吧,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打那以后,他隗彪又开始老实了,再也不和杰子他们拧劲了。

但也有倔强不怕事儿的,有个车主叫金福成,年轻气盛也是个愣头青,找上门去骂冷长轩是个惹是生非的坏种,早晚得遭报应不得好死。

冷二掌柜的嘿嘿冷笑几声说:“行,算你有种,咱看谁遭报应!”

没过几天,海亮趁夜晚摸到金福成的货车那儿,在他的车上做起手脚,但他刚得手准备收拾起家伙溜走时,不凑巧被人发现了,逮了个正着。

原来,这金福成的大货车经常停在做药材生意的老乡金福贵门前的空场地那儿,俩人是一个村的同乡同辈人,他管年长的福贵叫大哥,还时不时给他稍带拉些药材货物,因此药店门口的空场地就成了他收车后的停车场,药店里昼夜有人值班,等于有人看车了,这也是他放心的地方。

药店值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名叫葛佑才,半夜起来小解,忽听车上有动静,他悄悄地猫腰走过去大喝一声:“谁?干什么的?”

他的喊声惊动了在后屋睡觉的金福贵还有几个伙计,听到声音都以为店里遭贼了,呼啦一下全都起来围了过去,这下子可把海亮那小子吓坏了,双腿颤抖地说:“我,我,打这路过,没,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来偷东西?”葛师傅审问他。

金福贵打着手电筒过去一看,这不是杰子运输部的伙计海亮那小子吗?这半夜三更的他爬到福成的汽车上干什么呢?偷东西?不对,看他手里拿的板子钳子的,也都是不值钱的几样工具,不值当偷呀。

再照一下他的脸,见他那惊慌的表情,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正想开口问他,转念又一想,那个杰子可是得罪不起的主儿,管他干什么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装着不认识,就对葛师傅说:“嗨,兴许是个蟊贼,也没偷什么值钱东西,叫他走吧,只要咱没丢东西就行啦。”

“还不快滚!”伙计们说着就把他轰走了,那海亮一边点头哈腰说是,一边扔下工具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老乡福成雇用的司机庄子亮把车开出去没跑多远就出车祸了,过路口时前边有辆三轮车挡住去路,他松油门踩刹车,谁知道连踩几脚刹车都没反应,车辆根本就停不下来,他发现刹车失灵了,为了避免撞人就赶紧向路边急打方向盘,货车猛地一转向‘轰轰’地开上了人行道,照着一座房子狠狠地撞了上去,水泥墙柱子给撞塌了一个角,汽车的驾驶楼严重变形成了‘夹心饼’,车头几乎被挤扁,司机困在驾驶室,满口是血,险些丧命。

这时他金福贵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晚上那海亮并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在那辆车上动了手脚,制造了刹车失灵的肇事祸端,他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就里,但他感觉得到杰子那帮人的阴险毒辣不好惹,一定是自己的老乡哪有得罪,才招来了如此报复。

照这般看来,昨晚上他们的发现就更不能说出去了,你既然没有当场抓住作案人扭送公安,那人家会承认吗?不但制裁不了人家,还会给自己无端招来杀身之祸,那是何苦呢?想到这些,他就把海亮丢下的那几样作案工具用布包好搁了起来,从此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埋在了心里头。

看着老乡为这件事故损失惨重几乎倾家荡产,他也只是深表同情无动于衷,并没有站出来揭露事情的真相,这就是他的圆滑,他的处世哲学就是损人利己的事可以干,但损己利人的事决不会干。

金福成心里明白这是有人陷害于他,但苦于没有证据,他什么也没法说,而且交警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个结果,这场车祸就成了一个悬案被搁置在那里了,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提及这个案子了,最后不了了之。

包括隗彪在内,一些零星车主们也只能是恨在心里无可奈何,离开这个市场吧,就没活干了,不走吧眼看只能提心吊胆勉强经营,后顾之忧始终不能解除,最后迫于无奈也只好默认了,慢慢地又有一些车主加盟大众运输部。

而冷长轩也很善于动脑筋,他想着既然自己能办到的事情,别人又何尝不会干呢?作恶多了自然会有报应的,因此,他又租来了一个破产单位的大院,建立了集中统一体管理的车场,车辆停放以及安全有了保障,大絮车统筹兼顾,生意逐渐做大做强了,给杰子带来了滚滚钱财,高大气派的房子盖了起来,媳妇也娶了。

杰子的口碑虽然不好,但他做生意很懂得兼顾双方的利益,这个时期他有了车多、人多运输能力很强的优势,有时候为了巩固客户,对熟悉的老客户还允许赊账,或者适当照顾些价格,渐渐地在主顾之间建立起来一种相互依存和信赖的良好关系。

有些老客户长期委托他们承担货物运输,逐渐成为生意上的伙伴关系,如山城荣兴建材公司的张经理,加工石材的老板邱海老兄等几家大的客户,他们长期向外发货都是定点靠着他的车辆运输的。

还有一家商行的宁老板以及一些家具厂、木材行、建筑队等等,都感到他的运输能力强,价格合适,也基本上都是他的稳定客户。

其中有些经常来往的客户,渐渐的也都成了朋友关系,由于运输车辆天天和交警打交道,他也和他们打得十分火热,交上了朋友关系,逢年过节还摆宴招待老友,各渠道畅顺使他羽毛日渐丰满,实力逐步扩大,成了山城个体运输行业中的一个实力最强的运输部。

当然,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够成气候,也归功于他苦心打造起的运输部这个“家族”,称为家族,并非他的独门创造,黑社会势力往往以头目的名字冠为家族称谓,但杰子并不承认这个,在他的思想认识上,他们这个家族的概念仅仅只是指运输部这个家族式管理的企业内部人际关系,几个主要成员之间就如亲兄弟一样,没有上下级的等级之分,只有兄弟情谊维系着生意经营运作,他甚至把几个主要成员都安置在了自己的新房子里边,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饭,同饮一壶酒,他把运输部当成了自己的家业,这就是他的家族观念,也是他为之拼搏奋斗和赖以生存的基业。

就这样干了几年也发财了,他自豪地说:找我都不用打听,这县城里哪所房子最高、最好、最气派那就是我家。三层楼黄色瓷砖一镶到顶,琉璃瓦飞檐高挑,嘿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富起来的时候,这令杰子内心里很满足,他的欲望并不高,有吃、有喝、有玩任逍遥就够了。

他说自己不是个好人,干了不少坏事,这个地方的运输业叫他给垄断了,没人敢挡他的生意,之所以拜在老大的门下,因为自己作孽深重树敌太多,想联络些势力互相支撑,况且也不想太张扬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有大哥二哥顶着天,他就相对的安全点。

他知道‘平安是生,知足是福’的常理儿,这就是他的狡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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